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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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当她放屁,眼观鼻,鼻观心的,极端正地站在夏候商身后,眼睛眉毛都不动一下。
而夏候商更是把平日里的拘谨端正更添了十分,宁启瑶一番话说得殿内人人笑容满面,他则只是微微含笑,一句多话都没有。
高雅啊,高贵啊。
但你一天到晚端着个架子到底累不累?
我立在夏候商的身后,瞧着他紫色领子绣了金线的华胜,衬着那脖子上小麦色的皮肤的温润似玉,玲珑的耳廊却生得秀气无比,除了大了一点,类似女子耳廊,更象炸黄了的蝉虫肚子,一咬就流油。
“表哥,你这顺人可真是聪明能干,心灵手巧,比你以前收罗在府内的可是顺眼很多呢,难怪能帮得到您呢,老佛爷,您瞧瞧,表哥得了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呢……”
她的语气虽是含嗔作娇,却满是试探之意,她在试探皇太后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皇太后人虽老,可是老得成了精,并不接她的话,只道:“好了,晚上就是宴饮之日,今年可有不少科举新任的官儿上来,你们可得睁大眼睛仔细瞧了……”停了停才道,“哀家眼神儿不好,瞧清楚了过来讲给哀家听听。”
她这么欲盖弥章地一说,堂下的几人自然都明白她在暗示些什么,都有些脸红,看来老佛爷并没有想着把她们全都收入皇家,如果有相看成功的,也可以作主婚配。
这三位女子的嫁娶代表了朝中三大势力,又或许她不想因此而引起一番无谓的争抢,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所以才暗示她们不一定非要嫁入皇家不可,世上的好男儿多着呢。
早年的皇太后杀戮决断,计谋百出,如今却是有些冷眼旁观的意味,很可能心里如明镜一般,却是任它风起云涌,却是不想插手其中了。
堂下三名女子到底是未出闺阁的少女,含羞垂颈,宁启瑶是年纪较小,便不依地笑道:“老佛爷,侄甥女还小呢……”
皇太后抬了抬眼皮道:“叫你替哀家望望,打打眼,你以为什么?”
宁启瑶娇声道:“老佛爷……”
江紫初和秦诗芝见了,都掩着嘴笑,连周围的宫人都忍不住笑了。
难怪皇太后喜欢宁启瑶了,这才是个孙儿辈的样子,耍赖撒娇,口无遮拦,要是个个都象夏侯商这么少年老成,牙不露齿,恭敬守礼,那还不如和自己的同辈儿的老头老太去打打叶子牌?
正笑着,小黄门手持拂尘喝喏:“太子殿下驾到。”
只听得一阵纷踏的脚步声,太子夏候渊未进殿门,就有笑声传了进来:“老佛爷,皇孙可得了个好玩艺儿,特意送来给您瞧瞧……”
第五十七章 美人聚,风云渐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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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夏候渊手上托了个翠绿色的鸟笼,迈步跨了进来,原本脸上无论何时都带了三分笑意的,此时却是笑得更是和煦诚恳,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早有宫人过来接了鸟笼子过去,夏候商起身行礼,被他一手扶住了,礼便没有行了下去,又有三女趋向前向他行礼,他受了,又向皇太后行了跪拜大礼,一翻忙乱之后,方自坐在了夏候商的上首。
皇太后好奇地望了那绿色笼子,站了一只颜色不讨彩的灰色雀儿,不感兴趣地道:“又是只鹦鹉吧,上次你才送了只什么牡丹鹦鹉过来呢,成天只会叫太后吉祥,哀家吃饭它也叫,哀家簪花它也叫,把哀家的耳朵都磨起茧子了,这只雀儿啊,你还是收了回去吧。”
三女皆掩口而笑,秦诗芝更道:“表哥,你怎么送个物件儿都送同样的,也得换个花样才好啊。”
太子一本正经地道:“皇祖母,你可别小看了这只雀儿,比上次那只聪明多了,听得懂您的话呢,您老人家叫它啄什么,它就啄什么,而且还识得一到十的数字呢,比如说您的头上要插两个鋈金单尖钗儿,只要在白纸上写一个二字,再叫一声‘翠儿,流金单尖’,它就给您叼来两支。”
秦诗芝眼里有了好奇之色,却撇嘴道:“有什么稀奇的,宫里这么多宫人,把她们的事儿全让鸟儿做了,那她们做什么?”
秦诗芝到底比另两位爽直一些,毫不掩饰脸上的不以为然,看来,她却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宁王了。
江紫初却是保持了一向的温婉可人,微微一笑:“这也不过是为了逗个趣儿,还真让这雀儿每天叼了簪子给老祖宗吗?”
宁启瑶却是干脆道:“快点,快点,找些轻点的物件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这三人之中,秦诗芝明显地表现出对宁王的好感,而江紫初却是不偏不倚,不过按江妃娘娘的想法,恐怕是想自己的表侄女儿嫁给宁王的,江紫初在宁王府的时候,夏候商也略表现出了对她的亲厚,看来,三个人之中有两位想着嫁给夏候商了,秦家虽不至于弃太子不顾倒向宁王,但听闻镇国公和皇后这几年多有争拗,镇国公更是选了一名庶女进宫,听闻已被封为美人,皇后和那位美人虽是同为姓秦,关系却是不太融洽,如果一来,如果秦诗芝非要嫁给夏候商的话,秦家却是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了。
至于宁启瑶,我却摸不清她的想法,或许她年龄尚小,所以真的暂时没有想到这一层?
秦家掌军,江家掌政,那两位之中的任何一位嫁了给夏候商,对太子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更何况,现在看来,两位女子对夏候商仿佛都有些意味?
依我看来,夏候商未必有和太子一争长短的念头,但以太子的心胸,自是不可能容得夏候商坐大。
太子进门的时候,眼角都没有朝我这边望一下,但我知道,我的背叛,已经让他恨之入骨,只是暂时没有办法来处置我罢了。
皇太后终被说得提起了一些兴趣,吩咐身边的嬷嬷:“把哀家匣子里的嵌宝如意头,翡翠蝴蝶步摇,还有那个明月珍珠铛一样取几件来,哀家倒要看看,还真有鸟比人聪明的?说起来,你那慎皇叔还识不了十个大字儿呢!”
她嘴里所说的慎皇叔,便是安逸王了,好不容易治好脑疾之后,吃喝玩乐都如正常人一样,却是不喜读书识字,俱闻皇太后请了两名国士来教他读书,教了一年,不过识得从一到九的九个数字,连零都认为是个鸭蛋,却是怎么也认成零的。
正说着安逸王,就听外殿有人叫道:“母后,您又在背后编排皇儿什么了?”
随着话音,旋风般地冲进来一个人,雪白的头发,一身紫色锦袍,却不是那安逸王却是谁?
一见到安逸王,皇太后原本脸上只是五分的笑意的,这时却堆上了十分,摇头叹气道:“这只猴儿,真成了顺风耳,随便说了他一句,他便闻着风声来了!”
他的到来,倒是换得了殿内之人真心的欢喜,一翻见礼之后,他偎着皇太后坐了,她身边的位置是极尊贵的,连宁启瑶都只在她下首坐着,可他却径直挤在了皇太后宽大的凤椅之上,众人却是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来,大家都已习以为常。
说得也是,他脾性率直温和,面容却是极为俊美的,举止行为虽如稚儿,但却知进退,懂礼节,这样一个毫无心机,对任何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人,对于这些生于宫宛,豪门庭院里已在争斗之中渐渐将善良磨灭的人来说,却仿佛黑暗中的一缕光明,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再加上皇太后的宠爱和保护,恐怕他才是这宫里头活得最自在的。
终于重新坐定了,宫人们早取了一个长方形的矮脚案桌过来,上面摆满了份量较轻的头钗首饰,太子亲自动手,将一根根的钗环摆得整齐了,又用几张白纸写了些数字上去,再交到皇太后的手上,笑道:“皇祖母,您别说孙儿骗你,您亲自来说。”
皇太后尚未开口,安逸王兴致勃勃地走下了凤椅,道:“本王来,本王来,母后,您别同皇儿争。
皇太后笑了:“去吧,去吧,哀家才没有你这样的小孩儿心性呢!”
见众人的目光全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太子向那托着鸟笼的宫人打了一个手势,那宫人将笼门打开,那只雀儿便一下子飞了过来,太子一声呼哨,那雀儿便停在了案台之上,太子道:“皇祖母,这只雀儿可没见过什么世面,皇祖母手里的,全都是好东西,孙儿却要向它解说一番才行。”
皇太后摆了摆手:“行,行,看来这只雀儿也要夫子教啊,慎儿,说起来,这雀儿可比你好学多了。”
安逸王不以为然:“母后,它能学皇儿一样喝酒吗?如果它能的话,您再夸它不迟!”
皇太后脸上佯做了怒色:“慎儿,你呀,母后说你一句,你就顶一句!天底下就你最聪明!”
虽是教训的语气,眼里却满是溺爱,周围人跟着笑了,夏候商久不出声,却也跟着笑了两声。
太子当真将桌上的物品一一地详加解说,把那些物品的名称更是反复介绍了两遍,这才道:“王叔,您请!”
安逸王用眼死死地盯着那只雀儿,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道:“嵌宝如意头,嵌宝如意头。”
那雀儿用嘴理了理羽毛,在桌上踱了两步,没有理他。
第五十八章 美人聚,风云渐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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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得意洋洋地抬了头,眯着眼笑得如吃了糖的婴儿,道:“皇侄,你瞧,它没有动静……”又向皇太后道,“母后,您还说它聪明过我呢,它哪里聪明了?”
太子淡淡地道:“皇叔,您那声音连我都听不清,何况是它?您得大声点儿,还有,皇叔,您得把写好的字放在它面前才行,您要它拿几只钗儿,总得说清楚吧?”
安逸王恨恨地:“好,今天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于是他将那写了一的白纸放在了那雀儿的前边,用略大一点的声音道:“嵌宝如意头……”
没曾想那只雀儿倒真地左顾右盼地踱到了那支嵌宝如意头前,一下子叼了起来,飞到安逸王面前,丢到了他的手里。
安逸王虽然是不忿气被皇太后嘲笑不如只雀聪明,但他好奇心无比地强,见此奇景,早惊得合不拢嘴,兴奋不已,哪里还记得和一只鸟的仇恨?
见这只鸟一鼓作气地又叼了只钗过来放进他的手里,他瞧瞧这钗,又瞧了瞧这只雀,还将那钗儿放在鼻端闻了一闻。
太子见他如此作态,早出声道:“皇叔,莫非你怀疑侄儿在上涂了什么不成?”
安逸王道:“你这小子狡猾得很,那可难说得很,难说得很!”说完又趋向前拉起太子的袖子,他的手,甚至他的脸,如狗闻了骨头,逐一嗅闻了过去,看得堂上众人皆掩口而笑。
太子端立不动,浅浅而笑,趁他闻自己脸的时候,深吸一口气,道:“皇叔,您今儿喝了百花酿,那味道好闻得很。”
安逸王一个弹步跳开,警惕地道:“你这小子,可不许吃你皇叔的豆腐!”
两人如此逗宝,自是又引得众人笑个不停,皇太后更是笑得流出了眼泪:“这两个猴儿,这两个猴儿……”
我虽不好意思大笑,却也忍不住笑了出声,垂头望了一眼夏候商,却瞧见他嘴角微微上翘,从侧面望过去,仿佛澄静水面漾起些微的波澜,柔润雅致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抚了上去。
夏候商虽坐在一边不语,可皇太后却是一时半刻也没忘记他的,回头望了他道:“商儿,你皇叔瞧不出端倪来,想必他是个老眼昏花的,你过来瞧瞧。”
夏候商这才离了坐,依足礼节向皇太后行了礼,这才踱到那案台边上,一一仔细地瞧了过去,再向太子打量,太子则摊开了双手,脸上微微地笑着,一幅任凭你怎么找都找不出来的样子。
夏候商思索了半晌,向皇太后禀道:“皇祖母,皇孙实是看不出来皇兄做了什么手脚,想是这雀儿当真聪明?”
太子高兴了,望着偏着头狐疑地打量他的安逸王,洋洋得意地道:“皇叔,看吧,侄儿真没骗你吧。”
安逸王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很不服气。
皇太后向他招了招手:“来来来,坐到母后身边来,那不过一只雀儿,怎么有慎儿好,不过,慎儿,你却是要多识些字才行,可不能让只雀儿比了下去。”
安逸王听了她前面两句话,原本是高兴的,听了后面一句,又不高兴了,一甩手,道:“母后,皇儿刚刚摆在桌子上的百花酿还没喝完呢,皇儿喝完了再来找母后……”
说完,向皇太后行了礼,又一阵风似地向殿外走去。
皇太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这孩子。”
安逸王的身影在门边消失了许久,她才将目光收了回来,脸上含了笑道:“别理他,我们玩我们的。”
太子兴致勃勃地道:“皇祖母,皇孙再表演几个有趣的。”
看来太子为了哄得老佛爷高兴,倒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我朝廊下望了望,镀金的撑架之上,以细链子拴着一只颜色极为艳丽的金刚鹦鹉,浑身的羽毛仿佛经过润染,颜色有如泼墨,远远望过去,便如一只人手加工过一般,这便是太子前些日子送给皇太后的礼物。
太子引得了皇太后高兴,却是让有些人不高兴,秦诗芝哼了一声道:“表哥,不是我这做表妹的不帮你,可你给老佛爷送的东西,那一次不掺点儿水份?上次那只金刚鹦鹉吧,还说是隔了老远从海上运过来的呢,是个极稀罕的物件儿,可没过两天,给它洗了个澡,那颜色就淡了不少,倒出来的水比我们女儿家的胭脂水颜色更深,表哥,你这只雀儿,别又是……”
太子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地道:“表妹,上次那是我上了人家的当,谁知道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却是染了颜色的?这次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两个人虽为表兄妹,看来秦诗芝却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江紫初却是温温柔柔地道:“芝儿,这只雀儿可不像是染了毛的。”
宁启瑶更道:“别说那么多了,太子哥哥,快些,快些,多试几次,她们就没话可说了。”
皇太后含笑望着堂下一众小辈,眼角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