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法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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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召唤十八铜人
“一步走错，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一句话，让高风离浑身震颤，如梦初醒。
想当初，自己从六岁读儒教圣贤之书起，便以仁义待人，积德行善，十三岁开始科考之路，虽然考取了秀才之名，但三次进京赶考，却都是怀才不遇，名落孙山。
那一夜，自己从京城乘舟而归，枫桥夜泊，巨大的打击在他的心头激荡，再加上腹中无食，咕咕作响，无奈，凄凉，绝望，让他几乎想要跳河自尽，但想想年逾花甲的老父亲，他还是挺了过来，因为他相信这人世间还有善。
一步步走来，自己真可谓是如履薄冰，脚踏实地，但最后，自己的父亲被人害死之后，他才万念俱灰，心如栲楛，彻底认清楚了这个社会万恶的本质，提刀杀人，虽说也出于无奈，但却也是带着一定的必然性。
一步走错，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句话可谓一点不错，在他杀人的那一刻，他明知自己已经步入深渊，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却是同理同性。
“师父，有时候我就在想，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在这条成圣之道上，我到底应该扬弃些什么？”
高风离满眼迷惑，发自内心深处继续向着主持方丈继续问道。
因为现在在他的本位思想中，自己仍旧是一个杀人犯，他还久久不能从这种角色中转化过来。
“阿弥陀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是环境的产物，在社会大时代背景，大时代潮流之下，无人能够能够幸免，对与错，善与恶，都是相对而言，没有真正的对错，也没有真正的善恶，天地万物，因缘和合而生，相互对立而又统一，却都由心而起，一切由你的良知所主宰。”
最后，主持方丈整整饶了一圈，又绕到了心道学说之上了，这和高风离刚才所讲‘问其本心，念念通达’不谋而合。
“这本和那本不一样，非你短时间所能参透，等你参透之时，相信早已经突破到了武道神境，明日一战，为师将于这座清凉寺共存亡，为师圆寂之后，你当访遍名川大山，海外仙岛，拜求世外得道高人，精纯你的武艺，凝练你的道心，这三年之间，你只需要弄清楚三个字的真正含义，那就是何为‘儒’？何为‘道’？何为‘法’？三年之后，天下大乱，你若成圣，当取出陈国宝藏，光施仁义，必将一呼百应，从者如流，然后强兵秣马，逐鹿天下！”
话说到这里，虽然主持方丈紧闭着双眼，却仿佛已经洞穿了前世今生，为高风离安排好了人生的一切。
“多谢恩师指点，我高风离永生没齿难忘！”
高风离跪倒在地，又是行了师徒大礼。
“去吧，为师今晚作法，将召唤出十八铜人，所以需要准备一下，你先退下。”
主持方丈单袖轻轻一拂，高风离站起身来，退后三步，静静地出了禅房……
是夜，月明星稀，秋高气爽。
主持方丈身披百宝袈裟，手持藏榄禅杖，站立在塔林之前，他的身旁摆放着十八具乌黑如铜的尸体，俱是虎背熊腰，伟岸雄起，仿佛死去了上千年一样，但却没有一丝腐化，匪夷所思。
包括慧能，慧仁，慧和，慧智这四大弟子，以及其他的沙弥僧众，全都围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这十八铜人究竟会怎么样被召唤复活。
只见主持方丈燃起火兹，将桌上的十八盏烛火一一点燃，然后就从袖筒中将一叠佛咒符箓取了出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静静地闭上眼睛，片刻已经到达了入定状态，无穷无尽的神念从周身一百零八大穴窍中挥发而出，隐隐与虚空天道共鸣，百里之内，皆在辐射之内。
然后单手结成千咒法印，开始口中念念有词。
“阿弥陀佛，如是我闻，诸法空相，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生死亦常形，死生亦常理，无实无虚，无名无存，无法无念，无空无色，是故无生无死，一切皆无，生死转化，叭咪叭咪吽！”
念到这里，突然之间，天地间狂风大作，云去雾来，遮天蔽日，吹得众人僧衣乱飘，迷离的眼睛都难以睁开，赶紧用衣袖去遮挡。
唯独主持方丈却是全身金光闪闪，岿然不动，在他的庇护之下，身下的烛火被风吹得七摇八晃，但却也没有一盏熄灭。
念完之后，他的眼睛猛然间睁开，举起手中的木剑，轻轻一刺，就将那一叠佛咒符箓穿在了剑尖之上。
身形轻轻一晃，已经腾然跃起数十米高，在空中翻了十几个跟头，就来到了那十八具铜人的尸体之前。
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指，就有一个佛咒符箓贴在了一具铜人的胸口，唰的一下，那铜人的眼睛就睁了开来，直直地站立起身，一盏烛火也就随之熄灭了。
看到这一幕，众人震惊地眼睛都快要跌出来了，奇迹，就这样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诞生，这诡异的一幕，不管让谁看见，恐怕都会吓得半死。
唰……唰……唰……
伴随着十八张佛咒符箓全部贴在十八具铜人的胸口，一时之间，那十八具铜人全都复活了，然后站立在了众人面前，但这十八具铜人却没有表情，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不能识人，完全就是一具具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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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战前准备
众僧屏气凝神，不敢高声言语，看着这十八个宛如铁塔巨擎一般的铜人，眼睛睁地混圆，在寂静的夜空下，只能听见他们沉重的呼吸声。
“慧仁，慧和，你们二人前去和十八铜人交交手，试试他们的战力如何？”
主持方丈对着慧仁慧和命令道。
“遵命。”
慧仁慧和应声答道，然后摆好架势，就飞一样扑了铜人之中。
“罗汉抱月！”
“罗汉托塔！”
“罗汉擒魔！”
慧仁的挥洒自如，宛如神来之笔一样，化作万千罗汉金身虚象，威严而不侵犯，招招攻击铜人的要害之处。
而慧和也不甘示弱，手中掌影乱飞，一套使得炉火纯青，每一掌都带有千斤之力，却如柳絮飘飞，虚实交融，完美至极。
轰……轰……轰……
拳掌不断落下，虚象乱飞，轰击在十八铜人的身上，打的梨花带雨，轰轰声不绝于耳。
但那十八个铜人真的好像铁打的一般，腰马合一，岿然不动，就这样面临这慧仁慧和的狂轰乱炸。
“战！”
只听见主持方丈一声轻喝，双指朝着十八铜人一指，那十八铜人瞬间暴动，向着慧仁慧和扑了上去。
慧仁慧和眼见如此，顿时浑身大震，全部的灵力涌出，直冲天际，似狼烟般精纯，想要瞬间将这十八铜人击溃。
真招见高下，这一个照面，孰强孰弱，胜负立分。
这十八铜人俨然一个个活死人，根本没有知觉，打他也不躲，他也不疼，就这样横冲直撞。
但这十八铜人手上使得更是一流的佛门禅功，丝毫不亚于和，拳脚相加，几招下来，慧仁慧和瞬间就倒飞了出去，但是十八铜人却仍旧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啊……”
慧仁慧和哀嚎一声，摔在地上翻了个跟斗，站立起来，已经受了轻微的内伤。
“停！”
主持方丈手指又是一指，轻喝一声，十八个铜人就又再次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站成了一排。
“怎么样？这还是没有结成十八铜人大阵前的战力，若是结成了十八铜人大阵，困死两三个神境高手估计不成任何问题。”
主持方丈对着慧仁慧和说道，两人不禁点了点头，其他小沙弥听在耳里，也不免相互赞叹。
“好了，今夜好好休息，做好一切应战的准备。”
主持方丈发出最后的命令，然后众僧便交头接耳，纷纷散去，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了。
慧仁和慧和并列走在一排，两人撅着屁股，走路一瘸一拐，对于刚才和那十八铜人的试战还觉得心有余悸。
“二师兄，师父真是偏心，让我们和那十八铜人试战，真是白白让我们挨了一顿打。”
慧和不禁抱怨道。
“是啊，不过依现在的情形看来，明日一战，师父是准备和这清凉寺共存亡了，他将衣钵传给了慧智，肯定要保慧智不死，而我们只能当做炮灰而已，哎！”
慧仁目光如炬，望向满空熠熠发光的星斗，难免长长嗟叹道。
“不行，这样太不公平了，他初到寺院，就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得了师父的毕生真传，本来昨日去山下设置陷阱，我都准备将慧智推下山崖，以解他当众羞辱我二人之恨，如果真的师父圆寂，我们不能轻易放过他！”
慧和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对着慧仁恶狠狠地说道。
“哦？依师弟之见，我们又该怎么办？”
慧仁俯下身子，对着慧和悄悄问道。
“这样……”
慧和做了一个单手在脖子一抹的动作。
“那就算杀了他，我们又该怎么善后？”
慧仁声音压到最低点，俯在慧和的耳朵上，似乎像是在对他请教一般。
“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杀了他取走诸天圣图和，然后我们远走他乡，等到来日修炼有成，取出陈国宝藏，招兵买马，建立基业……”
“那第二条路呢？”
慧仁继续问道。
“第二条路，杀了他，投靠淮阴王，交出诸天圣图，即日起我们就能享受荣华富贵，再也不用过这没酒没肉的鸟日子了……”
慧和答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第二条路肯定行不通，因为我们是师父一手抚养长大的，师父对我们有养育之恩，我们怎么能背叛他的遗志，投靠他的敌人？而且明日一战，师父必将倾尽全力和淮阴王一战，到那时将是两败俱伤，就算我们投靠了淮阴王，恐怕淮阴王也会杀了我们泄愤！”
慧和连忙回绝道。
“那好，就按第一条路行事，杀了他，然后远走他乡，不过具体情况还应具体对待，一会去我禅房好好商量一番……”
慧和微微一思考，也觉得慧仁说得有道理，马上就应承道。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就朝着慧和的禅房走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高风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看见慧能躺在船上，大腿上包裹着纱布，靠在床沿休息，于是就来到了身边坐了下来，嘘寒问暖。
“慧能师兄，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不碍事，敷了药，好多了，不过明日一战，估计腿脚会有点不利索。”
慧能憨憨一笑，回答道。
“没事，有恩师的十八铜人在，相信那淮阴王再厉害，也不会将我等怎么样的。”
高风离向着慧能宽心道。
“高师弟，你还是想的太乐观了，淮阴王早先和师父交过几次手，两人均是显形神境高手，所以倒也不相上下，不过这次有暗夜烛狼王这个妖孽相助，再加上淮阴王手下人才济济，大兵压境的话，估计明日之战是一次毁灭大战！”
慧能摇了摇头，面色难看地说道。
“嗯？我也看出来，师父估计明天要和清凉寺共存亡，若是这样，我愿意随师父力战淮阴王，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
高风离语气恳切，一脸赤城地说道。
“不可，师父既然已经把衣钵传承于你，当然会保你性命，那塔林下有秘密隧道，估计到了最后万急时刻，他老人家就会开启秘密隧道，将我等送出。”
慧能见到高风离要慷慨赴义，于是不禁提前将秘密全盘托出了。
“秘密隧道？”
高风离满脸疑惑地反问道。
“是的，淮阴王早年就和师父有旧仇，两人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况且师父阳寿已尽，这次大战，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的时刻了……”
慧能再次如实说出。
“看来我对这个寺庙，这片土地上那些鲜为人知的历史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听到这里，高风离就不禁暗暗长叹了起来。
“等到明日，一切将会尘埃落定，这里也将化为乌有，只要淮阴王不得到诸天圣图，就凭借他的道行再高，也不能得到陈国宝藏……”
慧能也满怀感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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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内圣外王，杀伐证道
翌日，当清晨第一抹红日升起之时，高风离已经起了床来，巨大的精神压力，没有让他显得一丝低迷，反而更加精神抖擞，全身亢奋。
经过一晚上的休憩，慧能的腿伤也好了很多，毕竟灵境高手的自身修复能力不可小觑，所以下地走路，一般的战场厮杀还是不成问题。
高风离端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龙涎茶，静静地呼吸吐纳，想要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但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大战，思绪却犹如野马般狂奔，一发而不可收拾。
回想起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十八年的时间，读了多少儒教圣贤经典，无非是些三纲五常，礼义廉耻，但真正到了定夺生死之时，这些知识，却没有一丝用处。
当敌人举兵杀你之时，你对敌人还讲仁义道德，难道敌人就不会杀你吗？
当仇人设计害你之时，你对仇人还讲礼义廉耻，难道仇人就不会害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