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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梦幻王朝-第3部分

小说: 梦幻王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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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事事为苍生计,却比太子差在什么地方?幽州乃我的封地,如果魏相有查,也该知道现在那里如何?别的不敢说,但不至于几殍遍野!幽州苦寒之地,我能让人人吃饱穿暖,可看看关中这等富硕之地,却路有冻死枯骨!我倒想问问,魏相拼力扶持我大哥,难道真的不是因为一己之私?就算不是有私心,死抱着不可‘越长立幼’的教条,把天下民生置于其后,也极是可笑!我就是想问问,魏相对我,到底怎么想的?”
  李沐风一口气说完,定定的看着魏征,却见魏征木无表情,似乎充耳不闻。他略感失望,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魏征道:“不是这些原因。”
  李沐风一怔,朝魏征看去,却见魏征缓缓从褥下掏出几张折本,一边说道:“若说才能,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谁能看得出来?既然如此,长子继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可有错?”
  李沐风摇摇头。
  魏征接着道:“而今四位皇子都长大了,臣等老了……观太子此人,虽才略不足,却是个守成之主。而燕王……”他晃了晃手中的折子,道:“不敢用大唐江山来冒这个险。”
  李沐风眉头紧锁,盯着那几份密折,却没有动。魏征打开一份,读道:“自尧舜以来,无万岁之君,亦无万年之邦。秦嬴政偏信方士,以求长生,未果而卒,而秦不过两代!其后东西两汉,三国两晋,南北二朝,隋统隋灭,其间不过八百年!妄谈万年一统,乃徒增笑柄以遗后人尔。然,君不常则民常,无万年之君,却有万年之民!因而‘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民本为要,邦国次之……”
  李沐风一凛,这是他在幽州批写的一份折子,也用这个意思为核心编过几本书,用以教化民众,开启民智。倒不指望当时生效,只是希望潜移默化,水到渠成。因而写的并不太激进,意思相对含糊,把叛逆的锋芒藏在了经典的下头,却不想仍让魏征抓住了。
  想到这里,李沐风淡然道:“我以为什么,不过是孟子的话嘛。这本来说的也没错。”
  “说的是没错。”魏征抬头瞅着他,“孟子说一句,燕王却敷衍成篇,说了这么多。”
  李沐风强自一笑,道:“魏相过了,什么叫敷衍成篇?难道说我曲解圣人之意?”
  魏征沉默了半天,缓缓的道:“孟子和燕王说的都没错。因而我不敢冒险。燕王幽州自行选官,号称北选。我知道是皇上同意的,可是燕王不以诗文取士,我没说错吧?幽州现在有燕王的命令,平民见官不跪,这事情有吧?燕王和契丹往来密切,这事情也有吧……”
  魏征一条条历数下去,却听得李沐风出了一身冷汗。前面几条是明白着的,也就罢了,怎么魏征都知道自己和契丹有暗中来往?魏征若知道,皇上自然也知道,那……想到这里,李沐风笑容不免有些僵硬。
  却听魏征又道:“这天下交给太子,大唐仍然是大唐;若交给燕王,谁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虽然我没觉得燕王做得不对,可这天下却容不得冒险!至于对燕王本人,老臣从来没有什么不敬,反而相当的佩服。”
  沉默片刻,李沐风点点头,突然躬身一拜,道:“谨受教。”说罢转身出门。快到门口时,他突然站住了,问道:“魏相,若你不在,谁可为唐之栋梁?”
  魏征躺了回去,似乎格外疲倦,半晌道:“中书令房玄龄处事果断,足可担当大任。”
  李沐风已然会意,他点点头,信步出了相府。
  
夜幕降临,长安城里行人渐少,各家各户的灯火却渐渐通明起来。燕王府灯火阑珊,似乎向外人宣告着主人已然就寝了。
  冷清的大门外有两骑掠过,清脆的马蹄声惊破了寂静的夜色。两名骑士突然一勒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不耐烦的原地打着转,马蹄刨动王府前的青石板,极是响亮。
  马上端坐两名仪表堂堂的年轻人,衣着华贵,气势不凡。其中一人明显年少,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孔生的十分清秀,甚至略显柔弱了些。他朝大门口扫了一眼,回头朝另一人笑道:“灯都熄了,想必都已经睡下了。不然咱们这样的动静,早也该有人出来看看的。我就说嘛,三哥可是谦谦君子,哪像咱们还在外面闲逛着。”
  另外一人明显年纪大些,估计有二十多岁,相貌和这少年有几分相似,不过脸上多了几分棱角,显得成熟得多,此时一脸淡漠,冷然的道:“你便总喜欢搞些无聊之事。”说到此处,偏头看看燕王府的大门,冷笑道:“若说君子,也须前面加个‘伪’字!”
  “伪君子又如何?三哥伪君子,我乃真小人!”少年嘻嘻一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个赌我赢了,二哥你得跟我走!咱们去玩个痛快!”
  被称为二哥的人被他笑的一脸无奈,气骂道:“笑里藏刀倒学的快!学谁不好,偏偏学老三……”
  “学三哥有什么不好?”少年人打马飞奔而去,一边回头笑道:“莫不成还要学你,天天绷个老脸过日子?”
  青年人皱了皱眉头,扬鞭追过去:“回去吧,现在快宵禁了。”
  少年又是一笑,人影已经消失在长街的黑暗中,隐隐声音传来:“这长安谁敢管咱们兄弟?二哥你输了要算话……”
  青年人没再说话,身影相随的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没注意,燕王府最高的屋顶上,有一个人影正在暗中看着这一幕。
  天空尚算得晴朗,有如勾明月高挂。寒霜般的月光映在此人俊逸的面孔上,平添几分冷竣之色。他默然望着两人逝去的身影,唇边突然露出一抹浅笑。
  正是三皇子李沐风。
  他刚刚从魏府回来不久,此刻正在等一个人。谁知那人没来,不速之客倒是出了两个,只是已然夜了,李沐风并没打算尽地主之谊。皇家的所谓兄弟,反脸就是仇人,从来当不得真的。
  李沐风又等了片刻,微觉无聊,突然一个翻身向屋子下落去。身体轻的如同一片叶子,在空中留恋盘旋了几个转折,才悄然落地,没发出一丝声息。
  此处正是后院。秋风早已凋了百草,树木枝叶零落,光秃秃的枝干上挑着一轮弯月,甚是凄凉幽静。李沐风举头观天,颇有触怀,不由吟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声音慢慢细微了下来,终于消失不见。他怔怔的立在原地,十年前的那声喝彩又在脑中回荡。
  “好!好诗句!”那羽衣道士仿佛又从虚空中笑吟吟的踱了出来。
  “师父……”李沐风揉了揉眼,见夜空寂寥,却再无一人。
  是了,袁天罡已然故去,世间再无人当得起他这一声呼唤。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苏大学士的名句,却引来了这个良师益友。
  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逝者终不可追。
  一丝苦涩的笑渐渐爬上了唇边,李沐风突的掣剑在手,低声道:“师父你且看着,徒儿剑法大成否?”
  他手腕一颤,那柄如水的长剑化作一堵光壁,实质般凝在李沐风身前。天上的月华竟夺不去剑的光采!只听一声清啸,那剑如青龙般破空而去,似已穿越虚空,却又猛然收束于剑匣之内,满天光华陡然不见。
  月,似乎突然明了。月光照耀下,满天都是剑气催落的残叶。
  李沐风负手而立,怔怔的看着天上的月。
  这剑法,成了么?
  他始终忘不掉当年和袁天罡的对话:
  “师父,我学武的资质,是不是真的举世无双了?”
  “我知道一个人,殿下你还比不上。”
  “哦?”
  “殿下太过聪慧,触类旁通,见微知著,本是好的。不过这样就少了一份执著和悟道之心。我知道一人,比殿下略大几岁。他……简直不是人……怕是天生就是来学剑的!”
  “真有这样的人?”李沐风痴痴的想。一如十年之前。
  “真有这样的人,又如何呢?”李沐风突然自嘲的摇摇头,道:“我学这剑法,又打算做什么呢?”
  我到底该做什么呢?今生……
一缕晨曦稍稍透过了承天门,天色渐明。然而片刻间,更加明亮的光线迸发了出来,红艳艳的球体挣扎的自天边跳出,晨光洒落大地,太极殿内也明亮通透起来。
  太监铺设蹑席,点燃熏炉,摆放香案,忙得不可开交。监察御史带领百官正要入内,见此情况,只得挥手让大家殿外稍等片刻。百官本来站好的位列不由有些松弛了,很多人低声谈笑,渐渐共鸣成一片低沉嗡嗡声,场面有些混乱。突然有人咳嗽了一下,声音不大,可在场的每个人都心头一震,仿佛这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全场一片宁静。
  众人侧目之际,声音的主人已经从两位监察御史身边越过,抬步进了大殿。端庄而潇洒的皇家风姿,加上脸上贯有的春风拂面的微笑,正是三皇子李沐风。
  李沐风虽然面上笑容可掬,可心里其实心里烦躁之极。他厌恶的扫了一眼这大大小小的官吏,好像看到一群吵闹的苍蝇。不知怎么的,今天他心境不平,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左右看了看,心中一动,略有明悟。
  “老三果然威风。”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从李沐风身旁走过,回头丢下了一句话。
  李沐风心头一凛,思绪立刻乱了,忙低声道:“臣弟僭越了。”
  “不。做得很好。”太子到了龙椅边上,垂手而立。
  语气含糊,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说的反话?李沐风琢磨着这句话,心中一时没有结论。再想刚才的疑惑,却怎么也抓不找头绪。
  早朝已然开始,端坐龙椅上的李建成没有说话,却用目光在群臣里面寻找着什么。所有的大臣此刻也都在互相交换着目光,显然他们也感到有些奇怪:一直代替父亲魏征站班的魏叔玉今天为何没来?
  魏氏一家很是严谨,从来守时。魏征这次重病,便让长子叔玉代替听朝,然后回去转述于他,病中依旧理事。可现在叔玉依然没来,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李沐风心头格登一震,已然猜到自己预感的来源。他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一种悲凉的情绪在身体里流动。该来的终究会来,大唐终于失去了一颗重要的基石,而自己也将失去一个或可扭转圣意的纽带。
  李建成微微有些色变,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沉声发问道:“诸位爱卿,魏叔玉为何缺席?”
  众人的目光显然也带着疑问,没有人答得上来。
  “起禀万岁!”突然一个小太监,拾级而上,扑通跪倒,颤声道:“魏大人突然急病弃世,现其长子魏叔玉在承天门外跪哭报丧……”
  这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震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太极殿上一片死寂,再无半点声音。
  有人抽泣了起来。这就像投入池水中的石块,轻轻泛起了微澜。渐渐地,叹息声,抽泣声,交谈声混成一体,间或还夹杂了一两声冷笑,却不知是谁发出来的。
  李建成根本没有理会臣下的失仪,只是呆呆的发愣,表情阴晴不定。
  李沐风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此刻还是禁不住暗自叹息。造物中冥冥自有定数,不是所有人都能改变命运。李沐风心中虽然悲戚,却不得不盘算:魏征一死,尚书令职务空缺,该何人递补?此职务非同小可,虽然为正二品,但统领百官,为六省之首,其真正势力远非有名无权的三师三公可比。
  魏征并不是李沐风的支持者,但至少绝对不是反对者。虽然他曾经带头反对过立李沐风为太子,但那是对理不对人的谏言。他为人耿直,向来不结党营私,因此一部分高官反倒形成了以魏征为中心的团体,这恐怕是魏征没想到的。他们对各位王子都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势,并不参与权势争斗。正是这些人的存在,隐隐的制约和平衡了各方面的势力。而这些人的存在,正是以魏征的存在为前提的,现在魏征一死,恐怕他们必须要选好拥立的对象了。
  赌博阿……押对了日后就是拥立之功,押错了将来就是结党营私,意图叛乱,还真难为他们呢……李沐风如此想着,唇边笑容渐冷。
  
“怎么昨天还好好的……”李建成回过神,脸色变了几变,道:“传进来。”
  那个太监转身刚要传唤,听得李建成又道:“慢,先让他回去家里准备丧事,朕亲自过去。”
  那太监一声遵旨下去了,尚书左仆射赵梦阳出班跪倒,颤声道:“万岁如此厚待魏相,想来魏相酒泉之下也必感万岁大恩,就是我等……也深感皇恩浩荡……万岁圣明……乃千古名君呐!”说道后来,居然哽咽无语了。殿上殿下都不甘落后,连呼万岁圣明,竟是整齐划一,余音不绝。
  李沐风心中大为佩服。这赵梦阳素来和魏征不合,此刻却是说哭就哭,当真是训练有素,绝对有演员的素质。表演的功夫虽略显夸张,但论其效果,看到李建成的一脸陶醉就知道了。
  凭心而论,李建成虽及不上李世民内外建功,威加四方,却是一代守成之主。此时的大唐,已然一扫隋末纷乱,颇有兴盛之象。即便达不到应有的贞观盛世,却也不差于文景治世。
  然则不论如何,提什么千古名君,实在阿谀过度了。
  李沐风努力不让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也随着诸位大臣高呼万岁,心中却是一阵的恶心。
  此时却听赵梦阳又道:“启奏陛下,尚书令日理万机,不可有一日之空缺,陛下切莫过于悲痛,为大唐社稷着想,还请陛下速速定夺!”
  李沐风已然猜到他会有如此说法,心头暗笑:这老狐狸的尾巴还是露了出来。他心中早有算计,岂能让他如意?刚要有所动作,忽的目光一转,却又停住了。
  赵梦阳的一番马*让李建成极是受用,面上带笑,如饮甘霖。可他又是何等心机深沉之人,怎会听不出赵梦阳毛遂自建之意?他面色一沉,刚要说话,却见殿上有人出班奏道:“父皇且慢!”
  正是一直一言不发的二皇子李征。
  “父皇。”李征话也不多,语气却不容置疑,道:“尚书令一职非同小可,还请陛下三思。”
  李建成颔首道:“这个自然。待朕想上一想……”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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