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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梦幻王朝-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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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风淡淡的道:“天下奇人多了,你却都认得不成?”
  林凡碰了个钉子,只好搔搔脑袋,不敢再问。
  薛礼的大营便扎在黄河北岸,全军已然修整十日有余。这些天里,又有两万幽州本部兵马汇集于此,加上原来的骑兵,一共三万三千余人。凭这些兵马想要强渡黄河,攻陷洛阳,确实少了一些。就算加上李沐风带来的一万人,依旧不到五万。
  五万人想要攻下东都洛阳,确实有些难度。这一点,敌对双方都十分明白。河南防御使许谦便是看到这一点,才放心大胆的把兵力前移,抽掉了一半洛阳守军来灵昌协同防御,为的就是阻击燕军渡河。
  为此,他派了专人在南岸盯着燕军的一举一动。谁知对方十余日毫无动静,只是按时埋锅造饭,按时歇息入眠,简直不似打仗,更像来吃酒赏景的。可越是如此,许谦越是不敢放松警惕,直到这日探子来报,大约又有一万人马自北面开来,和薛礼合兵一处。许谦心中一紧,他知道,时候终于到了。
  “全军准备!”他说道:“今天夜里,最迟明天一早,他们定会渡河!”
  李沐风到达薛礼大营时,天近晌午,整座营盘炊烟四起,婷婷袅袅的直上蓝天,似乎是那天上的白云的由头。李沐风将一万人马整顿齐整,令他们在一侧扎营,然后立刻造饭。于是,更多的炊烟腾了起来,若从远处看去,显得甚为壮观。
  林凡对燕王的举动甚为奇怪。按正常道理,他们应该先知会薛礼才对,燕王也断不可能不见薛礼,却先在一旁扎下营寨。而薛礼那边的反应更加怪异,只有两名军官过来拜见了燕王,薛礼竟不曾露面!
  林凡对这两方面的奇异举动十分迷惑,刚要问燕王,却听李沐风笑着道:“你不是要找薛礼问问清楚么?现在便可去了。”
  林凡确实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见燕王允许,便径直朝薛礼的大营走去。他们这两座营寨一侧相连,倒也不需什么盘问。
  进了大营,才发现这座营盘极大。林凡暗中寻思,即便是三万多人,也未免有些浪费。更加奇怪的是,有些军帐明显空空荡荡,并无一人,可门口的灶台却诡异的冒着白烟!
  林凡觉得身上一阵发冷,连忙将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驱出了脑子。再往前走,又见许多军帐外正有士兵用饭,似乎对那些空荡荡的军帐习以为常。
  当真是咄咄怪事!林凡紧走几步,直奔中军大帐而去。门口有两名军士把守,见林凡来了,立刻将他拦住,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进去。
  
林凡也知唐突,便道:“请二位通禀一声便可,就说林凡拜见。”他不想招摇,并没说自己的身份,
  为了军中方便,所有的王府侍卫都身着军服,林凡也不例外。两名卫兵见此人气宇轩昂,虽看不出来路,倒也不敢轻慢。可是无论如何,只是来回挡架,连进去通禀都不肯。直到林凡无法,终于掏出了自己的腰牌。
  “原来是林统领!”一人把腰牌仔细检查了一遍,终于笑道:“原来您还不知道?薛将军么,据说是带人巡视去了,一直未曾回来。”
  林凡一愣,问道:“去了多久?”
  那人道:“约莫四五日了。”
  怎么?林凡一阵的发蒙。大敌当前,薛礼竟然不见了?要说巡视,怎么四五日都不见回来?他朝那两人看了看,却见他们一脸轻松的神情,似乎并不着急。
  突然想到一事,林凡问道:“他几时走的,带了多少人?”
  那卫兵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夜里动的身。人么,骑兵全都带了去了。”
  林凡终于明白了那些空帐子的用途。他哈哈一笑,转身便走,一边暗骂自己真是木头脑袋,不可救药。
  论到精明机变,恐怕自己这辈子也赶不上他们这些人了。不过没关系,自己只需好好的守护燕王便可,这些事情,且让薛礼等人去忙吧。
  他无声的笑了。好吧,薛礼,明日且看你怎生大显身手,才不负这幽州战神之称。
  天才蒙蒙亮,河面上散起了淡淡的白雾。过了些时候,风并没将它吹散,反而越来越重,渐渐把两岸也笼在其中。许谦回头望去,数百步外的灵昌城墙若隐若现,只留下一道淡白色的轮廓。
  莫非天助幽州不成?许谦心中一阵发凉。侧目看去,一旁的将领也都双眉紧锁,心事重重。
  “全军再进!”许谦一咬牙,令已经严阵以待的士兵继续朝前推进。临敌易阵本是大忌,可目前大雾横江,几十步外根本看不清楚,若离得远了,怕是敌人上了岸还不知道!
  全军缓缓的推进了。沉重的兜阑也被从地面上拔起,由人合力抬着晃悠悠朝前移动。过了半个时辰,全军再次列好队伍,却仍不见对面有所行动。
  “他们在干什么?”许谦不禁疑惑了起来。这等时刻,正是渡江的绝好时机,难道还要等大雾散去不成?
  “难道!”许谦突然打了个激灵,转身喝道:“马承武!你带两千人顺着河岸搜!若有情况,伺机而动!”
  马承武带人去了,许谦再次把目光投向朦胧不清的河面,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不错,此处水流平缓,河道不宽,正是绝佳的渡河地点。可问题是,这并不是唯一的地点!
  薛礼!你竟想声东击西么?
  突然,前方的士兵惊呼了起来。许谦眯着眼睛看去,见一张张木筏缓缓迫开薄雾,在河面上隐约露出形迹来。每张木筏上似乎坐了十个人,只是在这大雾掩护下,很难看得清晰。
  “放!”
  随着一声令下,兜阑首先发动,一块块面盆大小的石块呼啸而去,在河面上激起了冲天的水柱。无一命中,但激荡的河水把木筏冲的飘来荡去,似乎随时可能倾覆。
  “再放!”
  又是一阵乱石飞舞。飞散的水花和雾气混在一起,更加看不清晰。不过,有的木筏已经被生生砸散,上面的人来不及挣扎,就被浑浊的河水卷走了。
  更多的木筏冒着石雨,越来越近。
  “放箭!”
  羽箭如暴雨般泻落,冲到近前的木筏立刻被死亡的阴云笼罩,上面的士兵纷纷跌入河中,浑身插满了箭矢,就像一只只落水的刺猬。
  “不对!”许谦终于觉察出些许异样。他越马冲到河边,看到只有一些穿着燕军服饰的简陋木桩在河水的拍击下冲到了岸边,像一堆废弃的垃圾一样散落着,上面插着关中的羽箭。
  “糟糕,中计了!”许谦气的猛捶了一下马鞍,刚一拨马,却见远处一匹快马急驰而至,高声道:“报许将军!下游三里有燕军渡河,已被马将军截住,激战正急,请速派援军!”
  许谦眉棱骨不易察觉的动了动,道:“你且让他顶住,若放人过来,军法处置!”
  待到那名传令兵走远,许谦才回头道:“杨风,你率军一千,速去支援!”
  
又一支人马徐徐离开了本阵,比之刚才的军容齐整,此时已然显得有些阵形单薄了。
  “薛礼究竟是声东击西,还是要调虎离山呢?”许谦眉毛拧成了疙瘩,心头忽上忽下,始终无法拿定主意。
  “这薛礼,果真是名不虚传呐……”许谦缓缓吐了口气,没来由的,感到一丝疲惫爬上了心头。
  他并不知道,这对岸的指挥,并不是薛礼。
  从昨天起,此处的一切已经被燕王接手。准确的说,该是被裴行俭接手。
  这招声东击西的计策,多日前便由裴行俭和薛礼反复推演过了,几乎算定了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形。这场大雾,并不出乎他们的意料。裴行俭人虽不在,制定的计划却指导着这场战斗,燕王李沐风只需稳坐中军帐,便可悠然指挥部队佯攻渡河了。
  木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只筏子九个假人,另外有一名士兵负责划船。从一开始,这名士兵就注定了一去不回,可一旦选中便不能退缩,只能将身后之事朝同袍默默托付。
  出发的时候,除了哗哗的水声,岸边一片沉默。
  阳光渐渐明亮了起来,河面上的雾气将光线四下折射,仿佛一团团金黄的光晕。白雾散开了一些,逐渐稀薄,却扩散得更加遥远。黄河露出了大片辽阔的水面,而水面上,无数木筏好似千百张飘荡的落叶,在跌宕起伏中缓缓前进。
  “放!”
  南岸,石雨、箭雨,不休止的挥洒出去,仿佛无穷无尽。无数木筏飘摇颤栗,随时都会倾覆。而许谦也是有苦自知,在这等天气下,根本无法分辨敌人的真伪。他只能不惜代价的压制、再压制,不给对方半点机会。
  河水拍打着岸边,将纷乱的杂物推了上来。而更多的仍飘在河水中,浮浮沉沉。木桩和真人混在一起,鲜血同河水浸成一片,黄河的水流,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远处,更多的木筏从雾气中露出轮廓。
  “将军,石块不够,兜阑已经不能用了……”一名副将提醒道。
  “是么?”许谦朝远处望了望,越来越多的木筏出现在视线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离近了用弓箭,一定看好,是真人再动手!”
  燕军的假人已经用光了。不过,他们达到了目的。对方的兜阑不能再用,而弓箭也被消耗了大半。燕军战士们乘着木筏,顶着盾牌,冒着如雨的飞矢,木无表情的前进着。
  许谦看着河面上的敌人。林立的盾牌闪着寒光,好似一道铁墙相仿。大部分弓箭被徒劳无功的弹开,只有少数射穿了盾牌之间的缝隙,才能勉强造成了伤亡。
  若兜阑还能用就好了。他稍稍有些后悔。
  “弓兵不动,前军后撤,排长枪!”
  眼看无法阻挡对方渡河,许谦不得不作出接触战的准备。滩头,士兵先是一阵纷乱,闹哄哄的让开了一大片空地。然后,密集的长枪扬了起来,就像风中摇摆的大片高梁。
  人数还是稍嫌不够。想到这里,许谦挫败的叹了口气。对方果然用的还是调虎离山之计,可既然这样,为什么马承武还不见回援?
  先头的燕军士兵终于冲上了河岸,刚一接触,立刻被长矛穿刺在地上。然而更多的士兵不顾命地冲杀而至,和关中军混战在一起,鲜血染红了河岸。
  许谦神色不动,指挥着更多的士兵压上去。在这个地形上,守方占着绝对的优势,就算对方诡计尽出,许谦也不信他攻的上来。
  然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注意的问题。
  “他们为什么用木筏?”许谦有些慌乱的自言自语,眼神充满了疑惑。
  “船呢?他们不是有船么?”他猛然回头,惊慌的看着副将。
  副将一脸茫然,他甚至不明白许谦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遭了!”许谦面色大变,恍悟道:“我说他们为何一直不肯渡江,原来如此!”
  他回过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一种奇异声音在耳边响起。
  似雷鸣,似呐喊,又似无数战鼓在同时擂动!
  “什么声音?”许谦一怔,继而面色惨白:“莫非……”
  声音越来越近。如死亡的脚步般压迫着所有人脆弱的神经。再过片刻,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好似暴雨降临,纷乱狂躁,带动着大地都在隐隐震颤。
  “敌袭!是骑兵!”副将拼命的大叫起来。
  喊声未落,无数惨叫已经从侧后方传来。关中士兵如潮水般散开,四处奔逃。一支全身黑甲的骑兵幽灵般自雾气中穿出,雪亮的马刀带起血光,毫不犹豫的收割着生命。
  
鲜血和没有生命的肢体飞舞、挥洒,一只无形而残忍的画笔在大地上涂抹出一副凄艳的图画。
  “薛礼!是薛礼!”不知是谁绝望的呼喊着。而这绝望就像瘟疫,顷刻间传遍了全军。
  薛礼!这个名字就代表了不可抗阻的死亡与杀戮。哪怕是骠悍勇猛的契丹人都闻之色变,何况这些久疏战阵大唐士兵?隔着一条黄河,他们还能兴起对抗的勇气,而现在,他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后方的士兵瞬间便溃散了。他们毫无目的的四下奔跑,把前方的本阵冲击的七零八落。借此机会,渡河的燕军终于占稳了跟脚,将挡路的长枪兵杀退。他们并没有马上冲上去,而是有条不紊的巩固着阵地,结成了一个坚固的防御阵形。他们后面,数万燕军正在渡河。
  “败了……”许谦徒劳的呼喊几声之后,终于放弃了。自己这些军队仓促上阵,怎比得燕军久经沙场?形势一乱,便再也扭转不来。看着纷乱如鼠的军队,许谦当真徒呼奈何。
  “快,退回灵昌!”许谦再顾不得他们,忙率身旁的亲卫朝灵昌城撤下去。薛礼带着骑兵正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却由于形势纷乱,加之雾气蒙蒙,并没找到许谦的所在。许谦便弃了河岸的守军,径自朝灵昌退去。
  不到一里的距离,竟是如此遥远。许谦奋力杀到城前,却见门口早有一队人马恭候,见到许谦这支残兵,二话不说,便打马冲杀上来。
  “他们是契丹人!”一员副将从呼喊声中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然而,身份的识别无助于战事,反而加重了士兵的恐惧,前锋才一接触,许谦这边便溃不成军。
  “直接回洛阳!”许谦一咬牙,率军朝洛阳方向败去。而那队契丹骑兵紧追不舍,将落在后面的步兵一一斩杀。他们根本不要俘虏,手段更为残暴,听着后面的声声惨呼,前军更无勇气回头迎战。
  借助大雾,许谦终于脱离了燕军的追击,朝洛阳逃去。三万大军,此时仅剩下数百人。
  灵昌一战,河南道折损大军三万,几乎精锐尽墨。而燕军损失极微,且顺势夺取了灵昌、陈留、荥阳三郡。河南防御使许谦仅百骑逃回洛阳,闭城不出,于城内大肆募兵。
  这一仗,关中可谓完败,且败的极为糊涂。许谦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薛礼的骑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渡过黄河。而且,既然薛礼能够渡河,又为什么耽搁如此之久呢?
  这一切,都在李沐风案头的计划里。可以说,从一开始,许谦的败仗就已经注定了。
  关中并不知道,燕王在北方的势力渗透到何等地步。在远离灵昌的一个渡口小城,根本就是被幽州的势力控制着。因此说来,想要渡河,并不困难。困难就困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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