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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梦幻王朝-第49部分

小说: 梦幻王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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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茶。”李沐风品了口,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了双目,悠然道:“守约真知享受,却把军帐布置的如同文士书房。‘君子好谋’这四个字是守约的手笔吧?当真好得很,功力不凡,想这幽州一地,是没人比的上了。”
  这话似褒似贬,谁也猜不透他真正的意思。裴行俭一拱手,正色道:“燕王过奖了。守约以为,或文或武,到了极处则殊途同归。若是能同时深潜两边,则眼界大开,行事便也周密。”
  李沐风缓缓点了点头,将茶杯朝几上一墩,直起身道:“不说闲话了。对于攻契丹一事,大家是怎么看的?”
  薛礼目光一闪,道:“燕王若信得过我,薛礼便立下军令。只用三万骑兵,便可扫平契丹!”
  李沐风一摆手,道:“莫急,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先说说仗该怎么打。”
  裴行俭抬眼睛看了李沐风一眼,沉吟道:“不知燕王以何名义兴兵?”
  顾少卿朝前探了探身子,一字一顿道:“图谋燕王,行刺公主,犯大唐之天威!”
  薛礼一怔,裴行俭却点头道:“如此甚好。可给朝廷上过表了?”
  李沐风和顾少卿对望一眼,笑道:“表已然上了的,只是批答就不要指望了。”
  裴行俭笑道:“想来燕王也没做这等企望罢。”
  李沐风点点头,晒笑道:“不就是图个师出有名嘛,也省得长安拖咱们的后腿。”
  “这可说不准的。”薛礼摇头道:“咱们进击契丹,后方定然空虚。这样的机会,他们怎会放过?”
  “仁贵说的是。”李沐风的手指在木几上敲了敲,“因此,咱们第一要快,速战速决;第二不可调兵太过,幽州这块地方,还要分兵而守的。”
  薛礼“噌”的站起身,“我还是那句话,给我骑兵三万,定能扫平塞北!”
  “不妥。”裴行俭摇头道:“你是骑兵,他们也是,若是望风而逃,你上哪里找他们去?
  顾少卿点头道:“是了,薛将军就是名声太盛,只怕契丹不敢应战。难以一举而竟全功。”
  薛礼冷笑道:“少卿你未免把契丹人想的太过胆小了!他们也是铁铮铮的汉子,怎会不战而退?”
  顾少卿微然一笑,但饮茶不语。
  “仁贵先坐下。这事情急不得。”李沐风摆摆手,端起杯子的呷了口茶道:“你说要三万骑兵……穷幽州之地,怕是一时也凑不出来的。”
  
薛礼目光一闪,道:“那我只要一万!”
  李沐风摇头道:“我非是要扫平塞北,而是要他们归附。我要的是令草原变成幽州的马场。”他转头看了看裴行俭,道:“守约,你怎么看?”
  裴行俭看了薛礼一眼,慢悠悠的道:“眼下幽州动向明显,只怕我们不动,那契丹也会攻来。若他们来了,我便死守渝关不出,和他消磨。若他们不来,我便带本部人马,以正攻之法,诱他们决战。”
  薛礼忍不住冷笑道:“这样的打法,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还谈什么速战速决?”
  裴行俭却不动气,点点头道:“仁贵说的自然有理。可只有先稳住阵脚,才谈得上克敌制胜。再说……”他顿了顿,朝李沐风望去,“燕王的意思,无非是击溃大贺氏联盟,既然那样,只需尾随窟哥,穷追猛打便是。”
  李沐风眼中闪过一丝神采,急道:“怎么个打法?”
  裴行俭道:“我正攻以诱敌,仁贵以奇兵绕而击之,此事当成!”
  “不可。”顾少卿插口道:“还需薛礼震慑内四部,不可轻离!”
  映着烛火,裴行俭眼眸中闪着幽幽的光,淡然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好!”李沐风一拍桌子,道:“我便拜守约为主帅,薛礼从旁辅之,你二人同心协力,共擒敌酋!”
  “裴行俭谨遵燕王旨!”裴行俭离座施礼。
  薛礼站起身来,怔怔的立了半天,终于拜了下去。
  夜深沉了。当空无月,星河经天。
  薛礼抬起头,广阔的天穹携着亿万星辰朝他压来,他的身后,蜿蜒的军帐灯火通明,和天河遥遥相对。
  他深深吸了口气,春夜那犹有冰寒的空气置入肺叶,他胸腔里充满了青草的味道。震天弓就拄在手中,冰冷的弓身似要融入这寒夜。他想,或许守约当主帅也没什么不好,自己可以放下心去厮杀。可想归想,他终究觉得心气难平。
  平心而论,他深知裴行俭的才华,并不觉得难当其位。只是,他对自己期望太过,一心以为这主帅之为非己莫属,因此,总会有几分失落吧。
  契丹么……不知怎的,薛礼一想起契丹,耶律明珠那倔强的面容突然跳了出来,让他一阵错愕。他挥去这个影像,却不自觉地想:这女子在幽州也不知道如何了……
  “守约吗?”薛礼感到背后有人,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干吗这样鬼鬼祟祟的?”
  “在自己的地方走动,也算鬼祟?”裴行俭笑着摇摇头,从后面走了过来。
  “我倒忘了贺喜你。”薛礼淡淡一笑。
  “你知道,其实这样最好。”裴行俭看着他,认真地说:“担任奇袭的人不可能统帅全局。可若让我率骑兵突袭,却没这个本事。”
  “我知道。”薛礼望着天空,好半天才叹气道:“实则没什么,我薛礼岂是善妒之人?”“你那里是重中之重!”裴行俭面色一肃,道:“此次能不能破得窟哥,全看你这路人马。其实我这劳什子主帅,倒不过是个摆设。”
  “你太谦了吧。”薛礼笑道:“你要是拖不住他们,我就成了送过去的点心。”
  “你先听我说。若契丹攻来,咱们便以逸待劳,你以精骑破阵而入,当有胜算。若他不来……”裴行俭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便须孤军深入。且只能带五千骑兵,还有五日的干粮!听你薛礼一句话,行是不行?”
  薛礼眺望着夜空,似乎没有听到。半天才听他说:“太多了。”
  “什么?”裴行俭一愣。
  “我说人太多了。”薛礼道:“我只带三千精骑,定捉那窟哥回来。”
  裴行俭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毛,道:“此话当真?”
  “我不是意气用事。”薛礼面色沉静,淡淡地道:“五千人要想在草原上避过侦察,实在有些困难。最多只能带三千人。”
  “不,我知道你清醒。”裴行俭扬了扬眉毛,微笑道:“我是说,你办得到吗?”
  “我一向认定,没有我薛礼打不败的敌人!”薛礼傲然一笑,周身的衣衫突然鼓动起来,一股强横的气势自他身上陡然散出,吹得裴行俭的衣襟猎猎作响。
  一伸手,裴行俭腰间的长剑突然跳到薛礼手中。他擎起震天弓,将长剑瞄准了西北天烁烁的天狼。弓如满月,清澈的弦音如同秦筝骤响,那柄长剑已然射向了天际。
  “我的剑……”
  “那也算剑?不过是把废铁而已。”
  长剑在苍穹闪出一点寒光,夜空中仿佛多了一颗清冷的星辰。
  
草原上腾起了几处白烟。不知道远近,只觉得袅袅的好似从天空垂下的细线。旷野的疾风吹过,白烟朝西边的天空倾斜着,却是聚而不散,把蓝天拉出一道惨白的伤痕。呜呜的角声响了,沉郁的旋律压低了白云,那声响便似从云端泻落,铺天盖地,在草原四方回荡。
  一只苍鹰自云中惊起,蓦然低首,人间纷争正急。
  这一年春天,幽州的战事起了。
  那是数日后的清晨,李沐风正立于中庭,目光陡然投向了东北的天空。而那片广阔蓝天里,只浮着悠悠白云。
  他怔怔的出了神,耳畔似乎有角声传来,一种神秘的预感击中了他,令他无可怀疑。
  他知道,契丹人来了。
  同一时刻,身处渝关外的薛礼眼神突然变得如刀子般锋利,他死死盯住草原深处,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是恐惧,是兴奋。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心跳如战鼓般擂动,他伸出舌尖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却没感到一点滋润。他知道,现在需要的不是水,而是敌人的鲜血。
  “终于来了。”他冷漠的笑着,深深吸了口气。一阵风掠过辽阔的草原,似乎带了几分血腥的味道。远处,裴行俭的金帐遥遥可见,以此为中心,两万大军呈鹤翼展开,如剪刀张开的锋口。
  他猛勒马缰,战马一声嘶鸣,高高抬起了前蹄,几叶青草被踢散在空中,如飞花般飘落。薛礼拨转马头,狠狠磕了下马腹,骏马便如飞腾般在草原上狂奔起来。前方,是燕军连绵数里的军营。
  裴行俭在木案上铺开宣纸,正在笔走龙蛇。突的一顿,笔锋忽转凛利,锋芒外露,隐有杀伐之意。裴行俭悬腕凝笔,缓缓抬起了头。
  “守约!”帐帘啪的挑开,薛礼急步走了进来。
  裴行俭搁了笔,和他对望一眼,道:“来了吗?”
  “错不了。”薛礼目如冷电,道:“虽说还见不到踪影,但这感觉定然没错。”
  裴行俭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地道:“是进是退?”
  “守约统率三军,不宜轻动。”薛礼道:“我请三千铁骑,当可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裴行俭摇摇头道:“不可。仁贵这样出击,获胜不难,却难竟全功。若让他们有了警觉,斩杀窟哥便难上加难了。”
  薛礼沉思了片刻,道:“那守约说如何?”
  “不急,再想想。”裴行俭踱到一架沙盘旁,轻轻皱起了眉头。
  正在此时,军帐外有人高声道:“报裴将军,有一人单骑奔至,说有要事面见将军!”
  “哦?”裴行俭微感诧异,道:“叫他进来!”
  片刻,一少年在几名卫兵的引导下进了大帐,薛礼一见之下,登时愣住了。“顾况?怎么是你?”
  那少年正是顾况。此刻的他满身征尘,面带倦色,显然已经极为疲惫。不过一双眼睛顾盼之间,还隐隐闪着光采。这个半月前还只知追逐自由的轻狂少年,此刻已然多了一股沉稳之气。
  “师父?”顾况的眼睛一亮,几乎要扑到薛礼身上,“您在这里?这再好不过!”
  薛礼皱了皱眉,一把将他按住,冷哼道:“成什么样子?刚还要夸你两句!还不拜见裴将军?”
  顾况这才想起,忙整了整衣衫,躬身施礼道:“顾况拜见裴将军。”
  裴行俭笑着摆摆手,道:“客气什么。你是仁贵的徒弟,也就和我的徒弟一样,不用拘礼。”说到这,他上下的打量了顾况一番,笑道:“这样吧,先叫人带你去后面洗漱一番,咱们再详谈。”
  “不、不!”顾况连忙摆手道:“我有急事禀报,不能耽搁的!”
  薛礼撇了撇嘴,道:“是不是契丹打过来了?”
  顾况一愣,道:“师父,您……您怎么知道的?”
  “不单这事吧?”裴行俭笑了笑,道:“不过什么也不用慌,契丹又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过来的,你怕什么?”
  顾况呆呆的点点头,觉得自己这千里走单骑似乎变得毫无意义。怎么自己什么都没说,人家便全都知道了?
  他随卫兵去了帐后,不多时梳洗完毕,又恢复了幽都城内潇洒公子的样貌。裴行俭一见,抚掌笑道:“不错,这便和少卿有几分相似了。”
  薛礼道:“你不是随人出使耶律部去了吗?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
  顾况似大人般长出了口气,叹道:“我们去的实在不赶巧。还没和耶律正德打好商量,那窟哥便派人来了,说什么要外四部合力扫平幽州。耶律正德将我们藏在部落中,偷偷摸摸的好像在做贼!想我堂堂燕王使者,怎的就……”
  
薛礼却听得不耐烦了,打断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样罗嗦?”
  顾况吐了吐舌头,道:“后来我们和耶律正德谈了几次,觉得此人首鼠两端,不大牢靠。况且契丹大兵压境,怕幽州没有防备,钱义就让我先回来报信了。”
  裴行俭和薛礼对望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半晌,裴行俭突然问道:“顾况,这耶律部在什么位置?”
  顾况一愣,道:“什么?”
  薛礼道:“耶律部是先锋,还是殿后?”
  顾况想了想,才迟疑着说道:“这我也不好判断,他们契丹人行军很是古怪,和咱们汉人大不相同。”
  薛礼冷笑道:“怎么大不相同?你又知道咱们汉人如何行军的?说自己看不出来也就罢了,何必找理由遮掩?”
  顾况一窒,搔了搔脑袋,无奈的点点头。
  裴行俭笑道:“你师父行军打仗的本事,你可是半分也没学到。不过说契丹和咱们行军不同,倒也有些道理。”说到此处,他突然问道:“契丹这次来了多少人?”
  顾况不敢再信口开河,摇摇头道:“这我不大清楚,他们行军分散,我又没什么机会出去查看。再者说,他们尚未集结,我便匹马逃了出来。不过……”他顿了顿,思忖着道:“耶律部近乎动员了所有战士,想来其他部落也应如此。那样上下该有四万左右!”
  “四万骑兵。”薛礼补充了一句。他在帐中踱了两步,道:“顾况,你把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回报给燕王,特别是耶律正德的态度。”
  裴行俭缓缓走到木案前,再次提起了笔,一边说道:“顾况,你现在就走,越快越好。”
  “那……”顾况愣了下,问道:“燕王若是问起将军的应对,我如何回答?”
  “啪”的一声,裴行俭掷笔于地,决然道:“收兵,退守渝关城!”
  李沐风得到这个消息,已然是两日后了。听了顾况的汇报,他不由得眉头紧锁。就眼下的情形看,实在于幽州不利。虽能理解裴行俭退守渝关实属无奈之举,可李沐风终究不会高兴。这和预期的目标,实在是相去太远了。
  “就顾况看,殿下还须调兵。”顾况挠挠头,“渝关城有裴将军和我师父镇守,万无一失,可毕竟那不是咱们的目的。”
  “哦。”李沐风看了顾况一眼,道:“你有什么想法?”
  “加上渝关的守军,眼下一共三万人不到。真正能出兵作战的,也不过裴、薛二位将军的两万本部兵马。两万对四万,本已经吃了大亏。况且人家都是骑兵,咱们骑兵还不到一万,这仗难打的很。”顾况侃侃而谈,说的尽是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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