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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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上官吟看了一下昏暗潮湿的小空间问。
“‘听海公寓’的地下囚牢。”对方冷冷地回答道。
听海公寓！上官吟恍然大悟，就是说他现在被带到l屿了，这个公寓果然有问题。
“这里是不是幽灵组织在x市的点？”上官吟想了一下问。
“不错。”
“为什么弄我到这里，我还有利用价值吗？”上官吟冷笑一声问。
“因为，你不可以那么轻松的待在关押房里。”身影在铁栏门外踱着说，“听一下，我给你安排的命运，你将成为在逃的通辑犯，会有一个幽灵使者以你的名义进行幽灵活动，而你本人，将会成为一个，没有过去、没有记忆、没有自我、没有生活的幽灵。”
；。。。 ； ； 前功尽弃，上官吟坐在地上，看着关押房里狭小的铁窗，失意地闭上眼。自由的天空可能会从此离开他，甚至他的生命也会离开，如果没有人查出真相找到真的幽灵，他就无法洗清冤屈。
他还是不明白，幽灵为什么不一开始收拾了他，而非要拖到现在，利用他做什么？他又想起了那条信息，那是一条要救他命的信息，是谁发来的？陌生的号码，对方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号码。啊，上官吟睁开眼，难道是，他记得自己曾将手机号码发给陈枫华的qq。
可是真假陈枫华不都死了吗，控制那个q号的也只有是幽灵，幽灵为什么要帮助他？那条信息真玄。对假陈枫华的死，上官吟总觉得不合逻辑性，如果假陈枫华爱上颜雪，违背幽灵的指令被处死了，那张碟片里的四合院是谁加进去的？
或许，死在丽华道大厦里的人根本不是假陈枫华，反正剖了脸皮，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此人没死，就说明还是听从幽灵指令的人，也就不会在碟片里搞手脚，这里矛盾得很。除非是他上官吟理解错误，那个四合院根本不是有意放进去的。
突然间，上官吟领悟进幽灵为什么任由着他查案，同时也明白了陈枫华的名字出现在旧剧本里的原因。何天杰原先就是t市公安局的人，极可能探知到有个卧底警察叫陈枫华，对这个人物的消失深抱怀疑，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潜伏进了幽灵内部。所以，就设计这个“724幽灵计划”，要借警方来查这个人的下落。
先弄一个假的陈枫华出来，然后让其死，剖去假陈枫华的脸皮，就是使尸体的身份不清，对这样的尸体警方必定是会进行身份验对，就突出陈枫华失踪的情况，从而让警方查找这个人。对，幽灵这部步棋就是想借他的手，找出真的陈枫华的下落，直到得到陈枫华的死因，利用价值结束了，圈套就开始收口。
他和颜雪只是这个计划内的配角，真正的主角原来是陈枫华。只是，幽灵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有关陈枫华已死的消息，上官吟皱起眉，这个消息他只跟一个人讲过，那就是大队长孙勋，难道此人也是幽灵的人？
上官吟打了一个冷颤，回想起孙勋在看到有关陈枫华死的资料时，诧异地说了一句“陈枫华已经死了？”这句话他现在想来，感到不合逻辑性，那份资料最令人诧异的不是陈枫华的死，而是他的身份。失踪的人，死是很容易理解的事，卧底的身份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孙勋那种反应，就说明他本身知道陈枫华是个卧底，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生是死。
那个许繁说得对，他的思维角度太直线化，只知道在外部的人里面查找，忽略内部潜在的危险。对于幽灵组织来说，打入警部是必须的通道，怪不得，在剖皮凶杀案里，大队长总是漫不经心，这个人骗他骗得太久了。一瞬间，上官吟觉得身边的人都是幽灵组织里的人。
；。。。 ； ； “真想不到。”孙勋走到他面前，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说，“今晚，我们收到举报电话，说幽灵会在城郊外的道具场出现。”
“你不会以为我就是幽灵吧？”上官吟觉得有些误会，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装扮解释道，“这只是我用来试探的。”
“我还没有说完，举报电话里说，你的父亲从1966年开始就是幽灵组织的人，他去世后由你接手，在你家有相关资料。”孙勋将两张纸递给他，“这是从你家搜出来的。”
这是两份授权书，是成为幽灵组织人员的证明，一份接受者是上官震，日期是1966年1月14日；另一份是转权证明，接受者是上官吟，日期是2000年5月22日。2000年5月是他父亲去世的年月，上官吟看着这两份授权书，看着授权书上面幽灵组织的标志，那个面具图案似乎在朝他阴险地嘲笑，嘲笑他终究还是掉进了陷阱。
“不可能，这是陷害。”上官吟摇着头叫道。
“是不是陷害，我们会进行调查。”孙勋收回授权书，从旁边的警员手中拿过一个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说，“还有这个，也是从你家里搜查出来的，一盘是丽华道大厦的监控带，一个是关于面具幽灵影像的资料，你怎么解释。”
听到监控带，上官吟只觉得头一阵眩晕，那个方辉也是幽灵组织派出的人，接近他上官家进行陷害。他怎么就那么容易就相信了这些原本不可能出现的线索，不可能出现却突然那么容易得到的线索，就是有问题的，只是因为，对方借用了他亲人的身份，使他失去了防备意识。
“这是拘捕证，你可以保持沉默，但现在，请把你的配枪与证件交出来。”孙勋将拘捕证让他看了一眼，伸出手等着他的配枪与证件。
上官吟面无表情地脱去黑斗篷，将配枪与证件交给大队长。他被幽灵打败了，败得很惨，连上官家的尊严也败进去了。冰冷的手铐铐在他的手上时，上官吟的神经一下子紧缩起来，他明白，随着这副手铐的扣上，他的冤屈，上官家的冤屈，颜雪的冤屈，那些死者的冤屈，也会从此扣上。
走过许繁身边时，上官吟停下来，他想对方会得意，但许繁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他，他输在单纯。“为什么拖到现在？”他质问，的确不明白，为什么不早点收拾了他，要拖到现在。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许繁淡淡地说。
“别装了，你才是幽灵。”上官吟怒视着他说。
“你现在没有权力说别人。”许繁朝他微微一笑。
身后有人推他，是大队长，是非曲直现在说不清了，法律讲求证据，这是法律最大的力度也是最大的缺陷，黑与白，正与邪，就凭所谓的证据，可一旦黑覆盖了白，邪颠倒了正，证据便也成了杀人的刀。
“他说得对，你现在没有权力说别人。”孙勋坐在车位上说。
“队长，你还相信我吗？”上官吟看着前座的大队长问，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不管相信不相信，在你的事没查清前，必须待在关押房里，查案的事，以后交给我。”孙勋严厉地说。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现在的情况很糟，不要再生事了。”
上官吟低下头，他无权要求什么了。
；。。。 ； ； 下班时，盯梢的人告诉他，今天有外夜景戏，时间是晚上八点开始，在城郊外的道具场。城郊外的道具场，也就是那个四合院了。上官吟思考了一下，出去吃了一碗面，买了两样东西后，开车驶向城郊外。
夕阳下，四合院的色彩浓厚明朗了，没有恐怖的阴影，反倒有了一种历史的亲切感。同样的事物，在白天与黑夜间却有那么不一样的心灵触动，这恐怕不是事物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现在剧组还没有来，他带着买来的东西走进四合院，打开当中一间房，把东西放进去，今晚，他打算也扮演一下幽灵的角色，看看某个人是如何反应的。
现在不过六点多，夜色才一点点，剧组还没有来，道具场很安静。他把车停在道具场的后面，免得让人发现他在里面。闲着无聊，上官吟便一个一个房间查看着，房间都是空的，没有什么东西，其实这个四合院只是一个空壳，拍摄只需要门面与院当中的情景，所以，除了正面的事物是真材料，背面的都是假材料，房间的墙壁都是涂了色的泡沫板而已。
手机突然一震动，有一条信息，不认识的号码，内容是：“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奇怪的内容，谁发来的，是垃圾信息还是发错了，看内容不象一般的无聊内容。上官吟试着打过去，对方已关机，究竟是谁？上官吟迷惑地收起手机，走进一个房间关上门，等着剧组过来。
过了一段时间，外面开始有响动，乱七八糟的声音在安静的郊外非常刺耳。他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四合院里拍戏的人群，副导演指挥着，许繁靠在大门边好像在思考什么，这个精明的男人又在安排哪出戏。
拍摄开始，女幽灵演员出现了，在一抹冷色的月光下立在四合院的当中，冷冷的假月光射在灰白的面具上，真的非常阴森。
上官吟拿出包里的东西，那是一个灰白面具和一件黑斗篷，他戴上面具，穿上斗篷，将斗篷上的帽子往头上一罩，这时他感觉自己就象那个在楼道上看到的幽灵。他轻轻地推开门，然后紧密注意在场人的表情，一般人看到此幕一定会惊恐，如果是幽灵组织里的人，可能会诧异，但不会惊恐。
一声惊叫，女幽灵演员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他，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当中的房间，整个拍场凝固住。正如他所意料的，其他人的表情是惊恐的，而许繁的表情是什么，很复杂，但绝对没有惊恐。这个家伙就是幽灵组织里面的人，上官吟在心里冷笑着。
某种声音呼啸而来，那是上官吟非常熟悉的声音，是警车的警笛。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可没有联系警队过来，上官吟迷茫地摘下面具，大队长已经带着警队人马走进四合院，径直朝着他走过来，好像目标人物是他。
；。。。 ； ； 此趟出差收获很大，不仅可以确定何天杰假死，还知道了陈枫华的事。这样，吴平的死，丽华道大厦那具不是陈枫华的尸体，都可以得到解释了。2002年5月份，幽灵组织派了一个假的陈枫华来到w市，以电视台助理导演的身份接近颜雪，然后引导她掉进陷阱。
一切联接得恰如其分，只是幽灵为什么要借用陈枫华的身份，可以借用其他的身份啊，是因为他死了吗，可幽灵又怎么知道真的陈枫华不存在了？这可是没有几人能知的秘密啊，上官吟觉得此步棋迷惑重重，是邪方有问题，还是正方有问题？
“可以进来吗？”上官吟敲了敲大队长办公室的门问，他要来汇报出差查案结果。
“进来吧。”里面应了一声。
“看你的神情，好像收获不错。”大队长一直拉着的长脸难得一笑说。
“也许是因为有大队长支持，所以才有收获。”上官吟回笑着把手里的资料交给他。
孙勋将资料看了一遍，露出诧异的神情：“陈枫华已经死了。”
“是啊，更想不到他还是个卧底警察。”上官吟靠在椅子上回答，这的确是个很大的意外收获。
“关于何天杰，好像还是不能确定他的生或死。”孙勋合上资料说。
“但我可以肯定他还活着，他的死太凑巧了。”上官吟坐正身体说，“队长，我觉得王永和许繁非常可疑，我们应该盯住这两个人。”
“好吧，你去安排吧。”
这是大队长第一次这么爽快的站在他这边，上官吟离开办公室感到信心十足，剖皮谜案脉络渐渐清晰起来，有了可疑的人物，锁定他们一定会找到打开幽灵之门的钥匙。
三天的盯梢并没有得到任何效果，王永与许繁正常地生活工作着，看不出哪里有问题。是不是他想得太单纯了？单纯，这是那个高档男人对他的评价，真的是他太单纯吗？案情不是有很大的发展，他单纯在哪里？
上官吟拿出自己的办案记事本，剖皮凶杀案里出现的大疑团他都记录下来，看了一下，到目前有二十三个疑团：
1、丽华道大厦的死者
2、监控带（已划掉）
3、徐医生看到的面具（已划掉）
4、锦苑公寓小孩的失踪
5、剧本之谜（已划掉）
6、吴平的死
7、吴老太的死
8、603室的死亡现场
9、陈枫华（已划掉）
10、怡景公寓的幽灵（已划掉）
11、四合院（已划掉）
12、颜雪的失踪
13、香水里的毒
14、余秋珍（已划掉）
15、方茹水（已划掉）
16、何天杰
17、莫华路职工宿舍
18、王永
19、出现在海边的男人
20、尸体上的面具文身
21、听海公寓
22、依瑶（已划掉）
23、许繁
二十三个疑团到现在居然只划掉了九个，还有十四个疑团，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疑团没解开，难道真是他太单纯了，案情的发展只是进入初期吗？最后一个疑点是许繁，那就着重这个人吧，上官吟合上记事本深吸一口气，这个人物应该是个关键点。
；。。。 ； ； “陈枫华。”赵威微微点头说，“他是一个不错的青年人。”
“怎么？！您真的认识他？知道他在哪里吗？”赵威认识陈枫华，这对上官吟来说，真是天大的惊喜。
“我是认识他，可惜，他已经死了。”赵威凝重又婉惜地回答。
陈枫华死了！怪圈，这是个特大的怪圈，绕了一大圈，又绕到死上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