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销风华烬-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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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满腔的恨意与心疼,释无殇与童言默默的跟在梵心道身后,一起回到释园,梵心道的卧室。
“阿苦,这是我们的房间,紫鸦就睡在我们隔壁,墙上有个暗门可以直接进他的房间,你看可以吗?”梵心道安置好了辛苦,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跟她交代自己的安排。
辛苦沉吟一下,轻声说道:“也好,就这么办吧。”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好吗?”梵心道温柔体贴的看着她。
辛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冷笑。
她当然知道,梵心道出去不止要准备吃的这么简单,恐怕,还得要释无殇和童言,把当初的过往交待清楚才行,他要怎样便由他去,他若是因此看不起她,便只当自己又瞎了眼,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事到如今,她害怕什么,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她还有心可以伤吗?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奄奄一息,一个生死未卜,她所求的,不过是他们的平安,其余众人如何,与她又有什么相干!
客厅一隅的小茶室。
释无殇摒退左右,只留下童言一人。
梵心道坐在释无殇和童言对面,静静的看着他们,三人对坐,默然无语。
许久之后,释无殇终于开口:“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辛苦,为什么成了你的妻子?”
梵心道淡淡一笑:“大哥,不如请你先告诉我,你们三个之间的事。”
“告诉你,你会做什么?”童言焦躁的看着他,“你会抛弃辛苦吗?”
梵心道加深了唇角的笑意,眼中,却幽深难测,“看来,我走的这几年,哥哥你本性不改,风流依旧,却不想,自己染指过的女人,成了自己的弟媳,怎么,哥哥为此感到失落了吗?”
“你不要胡说!殇哥才不是你想的那样!”童言沉不住气,失控的喊了起来。
“不是吗?”梵心道温润如玉的脸上,笑容依旧,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哥哥你玩过那么多女人,这次,玩出火来了?还有你,童言,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见了我的妻子也如此激动?难道,你童大少也动心了?”
“心道!”释无殇的口气渐渐严厉,“辛苦受了太多的苦,如果她真的选择了你,我们希望你能给她幸福!”
“我当然会给她幸福!”梵心道笑容一敛,坚定而倔强,“只是,我不希望你们干扰她的生活!”
“心道……”释无殇有些震惊,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弟弟是没什么脾气的老好人,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决绝的一面。
童言却不管这些,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满眼的不甘与愤怒,“没错!我是动心了!我在你之前就认识她,我和殇哥都喜欢她,怎么了?!她现在选了你没错,可只要你有一丝对不起她,我们就马上把她抢回来!”
“抢回来?!”梵心道冷笑一声,“你有这个本事吗?当初你们没本事让她留下,现在,还能有本事抢回来?我警告你们两个,谁都不要去招惹她,谁都不要打她的主意,她现在经不起任何伤害了!如果被我发现你们骚扰她,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够了!”释无殇一声怒吼,愤恨的看着两个几乎毫无理智的弟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给辛苦治伤!还有紫鸦,他曾经救我一命,我不能不管他!”
“救你一命?”梵心道疑虑而担忧的看着释无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哥,你……你怎么了?”再怎么样,哥哥还是哥哥,听说释无殇曾经有过生命危险,梵心道还是不能掩饰自己的关切之情。
“唉~~~~!”释无殇深深一叹,“这些事,说来话长……”
释无殇对梵心道讲起了他和童言与辛苦相识的经过,他为辛苦挡子弹 ,辛苦为救他去求紫鸦,栀子花汤圆,麦兜猪风铃,风语的出现,他们三人被抓到日本东京,辛钺对辛苦的折磨和畸恋,羽田枫的离间计,辛苦的失踪,千叶伊纱上位,辛苦流产,栀子花开时的雨巷之约……
一切的一切,他毫无保留,统统告诉了梵心道。
梵心道的眼中闪过许许多多的情绪,震惊,心疼,悲痛,惶惑,怅然,不解,愤怒,仇恨……林林总总,最终,化作一种柔软与怜惜。
原来,辛苦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大的罪……
可是,在她受苦遭罪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爱她保护她的哥哥和童言,却辜负了她,摧折扼杀了她最后的希望……
一种从未有过的恨意涌上梵心道心头,他猛地抬头,直勾勾的看着释无殇,突然毫无预兆的抬手,狠狠一拳打在释无殇连脸上。
释无殇没有还击,他任由弟弟一拳接一拳的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他也恨自己,他是那么爱她,却把她伤透了,伤的毫无保留。
“住手!梵心道你住手!”童言不能容忍梵心道对兄长的无礼行径,他企图分开他们两个,却被释无殇一拳打飞了,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好,要打架是吧!今天咱们就痛痛快快打一场!出了这口怨气算完!”
说着,他也冲上去不管不顾一通乱打……
场面极度混乱。
从小茶室一直打到外面客厅里,家具桌椅,瓷器古玩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外面的小弟个个听的莫名其妙,却没有人敢去阻止。
知道疲惫不堪的辛苦,有气无力的站在客厅的楼梯边上,懒洋洋的出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辛苦的声音,那么绵软柔和,慵懒迷人,听在他们三人耳朵里,却像是晴天里响了一个大炸雷,炸的他们耳膜生疼。
第118章——第二个问题的解决(VIP)
辛苦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当她点头的一瞬间,释无殇和童言眼中有激动的泪光划过。
最重要的事情解决了,现在,他们需要知道辛苦在美国又遭遇了什么,以及,她如何成了梵心道的妻子,虽然,他们一致对此表示怀疑。
此时,辛苦又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客厅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换了新的家具,新的摆设,就连小茶室踢坏的门也换了新的,一切整洁如初,丝毫看不出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释无殇,梵心道,童言,他们三个又重新坐回了小茶室里。
释无殇点燃了一只血色烟身的TreasurerBloodDiamond,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然后开口问道:“好了,辛苦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来说说吧,你和辛苦,究竟是怎么回事?”
梵心道清咳一声,脸上有几分尴尬,也有几分落寞,“还能怎么回事?半年前,她在旧金山唐人街开了一家专营戏曲服装器材的小店美人和,还开馆授徒,教一些小孩子和京剧爱好者唱几段,你知道的,我也是个戏迷,有一次路过美人和的时候,听她在场《游园惊梦》,我就跟着她一起,给她搭戏,一来二去我们就混熟了,再后来我就喜欢上她了,可是后来,她突然在尼加拉瓜大瀑布跟一个叫Roy的男人结婚了,回来的时候,就带着那个叫紫鸦的男孩子,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我回国之前,去见过辛苦一面,想跟她告别,结果……”
“结果怎么了?你快说啊!”童言急急的催促。
梵心道揉了揉眉心, 眼里有明显的懊悔与痛苦,他叹息一声,从身上摸出那支发簪,“我送给辛苦一对藏有毒针的护腕作为临别的礼物,这支发簪,是她的还礼。就是这一送一还,给她惹来了麻烦……”
梵心道突然哽咽住了,如果他知道自己送礼会毁掉辛苦得来不易的幸福,他宁可就这样凭空消失,可是……
“心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童言又不停的催促,两只眼睛布满血丝,他的心,已经揪成了一团。
释无殇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他只是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似乎要从烟草之中汲取可以聆听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梵心道深吸一口气,抬手拂去眼角隐隐流出的泪花,声音变得晦涩嘶哑,“我和辛苦告别之后,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不小心跟一个人撞了一下,这支发簪也被撞掉了,后来,我把发簪捡回来的时候,那个人问我怎么样,有没有撞伤,我刚想说他几句,结果一抬头却发现,这个人……”
梵心道手指渐渐捏拢成拳,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眼里的泪光变成一种绝顶的悲哀与悔恨,“这个人和辛苦张的极为相像,如果他的五官再稍微柔和些,和辛苦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是辛钺?!”童言惊叫出声,他不敢相像,以辛钺的疯狂,如果知道辛苦嫁给别人,这个偏执狂会对她做出什么泯灭人性的事。
“是的,是辛钺,她的亲弟弟。”梵心道的声音似无边无际的叹息,悲凉而遥远,“可笑我那时傻乎乎的以为帮她找到了弟弟,多一个人疼她,她一定会很开心,却不知,这才是悲剧的开始……”
梵心道再也说不下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整个客厅静得可怕。
忽然“啪嗒”一声,一滴泪落入梵心道面前的水杯里,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与此同时,释无殇手中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到了他的手指,他瑟缩一下时,烟灰碎了满地,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后来呢?”童言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的,他的手,他的声音都在发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扭曲着,他的情绪已经游走在失控的边缘。
“后来……”梵心道笑了笑,看起来更像是嘴角在不受控制的抽搐,“后来我以为自己做了好事,还很开心,晚上还去酒吧喝酒,就在酒吧里,我遇到一对吵架的姐弟,和辛苦的情况差不多,弟弟爱上了亲姐姐,姐姐却另有心上人,弟弟就把姐姐的心上人打了,姐姐离家出走跑到酒吧,被弟弟找到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到辛苦……想到我可能做了一件蠢事……然后我就推迟了回国的时间,一直关注着她这边的动静……”
他停下来喝了口水,稳定一下情绪继续讲道:“我从黑市买了枪,找了几个开武馆的朋友,同时,研制出了护腕毒针的解药,那时,也许是鬼使神差,我在做解药的时候,做了两种,一种是吃了马上就能解毒的,另一种是解读程序比较繁琐的,需要用纯露来调和的解药以备不时之需,后来辛苦果然出事了,我和几个朋友马上赶过去,那时,已经晚了,十字剑已经刺进了辛苦的背心,好在,辛苦这次没有心软,她把护腕里的毒针发射出去,只是没有想到,和辛钺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替辛钺挡下了这排针……”
“然后呢?”童言再次催促。
“然后,我发现辛钺很伤心,他对这个女孩子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趁他心神不宁的时候,我们冲了进去,两个去把辛苦和紫鸦带了出来,剩下我们四个缠住了辛钺,不让他有机会阻拦,等我确定辛苦和紫鸦已经上了直升飞机后,我就让其他三个撤离,我自己对付辛钺。”
“你自己?对付辛钺?!”童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温文尔雅的梵心道,这还是那个温吞吞的小子吗?居然一个人去对付辛钺这样的大魔头?!
“是的,我自己。”梵心道肯定的回答他,并且继续说道:“这时,我做备份那个解药发挥了作用,当时,辛钺用枪指着我的头,叫我说出辛苦的下落,我就告诉他,我可以就那个叫Selina的女孩,不过,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他必须在三分钟内,找到迷迭香纯露调和解药喂给Selina,否则,三分钟后,即使有解药也没用了,迷迭香纯露,在辛苦的闺房可以找到,他抱着Selina跑去辛苦闺房找到迷迭香纯露,再把纯露和解药调和到一起,再给Selina服下去,三分钟,是他的极限。所以,他不可能有时间纠缠我,所以,我就顺利逃脱了……”
“你小子可真行!”童言佩服的话语里明显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释无殇却没有半点和悦的问道:“你说你去晚了,十字剑已经插在辛苦背心,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完了?为什么完了?”
梵心道心尖划过一阵剧痛,为命运多舛的辛苦,“十字剑插入她的背心,七天之后,她的力量就会完全消失,而紫鸦,也会在七天之后魂飞魄散……最可怕的是,”
梵心道咬咬牙,“那个十字剑不止让她变成一个平凡的女孩那么简单,七天之后,她的力量全部消失,她会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的废人!”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释无殇冷冷的开口。
“我在美国时,曾经和一些天主教徒打过交道,对他们的圣物很有兴趣。在路上我研究过那个十字剑,那个东西被所谓的光明力量加持,根本不能拔出,它可以把人体能量一点点释放掉,直到辛苦的能量完全消失,这个十字剑才会自行脱落。这些,我都不敢告诉她,我怕她知道了,会彻底崩溃……”
室内,又是一片死寂。
仿佛过了千年万年,声音听起来更加颓丧,“我一直奇怪,辛钺为什么会用可有镇压邪灵妖异符咒的十字剑对付紫鸦,当时,我虽然想到紫鸦可能是有什么异常之处,却没有想过,他居然是个蛇妖……”
梵心道又是一声长叹,“紫鸦身上的那把十字剑,外表虽然与辛苦身上的无异,可我们只要稍加留心就会看到,十字剑中心刻有一个圣剑的图案,这是镇压邪灵妖异的最高级的法器,被这个刺中,紫鸦表面上看起来如在沉睡,事实上,他在昏迷之中亦受尽苦楚……”
说到这里,梵心道顿了一下,惨然悲语:“七天之后,紫鸦便会魂飞魄散,再无重生之可能!”
“如果紫鸦死了,辛苦即使可以恢复如常,恐怕也没有生存下去的念头,所以,无论如何,我们要保住紫鸦!”释无殇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
“想要保住紫鸦,谈何容易?”梵心道无助的看着哥哥,“这是最高级的法器,我们怎么可能有办法?”
“可是紫鸦使我们东方的妖怪,西方的法器怎么可能制得住他?”童言不解的问道,“再说,赤犀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