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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梦幻王朝-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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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就在两人的战袍鼓动的同时,他们动了。
  仿佛两颗彗星的对撞,又仿佛阳光与黑夜的决斗,一条乌黑的长龙迎上了耀眼的太阳,迸发出比真正的阳光更加绚烂的光采。
  一瞬间,决斗开始了。一瞬间,决斗已然结束。
  双方已然交换了位置,背身而立。薛礼趔趄了一步,喷出了一口鲜血。他吃力的拄着震天弓稳住身形,闭目调息着。过了片刻,他慢慢转过身来,朝依旧凝立着的薛万彻行了个礼。那是武士间的最高礼节。
  薛礼走下城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已然气绝的薛万彻倔强的握着**地面的长枪,始终不肯倒下。就像一尊远古战士的雕像。
  所有人,都默默的朝他行了一礼。
  
总有一些事情将要结束。穿过潼关时,李沐风这样想。
  血腥气依旧在城头凝聚不散,就算凄凉的晚风也无法冲淡。不过,这样的战争该不会再有了吧?
  或许还有个长安。但李沐风觉得,长安应该不会有这般惨烈的抵抗。如果长安攻了下来,一切也就该结束了。
  一切都该有个了断。出长安,再回长安,其间往事纷纷,恍若一梦。
  天色晚了,天边是火一般红霞。而李沐风却不觉其艳。因为今天,数万人的鲜血已经涂满城头,便是熊熊的烈火,也及不上它夺目。
  面对这些,李沐风仿佛已然麻木了。若陈寒衣在此,或许会无法承受吧?可是寒衣,你又知道我心底的苦么?
  李沐风自嘲的笑了笑,眼中并无胜利的欢喜,只映着落日群山。
  “燕王”有人在身后说道:“今日的事情,未免冒险了些。”
  回头看去,是裴行俭。李沐风淡淡的道:“若是你守约和我异地而处,又当如何?”
  裴行俭沉默片刻,道:“燕王至少该带上侍卫的。”
  李沐风笑道:“若带上他们,岂不是拖我后退?守约尚未回答,若异地而处,你又当如何?”
  “想必……”裴行俭淡淡一笑,“和燕王一般处置吧。”
  “这就是了。对了,守约,”李沐风转了话题道:“仁贵的伤势如何了?”
  “不大好呢。”裴行俭皱了皱眉,道:“他开始就损耗太过,后来和薛万彻硬拼那下,受了不轻的内伤。”
  “是么……”李沐风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薛万彻,也算得上当世豪杰。”
  裴行俭点点头,没有说话。
  “孰谓公死,凛凛犹生……”李沐风低声念了两句,叹了口气道:“走,咱们去看看薛礼。”
  薛礼的状况确实不算很好。严格说,甚至比耶律明珠还糟。耶律明珠伤势虽重,也不过失血疲弱,终究没什么大碍。而薛礼在火场营救耶律明珠耗力过多,后来又凝聚所有真力硬拼薛万彻,虽然获胜却几近灯枯油尽,内息一团混乱,就连五脏都受了震动。一个不巧,便会有性命之危。
  到了薛礼的军帐内,就见他闭目躺在榻上,面色铁青。李沐风吓了一跳,忙伸手在他后心一搭,放出一缕真气探视。过了片刻,李沐风面色稍霁,轻轻吐了口气。
  “燕王,仁贵的伤势怎样了?”看到薛礼仿佛晕了过去,裴行俭不由吓了一跳。他虽然武艺平常,见识却广,知道若是在这等状况下昏迷过去,恐怕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还好。他虽然神志不清,却始终守着入定之境。”李沐风想了想,又把手掌贴上了薛礼的后心,小心翼翼的帮他梳理体内紊乱的气息。
  裴行俭见李沐风的面色先是泛起一层异样的红润,而后逐渐消散,却是越来越白。大约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李沐风终于缓缓撤回手,额头上泌了一层细汗,看似消耗极大。
  “古怪,当真古怪……”李沐风擦了擦汗,却似乎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满是一种莫名的神情。
  裴行俭心里咯噔一下,道:“怎么?”
  “不妨事。”李沐风摆摆手,并没有加以解释。裴行俭见燕王不说,自然也不好问,既然薛礼无事,那就再好没有了。
  李沐风所奇怪的,乃是薛礼体内真气的性质,竟和他的霸剑之气如出一辙,甚至同根同源。只不过这两年,李沐风的真气从霸道逐渐转为王道,愈加刚柔并济。而薛礼则是无所顾及的狂放爆烈,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杀伐之气。可不管怎样,两种真气的同一性是不容置疑的。
  霸剑乃是李家皇室的不传之秘,薛礼又怎么学到的?李沐风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根本是当初给薛礼疗伤时的阴差阳错。不过,由于两人体内真气同源,李沐风给薛礼疗起伤来事半功倍,很快就把散乱的真气导入正轨,薛礼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两人放下心,走出了帐子。李沐风这才又问道:“耶律明珠的伤势如何了?”
  
裴行俭道:“她倒没什么事情,肩伤虽重,所幸没伤到筋骨。”
  李沐风哼了一声,道:“依旧改不了的性子,险些折我一员大将!”
  裴行俭微微一笑,道:“燕王此言差矣。本来么,耶律明珠死就死了,又和他薛礼扯了什么关系?既然他非要冒险去救,怎又怪得旁人?”
  “哦?”李沐风一怔,突然有些明白了,笑笑道:“姑且看看再说。”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战局,李沐风便转身离开。裴行俭却没有走,只是站在原地,似在静等着什么人。过了一会儿,一道人影逐渐显现,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脚步似乎有些蹒跚。待走近一看,正是耶律明珠。
  耶律明珠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整条胳膊都被白布包裹,行动略显不便。一张俏脸苍白异常,朱唇上的一抹嫣红愈显突兀。
  “耶律公主?”裴行俭故作惊奇道:“你伤势未愈,怎的就跑来了?小心着了风!”
  耶律明珠没想到会遇到裴行俭,微微一愣,咬着唇道:“薛礼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他也受了伤……”
  “他么?”裴行俭一怔,马上大笑道:“他能有什么事,公主放心就好了。”
  耶律明珠见一缕忧色在他面上闪过,尔后的笑声则甚为夸张,仿佛在极力掩饰,一颗心登时如沉入无底深潭,面色大变道:“你!你莫骗我!他……他到底怎的了?”
  “这……”裴行俭叹了口气,摇头道:“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说的。”
  “莫非……莫非……”耶律明珠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豆大的泪珠登时从眼中涌出,如何也止不住。她猛然抓住裴行俭的手臂,道:“带我去看看他,行不行?”
  到此,裴行俭已然觉得这番试探已然有些过分了。不过他作茧自缚,因对方身上有伤,又不敢发力甩开,只得苦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耶律明珠死死咬住嘴唇道:“我自然对他不起,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决不活着!”
  “本来确实不好的。”裴行俭一边说,一边顺势抽回手臂,道:“不过燕王来过,耗了极大的工夫,才有了转机。”他故意把治疗说的极为夸张,就是怕耶律明珠觉得受了戏弄。
  不过,耶律明珠早已无暇理会这些,听了这话,登时瞪大眼睛,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若不信……”
  “我信就是了!”耶律明珠泪珠未干,已然露出欣喜之态,看得裴行俭一阵发愣。他没想到终日冷冰冰的耶律公主也会有这等小儿女之态,看来这一个“情”字当真厉害。
  为了安耶律明珠的心,裴行俭带她悄悄看了看薛礼。看着薛礼平静熟睡的样子,耶律明珠轻轻吐了口气,适才惊慌失措的神情终于消失不见了。两人轻步走出,已是月上中天,明辉遍洒。
  “耶律公主,暂留尊步。”耶律明珠刚要离去,却被裴行俭叫住。
  “怎么?”
  “今后有何打算?”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裴行俭淡淡一笑,“你和薛礼。”
  少女明眸的光采一下子熄灭了,她缓缓转过身去,道:“又能如何?你不明白的……”
  “我明白!”裴行俭静静道:“你叔叔耶律正明根本不是薛礼杀的!”
  “不可能!”耶律明珠惊呼起来,面上满是惊疑之色,却又隐隐带了几分期待。她定了定神,道:“那是谁杀的?你又怎么知道?”
  “我不能说。总之,你信我就是了。”裴行俭望着月亮,没有看她。
  “你信口一句话,便让我相信么?”
  “我裴行俭的话,还会作假不成?”裴行俭淡淡笑道:“你若不信,也是无所谓的。”
  “你若知道,为什么不干脆告诉我!你一定知道真相是不是!”耶律明珠定定的看着他,连珠般发问。
  “有的真相,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裴行俭摇摇头,转身朝反方向走去,行了几步突然转头道:“但确实不是薛礼。”
  裴行俭缓缓走远了,耶律明珠怔怔的立在薛礼军帐之前,也不知心头在想着什么。
  
攻下潼关,整个关中无险可守,就像一个不设防的少女,任人采撷。燕吴联军稍事休整,便直奔长安杀来。从潼关到华州,又从华州到长安,这条路线同当日李沐风逃离关中时一般无二,只是一正一反。和当年千骑出逃相比,身后又多了十几万浩荡的军队。世事风云变幻逆转,即竟如斯。
行军一日,日暮陈兵铜人原。当年,许多追随李沐风的战士便沉睡于此,想到此处,他心下翻腾难安,便带了裴行俭林凡等人到墓前凭吊。
铜人原向来是墓地云集之所,过了这些年,又有不知多少墓碑立了起来。于是,战士的墓和百姓的墓已然连成了一片,夕阳下拖出的暗影,仿佛黑森森的密林。
眼前的景象和三年前何其相似?一样的傍晚,一样的景物,甚至天边一样的红云,不一样的或许就是立在墓碑前的人了吧?
“燕王……”
李沐风一摆手,挥退了上去劝阻的林凡,亲自将一座战士坟茔上的荒草拔除。众侍卫愣了一下,便也纷纷上前清理墓地。有的人已然不禁落下了眼泪,在这里躺着的,都是从前朝夕与共的兄弟。埋葬在这里的,不光是兄弟的躯体,还有往昔深沉的回忆。
“就这样吧……”李沐风将荒草拔尽,怔怔的看了片刻,心中很多感慨和话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三哥!”不知什么时候,李陵也跟了过来,他在李沐风身畔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人?”
“名字么?我也不清楚。”李沐风摇摇头,道:“不过我知道,这里躺着曾经生死与共的弟兄们。”
李陵眉毛一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有时候三哥慈悲的就像个菩萨,有时候,嘿嘿……”
“有时候怎么了?”李沐风侧着头看他。
“有时候好像个修罗降世。”李陵嘻嘻一笑道:“就说昨天,那情景看得我都腿软,三哥竟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说起这个倒是真的,李陵从不惮自爆家丑。昨日经过战场,李陵竟看得面色发白,一股股血腥气让他的胃翻天覆地,强挨了半日,终于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
李沐风倒也能够理解,就算李陵再是心思灵动,狡猾如狐,可这真正战场血淋淋的厮杀,并没有切身的经历。
“对了,长安怎么办?依旧要硬攻么?”李沐风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和李陵纠缠下去,便岔开了话题:“那恒元已然回兵长安了,比咱们想的要快。算上禁军,长安还有八万守军,这还不算临时招募的民军……”
裴行俭笑道:“这民军么,不算数也罢。”
“守约莫要想的太过轻松了,”李沐风摇摇头道:“就算他们不能打仗,帮忙守城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再者,就光那八万守军也不是好对付的。”
“当真是某事在人,成事在天呢……”李陵突然感叹道:“按我的算计,那恒元此刻还在襄阳攻城呢。”
李沐风笑着摇头道:“那有什么?要全按了我的算计,此刻咱们已经坐在长安了!”
“对了。”李沐风审视地看着李陵,道:“长安里你有没有什么布置?”
李陵笑道:“小人物多的是,大人物可一个都没有。”
裴行俭淡淡笑道:“若吴王能叫开长安的们,裴某那次也就不算冤枉了。”
“这个本事我可没有。”李陵瞅了瞅李沐风道:“再者说,三哥早有布置,又何须我来添乱呢。”
“是么,你知道的可不少呢?”李沐风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似在笑,又不似笑。
“回去吧,明日攻城。”李沐风率先转过身,朝远处的大营走去。刚刚给往昔的兄弟扫过墓,众侍卫们也没有太好的心情,也都沉默着跟在燕王背后。就在这时,一阵清晰的马蹄声“嗒嗒”地打破黄昏中的沉静,一名传令兵驾马飞一般赶上来。
“什么事?”李沐风眉毛一扬。
“前方传讯,二皇子于陇右起精兵七万,大军已至凤翔!”
“这么快?”这消息大出意外,听者无不倏然一惊。
“无妨,该来的总回来!”很快从最初的镇静中回复过来,李沐风转身朝众人看去。
裴行俭作为攻打长安的主将,自然不能让他去对付李征。至于薛礼,现在身负重伤,根本无法带兵!那幽州还有什么人能够低挡李征?
一瞬间功夫,无数念头在李沐风心中转过,终于,他把目光投向了李陵,道:“四弟,这次怕是要你出马才成!”
李陵一怔,惊道:“三哥,你莫不是说笑吧!”
“我自然没有说笑。”李沐风淡淡道:“攻打长安怎么离得了人?薛礼眼下不能作战,我也只剩下这些人手了。”
李陵冷笑道:“三哥若让我送死,直说也罢!我这番去,就怕丢了性命,还误了大事。”
李沐风摇头笑道:“你看错了我,我岂是借刀杀人之辈?只需你在天兴守上七日,我便可腾出手来,派人去帮你。”
“七日么……”李陵低头想了片刻,道:“三哥,你可莫要骗我!”
李沐风晒笑道:“我何曾失言?”
“好!”李陵的双眸闪着幽幽的光,直盯着李沐风道:“我带自己人守上七日,超出这个时日,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一言为定。”李沐风微燃颔首。
“那么三哥,祝你旗开得胜。”李陵收起了平日嘻笑的神色,郑重朝李沐风施了一礼,又道:“我这就回营准备,明日一早便率军前往。”他朝旁人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吴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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