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不嫁你 第一部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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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狼狈,他避开了那个话题。
柳翩翩这下抓住机会可以得意了:“哎,如果不是看你和我还比较投缘,我是不会拿这么金贵的药来给你救命的。这是我师傅赠送给我的救命金丹,给了一颗给七王爷,现在给了一颗给你,我自己只有一颗了,也是这世上最后一颗救命金丹。”
“看来你跟七王爷的关系还蛮不错的,也是这么喂他吃的药?”
他的语气淡淡的,但心里却有一丝酸楚的感觉。
“哪有啊!”柳翩翩有些生气:“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我如果不是看你是太监,才不会想这个烂法子来救你,男女始终授受不亲。”
他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转手抚摸着脊背,感觉很光滑。
柳翩翩说:“别动,我来替你看看。”转到他背后,虽然那肌肤被火烤了依然是黑的,但上面只有一层层的蜕皮,卷云神鞭的疤痕已经不见了。
她拍手笑起来:“好了,好了,恭喜你,念儿,你的伤疤好了,以后月圆时分你不要再害怕了,不会疼了。”
“是真的吗?”他几乎不相信。
“当然,神医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已经好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以后月圆时分你只要吹箫弹琴自在潇洒了。”
她叹了口气:“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这样你也不会疼了这么多年,该有多疼啊!”
他一怔,呆呆地看着她,瞧见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里却有别样不同。
早点认识自己,她是真的想早点认识自己吗?只这一句话,已经令他觉得自己捱了这么久的痛楚竟然都是值得的,仿佛都是为了等她今夜的到来,亲手替自己解除那身体上的痛楚精神上的枷锁。
也只这一句话,仿佛所有此刻一切的痛均全部烟消云散。
她喂他的,是金丹灵药。
可是她哪里知道,对于他来说,真正的灵药却是她自己。
冬夜的风冷冷地吹过,他依然赤着上身,却感觉不到寒冷。仿佛这世间,一瞬间已经春暖花开。而仰脸微笑的她,便是那潋滟春光里最灿烂的一丝光芒,将他不由自主地吸引……
不想让她发现自己沉默的心事,他披上薄薄的衣裳,淡然说:“谢谢你,我乏了,告辞了。”
不等她回话,他转身就走,衣袂飘飘,走得极快,瞬间就淹没在了浓如稠的夜色里。
柳翩翩伸了个懒腰,她也想休息了,看到桌子上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夜明珠,纳入怀里,心想等慕容乾来了,一定要炫耀给他看,这宝贝想必他那王爷府里也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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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生一世,白首不分离(3)
柳翩翩觉得脸上痒痒的,仿佛有小虫子在爬。
用手拍了拍,继续睡。可是那虫子还在蠕动。真讨厌,还让人睡不睡,怎么这西楚宫里这么不干净,居然还有跳蚤?
她睁开了眼,赶紧又闭上。
嘴里念叨着:“我又做梦了,我又做梦了……我又做梦了……”
慕容乾“扑哧”一声笑了,捏了捏她可爱的鼻头:“怎么,你总是梦到我吗?”
柳翩翩猛然坐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去掐他的肉:“一定不会疼的,一定不会疼的。”
慕容乾叫了起来:“你谋杀亲夫吧,你当然不会疼,是我疼。”
真的是慕容乾的声音。
啊,王爷真的回来了吗?他平安回来了吗?
她使劲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眼神明亮,嘴角噙笑,眉梢藏着温柔。
是他,没有错,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他活着回来见她了。
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不顾一切地投入他怀里:“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
慕容乾心里也十分感动,小别几日,但相思情浓。所以他一来到西楚宫,先见了仪官约定了朝见的日期,就打听了柳翩翩所住的地方,巴巴地赶来瞧她了。
而这个娇憨的小丫头,见到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真情流露,令他觉得一路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好容易等到情绪平复了,两人才说了别后各自所遭遇的事情。
慕容乾说了自己被端木将军搭救的事,又询问她怎么会住在宫里而没有住驿馆。
“不知道,他们就这么安排的。”
“那你可见着西楚皇帝了吗?”
柳翩翩茫然地摇头:“没有谁搭理我,只有一些小太监小宫女陪我聊天,送点吃的。总算没有饿死。”
“那也好,住在这里比住驿馆安全。我担心还会有东魏杀手潜入。”慕容乾深知自己的那位兄长不会这么轻易罢手。
“那你跟我一起住这里吧!”
慕容乾摇头:“已经给我和耿如风安排了驿馆了,放心吧,耿如风会保护好我的。明日我们会见驾,届时我来接你同去,打扮得端庄些,如今我们可是代表东魏见西楚皇帝。不能丢了脸。”
他皱眉环顾着她的寝宫,叹了口气:“干干净净的地方,却被你弄得乱七八糟,是食物不可口,你在这里架火盆烤肉吃吗?”
柳翩翩摇头:“不是,我替一个中了‘卷云神鞭’的小太监疗伤,还没有收拾好。”
慕容乾一怔:“小太监怎么会被‘卷云神鞭’所伤?‘卷云神鞭’是上古时代传下来的神物,早已失踪,即使这西楚宫里有,谁又会对一个小太监使用?”
柳翩翩说:“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就替念儿疗好了,我用的是‘冰火两重天‘的法子,当时伤疤是掉下来了,可是他体力羸弱差点挺不过去,是我灵机一动咬碎了救命金丹嘴对嘴地喂给他吃,他就好了,就活蹦乱跳地……”
慕容乾的脸忽然阴沉下来,眉头折叠起来挤出一个“川”字。
“你说你怎么喂他吃药的?”
他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头。
柳翩翩眨巴着无辜的眼:“……嘴对嘴啊……不然能怎么办呢?灌药已经灌不进去了,救人要紧,只能我咬碎了金丹给他喂进去,不然他早就玩完了……”
“柳骗骗,你这个女孩,你怎么就这么轻浮呢?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就去亲人家的嘴?”
柳翩翩也恼了:“你才轻浮呢,那天你亲我的嘴巴,还不问人家愿意不愿意,你就做得对吗?”虽然他咬她的嘴巴其实她内心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欢喜,不过这可不能让他知道,免得他翘尾巴太得意。
“你怎么拿我和别的男子比?那是不一样的。”他真的越发恼火,用力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揪到自己面前,脸对脸地看着她,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一句话:“我亲你,天经地义,你和别人亲,是不守妇道,难道还需要我向你说明如何做一个守妇道的女子吗?难道你娘没有教过你吗?”
“慕容乾,你松手,好痛,好痛……”她挣扎不过他,恼了,也去揪他的头发,两个人厮打起来,一起滚落在床上。
“我娘都失踪了,她怎么教我呢?”
只这句话,慕容乾的心又变得柔软,可怜的柳翩翩,娘亲失踪了一直找不着。可是接下来她的话又让他哭笑不得。
“再说,我为何要替你守妇道,你是我何人,我们不过是东魏同朝为官的,虽然你是王爷,我是没有品级的,但我是神医,整个东魏就一个神医,我容易吗我?要我替你守妇道,那你也要替我守男道……”
慕容乾“扑哧”乐了,这丫头,明明是夫道好不好?什么男道鬼道的,真的是不学无术。
“哼,想知道我是你什么人,那我做了以后再告诉你我是你什么人。”
他咬牙切齿地说。
慕容乾为保命,将自己“打扮”为风流王爷,一直流连于勾栏之内,眠花宿柳,吟风弄月,于女人堆里原本也倜傥惯了。此刻又与柳翩翩小别重逢,心里更加爱意浓郁,也忍耐不住,便动了想要一解相思苦的心思。
他强迫地放平了她,霸道地吻着了她的嘴唇,又去拉她的衣带,没想到这丫头忽然狠狠咬了他的舌头,疼得他倒吸口凉气,急忙坐起来,捧着嘴说:“啊,好痛,好痛……”
柳翩翩已经叉腰站了起来,兰花手一翘,嚷着:“慕容乾,别以为就你可以咬我的嘴巴,本姑奶奶也会这么一招。”
慕容乾无奈叹气,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仿佛也是真的不懂这男女风月情事,只得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说:“小骗骗,你这么聪明伶俐,有些事情原来却这么糊涂。这种咬嘴巴的事情……只能你和我做,别的人是不可以的。做了,就是不守妇道。”
“为什么我只能和你做,不能和别的人做呢?”她睁大原本就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一脸迷糊。
他说:“因为,因为这个世间,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不属于旁人。我们会要在一起,一生一世。”
这句话,柳翩翩却是明白的。她也看过一些戏文,只有夫妻才会说一生一世。
“你是要我做你的妻子吗?”她问他。
他一怔,嘴角微苦:“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情对你不公平,因为我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王爷,皇上对我咄咄相逼,也不知道何时就会没命。若让你做了我的王妃,简直是连累了你……”
她轻轻依偎在他的肩头:“我不怕,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他的心头微波荡漾,她愿意与他一起死。她种种的任性莽撞,都淹没在了这一句爱意流露的话语里了。
“好,这可是你给我的承诺,来,我们拉钩。”
他伸出一个弯弯的小指头,和她的勾在一起。又扭过来,大拇指也贴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呢?”柳翩翩娇憨地问。
“意思就是从此以后,你我心手相映,白首不分离。明白了吗?”
她微微点头,只要和他不分离就觉得愉快,和他分开的这短短几日,已经像比一生都要长。
“还有,你以后除开让我亲以外,不许再让别的男人亲吻你,明白了吗?”
柳翩翩咯咯笑起来:“傻瓜,念儿不是男人,他是小太监。”
“这次就原谅你,不管是男人或者小太监甚至小宠物都不可以了。以后若再敢这样,瞧我不打你的手板心。”
话说得狠,他却捉着她的手,在她白嫩的掌心里刻下了一个滚烫的吻。
“我回驿馆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来接你,换上你最好的衣裳。我走啦!”
他站起来,向外走去,走出很远了,又觉得不舍得,回头张望,却见她站在阶上,头发蓬松披散,双眸若秋水,怔忪地凝视着自己的背影。那瞬间,自己仿佛就融化在了她粼粼眸光中,一步也不想离去。
待他走远了,柳翩翩起来翻找着衣裳。她随身也带了些衣裳,只是不知道究竟哪件才好。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囔囔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说:“是不是不舍得我,又转回来瞧我啦?”
却听到低沉温和的声音:“你在跟谁说话呢?”
柳翩翩急忙回转头瞧,却见到念儿。
此刻他仿佛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面色微红,神采飞扬,手里捏着一个玉佩的明黄色穗子,不停地耍弄。好一个俊美的少年郎。
他的个子是那么的高挑,站在她面前比她高了一个头。
柳翩翩笑着说:“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七王爷呢!”
他怔住了,原本含笑的脸顿时罩了一层冰霜:“他来瞧你了?”
“是啊,他是来见你们皇上的,约了明日我们就要见你们的皇上了,我现在正寻衣裳了,也不知道穿哪件好,你说我穿什么颜色你们皇上会喜欢?”
他低头瞧了瞧那些衣裳,随手指了指:“就这件鹅黄色的吧,适合你。”又不放心地问:“你和七王爷说了些什么?”
柳翩翩的脸红了,和七王爷的话仿佛犹然在耳,只是说的那些一生一世的话怎么能告诉念儿呢,虽然在心里她已将念儿看成了自己在宫里最好的朋友。
“我,我不记得了……”
她偏过头,躲闪着他凌厉的目光,可是她的慌乱还是让他感觉一丝犹疑。但他是一个聪明而敏感的少年,她不肯说,他就不再多问,只在心里划了个印记。
“念儿,你们皇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宇文跋笑了笑:“明日你见了就知道了。”
“他是不是很残暴?听人说这里的人都很畏惧他。”
“世人便如此。他坐得那么高,想拽他下来的人自然有很多,他若不能让人畏惧如虎,别人就会欺他如猫。”
柳翩翩撇撇嘴:“别人都害怕他,就不会跟他做朋友,一个人高高在上在那里吊着,难道他不觉得寂寞吗?”
宇文跋傲然一笑:“做帝王,原本就是寂寞的。他也不需要什么朋友,他需要的只是服从和尊敬。”
“人怎么会不需要朋友呢?我在你们这深宫里住了几日,都感觉好凄凉,别人虽然伺候得好,一句多话也不敢说,气氛如此压抑,真是磨人。念儿,我真的同情你,长期住在这里,病了会有人心甘情愿地照顾你吗?饿了会有人关心你的饮食吗?别人对着你笑,可是那笑容又有几分真心真意呢?宫里人虽然多,可是有几个是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呢?”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别人靠得太近,反而不习惯。让我觉得有危险。”
因为幼年生活在摄政王的巨大阴影之下,令他性格孤僻倔强,且步步小心。直到现在,他的饮食都必须经过层层银检才会入口,晚上就寝也会在柔软的枕褥下放一把锋利雪亮的剑,各大臣的家里都有他暗设的密探,谁若是说了不敬的话,第二日便会被毫不留情地处置。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别人嘴里说的暴君。可是西楚日益强盛,百姓生活富庶,即使做一个独断专心的暴君,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那,我和你做朋友,你也不习惯我靠近你吗?”柳翩翩说。
他说:“朋友,这个称谓令我觉得陌生。”
柳翩翩说:“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是你的朋友了?我替你治了伤,你觉得是因为你给了我幽蓝夜明珠,这是我应该做的,对吧?”
仿佛不是那样,他的嘴里却兀自强硬:“对!”
“好,我也不稀罕你的夜明珠,也不稀罕做你的朋友,你和你们皇上一样冷漠无情。”她抓起那颗夜明珠,掷到他的脸上。
“你走吧,我不要再见到你。没有见过你这么冷漠无情的人。”
夜明珠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除开摄政王,再没有人敢侵犯过他的身体。
他却并不生气。
他抚摸着脸颊,有些讪讪地,看着她难过的脸庞,眼里凝聚的泪光,仿佛自己内心柔软的地方也被轻轻拨动了。
一种莫名其妙温柔的情愫在暗自生长,那情愫柔软缠绵,却令他惊惧。
自己是西楚皇上,怎么可以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更改了在残酷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