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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梦幻王朝-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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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咱们到了。”突然有人说了句话,一下把李沐风从回忆拉入了现实。他恍然回过神来,适才的画面随风飘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定了定神,才发现已然来到了渝关城下,耀眼的晚霞被城墙遮蔽,只留下黑漆漆的影子投在每个人身上。
  “到了?”他无意识的问了一句,脑中却仍然想着别的事情。
  后来呢?后来自己是怎么回答无忧的呢?怎么记不起来了?他晃了晃头,却始终无法捉回飘散的记忆。“燕王?”林凡诧异的看着李沐风,眼神中有着一丝忧虑。
  “我没事,不用乱想。”李沐风笑了笑,终于放弃了回忆。“去叫门吧,说话留神些,咱们可不能暴露身份。”
  李沐风要想掩饰身份十分容易,他可以随意伪造凭证。当然,燕王“伪造”的身份,绝对没人能看出破绽。他只需用自己的印章盖一个戳,就成了最合法最正式的文件。
  城门开了,一名年轻的小校迎了出来。他似乎没精打采,头上的铁盔都歪向了一边。他一面朝这边走着,一面打了个哈欠。
  李沐风看着眼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人也不知是谁带出的兵,怎的如此漫不经心?
  那小校走到近前,抬头道:“你们是……”话没说完,他突然张大了嘴巴,好似看到了极为惊奇的事情。
  “你……你们……”小校惊叫道:“竟是燕……”还没说完,已然被林凡一把捂住了嘴巴。
  李沐风也大为吃惊,奇道:“顾况?你怎么好好的看起了城门?”
  此人正是顾况,他连连挥手,示意自己不再乱叫,才被林凡放开。他喘了口气,才低声道:“燕王,您怎么来啦?”
  李沐风笑了,他从马上跳了下来,上下打量这个少年。“不错,不错。这身衣服倒还蛮合身的。只是我听说有人是过来当英雄的,怎么跑这里做起了站岗的小兵?”
  顾况搔搔头,才发现头上还歪歪斜斜的顶了个头盔。他把头盔一把扯下来,挂在腰上。“回燕王,师父说让我到处都经历一下,才知道什么叫做军人。”
  “这话说的不错!”李沐风赞许的点点头,又揶揄道:“不过要做小兵,怎么不去守城杀敌,跑这边看门做什么?怕是你犯了军规,被薛礼罚了吧?”
  边上的侍卫闻言都笑了起来,顾况面色通红,猛搔脑袋。
  “算了算了。”李沐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带我去见薛礼和裴行俭,你的事情咱们回头再说。”
  
一行人由顾况引路,径直进了渝关。城内没有百姓居住,因而建筑不多,那座孤零零的议事厅看着格外显眼。
  裴行俭正在和薛礼商议军务,刚说到紧要的之处,却见薛礼猛然抬起头,眼神一阵精光暴闪。“外面来了十几个人,其中有个高手,已然到了练神反虚的境界!”
  话音才落,大门已被猛然推开,十几个人鱼贯而入。裴行俭骤逢变故,却不慌乱。手中长剑已然“锵”的抽出,冷冷的看着闯营之人。
  “守约,此时才拔剑,未免晚了些吧?”李沐风一声长笑,缓步走了进来。
  “燕王?”裴行俭一怔,转头看了看若无其事的薛礼,不由笑道:“原来是仁贵想骗我出丑!”
  薛礼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李沐风在屋中四下看了看,见仍是裴行俭的那套摆设,便笑道:“守约,你的这副家当,又搬到这里来了?”
  裴行俭收起长剑,一边笑道:“属下就这点家财,只好敝帚自珍了。”
  “我这次来,带来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好的,一条则未免有些不妙。”李沐风随便找把椅子坐了,看着两人道:“也不知你们想要先听哪条?”
  顾况在一旁小声嘟囔道:“自然是好的了。”
  李沐风看了他一眼,笑道:“好罢,我便说好的。几日之后,援军将至。步骑兵共两万人。”
  薛礼和裴行俭对望一眼,都无法从对方眼中看到半点欢喜。他们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一齐把目光投向李沐风。
  “坏消息便是……”李沐风站起了身,缓缓说道:“二十日内,必须取胜契丹!”
  “怎么可能?”顾况失声叫道。厅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他身上,看得他浑身刺痒。
  薛礼瞪了他一眼,怒道:“顾况!燕王面前,岂有你说话的地方?给我出去!”
  顾况自知失言,本已吓的不敢抬头。此时听到师父责骂,只好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
  “倒也不必。”李沐风拦住了顾况,笑道:“我让顾况过来,本也为了听听他的意见。咱们幽州向来言者无罪,说说又怕什么的?”
  他拍了拍顾况的肩膀,道:“你既然说不可能,那便告诉我为什么。”
  顾况看了看李沐风,又侧过头去瞧了瞧薛礼,犹豫道:“小子不过是胡乱说说罢了……”
  “嗯?”李沐风拂然作色道:“军中哪有戏言?或是你信不过我的话?”
  “没!”顾况慌忙摆手道:“我可没这个意思!”他又朝薛礼看了一眼,却见薛礼偏着头没有看他。裴行俭在一旁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我是这么想的。”顾况理了理思路,斟酌着道:“契丹人不善攻城,咱们闭关不出,他们自然毫无办法。可反过来说,咱们也奈何不了他们。眼下就是个僵持之局,哪一方都无利可图。”
说到此处,他被自己的话提醒了,怔了下道:“怪了,既然无利,因何不退?莫非……”顾况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着众人叫道:“莫非……莫非长安要出兵了!”
  此言一出,举座愕然。薛礼诧异地看了顾况一眼,心中一动。其实,自李沐风突然出现,他和裴行俭就已然猜出长安的动向。不过他们都身居高层,视野自然开阔,而顾况不过一小小少年,竟也单凭推断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实在令人佩服。看来,这孩子果真有为将的天赋……
  李沐风的目光在顾况面上停顿片刻,突然笑道:“好!不亏是薛礼教的好徒弟!不错,若二十天拿不下契丹,咱们便要腹背受敌!你现在说,还是不可能吗?”
  “若做不到,则幽州危矣!”李沐风看着顾况,话却在说给众人听。
  “这……这需从长计议……”顾况被李沐风问的理屈词穷,结结巴巴的说道:“眼下来看,还必须……嗯,还必须周密谋划一番。”
  “这话没错,现在不正商议着嘛。”李沐风微微笑了笑,往椅子上一坐,朝四周挥手道:“大家都坐着说话。林凡,你带人守住门口,不可随便放人进来。”
  林凡应了命,带那些侍卫出去了。薛礼和裴行俭重新和燕王见过礼,各自找位子坐下。人一走动,厅中气氛便没了适才的紧绷,显得宽松多了。顾况长长出了口气,抽空擦了擦额头,竟是冷汗浸浸。
  他才想跟着侍卫一起出去,却被李沐风叫住了。“顾况,你不要走,坐下来一起商讨商讨。”
  顾况忙道:“燕王和两位将军商议要事,怎有小子说话的地方?”
  燕王还没回答,薛礼却笑骂起来:“你小子敢情记仇呢!”顾况寻思前言,吓了一跳,拼命摇手道:“没!师父……我真不是成心……”
  李沐风笑道:“你倒当真怕你师父,连说笑也分不出来了。好了,坐吧,闲话不提,咱们说正事。”
  “燕王。”一直没说话的裴行俭突然问道:“不知那两万援军,到底何时能到?”
  李沐风想了想,道:“这次调兵不比寻常,为了隐蔽起见,怕是要耽搁些时日。不过想来,约莫再有个四五天,便可到了。”
  “再来两万人,确实能在兵力上抗衡。”裴行俭沉吟道:“不过,即便倾尽全力,怕也是惨胜告终,这等战果,不要也罢。”
  “哦……”李沐风手托着下巴,偏头看了看他,“然则就没别的法子了?”
  “还是那个主意。”薛礼插口道:“擒贼擒王!”裴行俭点了点头,望向了李沐风。
  李沐风笑道:“你们不要看我,说到打仗,我是一窍不通。既然两位将军都赞同,想必这法子是好的。”
  顾况疑惑道:“可若窟哥就是乌龟不出头,咱们有什么奈何?”
  裴行俭听这话,不禁笑道:“这话不对,这些日子,倒是咱们更像乌龟些。”他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又道:“咱们固守数日,他们军心必骄,若用香饵诱敌,必有收效。”
  “所谓香饵……”顾况费力的咽了口吐沫,迟疑道:“莫非是?”
  “不错。”裴行俭答着顾况的话,眼神却望向李沐风。他淡淡地说道:“便是这座渝关城,还有几万士兵!”
  “是吗……”李沐风面上没有表情,长久的沉默起来。过了半天,他终于长长吐了口气。“现在这座渝关,是你们作主。”
军议结束,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轮弯月斜挂天穹,洒得银霜遍地。虽已春日,这塞北的夜风却格外冷硬,带着细碎的沙石自隘口呼啸而过,好似女人凄厉的哭声。从远处望去,孤城一片,残照当楼,清寂的令人消魂。
  顾况心神不宁的踱着步子,被这夜风迎面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抬头望去,残月勾起了无边心事。他凝视夜空,怔怔的出着神,甚至没能发现燕王来到了身边。
  “想家了?”
  顾况回过神,却见燕王负手站在自己面前,忙道:“不是……只是有些……嗯,有些慨叹。心里正想着:不知这千年雄关,看尽了人间多少英雄。”
  “雄关漫道,百代兴衰。”李沐风也抬头看着天,叹了口气道:“这青衫书剑式的吟咏自古不息,可谁知后人会怎么看我们?”
  顾况一愣,道:“燕王顾忌身后之名吗?”
  李沐风哑然失笑,道:“身后之名谁不顾忌?即便再是横行无忌之人,也要惧那史笔如刀。”
  顾况摇摇头道:“就我读史,总觉得到处是一派文过饰非,当真掌握天下之人,怕就不惧这劳什子史书了。”
  顾况见李沐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便道:“我读过燕王的文章,受益良多,更对殿下佩服的紧。”
  “你这个年纪,当真该去读书的……”李沐风怅然地叹了口气,片刻才道:“一本史书,又怎么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再说,当权者竭力掩饰自身,不也证明他们还是顾忌身后之名的?”
  说到此处,他看了看顾况道:“我问了薛礼,他说你临阵退缩,因而罚你去当城兵,可有此事?”
  顾况脸色一阵发白,半响才道:“燕王,我非是怕死,而是……而是……”说着说着,他面上露出一阵怪异的神色。
  李沐风安慰的笑了笑,道:“你莫急,慢慢说。”
  顾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回忆道:“当日敌军攻城,师父让我带人守一个垛口。先是弓箭射杀,契丹人纷纷自梯上跌下城去,我虽然有些不忍,倒也没什么……可他们人人不畏死的冲上来,宁死不退。终于,有一人从垛口露了头,我……我……”
  顾况说到此处,手掌不禁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急促了,“我什么都没想,便一剑砍了过去。那人……那人看来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和我一般大小,却被我一剑砍去了脑袋……血洒了我一身,他的头就掉在我脚边,那双眼睛……那眼睛一直看着我,死都不肯瞑目!”
  说到此处,顾况粗粗的喘着气,冷汗自额头丝丝渗出,显然极是惊惧。
  李沐风眼中尽是同情,他静静的看着顾况,待他稍稍平复后,才轻声道:“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情形?”
  顾况摇摇头。
  李沐风叹道:“我足足吐了一个时辰,三天进不得水米。相比之下,你可比我强得多了。当日我也想,我做什么要去杀人?到了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杀人,便要被人杀。只要我不是心存恶念,主动杀人,心中便不再愧疚。”
  “可是……”顾况憋了半天,终于道:“那终究是杀人!”
  李沐风点点头,道:“没错,可有什么法子?莫非别人杀了你,便不是杀人了吗?当时你若迟疑一下,他一刀砍过来,也是同样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顾况茫然的看着李沐风,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李沐风犹豫了起来。他来找顾况,本想把莫无忧的话说与他听,若顾况想离开军队,他好给予方便。可现在不行,若顾况在这种心态下离去,势必造成一生的阴影,以这少年的敏感多情,怕是就此毁了。
  “顾况。”李沐风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无忧要我带句话给你。”
  “真的?”顾况猛的抬起头,暗淡的眼神中有了光采。
  李沐风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道:“无忧说,让咱们前方杀敌保家邦,她也去帮百姓做事情。”
  顾况一怔,道:“她当真这样说?”
  “不错。”李沐风道:“咱们是在为了幽州的百姓打仗,又不是恃强凌弱。多少将士为此丢了性命,你还怕杀敌人吗?”
  “是了,既然如此,定然没错的。”顾况喃喃自语道:“无忧说喜欢有胆识的大丈夫,我又怎能退缩?”他看了看李沐风,躬身道:“顾况明白了,多谢燕王指点,日后若有战事,顾况自当请命!”说罢,他再拜了拜,径自去了。
  李沐风凝立当场,任凭愈加强劲的夜风翻卷着袍角,如旌旗般猎猎抖动。他抬头望着那轮残月,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此日清晨,凄厉的角声撕破了晨曦的静谧,顷刻间充斥天地。李沐风彻夜静坐行功,此时方得圆满。他睁开眼,喊杀声如潮水般涌来。
  “林凡!”李沐风纵身而起,眼中闪出一缕精芒。“外面怎么了?”
  林凡应声进了屋,急道:“燕王!敌军偷袭,此时攻城正紧!”
  李沐风束紧腰间长剑,推门出屋。“走,跟我上城头去!”
  林凡带了人跟在燕王身后,沿着曲折陡峭的阶梯朝城头奔去。没走几步,只见一名城兵扭曲着倒在台阶上,一支长箭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已然把几节青灰色的砖梯染得殷红。李沐风蹲下身子,见此人瞳孔涣散,身体余温,显然刚刚死去不久。他皱了皱眉,叫过一名侍卫将尸体运走,然后不顾林凡的反对,继续朝城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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