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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梦幻王朝-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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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赵继愈轻轻吐了口气,问道:“如此,你能有几成把握?”
  “一成都没有。”顾况坦然道。
  “什么?”赵继愈不禁怒道:“既然毫无胜算,又何必去放什么火!”
  顾况冷笑一声,咬牙道:“即便只有半成,我也要不惜一切待价!”他看赵继愈还要再说什么,便稍稍提高声音道:“赵将军,别忘了刚才我说的。咱们若什么都不作,到了明日,只好以死谢罪!”
  赵继愈突然觉得意兴阑珊了。什么功业,什么师命,都有些虚无缥缈,甚至令他烦躁。他挥挥手道:“也罢,且都交给你,我相随便是。”
  
顾况静静的看了他片刻,道:“如此甚好。只是赵将军……切勿感情用事。”说罢,他转身而去,只留下赵继愈怔怔的发楞。
  切勿感情用事?这话从顾况这个少年嘴里说出,格外好笑,可赵继愈偏偏笑不出。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反复浮现着少年那淡漠而冰冷的眼神。
  丑时,一缕火光陡然自长安城内窜起,马上就延绵成一片火海。起火之处乃安义坊,距明德门极近,房舍大多为屯兵之用。大火一起,城上守军立时惊动,谁知那火不知为何原因,烧的极旺,转眼便将整个安义坊变成了一片火海。不少官兵尤在梦中,便已经魂归西天了。
  明德门的守军一下乱作一团,人人呼喊救火,便要拿了器具朝火场奔去。带兵的统领们竭力制止了慌乱,却也开始盘算如何抢救火场。谁知在群情激愤的时刻,却传了一条恒元的命令来:按兵不动,违令者斩!
  恒元已经明白,这必定是燕王的计划,自己若沉不住气,长安恐怕就难以保全了。他一手弹压住官军,一方面派民夫去扑救火势,那些民夫都是长安本地居民,自然不希望大火漫延开来,于是人人用命,并不消督促。
  谁知,此处火势刚刚得到控制,又是几处陡然一亮,窜起的火舌点燃了夜的黑袍,继而照亮了天地。火焰,处处是火焰,无边的火焰在人们的瞳孔中跳跃着。
  “疯了!”恒元在城头怔怔的俯视长安,看到三四处火场连成了片,转眼又漫延进一条街坊。“这是谁……”
  是谁?谁又会如此疯狂!难道不顾这长安的百姓了么?
  恒元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突然发现,这个未曾谋面的敌手也并非不顾一切。现在失火的地方,要么是屯兵所在,要么是军需粮仓,真正平民的住所,也只有那一条无心波及的街坊,而且现在看来,那里的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恒元冷笑一声,心道,只要你还不是疯子,便有迹可循!
  “火起了——”顾况负着手,饶有趣味地看着满城的火光。
  “火起了……”赵继愈重复了一便,话中味道却大不相同。
  顾况回过头看了看赵继愈,目中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道:“赵将军,赶快集合队伍,咱们去救火!”
  “救火?”赵继愈一怔,旋即明白了过来,皱眉道:“如此甚好,只是……”他朝隔壁努了努嘴,低声道:“他又如何?”
  “吴嵩么?”顾况淡淡道:“且先骗他一骗,若是不成,再想办法。”
  吴嵩乃是禁军的另一位将军,和赵继愈同负统领之责,其人平素大大咧咧,和赵继愈以及顾况相处都还不错。当然,这种大事上,顾况是不指望对方会投向自己的。
  赵继愈点点头,他突然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听从顾况的吩咐,而这弱冠少年竟又隐隐透出一种大将的威严来。他正想着,却见大门“砰”的一声左右分开,吴嵩骂咧咧闯了进来!
  赵继愈心里扑通一下,忙笑道:“吴老兄,怎么大半夜的跑我这里来了?”
  吴嵩摇着脑袋,哈哈一笑道:“他娘的,哪个混蛋放火,扰的老子睡不着觉!我猜你老兄也睡不着,就跑来与你喝酒。”说罢,扬了扬手中的酒坛,然而目光一转,正看到顾况,不禁奇道:“咦?你小子怎么也在这里?”
  顾况神色自若,笑道:“我和吴叔一样,也给吵的睡不着了。”
  
吴嵩把酒坛往案上一顿,笑道:“那好,就来一起喝酒,上次在芙蓉院可没尽兴。”
  “这个……”赵继愈想了想,道:“吴兄,今日非比寻常,我正打算带着弟兄们去外面帮忙呢。”
  “怎么?”吴嵩瞪大了眼睛,道:“管这劳什子闲事作什么?再说,没有军令,这兵可不能轻动!”
  顾况笑了笑,插言道:“吴叔,您和我叔父现在最大,你们点头,谁敢说个不字?再说,咱们带了兵出去救火,也是天大的功德。”
  “不成不成!”吴嵩连连摇头道:“没有将令,这兵是不能出的!”
  顾况一愣,他没想到吴嵩虽然豪爽粗旷,在这件事上却如此坚持。他瞅了瞅赵继愈,发现他也一脸的莫可奈何。
  “既是这样,也就罢了。再说,有什么事比喝酒快活?来,我先陪吴叔喝一杯!”说着,顾况拍碎了坛口的封泥,浓郁醇厚的酒香登时溢了出来。“好酒!”顾况赞了一声,满满的给吴嵩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找了个酒杯满上,然后举杯道:“小侄先干为敬了。”一仰脖,便将一杯酒干了下去。
  “好!痛快!”吴嵩眉开眼笑,赞道:“好小子,有种!你叔叔倒象个雌的,那样的扭扭捏捏!”他抓起酒杯,也一仰头灌了下去。
  突然,只听见“锵”的一声轻响,屋中寒光一闪,随即敛去。吴嵩呆呆看着插在自己胸前的短剑,手中的酒杯甚至还未放下。
  “你们……”他手一松,酒杯“啪”的在地上跌个粉碎,然后血从伤口汩汩的涌了出来。
  顾况木无表情的将短剑抽了回来,吴嵩应声而倒。
  “你!”赵继愈面色大变,忙抢上前扶起吴嵩,然而那一剑刺穿了心脉,生机早绝。
  “你怎么能——”赵继愈捏着拳头站了起来,他当真愤怒了。吴嵩和他们道不同,却并不是恶人,那狂放的性格还颇受同僚称赞。
  顾况低着头将短剑拭干,还剑入鞘,然后淡淡道:“赵将军,莫要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赵继愈似被这句话点燃了,咬牙道:“他有何过错?招致身死?”
  “过错?”顾况仿佛听到了极为可笑之事,冷冷的低笑几声,道:“这几日长安城头血流成河,莫非个个都有过错不成?”
  赵继愈一时语塞,竟无可反驳。
  又见那少年面上闪过一阵似悲似喜的神情,低声喃喃道:“无忧……无忧她又有了什么过错……”
  顾况走到门前,猛然推开大门,满城火光陡然映进屋内,满是一片红艳艳的光影,而少年的背影被拖的无限长远,一直没入那无尽的黑暗里。长安城外,李沐风正眺望着城内的火光。烈焰肆意窜动,偶然一条火舌卷出,竟高过了城墙,城外的众人也瞧得清清楚楚。那火,似乎直接烧入了云霞。
  “好大的火!”李沐风动容道。
  “燕王。”裴行俭瞧着那火光缓缓道:“正是出兵的时候。”
  李沐风点点头,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黑压压的数万甲兵,道:“成败在此一举。”
  裴行俭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高举右臂,高声道:“击鼓!”
  “咚咚咚——”鼓声陡然而起,在无边的夜色里盘旋激荡,似要把这黑夜惊散。长安城上的守军猝不及防,心脏都随着这鼓点猛然颤了几颤!他们看不清城下到底有多少人,却能听到整齐的步伐入潮而至。
  火把燃了起来。就像亿万星辰落于地面,汇成一条光影流动的河流。突然,无数颗星在夜空里拖曳出明亮的轨迹,朝城头坠落,守军们一时被这绚丽壮观的景象所迷惑,竟然忘了躲避。
  “是火箭!”有人高声叫道。然后,惨叫声,呼喊声,以及火焰燃烧的猎猎声混成了一片,长安城上一时乱作一团。就在此时,数架云梯砰然搭上了城头,燕军战士趁势攻了上来。
  “不要慌!”统领们厉声呼喊着,安抚着士兵。由于缺乏引火之物,火箭所带来的火焰很快熄灭了。关中战士从最初的猝不及防中清醒过来,很快投入了战斗。一具具人体倒下,有幽州的,也有关中的,在城里城外的火光中,鲜血再一次布满城头。
  
恒元平静地注视着站场,他不相信幽州能攻得进来。黑夜对防守造成了妨碍,但同样也不利于进攻,幽州的名将们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或者说,他们想掩盖什么?
  恒元回过身,看着城内仍在肆虐的火焰,冷冷的笑了。
  此时,就在这无比混乱的掩护下,禁军突然动了。虽然这些士兵自己都不清楚他们为了什么,或是协助防御,或是为了救火,将军并没有交代清楚。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些并不是他们该关心的。
  禁军并没开赴激战正酣的明德门,而是默不作声的绕过延福坊,直朝延平门而去。沿途悄然无声,阵阵杀伐呐喊自身后传来,愈显得此处无比寂静。火光将道旁的树影投在地上,和士兵的身影混为一团,婆娑的抖动着。
  “为何来此?”一直沉默着的赵继愈突然发问。
  “要去明德门么?”顾况看出了对方的疑问,低声道:“若是去明德门,还能指望这些禁军听话么?若被当面拆穿,还有什么戏唱?”
  “话是如此……”这番解释完美无缺,可赵继愈偏偏觉得有些不对劲。或许是太过顺利了吧?顾况似乎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然而这瞬息万变的局势,他当真掌得住么?
  “怎么?”顾况侧着头看他。
  “没什么。”赵继愈摇摇头,他终究找不出问题所在。
  说话间,距延平门已经不远。此处并无火光,于是那高大的城门便隐在一团迷雾般的黑夜里,连轮廓也未曾显露。顾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只要拿下这城门,长安便到手了。
  突然,一点火光亮起,然后数十点、数百点、数千点光芒连成火焰的河,城上城下一时间通明起来,高大雄伟的城墙在这火光中露出了身躯,青灰色的墙体在火光下泛着一抹诡异的红。
  “顾况!”一个清朗而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果然就是顾况!我若再让你逃了,今后永不言兵!”
  顾况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延平门上众多捧剑亲卫簇拥着一名年轻将军,不是恒元是谁!顾况心头暗暗叫苦,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算计。瞧了瞧赵继愈,只见他眼中满是震惊之色,若让他顷刻拿出什么对策,恐怕绝无可能。
  “恒元!”顾况突然朝城上一指,高声叫道:“太子对你不薄,你因何勾结外人,进燕军入城?”
  恒元一怔,见这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反咬一口,不禁怒极反笑,道:“休的胡言乱语,长安皆在我的掌握,若勾结燕军,还用……”
  他本要说,“还用等到今日?”然而顾况岂肯等他出口,冷笑着打断道:“好啊,什么长安尽在你掌握之中,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也可说得?你还敢说未曾背叛太子?你敢说这火不是你差人放的?”
  赵继愈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不失时机的高喊道:“恒元你这叛贼,还有什么好说的?上,给我拿下了!”
  这些禁军本有些怀疑,然而见顾况和赵继愈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大义凛然,实在不由得他们不信。倒是恒元应答之间惊怒异常,仿佛有些事情败露,气急败坏之感。
  一件事情形成习惯,就很难去质疑。禁军们自然不容易相信自己的将军一夜之间成了叛逆,而怀疑恒元倒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此人上次还杀了几名禁军的兄弟,全军上下本就看他极不顺眼,此时既然得了将军命令,也就不管什么真相,轰然冲了上去。至于少数头脑清醒的,又那里抵得过众人的卷裹?
  一万五千禁军,这次自然没有都带出来,至少原属吴嵩的队伍仍在那里按兵不动。不过,仍有近七千人一拥而上,朝着城头的稳立恒元攻了过去。
  这情景,恒元绝没想到。按他的想法,只要揭穿了顾况的真面目,自然守到擒来。谁知这帮禁军愚不可及,竟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只管朝城上猛冲。镇守延平门的士兵虽然人数不少,却终究及不上禁军人多势众,也就仗着城墙之利,才一时守个持平之局。
  这也是顾况的聪明之处,他成功的把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恒元身上。若是他叫嚣着去进攻城门,恐怕禁军立刻便会溃散。眼下虽然看似破门无望,可若是能杀了恒元,长安一样不攻自溃。
  
从城内往城墙上进攻要容易得多,几条青砖阶梯能一直通往城头。然而正是如此,禁军和守军全然纠结在几条狭窄的通道上,兵力的优势一时无法体现。火把映照下,刀光闪成一团团虚幻的影子,喷洒的鲜血也朦胧如雾。不时有人惨叫着跌下去,又立时有人补上。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禁军仍然未能前进半步,鲜血在阶梯上染出了一道血红的印迹,就像生死的界线般难以突破。
  顾况在后方看得焦急,却毫无办法,唯恨自己没有独闯千军的武艺。不消那武艺如神的李承乾,但使自己师父薛礼在此,领军冲锋,谁人能挡?要取恒元性命,直如探囊取物。
  可惜,这些也只能幻想而已。薛礼并不在,有的只是顾况自己。战局依旧胶着,而时间拖得越久,对他来说便越是危险。
  顾况焦急,恒元同样焦急。他身为全军主帅,本该在前方指挥作战,率军防御才是。如今却被困在这样一个地方,进退不得。若弃此地而去,又怕那些禁军受顾况蛊惑,万一打开了城门,则长安危矣。
  他屡次大喝,想止住这些禁军,要揭穿顾况的胡言乱语,然而士兵的撕杀呐喊之声响彻天地,恒元便是竭力呼喊,也仿佛是在沸腾的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头,顷刻没了声息。
  恒元气的紧紧抿着嘴唇,双目尽赤。终于,他伸手从亲卫处接过一把短弓,仰天射了一箭,凄厉如鬼啸的尖锐声响划破夜空,直朝天际去了。
  “怎么?”顾况骇然抬头,只看到一丝银亮的光稍纵即逝。“糟了!他在调兵!”
  “赵将军!”顾况紧紧扯住赵继愈,低声道:“速速分三千兵,封住身后的道路!”
  赵继愈此时已对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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