末子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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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华死了!怪圈,这是个特大的怪圈,绕了一大圈,又绕到死上面了。
“x市那具尸体并不是他。”上官吟严正声明道。
“他并不是死在x市,而是在n市,牺牲的。”赵威解释道。
牺牲,这个词可不是随便用在普通人身上的,通常是用在,在侦辑行动中死去的警员。陈枫华是警察吗?赵威所说的陈枫华与他在资料中得知的陈枫华差别太大。
“等等,我们说得是同一个陈枫华吗?陈枫华在x市的资料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有两个陈枫华?”上官吟表示出极大的迷惑。
“如果有两个陈枫华,那一定有人冒冲。”赵威提醒道。
这么说,出现在颜雪身边的陈枫华根本就是个假的陈枫华。
“我们在网络发布查找陈枫华的信息,为什么n市警方没有提供他死亡的信息过来?”
上官吟不解地问,他觉得这不符合逻辑性,既然陈枫华已经在n市死了,为什么那边的警局在收到查找陈枫华的信息时,不告诉x市警局。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个人的事?”赵威反问道。
上官吟点点头,他不是很想,而是迫不及待,这个人物太神秘了。
“好吧,坐下来,听我讲一个警察的故事。”赵威指了指医院草坪旁的休息椅坐下来说,“这个警察的故事就是陈枫华的故事,他是t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员,不是普通的警员,而是一名卧底警察。”
陈枫华是卧底警员,上官吟惊讶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培养一个卧底警察并不容易,陈枫华思维敏捷慎密,身体素质与性格素质优良,他的父母又已过世,是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单身者,非常合符做卧底的条件,所以被t市公安局的局长选中进行培养。他的警察身份在t市公安局里被隐蔽起来,只有我与局长知道。出事是在2001年4月,那时他以贩毒伙计龙哥的身份混在一个贩毒集团,接受集团一项毒品交易任务去n市,在交易中,两边发生争执打起来,在逃命中不慎丧生。因为他的特殊性身份,所以,n市也就不知道陈枫华的死亡。而我们也与他失去联络,不知其生死。两年后,在一个被捕的毒贩口中,意外知道了他在交易中丧生的事,我才知道他死了。可是他的原来身份证明被局长藏在一个保险箱里,而局长又患脑溢血失去了意识,无法拿出他的身份证明,也就无法恢复他的原来身份。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事。”赵威说完垂下眼帘。
这个故事是上官吟永远也无法想象到的,那么在x市的陈枫华资料,是为假的陈枫华出现而编造的。他的资料是从x市人事局档案室里调过来的,这就可以解释吴平的死。王永必定是幽灵组织的人,在人事局里安排下假陈枫华的资料,后来,吴平可能是发现了这份假资料,所以被杀害灭口。
如果颜雪一开始就跟她母亲说起陈枫华这个人,一切都会简单许多,余秋珍可能会跟赵威商量,赵威就会指出那是假陈枫华,她也就不会掉进陷井里。上官吟遗憾地想,爱情常常会使人的思维迷乱,但愿颜雪还有机会见到疯了的母亲。
 ;。。。 ; ; 走进w市的精神病院,看着在精神病房里自吟自唱着六十年代歌曲的余秋珍,上官吟在心里对她说了声对不起,这不是替自己说得,是替父亲,她唯一的错就是不该认识上官震。也许疯了,对余秋珍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起码她的心灵不再有压力与负担。
“对不起。”上官吟在门边又说了一声对不起,这声对不起是替自己说的。
“不用觉得内疚,法网会有疏漏,但天网不会,也许这样的安排,是对她最好的惩罚。”赵威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你不揭发当年的罪行,是不是为了余秋珍?”上官吟问。
“的确,其实这些年我也活得很愧疚,对于一个警务人员,明知有人犯了罪行却不出来揭发,这种矛盾的痛苦,也是非常折磨人的。”赵威边说边拉着他往外走,“我只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上官吟看着身边的老人,他不仅是一个好法医,而且还是一个好兄长,为了给义妹一个幸福的人生,能够忍下自己内心的折磨。每一个警员都在警旗与国旗面前宣过誓词,对于热爱这份工作的警员,最痛苦的,就是明知罪恶在眼前,却只能保持沉默,这就象一个音乐家失了声。
“何天杰,您还记得吧?”上官吟问,在人称上加了敬意。
“当然还记得,他是我法医生涯中的灰暗点。”赵威低落地说。
“有关过去那段剖皮事件,您是不是跟何天杰说过?”
“什么剖皮事件?”赵威满脸不解地反问。
赵威不知道剖皮事件,这下轮到上官吟满脸不解了,他提醒道:“就是余秋珍过去的事,她在海边跟您说的事。”
“她在海边跟我说的……只是说她为了负心人陷害了自己的老师,又被负心人抛弃的事,上官震与何永康的名字倒是说过。”赵威想了想说,“可没说什么剖皮事件啊。”
只说了这些事,方茹水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吗?这可真难以解释现在的剖皮事件。
“1998年5月,您有没有让助手带东西给余秋珍,那个助手是谁?”上官吟问,看看这个推断有没有错。
“有,就是何天杰,他负责去w市查验一个死者,跟t市一件案子有关。”
那么何天杰真的只是无意间遇见余秋珍,并不是有意探知,他有没有在无意的相遇中认出她来,还真不知道了。
“何天杰的身份您知道吗?”上官吟沮丧地问,看来他的推断全不到位。
赵威点点头:“他出事后,我看过他的资料档案,知道他是何永康的儿子时,我的确感到非常震惊。”
“何天杰的死亡鉴定,确定吗?”上官吟问。
赵威叹了一下,脸上有了愧疚:“这个死亡鉴定并不能确定,因为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从尸体的身高与齿龄来看,又是非常相近的,而且事故后何天杰一直没有出现,尸体又是在他的家里发现,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确定的是表面,可惜那时我不懂dna技术。”
“哦,这不是您的错。”上官吟安慰了一下问,“赵教授,您知道陈枫华这个人吗?”何天杰无法查,上官吟问了另一个人。
找出陈枫华,搞清楚这个人是死是活是正是邪,对案情也是有很大的帮助。听到这个名字赵威站住了,灰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岁月的凝聚力,脸上的皱纹不使他显得老,反而使他显得历练十足。在这张苍劲的脸上,上官吟忽然找到一种感觉,他相信这个老人会提供很重要的线索。
 ;。。。 ; ; 门打开了,并不是颜雪的母亲,而是一个老伯,头发零乱,满脸胡渣,显得很憔悴很苍老。如此糟糕的形象绝非是赵威,上官吟心想此人应该是颜雪的父亲颜国列。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对方打量着他,有气无力地问。
“哦,我是颜雪的朋友,上次来拜访过。”上官吟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穿着警服。
“我是颜雪的父亲。”颜国列表明身份,并没有请人进屋的意思。
“伯母不在吗?”上官吟瞟了一眼屋内,发现家里有些零乱,不象上次那么整洁。
“她不在家。”颜国列呆呆地说。
“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上官吟不安地问,他觉得气氛不对,忧郁的气息很重。
颜国列看着他,原本忧伤郁愤的眼神突然闪出仇怨:“我想,你就是将我女儿失踪的消息带过来的警察,也就是上官震的儿子,是吧。”
“你怎么知道上官震?”上官吟惊讶地问,按理说,赵菲不会跟他说的。
“是我告诉他的。”
屋内走出一个人回答他。这个人神情严谨正直,虽然穿着便装,但依然展现出警察的气度,上官吟心想这就是赵威了。可以在颜家碰到想要见的人,他感到心情好了许多。
“你知道将这个消息带过来的后果吗?”颜国列逼近一步质问他,声音是颤抖的。
上官吟摇摇头,他不知道颜国列为什么会有仇怨,他只想查出真相,抓到幽灵,救出颜雪,这有什么不对吗。至于后果,他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他并没有透露赵菲的身份啊。
“你这是将一个活在内疚与痛苦中的人逼上精神的悬崖。”颜国列又逼近一步。
“伯,伯母怎么了?”上官吟向后退了一步问。
“她掉下去了,她崩溃了,她疯了。”颜国列咬着牙悲恨地说。
上官吟惊愕住了,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的查案会令一个人疯掉。事情的发展局势好像不由他控制,他想起了许繁说的话,“有时候认真不是一件好事”,难道他真的错了吗,不该这样认真地查这件案子,再查下去是不是还会有人受伤害,可他也不能停下脚步啊。
“我是个沉默的人,但我也有愤怒的时候。”颜国列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说。
“你想干什么?”上官吟紧张地问,以前颜国列他们保持沉默,是为了保护余秋珍,现在她疯了,法律不会跟一个疯子计较,所以,他们可以不用再沉默。如果把过去的事情公布世人,那么上官家就成了众矢之的。
“没什么,国列心情不好而已,我带你去看看颜雪的母亲吧。”
赵威很平静,这个精神烁然的老人,对他没有一丝敌意,公正的不带一点私人情绪。那位警员称赞的一点也不过份,这样的法医应该不会做假报告来包庇何天杰,上官吟相信当年的尸检是公正的。
 ;。。。 ; ; t市是w市的省市,它是属于内陆的城市,不靠海,气氛上明显表现出现代都市的感觉,整个城市也比较大方有气度。这次得到大队长的同意,是公差,所以,t市的公安局早得到通知,走出车站时,警车已经在出口处等上官吟了。
“有关何天杰的死,当年是谁确定的?”上官吟问来接他的警员。
“当然是法医,赵法医,就是现在的赵教授。”警员语气里满怀敬意,“赵教授是非常不错的法医,技术一流,人品又好,在本市的警部里相当有名气。”
上官吟把视线转向车外,街道上人很多:“赵教授现在在哪里?”
“请假回老家了。”
“回老家?w市吗?”上官吟焦急地问。
“是啊,两天前走的,好像是去看望他的妹妹,听说他妹妹出事了。”
所说的妹妹自然是赵菲,也就是余秋珍。她出什么事了?上官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感到非常郁闷,他可没有时间玩捉迷藏。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星期。”
上官吟皱起了眉,一个星期,对出差的人来说不长,但对他来说太久了,尤其是在他看过何天杰的死亡鉴定后,他非常急切地想要与这个法医对话。虽然那是一份正规的死亡鉴定,但是没有dna的核对。
在那个年代国内的dna技术并不到位,没有核对也不算失职。对这份久远的死亡鉴定,警局里现在的局长不了解情况,而当初经手的局长,又因为脑溢血早辞职疗养去了。上官吟打算先去见见这位养病的老局长。
“既然赵法医不在,送我去疗养院吧,我想见见老局长。”
“好吧,不过你可能会失望。”警员微微叹息。
“怎么了?”上官吟听出叹息里的婉惜。
“听说他已经不能正常言语。”
上官吟的心情更加郁闷了,为什么偏偏是脑溢血,其他的慢性病还可以有交谈的机会。他抱着一丝丝希望,但到了疗养院,看到这位局长,所有的希望都消失了。这位局长不仅不能正常言语,而且神志不清,几乎成了废人。
能不能痛快给个有用的线索,上官吟走出疗养院,仰望着云暮沉沉的天空,感到沮丧透顶。是需要一种坚持,但起码给个坚持的理由,查案查到这里,他觉得精疲力竭,断断续续的线索又连接不起来了。
想到颜雪,上官吟又有了坚持的力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查案。坐等一个星期是不可能的,他觉得应该先去趟w市,去那里碰碰运气,等赵威回来不如直接去找他,也可以知道颜雪的母亲怎么了。
再次按响樱花楼303室的门铃,上官吟的手有点抖。说真的,他很害怕面对颜雪的母亲,面对她等于面对父亲的过去。他实在不明白,父亲年轻时哪来的胆量与邪念,会做出如此可怕残忍的事,一般人想都想不到。
 ;。。。 ; ; 开车回到宿舍时,已经过了午夜,整幢宿舍象坟墓一样寂静,楼道的灯还是没有安装,这种环境,是在磨练人的胆量。在他快要接近五楼时,从楼道里飘过一个黑影,戴着灰白面具,罩着黑斗篷,慢慢地从五楼的楼道向六楼飘去。透过楼梯栏,上官吟发现飘过的黑影的确没有脚,正如颜雪说的,只是布滑过去的迹象,这不象人的行为。
上官吟脑门一阵热,真的是幽灵吗?不可能,他是不会相信的。上官吟从腰间拔出枪,冲上去,拦在黑影面前问道:“你是谁?把你的面具摘下。”
黑影一点都不惧怕地停在他面前,那面具的眼框里没有眼珠,不是人,真的不是人,上官吟觉得自己后背发凉,那是恐惧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被这些鬼灵的事物惊吓。黑影没有理会他,从他身边飘过,上官吟咽了下口水转过身。
“不要动,否则,我要开枪了。”上官吟威胁道。
黑影还是不理会地朝上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