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之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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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脸色不好,很不好,惨白的,眼周乌青。
我看着她,暗惊,难道浩宇已经和她联系过了告诉她他订婚的消息了?我好一阵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打算敌不动我不动,等霞开始哭的时候再去安慰她。只是希望她别扑我怀里,她比我高大半个头我可兜不住她。
霞用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我,我于是也回瞪着她,等着那两只妙目里头漾出些水花来。可是,霞的眼越睁越大,大到不能再大的时候,一声讶异飞来,“怎么,不认识我了?”
“呃,”我小心应付,“认识。”
“认识就让让!”霞是相当的没好声气啊,“堵在门口干嘛,不欢迎我?”说着不待我让路,小腰一扭绕过我钻进了房,跟着一句吩咐丢了出来,跟小姐使唤丫头似的,“喂,帮忙把箱子拿进来一下!”
她好像比我想象的平静,真是个坚强的好姑娘。我赞着,然后去拉箱子。手刚碰到箱子的拉杆,霞从房里头急火火走了出来,皱眉道,“选酒店也不选个好点的,这种地方能住么?床上还有两个大泥巴脚印!”说着小腰又是一扭的从我身边穿过,一伸胳膊把箱子从我手里抢走,边回头看着我,“快去收拾你的东西,收好了退房。我带你去住个好点的酒店。”
“好呀,好呀!”我雀跃,回身就进房准备收拾。但是只高兴了一下下就清醒过来,无奈转头对霞道,“不行,我不能离开,我约了人明天在这里见面。”
“什么人?”霞问,然后不悦道,“我请你做的事你不上心,就光顾着忙活你自己的。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啧,人家那事不是,那啥,人命关天么……”我辩解几句后醒悟过来,看上去霞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呢,遂试探她道,“那个,浩宇,他跟你联系没?”
“没有!他要跟我联系了,我何苦这么辛苦跑一趟?” 霞干脆的回,跟着不忘嗔怪我,“要是你办事得力点,我何必跑这一趟?”
“我昨天不是跟你打了电话了么,”我真有点不满,“一个星期都等不了,你耐心真差。”
面对我的指责霞没有反驳,站着,兀自出了阵神,然后放柔了声音婉道,“我觉得他出事了,木子,他……他不会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他,做不出来的……”
在这样一句哀伤的似表白又似埋怨的话语中,霞慢慢折回,拉着她的高级箱子进了我的陋室。
进房后霞就坐在我的床上,呃,没脚印的那张。我先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找服务生来换床单被套。期间,霞将她的手机自包中拿出,放在床头柜上,眼神有些幽幽的。
我的思想斗争了很久,要不要告诉霞那个惊天霹雳呢?告诉了霞会有怎样的结果我不敢想,她可能会死心离开,也有可能放手做最后一搏。
“哎,我说,”我出声打破寂静,“你去洗个脸冲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吧。”
“不用,”霞拒绝,“我精神挺好的,在飞机上睡得饱饱的。”
我不信,“睡得饱饱的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脸色差?”霞有几分诧异,起身去卫生间照镜子,然后半靠在卫生间外走道的墙上冲我明艳的笑了,“这是化的妆呀,烟熏妆!”
啥?!
作者有话要说:
☆、之三
现在是下午三点差二十分,午饭后三个小时,晚饭前差不多也是三小时,这个时段一般是一天当中我最困顿的时候。以往只要没事,这时我都会冥想一下,当然想着想着就能睡着,一觉便到晚饭时间。要知道,一个美梦醒来发现正好是饭点,这种感觉叫做幸福。但今天不行了,霞在这,她很有谈性,幸好谈的不是浩宇。只不过态度虽然从容,霞的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她的手机上,瞄一眼就溜开。
手机一直静默着,丝毫没有响起来的兆头。
我问霞怎么找到我的,原来还是电话号码出卖了我。她先按照号码找到酒店,然后问了地址,跟着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上了飞机,运气也是好,正好让她赶上一班纽约飞北京的。
至于到了酒店后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就更简单了,她的手机里有我的相片,亮给前台看,正好我这几天在大堂不少转悠,于是前台就把我给指认出来。
万里迢迢的从纽约跑北京于茫茫人海中捞渺小如我的这么一个人,听起来非常复杂,但只要有心就一点都不难!我对霞的锲而不舍精神表示了由衷的敬佩,但转念一想,她这样的性格在复杂的爱情世界里却不一定能如鱼得水,尤其当心所想不能成时,这样的顽固和不肯放手不愿低头则很有可能成为致命弱点……
老话不是都说了么,强扭的瓜不甜……
老话还说,牛不喝水,强按它低头也没用……
老话都有大智慧,我要趁这个机会把这些智慧灌输给霞,她要是肯甘心放弃这段孽缘,那也是无量功德一件,等她真的入了仙籍,自然不会忘记照料一下还在轮回中受苦的我。
我露牙微笑起来。
霞在我跟前扇着手掌,“喂,神婆,你无端端笑什么笑?”
“啊,我有么?”我立刻收好了牙,清咳一下,准备向霞传授那些‘老话’。正在此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和霞一起转头,她看的是她的右面,那个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我看的则是左边,那里是客房的电话。
响的是客房电话,我拎起话筒‘喂’了一声,一个男人声音响起,向我问了个好,然后问我是不是木子,我说是,对方就自我介绍起来,“我是何琨的朋友,我叫陈枫。我要麻烦您的事何琨都跟木小姐说了吧?”
我点了点头,道,“嗯,是的。”突然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我也没别的事,”电话那头的陈枫继续道,“我现在在火车站,就想问一下木小姐,我买后天的火车票成么?”
“后天就走?”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忍不住这样多此一问。
对方倒有些不好意思来,‘啊’了一下,然后道,“集合时间是大后天,后天有一班车,刚好能赶到,这个,呃,已经是最晚的时间了……”
“没事,没事,”我忙宽慰他,以显示我大度胸襟,“我就随口一问,你都看着办吧,最好要有座儿,卧铺更好。”
“好的!这个没问题,是应该的!”陈枫一连声的应着,话锋一转问,“那,我明天什么时候来拜访木小姐比较合适?”
“下午吧……”我道,越晚越好,我还得把大小姐霞安顿好。
“呃,几点呢?”陈枫孜孜不倦的跟我确定着细节。我是最讨厌确定细节的人,生性散漫自由随风,所以我很洒脱的跟他回了个,“随便。”
但我真是没想到,为了这个‘随便’,我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假如时光能倒流……
时光不能倒流,这么想毫无意义。
挂了电话看见霞好奇的看着我,不等她问我就主动坦白,说要出一趟远门,要去贵州。霞惊了,然后怒了,很不高兴的板着脸,道,“有没有搞错,我一来你就走?你,你……”我不知道她要‘你’什么,就等着,结果等来一句,“你不陪我去见浩宇了?”
“大小姐,”我简直要失笑了,“你几时变得这么腼腆去见心上人还要我陪着?”
霞不语,又瞄了一眼她的电话。
“哦,对了,你见到浩宇了,记得跟他说一下,他放我鸽子的事我可不会忘,我就记着,记着,估计会记到死!”我恶狠狠,真心实意的恶狠狠。
霞神色一黯,大概对见浩宇一事有些惴惴。也是,一开始殷勤得不得了的人突然对自己不理不睬了,从来没受过挫折的大小姐自然会有些担心。我也无话开解她,干脆把陈枫找我的这个事情跟她当做故事说起来,聊奇怪右拐的路、找不到的苗寨、陈枫的痴情和他未婚妻的怪病、还有那个规矩苛责的驴友召集令……
霞听得津津有味,问东问西问了好多问题,后来还问我是不是那个苗寨有问题、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鬼寨?我当然不能直接回答她,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呀,不过我隐隐觉得,陈枫未婚妻的那个病很有可能跟苗蛊有关。
蛊这玩意吧,我还真不太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晚梦会祖奶奶,无多事,也就见个面问个好。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床,看见霞瞪着眼睛看天,问她怎么了,我猜她是为情所困所以寝食难安,结果她气息奄奄的说了三个字,“倒时差……”
我无语,发觉我总是有点低估她。
临近中午时分,霞终于沉沉睡去,她从昨晚到今早一直没吃东西,所以我决定出去吃个午饭然后给她带点啥。
我觉得我没出去多久啊,不就吃了个饭然后找了个超市买东西么,呃,大概是在超市挑东西花了点时间,都怪东西太多,我得比价不是,要找个价廉物美的不是……总之,等我返回旅店时,霞不见了。
霞不见了,连同她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箱。
我初以为她按捺不住去找浩宇了,可是没必要带着箱子走啊,跟着我又以为她是嫌弃旅店太差,去找高级酒店了,可是没必要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啊。我给霞打电话,关机了。我给浩宇打电话,自然还是关机。放下电话我恨啊,拿着手机关什么机?关机不如不要手机!
没其他办法,只能等了。
我等了许久,一直等到晚上五点左右,霞还是没有回转。
我开始焦躁,在房间里绕圈子,绕来绕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做。目光再度落在电话上时我突然醒悟,怎么陈枫还没来找我?
他昨天跟我约的见面时间是下午,现在都五点了他怎么还没来?再过一两个小时可就过了下午到晚上了……
我有了不祥预感,难道说霞跟着陈枫跑了?!紧接着我就把这个念头掐死在萌芽状态,这怎么可能?霞跟着陈枫去苗寨做什么?风景好,去散心?
不可能!
尽管觉得不可能我还是得确认一下。我找出何琨给我的电话号码,还好他没关机。于是我跟他要了陈枫的号码,再给陈枫拨过去,靠之!陈枫也关机了!
~
我又安心等了一个小时,等到六点,因为,其一,我觉得霞被陈枫拐跑的可能性实在是低乎其低,我完全想不到原因,陈枫为嘛要带着霞而霞又为嘛要跟陈枫,其二,退一万步说,这两人真的携手‘私奔’了,那么根据我昨天接到的通知陈枫买的火车票是明天的,所以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北京,实在不行我可以去火车站堵他们,不认识陈枫我还认不出霞?
我还真这么做了,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先到售票点看车次,途径贵州的车还不少,好在都在一个候车室。我买了张站台票混进候车室,坐在入口第一排的第一个,左手一瓶水右手一个面包,开始了我的苦侯生涯。
坐累了我就去一边卖东西的小柜台拨电话,霞的、浩宇的还有陈枫的仨号码轮流按。一直不通、不通、就是不通。
不通也好,不用付钱呀。
但是如此这般大概四五次之后,那守电话的大妈不乐意了,瞪着我说,“哟喂我说姑娘,你打给谁啊是不是记错号了啊你把我这电话键都按坏了!”于是我就放缓了拨电话的频率,就这样还老遭白眼儿。我只好在大妈那买水,去一次就买一瓶,一块钱一瓶的哇哈哈。从上午到晚上,我带着十几瓶哇哈哈灰溜溜的回了旅店。
进房间时我还抱有希望,希望能看见霞,但是没有,没有霞,也没人给我留纸条解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于是打电话给何琨,他是目前唯一一个我能拨通号码的人了,只可惜他帮不上什么忙,他说他也弄不明白陈枫怎么会爽约,但他非常肯定的说,陈枫这事急得不行,他没道理会放弃。
放下电话后,我心凉半截。假如果如何琨所言,陈枫不会放弃计划,那么陈枫肯定来过旅店,却没见到我——我那时只怕正在超市和食品上贴的小标签较劲——没见到我的陈枫见到了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霞冒充做我,接受了陈枫的邀请。
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霞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得而知,也无暇去分析缘由,我冲到旅店前台趴在柜台上冲小妹几乎是喊着道,“我要机票!我要定机票!”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我没在火车站堵到霞和陈枫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霞不愿意坐火车。这妞儿衔着金汤匙出生,几时受得了这个苦?肯定是她要求坐飞机,陈枫拗不过她,就从了,没准机票钱都是霞掏的。
嗨!我猛拍自己脑门一记,都这个时候了,我能把注意力从钱这玩意上挪开一点点么?
前台小妹有些战战兢兢的指了指侧边一扇极其不起眼的小破门,说,“那儿,是个旅游中介公司,可以定……”我冲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之四
我定了一张到贵州的机票,本想定最早一班,也就是一个小时后,但我肯定赶不到机场,于是改定了明天九点多的,到那差不多中午时分。原则上来说,我应该能在他们集合前赶到贵州,问题在于我不知道他们的集合地点。所以我又找了个网吧,开始搜信息,还真让我把那条招同游的信息给搜到了。
谢天谢地,我找到了召集人之一那个叫周陌然的联系电话。抄下号码我飞奔回旅店,水也顾不得喝一口就给对方拨过去,再一次谢天谢地,她的手机没关。
电话响了两下就通了,一个令人愉悦的女声响起,“喂,你好。”
“请问是周陌然小姐么?”我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愉悦。
“是,”对方道,“请问您哪位?”
“真是万分不好意思的打扰您,”我早已打好了腹稿,“我是陈枫的女朋友,我跟他约了在贵州集合的,但是他的手机没电了,我联系不到他。关于这次旅游他之前也没告诉我具体内容,所以,呃,我不是很了解细节,能不能麻烦您告诉我一下咱们到贵州后先在哪碰头啊?”
我觉得我的说辞完美得简直无懈可击,她完全没道理拒绝我。但是周陌然默然了,好一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