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王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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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圈内人,您又何须知道?天下之大,谁又能强的过公输世家?”
老者极为受用的点点头,咧嘴笑道:“此话不假!旁人说什么公输端木皇甫独孤四大世家,哼哼,他们也能和公输家相提并论?”
“你这姓李的小子很懂事!”老者捻着胡子道:“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嗯……孩子大了,也是留不住的,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
李沐风苦笑一声,看了看莫无忧。莫无忧忽闪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莫名奇妙的看着爷爷,简直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李沐风沉吟了一下,终于道:“您怕是误会了。晚生这次来,主要是因为公输先生天下闻名。可近在咫尺,却未曾拜会,实在遗憾……”
他尚未说完,就听老者咯咯笑道:“公输世家自然是天下闻名!你既然知道我姓公输,自然是听这个丫头说的,那你知道老夫叫什么?”
“这……无忧倒没提起,想是家训严整,不敢提及老人家名讳。”
“哼哼,这还罢了!”老者点点头,道:“老夫公输遗世,现今公输世家之主!”
“妙!前辈之名飘然不尘,颇有遗世独立之高标!”说到此处,李沐风强忍笑意,甚是辛苦。因那苏东坡有云:“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老者之名,着实不祥,只是苏大学士生的晚些,世人尚不知有那赤壁绝唱。
“你这小子真是讨人喜欢!”公输遗世被他夸的心痒难耐,喜道:“你是不是想学我的本事?好,我就收你为徒!唔……不行,我们公输世家不传外姓,也罢,你便入赘于此,改姓公输便是!”
“爷爷!”莫无忧这话可是听明白了,气得满面通红,怒道:“你再胡说,我三天不睬你!”
“哦,哦。不提便是。”公输遗世嘟囔了两句,忽又转向李沐风道:“那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哦。”李沐风斟酌了一下,恳然道:“公输前辈惊世绝学,却偏居一隅,未免可惜,倘若能造福百姓,岂不……”
谁知他话未说完,公输遗世便厉声打断道:“此言休提!若要我出山,今生无望!什么造福百姓,那不过是说词罢了!”
李沐风一怔,道:“前辈何出此言?”
公输遗世恨声道:“你既和我孙女走得近,你可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死的,我又为什么让她姓莫?”
“这……晚辈不清楚。”
“她父母就是本着什么天下万民,去帮那杨广修什么运河!结果怎么样,竟死在了乱兵手里!我让孙女姓莫,我就不想让别人再打公输世家的主意,公输世家,从我这里算是绝了!”说到此处,公输遗世突然声音哽咽,难以为继。
李沐风心头巨震,原来这貌似傲慢的老者心中竟隐着如此的伤痛。他口中越是为公输世家骄傲,心头想必越加悲凉,可终究无可奈何。自己的儿子儿媳均是为了这家族盛名所累,他就更加不想失去这惟一的孙女。为了保全她,甚至不惜让她改姓,宁可家族的传承就此断绝。
李沐风侧头一看,莫无忧早已泪水涟涟,悲从中来。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真的是太过自私了吧?他忽然觉得一阵的失落,转身便想离去,谁知莫无忧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一双泪眼坚定看着他道:“李大哥,我帮你,我不怕的!”
“这……”李沐风反倒犹豫了。
“爷爷。”莫无忧突然回头朝公输遗世道:“您没出去走动过,我听人家说,运河修得好!有了运河,南来北往的人多了,天下又少了许多饥民!这样一条河,我爹娘在天上看着,也定然会欢喜!”
“小孩子知道什么!”公输遗世突然咆哮起来,“运河!什么运河!还不是他杨广为了玩乐的!为了那个昏君丢了性命,值得吗!”
看着莫无忧抽泣着说不出话,李沐风忙道:“公输前辈此言差矣,那杨广修河,固然有游玩的意思,可究其本意还是为了输通南北!只是大隋自他手中败了,可谓墙倒众人推,自然把他说成了一个无道昏君。”
“你!你竟为那昏君说话!”公输遗世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这个……”李沐风觉得十分头痛。说实话,不管站在哪个立场,他都没有说杨广好话的道理。只是他毕竟对这段历史有过居高临下的俯瞰,知道杨广受了李唐的刻意歪曲。他小心的陪笑道:“晚生的意思是,就算杨广那昏君是为了玩乐,可这运河终究是泽被了后人。他夫妇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着实令人敬仰,亦可说虽死无憾了。”
公输遗世想不到他有如此说词,却是句句入耳。心中悲愤稍解,只化成一种深沉的伤痛。低声道:“人都死了,还提什么功,什么利。我老头子也看不到后世,只盼着他们能承欢膝下就够了,谁知……”
听到此处,莫无忧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李沐风手足无措,却不知用什么言语去安慰。因而只好转移了话题,故意叹气道:“公输世家我是一向佩服的,可近些年前辈足不出户,闭门造车,怕也没什么进境了。”
“小子,你莫要激我!”公输遗世眉头一跳,怪叫道:“我不知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总之是别想!至于我有没有进境,哼!那里轮得到你小子品评!”
莫无忧此时哭声渐消,闻听此言,一边抽泣一边小声嘟囔道:“就是闭门造车!说弄个木鸟,一年也没成!”
公输遗世急道:“你懂什么?昔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一日而败!我这不到一年,怎能作数!”
“不错不错。”李沐风微笑道:“昔公输子削竹为鹊,三日不下。说起来,还是公输世家高明!”
“正是正是,还是你这小子有见识!”公输遗世大喜过望,正得意间,突又想起这“小子”适才的出言无状,便道:“既然这样,就让你见识见识,省得你将信将疑!”
说罢,掀开角落里的一张油布,露出件奇异的事物来。那东西以纯木雕成,似鹰非鹰,似雁非雁,一双翅膀却是铁架围成,上面覆了绸布。
“木鸢!”李沐风讶然道。
“不错!”公输遗世呵呵笑道:“老夫近来日夜琢磨,已有小成!”却见莫无忧撇了撇嘴,颇为不以为然。
“这……这当真能飞?”李沐风确实很感兴趣。
“笑话,不能飞,怎么叫木鸢?”公输遗世对李沐风的怀疑极为不满,伸手将木鸢举起,道:“你们躲开点,我让它飞给你们看!”
却见公输遗世伸手在木鸢上扭了几下,然后猛然朝空中一抛。那木鸢鼓起双翅,扑楞楞的拍打起来,在空中挣扎盘旋了片刻,终于无奈的跌在地上。
“唔?”公输遗世俯身拾起木鸢。得意道:“小子,如何?”
“这个……”说实话,这木鸢的表现实在和李沐风的期待形成了强烈反差。这,这便能叫做飞吗?怕是孩子玩的竹蜻蜓也比这飞的久些。可转念一想,这种扑翼式结构的机械极难制造,飞行原理又复杂,即便到了现代也无法实现。公输遗世能做到如此,却也不简单了。
“好,好的很!”李沐风点头称赞道:“这木鸢结构精巧,制作精良,非绝世巨匠而不能也。只是……”只是,要制成飞行器,公输遗世的思路却完全的错了。这话李沐风说到口中,又留了半句。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至少让公输遗世不再阻拦莫无忧的法子。
“只是什么?”公输遗世瞪眼问。
“呵呵。”李沐风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只是,我造出的木鸢,比这飞的更持久些。”
公输遗世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你造的木鸢?哈哈,竟敢在老夫面前吹大气?好!要是你小子有这本事,我磕头拜你为师!”
“公输前辈妙手绝伦,晚辈是万万比不了的。”李沐风淡然道:“只是这木鸢,晚辈却独有心得。其间奥妙,想是前辈也未知晓。”
“小子,废话不必说了!”公输遗世摆手道:“说说看,你想如何?”
“前辈便和晚生打个赌,要是前辈输了……”李沐风目光一转,突然道:“就不可再阻止无忧随我出山!”
“好!”公输遗世道:“虽然你小子必输无疑,可老夫还是给你个机会。倘若你输了呢?”
“若是晚辈输了,终生不再踏入此地半步!”
公输遗世晃着脑袋冷笑道:“这个赌老夫亏的很。你是不请自来,若赌输了便退回去,天下哪有这等合算的卖买?”
“那就依前辈的意思!”
“我的意思,你若输了,便在我这里作上两年工!小子,其实这都便宜了,或许老夫一时高兴,就传授些本事与你。”
李沐风一愣,侧目看了眼一脸关切的莫无忧,咬牙道:“好,便是这样!”
“哈,这下……”公输遗世刚要说话,突然闻听外面一片嘈杂之声,眼前一花,几条英武的汉子便闯了进来!
却见为首那人中等身材,面色白净,身穿一身紧身的侍卫服。他四下扫了一眼,便朝李沐风低首施礼道:“燕王,属下失职了,还请燕王责罚!”他身后的另几名侍卫垂头丧气,显然早挨了一顿好训。
来者正是林凡。他因事情被差遣出去,无法随燕王视察水利。便亲选了几名得力的侍卫,吩咐他们和燕王寸步不离。谁知他这边事情办完,却发现那几名侍卫早就独自回了王府。一问,才知道燕王随一不知底细的女孩儿去了,身边再没旁人。林凡当下大怒,把那几人狠狠训了一通,然后带他们顺着二人留下的痕迹追踪而至。李沐风没有刻意隐藏形迹,那些侍卫又都是跟踪的好手,便一直寻踪追进了这座院子。
李沐风尚未说话,公输遗世在一旁突的叫道:“你叫他什么?这小子是燕王?”
一侍卫怒道:“你这老头竟敢对燕王出口不逊!”
李沐风一拦,淡然扫了那侍卫一眼,道:“不得无理!”那侍卫吓的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他就是燕王?”公输遗世突然看向莫无忧。
“是啊,他就是……”莫无忧犯了错事一般低着头,又偷偷朝爷爷瞟了一眼,“您、你没问我嘛。”
“你这丫头!气死我也!”公输遗世怒道:“都说女生外向,果然不假!你既然眷恋富贵,铁了心跟他走,还管我这个老头干什么!”
莫无忧又羞又急,眼泪不住的从一双明眸中淌出。她微微张着小嘴,却不知如何分辨,只是不住的摇头哭泣。
“前辈,您这就不对了。”李沐风正色道:“我和无忧一见如故,早已认了她作妹子,却不是前辈想的那般。”
“丫头!是吗?”公输遗世看着她。
“啊?”莫无忧止住了泪,一脸的迷糊。迷惑的表情混着满脸的泪痕,让人不胜怜爱。“这个……嗯?”
“就是这般。无忧你忘了?我不是让你叫我大哥吗?”李沐风柔声道。
“嗯,是啊,可是……”莫无忧歪着头,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是嘛,她记得自己一直在大哥前面加个“李”字的,可是,李大哥也一样算是大哥,人家说的没错。这一字的分别,莫无忧是说什么也弄不清楚的。
“便是这样。”李沐风拦住了话头,朝公输遗世道:“不管如何,前辈的赌约还做不做数?”
“作数,当然作数!”公输遗世想起了李沐风刚才的话,暂时也忘了他燕王的身份,怒道:“我老头子说话何时不算过!你可别忘了,要是你输了的话,我可不管你是谁,都给我来做两年苦工!”
“这个自然。”李沐风点头微笑道:“一个月后,晚辈定当携木鸢登门拜访。今日就此别过了。”
说罢,朝莫无忧眨了眨眼睛,含笑而去。林凡等人迟疑片刻,朝莫无忧躬身道:“拜别公主。”转身便也跟去了。他们这一拜吓得莫无忧连连后退,猛然看向爷爷,却见公输遗世提着木鸢转身进了屋,同时高声道:“丫头,我要闭关一个月!哼,我定要让那小子心服口服!”
李沐风回到王府,便让人给自己去找相应的材料,着手准备制作自己的木鸢。说到和公输遗世的赌约,他倒也不完然是吹牛,确实有几分必胜的把握。公输遗世的木鸢是扑翼式结构,从这方面讲,他已经在正确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即便这木鸢再是精巧,制作再是巧夺天工,也一样难以模拟出鸟类那精巧绝伦的肌肉运动,更不要说展翅飞翔了。
从理论角度讲,李沐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现在需要的就是把理论转化成实践。说起实践,李沐风倒也不缺乏。他在现代社会的那一生,小时候曾经制作过航模飞机,虽然一样无法实现自由飞行,毕竟比那个只能扑腾片刻的木鸢强得多。
可那毕竟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了。要把两世的时间累加起来计算,那时的功课同现在已然隔了近四十年。隐隐约约中,他还能记得多少,就是自己也没把握。
泡桐木,木锉,乳胶,橡皮筋,有这几样东西他就能做出一架简易螺旋桨飞机,保准能胜过公输遗世。泡桐木好找,幽州遍处都是,木锉虽然不够精良,却也能凑合用,乳胶没有倒也好说,鱼鳔胶比之优胜百倍,其高昂的成本对李沐风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可是,这橡皮筋就实在难以找到替代品了,他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先把机身做出来再说,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于是,燕王府的书斋成了木头工房。李沐风没事儿就在里面锉锉磨磨,造出废品无数。好在材料对他来说应有尽有,只是弄得府中人莫名其妙,不知燕王到底是那根神经不对,好好的燕王不作,偏想成一个木匠。
一连过了几天,李沐风都泡在书房,专心致志的和木头较劲。倒不是他多么沉迷于此,只是精神上突然间找到了一种联系现代的方式。他在制作模型的同时,便似乎回到了现代社会,回到了那个没有勾心斗角,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时间,他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这日,李沐风正在仔细的用一根木条打磨螺旋桨叶,这可是个细致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他手中细长的刮刀小心的躲避着木头的纹路,按照自己的意思切出了一条曲线。要看刀刃就要从另一端破出,大功告成之际,却听一个清冷柔和的声音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