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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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断掉。
凌晨的海还是黑暗的，冷冷的风吹来，陈枫华感到阵阵寒涩，就像幽灵在他身边吹冷气一样。为了这个任务，他毁了自己的生活，就算他成功完成任务，又要去哪里生活呢？陈枫华的生活不可能存在了，以后，他要以哪种身份活着，还真的是件伤脑筋的事。
每天看着不属于自己的脸，他时常会觉得恶心，也许死在任务中还干净些。这就是卧底警察的命运，没有自己的生活，只能以虚假的身份活着，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成为拿自己生命去工作的人。
；。。。 ； ； 上官吟好像有点置疑他的坦率与好心，默默地注视着他，在思索能不能从他身上获取真实的答案和可以信赖的友意。是有理由怀疑的，同样都是戴面具的人，同样都是幽灵组织的人，凭什么信任一个敌人。
其实他没兴趣回答所谓的问题，陈枫华内心很清楚上官吟所想要的答案都只不过是皮毛，查明这些皮毛如同在一颗大树上摘几片树叶，回答不好还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当然，真要回答，他也会为自己找好后路的，只说是为了劝导上官吟进组织的权宜之举。
“我看问题还是省了吧，就算我回答了，你也未必会相信，如果不相信，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呢？我还有闲到陪你聊天的地步。”陈枫华以退为进。
“答不答是你的自由，信不信是我的自由。”上官吟好像做出决定了，“‘724计划’是谁设计的？何天杰在幽灵组织里是什么身份？颜雪是不是已经死了？香水里的毒是什么毒？那些死去的人是谁？尸身上的文身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个文身在脚背上，一个在手臂……”
“你是在查案吗？这里可不是公安局。”陈枫华制止了上官吟连珠炮似的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尸身上的面具文身，是组织对内部叛离者的惩罚印章，盖在不同地方的面具代表不同的惩罚方式，由上至下，位置越往下惩罚的残度越大，在脚背上的，是剥脸皮加剖腹，在手臂上的是溺海。莫华路宿舍603室里的男死者和虚脱死在海边的男人，都是受惩罚的幽灵使者。”
“太……”上官吟震惊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是太残酷，陈枫华看着一脸震惊的上官吟，很清楚对方听到这些事的心情，他刚进入组织听到这种惩罚方式也是震惊无比，设置这种残忍冷酷的刑罚，是警示组织里的人不要做不忠于组织的事。每当对自己失去信心时，感觉走不下去时，他都会想，自己将会得到哪种惩罚？
“溺海，只是将人扔进海里吗，这样会游泳的人，不是很有可能逃生？”
上官吟在震惊后问，他还是不明白受溺海处罚的男人，他游到海边为什么会虚脱而死，对于一个游泳能手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你以为溺海只是扔在近海吗，被溺海的人，将会被送到很远的海中，而且扔进海里前，受处罚者将会被注射一种消耗体能的针，如安乐死的针，就算是游泳能手，就算是体能充沛的人，也难逃噩运。”
陈枫华真想嘲笑上官吟的单纯想法，他怎么会想到他要面对的是个怎么样的组织，那是个庞大狠毒的组织，里面的人物擅长各种技能，最擅长的一项就是医化学方面的。比如那香水，就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苯，苯是有芳香气味的无色液体，它会影响人的神经中枢系统，幽灵总部研制了一种苯类香水，也就是毒香水，可以侵蚀人的神经中枢，让人神志不清。
；。。。 ； ； 快要走到转弯处时，陈枫华看到一个黑影在弯道前经过，b地下室与a地下室只相隔一条u形的通道，通道也不过十几米。地下室的总出口在b ；地下室通道口这边，所以，进出a地下室必定要经过b地下室的通道口。
地下室的钥匙只有两个特使有，一般的使者是不可能擅自进入的，他想，刚才走出a地下室的这个黑影应该是红特使，虽然黑影没系红绸带。这个家伙取下腰带，是为了隐藏身份，这样进入，护法就分不清是哪个特使进入地下室。
听海公寓的两个地下室都装有监控器，就算护法不在此处，但也能对一切了如指掌，所以，行事与说话都要非常小心。这黑影引起了陈枫华的担忧，他想去看一下，不知囚牢里的人现在情况如何。
以特使的身份进去看一下囚犯，不算违规，而且他进去，可以证明，前面那个黑影是红特使。走进地下室，囚牢里的人无力地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憔悴，一天只给一餐，身体的虚弱可以想象。维持着囚犯的生命，在没处罚前，不可以让他死，这是幽灵组织的规则。
上官吟坐在地上瞟了他一眼，动也没动。
“我是黄特使，看到我腰间的黄绸带了吧，这是身份的象征。当然，我也可以取下腰带隐藏身份，不过，这样就不够诚意。”陈枫华故意将身份说明，是想和刚才的黑影区分开。
坐在地上的人，有了反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上官吟摇晃着走到铁栏门前，扶着铁栏喘着气说：“你倒是坦白，我喜欢跟坦白的人说话，不知道，你又打算给我安排什么命运？”
“如果我是你，我会申请进入组织当幽灵使者，毕竟，活下来是一件好事。”陈枫华劝道，从上官吟的眼神里看到不妥协，这眼神充满正义与不屈。
“可我不是你，对于我来说，死更容易接受些。”上官吟松开铁栏，慢慢退后。
陈枫华看着慢慢朝墙壁退去的上官吟，继续说道：“不要以为坚硬地死去就是英雄，有时候，屈辱的活着也是一种光荣。别那么快就以死来决定一切，有时候，幽灵活得比人自在，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说完话陈枫华转过身准备走，在这里不能说太多的话，免得引来麻烦，而上面这些话，是训练一个卧底警察的内容，他希望上官吟能够理解，进入组织，和他并肩作战。
“你很会说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在他的身后传来疑惑的称赞，陈枫华转回身看了一下囚牢里的人，这个人的脸上有了平静。听刚才的问话，上官吟好像猜到他是许繁。
“这个恐怕不能，这是违反规定的。”陈枫华抱歉地回答道。
“那，能告诉我其他一些事吗？”上官吟又问。
“那要看什么事，我能不能说。”
陈枫华知道上官吟想问什么，那些解不开的谜团，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查到的。如果幽灵组织要毁灭什么事物，就不会让它存在，除非那些线索对组织有利，这个组织是非常残酷与冷锐的，组织里的护法也可以说是精明的解剖手与间谍者。
；。。。 ； ； 卧底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这点陈枫华比谁都清楚，在接受过的卧底任务里，这次是最艰巨最痛苦的。以前的任务他从来都没有惧怕过什么，而这次他却经常感到惧怕，因为幽灵组织就像无底洞一样，而他就象吊着绳子下洞的人，不知道尽头是什么。
陈枫华转过身看着祭坛，他似乎还可以看到在梵炉内痛苦挣扎的灵魂，几年来，这样的场面他看过很多次，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可是，今晚再次看到血肉模糊的脸时，心还是颤抖了。在他看来，这一幕还算是人道的，等人死了后进行焚尸，也总算让这个人的灵魂可以平心静气地离开躯体。
“黄特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红特使看着呆立的他问。
“哦，我原以为今晚的替代品会是上官吟。”陈枫华掩盖住内心的颤抖，淡淡地说。
红特使冷笑一声反问道：“他还有替代的必要吗？”
“护法不会打算就这样养着他吧。”陈枫华试探着问。
上官吟被关在囚牢里已经五天了，在没有得到护法指示前，特使是不可以擅自处置囚犯。目前幽灵护法还没有做出对上官吟的处置决定，陈枫华觉得异常，这跟平时不一样，平时囚牢里的人不出三天必会被处置。
“不知道，护法的安排谁都猜不到。”红特使回答道，话音里带着怨气。
“这倒是，我们还是想办法找到颜雪，丢失这个祭品，可是幽灵组织的耻辱。”陈枫华故意地刺激对方，因为他知道，再找不到颜雪，负责此事的红特使就有可能受到处分。
红特使冷冷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乎对他刚才的话相当介意。陈枫华从对方的反应里马上意识到自己有点冒险，红特使可不是好惹的角色。此人做事非常毒辣，性格也非常阴狠。好像童年时曾遭受过苦难，所以人才会变得冷酷无情，是在日本总部呆过的人。
其实颜雪的失踪是他操作的，是他偷偷安排警方救走她，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让护法将怀疑视线移向红特使，让许繁的身份在幽灵组织里站稳脚，二是为了保住颜雪的命。在心里陈枫华对这个女人有所愧疚，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陷阱里挣扎的人。
“如果刚才的话让红特使不舒服，请原谅我的失言。”为了不招来麻烦，陈枫华向红特使弯身表示出歉意。
“黄特使，有时候话多会害了自己。”红特使冷冷地提醒他。
“我是无心的，请不要见怪。”陈枫华再次示弱，红特使的反应让他知道这个人对颜雪失踪的事非常在意。
红特使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转身就离开大厅。此人好像并没有原谅他，真的是个记恨的人，看着离开的红特使，陈枫华怏怏地关掉大厅里的灯，走出b地下室。
；。。。 ； ； 幸好收到台湾线报的消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个幽灵组织极具隐蔽性，他们的手法与方式是采取潜移默化的扩展方式。虽然，警方有发现邪恶的迹象，但他们改变转移的速度更快，令警方总是查不到源点。要不是许繁的身份，他也是无法获取到组织的机密。
潜伏了这些年，对内部差不多了如指掌，但警方还是不敢冲动收网。因为在x市幽灵组织里原先就有一个特使存在，就是他身边这个红特使。许繁是因“724计划”需要而被派来协助组织的。特使与特使之间的身份互不透露，所以他不知道这个红特使的真实身份。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在x市还有一个幽灵护法存在，这个护法一直没有出现，这是一张最重要的牌。所有替代品的资料都在护法手里，幽灵使者一旦成为替代品，原先的幽灵使者身份就会被消除，也就是说替代品只归护法管。如果不查获护法与替代品的资料，幽灵组织就会重新发展，死灰复燃，所以，他还要潜伏下去。
只要有一个幽灵组织的人员存在，这个组织就有可能生根发芽野草重生，这一次警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牺牲了自己的同志，那个假陈枫华便是自己的同志。许繁是个同性恋者，为了做到逼真，他必须在身边有个男情人，所以警方插进了一个人员协助他。
在收到幽灵护法的指令，安排假的陈枫华接近颜雪时，他安排了自己的同志扮演假陈枫华，想获取更多的线索。可是，他没有想到，幽灵护法的“724计划”，会以处死假陈枫华起步，这令他失去了并肩作战的同志。当听到护法带来的指令，让假陈枫华做祭品时，他的心就象刀割一样，目睹着同志的惨死，他却无能为力。
有时候，陈枫华真恨自己为什么会接受这种任务，在痛苦与紧张中度日，那些血肉模糊的脸，常常令他在梦里惊醒。这项任务艰巨无比，每天都在斗智斗勇。在幽灵组织有一种监控器，可以装在目标人物的衣服里，也可以装在手机或其他随身物品里，能监控到事物在一定范围内的行踪与对话。
颜雪与上官吟都被安装了这种监控器，所以，他们在x市的一言一行都被幽灵护法洞悉。在接受任务时，上头给他定制了一个特殊的手机，里面安装了很小的探测器，可以探测到身上或周围事物上有没有监控器，如果有，探测器就会震动提示，就因为这个探测器，他才没有出错。
虽然有这么好的事物作掩护，可是他的处境还是非常危险，幽灵组织的面具都带有变声器，掩盖了每个人的脸容与声音，生活里很难弄清成员的身份，所以他不能轻易相信身边出现的人，因为出现的人都有可能是幽灵组织派来的成员。
；。。。 ； ； 这个幽灵组织源于日本，早在1940年就已经进入中国，那时的任务是解剖研究人体。后来中国抗日战争胜利，日本投降，组织被捣毁，但组织的部分人员并没有被完全清除，遗留下来的幽灵使者秘密活动着，活动的方式很简单，只是医学上的技术交流。随着日本幽灵总部技术的不断发展，制造出用人皮制做的面具，组织就有了新的方案，也就是现在的换人方案。
组织的头为幽灵王，幽灵王下边是幽灵护法，护法下边是幽灵特使，特使下边是幽灵使者，使者下边是杂工。幽灵王知道所有人员的资料，护法知道自己以下的人员资料，特使知道使者与杂工的资料，使者只知道杂工的资料。
护法与护法间、特使与特使间也都不知道彼此的资料，这是幽灵王为了避免内部结党组群。护法由幽灵王处制，特使由护法处制，使者与杂工由特使处制，这种权制如同金字塔。杂工是组织里最低层的，他们无须戴面具，也不可以进入内部，只是在外边帮助做事。
愿意进入幽灵组织的人，大多都是需要钱的、犯罪的、流浪的、逃亡的这几类游走在生活边缘的人，进入幽灵组织，可以获得一笔不错的入会费，有固定不等的月薪，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是另辟蹊径的生活方式，当然他们也要签下卖身合同，从此生命由幽灵王决定，当替代品或当祭品。替代品就是变成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