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天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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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下旬的夏夜本就闷热,烈火独云的怒火充斥整间房,使那闷热暑气霎时爆涨,热得人呼吸困难、透不过气。
烈火桑氏双手微颤,怯怯地自水盆里捡出布巾拧干,搭回洗脸架。她不再多说一个字,目的已经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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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水镜山庄——
水镜寒落坐正厅主位,烈火独云落坐水镜寒下手位的座椅。
二人喝过一盏茶,水镜寒将茶杯搁在身旁的茶几上,问烈火独云:“烈火兄,今日来我‘水镜山庄’,有何事?”
烈火独云端着茶杯叹口气:“唉……”搁下茶杯,开门见山:“我今日来,是为了小女天熙与二公子的婚事。天熙资质浅薄、难成大器,实在配不上二公子,故尔我想解除天熙与二公子的婚约,另将我的长女天初许配给二公子。不知水镜兄意下如何?”话说得沉痛而无可奈何,大是一副女不成器、为父悲痛不甘状。
此言出,水镜寒心中冷笑,还真让儿子说着了,烈火独云耐不住亲自找上门来。想他的儿子奇才难遇,是多少千金梦昧以求的嫁予对象,烈火独云一女不成,另推一女,唯恐错过他的儿子。
水镜寒心里想过一遍,嘴上另宽慰烈火独云:“烈火兄,修炼之事急不得。况且天熙还小,往后的时日长着呢,烈火兄莫对天熙如此失望,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若昨日未与儿子事先打招呼、若非儿子不放手这门婚事,今儿个烈火独云提出解约,他一准儿就答应了。毕竟他儿子是奇才,烈火天熙是废物,有哪家的长辈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个废物为妻?那不是教旁人笑掉大牙!
烈火独云神色凄然,连连摇头。手掌“啪”地一拍座椅柄手,重叹:“唉!水镜兄,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天熙是块什么料,我心里清楚。这么多年,我给她的机会还少吗?”
若非当着烈火独云的面儿,水镜寒非得讥笑出来不可。水镜寒腹诽:‘烈火兄,你几时给过烈火天熙修炼的机会了?你任由家族中人欺侮她母女,你几时给过烈火天熙修炼的指导了?我看你倒是给她母女受人作践的机会挺多的,数不胜数。’
自已说了半天水镜寒也不应,烈火独云复道:“水镜兄,今日便将婚约解了吧。”
水镜寒摇一摇头,拒绝:“不是我搏你烈火兄的面子,这门婚事尚不能解。”
这答案是烈火独云完全没有料到的,他想水镜寒巴不得解婚才对,怎么……
“为何?”烈火独云诧异。
水镜寒:“烈火兄的好意,我明白。只是眼下乃天熙最困难的时候,召唤不出灵兽,她比任何人都难过、都着急。若此时你、我两家解除婚约,那么对天熙来说无疑就是雪上加霜!我不能让旁人说我‘水镜山庄’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烈火兄望女成凤的心情我能理解,咱们做父亲的都盼着儿女有出息,可孩子正走在艰难的刀口上,咱们要多点耐心才是。天熙将来会怎样,现下做结论似乎太早了,她的人生才刚刚起步。”
他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滴水不漏,处处从烈火天熙方面出发、处处为烈火天熙着想,完全一副长辈爱护小辈的胸怀。
水镜寒的解释一方面堵住烈火独云的嘴,另一方面又让烈火独云心里不舒服。水镜寒口口声声为他女儿,言下之意倒成了他存心毁掉女儿的前途似的!
烈火独云脸色讪讪的,望着水镜寒的双目微微一眯。这个水镜寒,他不想水镜家族被人说三道四是真、替女儿着想是假,以为他看不出来吗?老狐狸!
水镜寒也不管烈火独云怎么想,只道:“烈火兄,等一等吧,再给天熙一次机会。”
水镜寒拒绝之意再明白不过,若不应,烈火独云的面子可就下不来了。
心不甘、情不愿,又揣着心里的不舒服,烈火独云点了头。
烈火独云想——
罢,不解就不解吧。待他将烈火天熙逐出家门后再来说许配大女儿的事,到那时看水镜寒还能找出什么借口搪塞他。烈火天熙一旦不再是烈火家的人,那么当年的婚约自然不算数。小女儿不争气,可大女儿的修炼一直稳步提升,从未给他丢过脸。大女儿虽说比不上水镜玄冥奇才,却也是人才,比没用的废物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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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你用了什么狐媚之术
陈旧的小院里堆积着五盆衣裳,烈火天熙坐在水井边一件一件地洗。汗水打湿她的发丝,热汗顺着她丑陋的脸孔滴滴流淌,“哒,哒”掉进木盒,融入水中。
用过早膳,烈火天熙便开始洗衣裳了。一晃眼的工夫正午将至,然而她还有身边的五盆衣裳没有洗。
小院里竖满竹杆,竹杆上搭着一件件干干净净的湿衣服。这些衣服有脏的、也有干净的,说穿了是烈火桑氏存心刁难,没事找事也要让她做。而她不能拒绝,只有乖乖听话。对于什么也不会的她来说,忍气吞生地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事!
再有七日便是烈火天熙的成人礼了,这最后的七日烈火桑氏是不可能给她留时间修炼“通灵兽法”的。
烈火天熙拧去衣服上的水分,正欲起身搭晾,眼角余光先瞥见冲进小院的火/暴身影。
烈火桑氏似头屁股烧着的疯子凶神恶煞地冲向烈火天熙,那双被怒火染红的眸子里尽是憎恨!
见状,烈火天熙拿着衣服坐在矮凳上停了动作。心中冷笑,呵,烈火桑氏又来找她的麻烦了。
烈火桑氏一个箭步来至烈火天熙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揪住烈火天熙的长发将她提起!烈火桑氏左腿支撑身体,右脚猛地抬起照准烈火天熙的小腹力踹!
“啊——”失声惨叫!烈火天熙顺着她的腿力整个人从地上飞起,身体一下子踹得持平空中。
“砰!”烈火天熙重摔落地,手里洗好的衣裳也扔了出去,在空气中划开一道抛弧,“啪”掉在身后一丈远的地方。
烈火天熙只叫了一嗓子便再难发出声音,腹部剧痛令她蜷起身子,似只刺猬缩在地上。双手紧按腹部,斑斑烧容瞬间惨白,大颗大颗的冷汗顷刻渗冒。她疼得如将死之人大口大口抽气:“啧!啧!啧!”肠子好似踹烂,痛极!
烈火桑氏才不管烈火天熙有多痛,她瞪着喷/火的眼睛,将烈火天熙从地上拽起。她一手揪着烈火天熙的衣领,一手扬高抡圆了煽烈火天熙耳光!“啪!啪!啪!啪!”正反手一连四下。
正反耳光之后,烈火桑氏的长指甲抓花烈火天熙的脸,抓得烈火天熙双颊血红!
腹痛与脸痛险些疼晕烈火天熙,她一声“痛”也不喊,甚至连哼气也没有。她被烈火桑氏抽得头脑晕眩,眼前景物混乱。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烈火桑氏的火气如此之大?这不仅仅只是找她麻烦。
抽完烈火天熙嘴巴,烈火桑氏揪着烈火天熙的头发,逼近暴容恨声怒语:“贱人!说,你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迷惑水镜玄冥,让他对你死心塌地不肯解除婚约?!”
这话问得蹊跷,烈火天熙完全不明白烈火桑氏在说什么。她眯着眼睛直直地瞅着眼前这张仿佛要烧起来的脸,抽着凉气断断续续:“我……没……我没……有……”她与水镜玄冥之间的交集少之又少,水镜玄冥天纵奇才、而她连“斗士”也不是,她拿什么迷惑水镜玄冥?太可笑了。
烈火桑氏坚决不信,她就认准烈火天熙暗中做手脚,否则水镜玄冥岂会抓着废物不放手?!
“狡辩!”烈火桑氏大喝,“啪!”又是一巴掌抽上烈火天熙血花的脸。
烈火天熙的头狠狠歪向右边,颈子转动,扭得神经痛。她咬紧牙关,半点声音也不发出,剧痛之后是麻木。
“贱人!贱人!贱人!”烈火桑氏一口气大骂三声!她松开烈火天熙,在院里子四下寻摸……
烈火天熙倒在地上望着烈火桑氏,眼皮耷拉,身子麻木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长年营养不良,她的体质一点也不好,很糟糕!若非她出生斗士家族,又修炼了六年灵气,早禁不起玩虐一命呜呼了!
烈火桑氏在墙根下寻见一根半丈长的棍子,当下眼中毒光一闪,立即朝棍子快步走去。
烈火天熙瞧着烈火桑氏高举棍子,瞧着烈火桑氏愤恨暴打。当棍子击打肉/体的声音传入耳朵,当棍子结结实实打在她的肩头,无法言语的刺痛瞬间窜遍全身!尖锐剧痛过去,只闻“咔吧”一声清脆骨响,烈火天熙闭上了眼睛。承受此等难以想象的痛楚,她依旧不喊痛,只是鼻息粗重。
烈火天熙深深地明白,她越哭、越叫,越会刺激烈火桑氏的暴/欲,从而给自己招来更多痛苦!开始的三年里,她受不住玩虐时常哭喊。而十四岁开始,她便很少哭喊了,一方面为避免更多的折磨;另一方面她的身体也慢慢适应了毒打。她六年的生活是旁人无法想象的黑暗与苦难,人人皆以她召唤不出灵兽为耻,可谁又能真正明白她内心的煎熬与痛苦……
雨点般的棍击“霹雳啪啦”落在烈火天熙身上,她被烈火桑氏打得一动不动,阖着眼睛好似已死。烧伤后毒棍抽打,她的身体还能再撑多久?
偏僻的小院回荡着棍子与撞击的声音,那么的森酷无情、那么的血腥残暴!
足足打了烈火天熙半柱香,烈火桑氏打得手软、臂酸,这才粗喘着停下:“呼……呼……呼……”
她将棍子杵在地上支撑自己的身体,瞪着烈火天熙恨的牙痒痒!烈火独云去“水镜山庄”碰了软钉子,婚事没解成,反招一肚子不快,气坏她了!烈火天熙活着真他妈多余,烈火天熙抢走本该属于她儿女的父亲,如今又硬霸着水镜玄冥害她女儿嫁不成奇才。烈火天熙可恨!可恨至极!!烈火凌氏那只老骚狐狸勾引她丈夫,烈火天熙这只小骚狐狸勾引水镜玄冥,这对母女没他妈一个好人!全该死!!
烈火桑氏已然疯狂。
烈火天熙处于半晕迷状态,感觉棍子不再落下,她才抖抖睫毛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烈火桑氏犹如地狱阎罗,恨不能一口一口嘶碎她!
见烈火天熙没死,烈火桑氏抡起棍子又抽她三下,这才把棍子扔了。
烈火桑氏双手叉腰喘气:“呼……呼……”喘几下后,舌头在嘴里一搅,口中即刻聚集唾液。“啐!”用力一啐,唾液便冲出她的双唇,辱践性十足地打在烈火天熙的左颊!
此时此刻,烈火天熙体内血液险些逆流!她无力麻木的身子因这口唾液的落下而剧烈颤动!猛地闭起眼睛,她死死地抿住唇瓣,在心中大声告诫自己:‘烈火天熙!你要忍着!你一定要忍着!!’
怎么打,烈火天熙都不吭声,烈火桑氏觉得无趣了。虽然心火未消,但她也丧失了再虐待烈火天熙的兴趣,抚着起伏快速的心口骂骂咧咧离去。
抿唇过紧,烈火天熙的双唇俨然已变白,唇间那条唇线紧绷僵硬,嘴角极度下垂。待烈火桑氏的脚步声远的听不见,她才转动起麻木的脑筋回忆烈火桑氏之前的控骂……
‘贱人!说,你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迷惑水镜玄冥,让他对你死心塌地不肯解除婚约?!’
烈火桑氏激动的暴行与控骂令烈火天熙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想是烈火独云去“水镜山庄”解除她与水镜玄冥的婚事,之后再将烈火天初许配给水镜玄冥,只是不想水镜家未答应解婚,这才惹烈火桑氏怒极,跑来小院以暴打她的形式发泄心中愤怒。
事情始末明白归明白,但烈火天熙费解水镜家的做法,她不会单纯地认为水镜家不解婚约不存在目的。没好处的事儿谁会做?况且她还是召唤不出灵兽的人。
心有不解,烈火天熙也先将它放去一边。她此时松开了紧抿的唇,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水镜家的目的与她无关,她从未想过要嫁给水镜玄冥,只因他们不是一类人。
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烈火天熙以未被打到的右臂艰难地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右手扶着左手按在地上,吸一口气,而后右手扶着左臂,身子猛一扭,硬生生接上脱臼的左臂!“咔吧!”
接骨之痛相较先前的毒打轻多了,她坚强的眉眼不眨。接骨后,她抬起左臂慢慢活动,待脱臼的肩骨舒服了才盘腿打坐。
她的身体太虚弱,此次吸收灵气足足耗费半个时辰之久,这才缓解了身上痛楚,使身体重新恢复知觉。
从地上爬起,烈火天熙揪着袖子抹去左颊的唾液,她也不擦脸上的血,捡起掉在地上的衣裳扔回水盆,重新洗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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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意图不明,拒绝他意
累不死烈火天熙不罢休,烈火桑氏歹毒地又差使丫头送来小院四盆冒尖的衣裳,要求烈火天熙今日之内必须全部洗净!
午时,下人们未送膳食给烈火天熙,烈火天熙饿着。傍晚,烈火天熙没洗完衣裳,晚膳也省了。
一日之中,可怜的烈火天熙只用了冷冷的早膳。
一轮残月挂在夜空,将那幽白月光挥手洒落。幽白光束落在烈火天熙身上即刻变得惨白凄凉,将她照映的孤独萧索。
已是寝时,“烈火山庄”中连下人们都睡了,唯独烈火天熙仍洗衣服。洗了一日,她的双手早已失去知觉,只是下意识地搓洗着。她很累,真的很累,身心俱疲。
一道白影悄然现身,无声无息地飘落在烈火天熙身后小屋的屋顶上。白影修长精瘦之躯背映着月光,傲然脱尘。
水镜玄冥立于屋顶俯望烈火天熙,虽然烈火天熙背对着他,他依旧可凭借出色的感官得知烈火天熙又添了新伤!且,他闻得见淡淡的血味。斗士对血味非常敏感,等级越高感受越清。
星子双眸环视陈旧小院,院中搭晾的衣裳几乎淹没了烈火天熙,烈火天熙瘦小的身子挣扎于衣裳之间宛若溺水者忽起忽落、苍悲无助。水镜玄冥双目微眯,眼底浮露一丝不忍,他看得出烈火天熙很疲惫、很难熬,而她却又偏偏倔强的很、坚强的很!他不懂,为何烈火家的人就这么狠、这么毒,非要置烈火天熙于死地不可?连他这外人都明白烈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