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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梦幻王朝-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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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说,她要……”
  “不!不要再说了!”李沐风突然大声吼叫起来,就像一只悲痛的狼,他喃喃的说着:“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然而,莫无忧往昔的音容笑貌,却不可抑制的浮现在脑海里。
  “大哥,你看好不好看?陈姐姐可夸好呢!”
  “大哥,我知道了!你和小顾都去边关杀敌,我就去帮百姓修水利,作农具!咱们比一比,看谁做的事情多!”
  “大哥,你可要快些回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就藏在我屋中,你若回来晚了,我便不给了!”
  言犹在耳,而说话的人已经倒在自己怀中,永远的闭上了眼。
  本该如花朵一般绽放的青春突然断绝,寒风吹落了花蕾,莫无忧洋溢如春的生命就此永远覆盖上冰雪。
  要不是自己,莫无忧根本不会死。若没有自己,莫无忧或许正在和爷爷单调却快乐的生活着,永远不知忧愁为何物。
  然而,无忧就这样去了,甚至没给自己留下半句话。
  他将莫无忧紧紧抱在怀里,不能控制的颤抖着。
  “为什么,除了我……他们……都死了……”耶律明珠空洞的眼神中终于泪光,大滴大滴的眼泪跌碎在土地上,跌碎在光影交织的梦里。
  苍白而修长的手掌死死捂着面庞,哭声和泪水从指缝中泻落。
  李沐风只是死死搂着无忧,忘记了一切,好似时间和空间都突然失去了意义,就这么要呆到永远。
  终于,他感受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一张少年的苍白面孔出现在眼前。
  “你说无忧会无事的,你说的!”少年的眼睛愤怒的睁着,仿佛一只愤怒的狮子。“你骗我!”
  “都是你的错,你根本不该让无忧来!”
  顾况被愤怒和巨大的悲痛烧晕了头脑,已然忘了眼前人的身份。他冲上去,死死捏着拳头,关节都因用力而格外苍白。很快,无数人过来拉住他,将他越拖越远。
  “让他过来。”李沐风终于说话了,声音低沉而嘶哑。
  顾况走到李沐风跟前,却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他才道:“无忧有没有留话给我?”
  李沐风一愣,突然伸手掰开莫无忧的紧攥的手掌,一抹晶莹的绿光闪过。那是一柄翠绿的玉簪,已然断成两半。
  他递过去,却见少年的眼角淌下两缕殷红的血痕。痛到深处,泪水已然无法流出了。
  “为什么不哭呢?”
  “我哭不出。”少年合拢手掌,将玉簪贴着心头握着,“这场战争不会结束,敌人的鲜血将化作我的眼泪。”
  “很好。”李沐风站起身,抱着无忧朝前走去,人们让开一条同路,无人阻挡。
  风,吹起地面细小的沙尘。几瓣零落的花随之飘舞,飞向没有边际的远方。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双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这是韦庄的一首菩萨蛮,尽管写的绝妙,却仍难以道尽江南的妙处。江南风物何止如此?莫说“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天然魅力,光是一个吴中第一名胜虎丘山,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了。
  江北春时正好,吴地已然渐热了。正是清晨,潮湿的空气化作一层淡淡的薄雾,虎丘山色朦朦胧胧,有无之中,仿佛一帧晕开的水墨。
  一阵散乱的脚步声惊散了晨雾,一行人逐渐露出形貌。为首的乃是一名老者,身着宽大的官袍,相貌端肃,身后跟了几个侍从,也都穿着齐整,不苟言笑。
  空气润泽的仿佛能攥出水来,老者的后背满是汗水,洇湿了一片,步履也有些蹒跚了。旁边的侍从赶忙扶了一把,道:“大人,要不咱们回去吧?这天气,估计吴王也不会上来。”
  老者摇摇头,眯起眼睛朝前看去,“虎丘剑池”四个朱红的大字铁钩银划,俨然就在眼前,再往上看,云岩寺的佛塔微微显出了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吴王想必不会去云岩寺吧?”又一个侍从说道。
  老者想了想,挥手道:“去后山。”几人便从试剑石旁绕过,循着道路朝后山去了。
  后山相比前山,较为幽静。溪水潺潺,山石嶙峋,多了许多自然之趣。唯其如此,使得老者在雾气中磕磕绊绊,行步艰难。就这样行了一阵子,前方隐隐有箫声飘来,其音袅袅,不绝于耳。
  “好清雅的曲子!”一侍从略通音律,不由赞道:“也只有吴王才吹得出!看来,吴王定在前面了!”在他想像中,吴王李陵必是一袭白衣,孤立于山水间,飘飘然弄着一管玉箫,直似神仙人物。
  “清雅?”老者苦笑一声,也没说话,只循着声音走去。
  后山的雾气淡了些,转过一条山道,他们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山溪之间,插了几十根青竹,上面支起一架竹台,有一张大床相仿,一年轻公子披着绸衫,斜靠着一名美貌女子,懒洋洋的吹着一管镶满宝石的玉箫。台上还有两名女子,一个负责拿捏,一个捧着果盘,都是一脸倾慕的望着那名男子,眉目含情。
  这名青年公子,自然就是吴王李陵了。
  适才说箫声清雅的侍从险些吞了自己的舌头,眼前的景象实在有违他的常识,在这温柔乡里,吴王还怎么能吹出这样的音律来?
  “崔明理?”李陵看见了下面的老者,便将玉箫交给一旁的女子,支起了身子笑道:“一大早找来,有什么事情?是了,想必来看我这逍遥台的?崔大人消息当真灵通,我昨晚才让人搭的,你便知道了?来来来,上来一叙!”
  这老者正是吴中的“国相”崔明理,他并不接李陵的话,只是淡淡的道:“吴王,老臣有要事禀报。”
  李陵凝视了他半晌,突然笑道:“你可当真无趣。”他一个翻身,从台上跃了下来,单足立在一块溪石上,身形飘摇,甚是好看。“说罢,什么事情?”
  崔明理从衣襟内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李陵,道:“此乃燕王的亲笔信。”
  “怎么?”李陵面色一整,适才嘻笑的神情尽去,诧异道:“三哥的信?他说了什么?”
  崔明理面带忧色,道:“吴王一看便知。”
  李陵将信接了过来,展开仔细读了几遍,突然笑道:“三哥让我出兵呢。”
  崔明理急道:“吴王,万万不可呀!”
  “是么?”李陵唇边逸出一丝淡淡的笑,道:“我想想再说。”说着,迈步朝山前走去,“逍遥台”上的三名女子,他看也不看一眼了。
  
崔明理紧跟着李陵,腿脚好似突然利落了起来。后面的侍从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的跟随。
  “崔大人,”李陵放慢了脚步,道:“你如何看的?”
  “断不可出兵。”崔明理摇头道:“燕王,虎狼也!窥视关中已久,若被他得了长安,再携关中之众渡江而来,吴中无可御敌啊!”
  “你是这么想的?”李陵点点头,又道:“那你如何看我?”
  “怎么?”崔明理一愣。
  “我是说,吴中该如何自处?是割据江东呢,还是要夺取江山?”
  “这……”崔明理一时答不上来。依照这位吴王的性子,谈什么夺取江山,岂不痴人说梦么?他想了想,才道:“若要雄踞江东,或可……”
  “这也做不到的。”李陵一摆手,道:“想孙权何等英雄了得,终究不过是守住了祖业,等他一死,江东仍然失了。我当可比得了孙权?”
  崔明理没言语,他细细的品味着吴王的话,想从中揣测出真正的意思。
  “你也不用猜,我明说了吧。”李陵笑道:“什么皇权帝位,逐鹿天下的,我看都没大意思,我也做不来。若我收了心,当是天下第一名臣。”
  崔明理愣愣的看着吴王,有些感动,又有些诧异。这是那个整天沉溺声色的吴王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认识眼前人。
  “这就是我的意思,你还不懂?”
  崔明理并没有思考,事实上,这番话对他的冲击极大,令他大脑一片空白。听到吴王问话,只是下意识的摇摇头。
  “我是说,”李陵深深吸了口气,周旁的雾气涌动过来,令他的面目都有些朦胧了,“三哥既然想当皇帝,我便助他一臂之力,不过,他需要给我一个丰厚的回报才成。”
  崔明理似乎才从镇静中清醒过来,皱眉道:“那还有太子和二皇子呢……”
  “说的也是。那就要看他们谁出的起价钱了,哈哈哈——”李陵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异常诡异。崔明理苦笑一声,还好,至少他终于能够肯定,眼前人确实就是吴王李陵,而不是别人装扮的。
  “大哥是不行了。”李陵笑声一敛,冷然道:“他看似手握天下,实则根基不牢。当初二哥遁出长安,一半迫于形势,另一半恐怕也是因为看透了这局棋!一子立于天元,焉能得势?反不如我辈起于边角之地!”
  “莫非……”崔明理一惊,道:“二皇子已然布好了局不成?那他如今身在何处?”
  “布局么,那倒未必。他不过因势利导,一半也是被迫。至于他在什么地方……”李陵眼珠转了几转,笑道:“哪里有兵,他自然在哪里。若我猜,不是蜀中,便是陇西。”
  崔明理喃喃道:“那天下非二皇子莫属了?他若手握雄兵,谁能抵挡?”
  李陵手中捻了朵野花,举在眼前慢慢转动,仿佛无比珍视。然而片刻后,他突然将鲜花弃于道旁,淡淡笑道:“说这话,为时尚早呢。一时半刻,他怎就能说服那些统兵的大将?帮他夺嫡可以,但要说打回长安……嘿嘿,除非皇上死了!”
  “我想好了。”李陵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崔大人,我决定出兵,助他们一臂之力!”
  崔明理面色大色,急急道:“吴王三思!以吴地之力,能成得什么事?”
  “足够打破这平衡了。”李陵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懒的道:“你不觉得,眼下局势沉闷,太过无趣了么?”
崔明理摇摇头,暗中叹息。吴王性情古怪,只凭自己的心意做事,什么进退趋避,都全然不顾。那眼下这事来说吧,“太过无趣”就成了起兵北上的理由,实在让他难以接受。就在刚才,自己还一厢情愿的以为这位吴王转了性呢。
  李陵见崔明理沉默不语,便知他的心思,道:“崔大人以为,我不出兵,朝廷会放过我不成?若太子得了天下,我也没什么好处。”
  崔明理见劝李陵不动,正在焦急,突然心中一动,故意摇头叹道:“吴王天纵奇才,何必遂了他人的心意?燕王这般支使我们如棋子,岂不欺人太甚!”他改不了李陵的心思,便要使出激将法。李陵平时最恨守别人摆布,想必会有效果。
  “错、错、错!大错特错!”李陵连说几个“错”字,而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崔明理被他笑的浑身发毛,只好楞楞的站着。李陵笑了片刻,拍手道:“看来你还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意。三哥明知我不会出兵,只不过用这个法子让朝廷分心罢了。我敢说,我这里接到信,大哥便已然知晓。嘿嘿,好个如意算盘,看来三哥还对潼关一事念念不忘呢!”
  说到此处,他大笑几声,道:“不错,我李陵岂能遂了别人的心愿!我偏要引军北上,让大哥,二哥,三哥都措手不及,哈哈,我真想瞧瞧他们的样子!”
  崔明理顿时思绪混乱无比,他第一感觉就是,吴王“疯了”。当然,李陵也从没正常过,只是这次的决定,比平时更加出格。
  李陵此时已然完全被自己的天才计划陶醉了,他口中念念有词道:“不错,从丹徒、晋陵、江阴三路同时发兵,打他个防不胜防,到时候……”
  “吴王。”崔明理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当真要发兵的话,连兵甲都不够的。”
  “怎么会?”李陵一愣,立刻回到了现实。诧异道:“我明明学三哥设了个督造处的,他们都督造什么去了?”
  崔明理头痛的要命。这位王子聪明绝顶,耍起手段来无人能及,可偏偏不在政务上用心,要不然,江南的防务又怎会如此孱弱?这事情也不是没提过,他也联合几人上过表,说这样下去,无以御敌之兵。然而这个年轻皇子满不在乎的批复:若关中来攻,何须一刀一兵?可以火焚扬州,苏州,杭州三重镇相挟。敌兵自退矣。
  当时他险些被气吐了血,吴王这话简直一副无赖嘴脸。就像几个兄弟分财产不均,动手要抢,这位说了:“你们抢?抢我就烧了,谁也别要!”当然,这份折子一直被压了下来,没敢外露。不然实在有失大唐皇子的体统。不过仔细想来,这种威胁或许还真有效,另外三个皇子都清楚李陵的脾气,当真是说得到,做得到。
  就这么着,原本就不多的军费压了又压,全都省下修筑亭台楼榭去了。什么督造处根本是个空架子,哪里来的钱呢?而如今,吴王突然要打仗了,自然没兵器用,便睁着眼睛问督造处的不是,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这个……”崔明理自然也不好直斥吴王的不是,一时没了话。
  “那现在开始造吧,一个月的功夫,够不够?”李陵又打了个哈欠,似乎当真有些困了。
  崔明理连连摇头,道:“吴王,这未免太急了吧?”
  “一个月后就要出兵,拖得越久就越不利!”李陵的声音冷竣起来,道:“若当真造不出来,我倒有个法子。”
  “什么?”崔明理突然觉得后背发冷,吴王的“高招”他可从来不敢领教。
  “这剑池据说埋了很多名剑,少说也有两三千把。”李陵嘻嘻一笑,道:“崔大人负责把它挖出来,不就是现成的兵器么?”
  “这……”崔明理一时语塞,额头冒汗。他顿了顿,终于道:“老臣这就去督造兵甲,不过钱粮调拨,还请吴王……”
  “这个好说,你回去等着接钱就是了。”李陵挥挥手,崔明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急急的去了。李陵仿佛卸下了一个极重的担子,长长吐了一口气。他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薄
  
雾中高耸的佛塔,自言自语道:“我眼花了么?怎觉得这塔有些歪呢?”
  他朝着山上信步走去,却在剑池旁停下了脚步。池水幽碧,仿佛是千载的沉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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