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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神鬼之间-第22部分

小说: 神鬼之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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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
  小文问,“那个男人怎样了?死了?”
  我一愣,然后明白小文以为我替天行了道,笑回,“没,跑了……”
  “跑了?”换做小文吃惊。
  “是。”我点头,“云莉也去地府报到了。”
  “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么?”
  我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递给他,“云莉的手机在这,你明天送去警察局吧,就说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
  阴有阴规,阳有阳道。凶杀案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由警察叔叔来管。
  说话间,到了小文住的小楼。
作者有话要说:  

  ☆、之十二

  我四下打量。
  干净,整洁,也很简陋。我忍不住问,“你一直都住在这?”
  小文点头,不发一词。
  我将包袱丢在地上,摸到一侧厨房,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甩着手上的水回了正屋。
  屋内只有一把发黄的藤椅,30°斜摆对着嵌着小指头粗细的窗户栏杆。月光透进来,地上描绘出细长细长的影子。
  小文盘腿坐在黑暗里,指着藤椅朝我说,“就一把椅子,将就一下吧。”
  我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了进去。调整了一下姿势,正瞧见窗外树影婆娑,一条羊肠小道露了小半在外,土黄的泥地,被月光映得发白。我暗想,看了四十几年的风景,就是这般模样?
  小文一手托腮,一手耷拉在膝头,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黑暗中,他显了原形,一张侧面看着着实诱人。到底是画变的妖,从骨子里往外都透着清奇,身上还有一股似有若无书香气。
  这味道有些熟悉,于是我笑了,“那晚果然是你!”
  小文转头看着我,两只眸子带着凉得沁人的亮,讶然问,“什么?”
  “我入住健哥旅店的第二晚,在我房门外的是你。”我答,想一想又补充,“就是那一晚住我楼上的那对苦命鸳鸯吵了起来。”
  小文不否认,垂下眸子,霎时如乌云遮住了月的光华。
  “你那晚来做什么?”我再问,将头支在膝盖上,靠近了他眯眼贼笑,“学崔莺莺夜探张生?” 
  小文微愕,修长的眉这么一挑,真似嫩绿杨柳枝被春风带起划过平静湖面,他继而一笑,形容不出的美。我立时溃败,一退三千里,将双腿缩进藤椅中。
  “你想……”小文静静开口,“知道什么?”
  “我想……”我学他语气,“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敌意?为什么忙不迭的要赶我走?”
  “我……”小文一副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模样,皱眉想了想,一叹转道,“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
  “好哎!”我双掌一击表示欢迎,接着正襟危坐。
  小文没有立时开口,他陷入沉思似是在组织语言。我不敢打搅他,只是安心的等着。
  ~
  “古时候,有一个朝代,发生了战乱……”多么中规中矩的开场白,“有一个书生,奉皇帝之命前去守边关……”
  下面是小文的故事概要,让我们还是用原版开场白来叙述吧……
  古时候,有一个朝代……
  确切的说,是一个末世王朝。那时,连连天灾,国内民不聊生祸患四起,北方强敌环饲虎视眈眈。王朝,岌岌可危。
  末世出昏君,出佞臣,在这个朝代也不例外。更糟糕的是,这个皇帝在性格上有很大的毛病,刚愎自用兼多疑。稍微有点本事的大臣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朝堂内只剩下一群只会溜须拍马胆小无能之徒。于是,朝中纲纪混乱暗无天日。
  一个灾年后,活不下去的农民聚集成堆开始造反,为求速战速决,皇帝索性把戍守边关的军队调派回来对起义农民进行围剿。
  外防空虚,北敌趁机重装入侵。
  等侵略的消息报知朝廷的时候,敌人已经攻下了王朝北面若干重城。朝廷方寸大乱。
  皇帝召集所有大臣询问对策,那些胆小怕死者纷纷表示,应当守兵不出,敌人都是游牧民族,抢劫一番自然会离去。还有人建议议和,不惜割地赔款,只求偏安。
  只有一人力排众议。
  “只有他,一介书生,进士及第在翰林院抄了十多年书的书生,站出来说,应该战!”小文充满感情的叙述着,预示主人公出场。
  不得不说,在这样危急境况下,能跳出来同皇帝和所有大臣们唱对台戏,此人确实勇气可嘉。加之小文的描绘充满了敬仰的感晴色彩,让这个书生的形象异常高大起来。
  当然,这个小小从六品官员的建议并没有得到重视,反而被鄙视唾弃了一番。于是,皇帝决定不战,并派人带着厚礼前去议和。
  熟料,敌国将领笑纳了礼物,却杀掉了皇帝派出去的人和随从,只留了一个给皇帝带了封信回来。信中将王朝和皇帝都大大嘲笑一番,并表示,他们的大首领对皇帝坐的龙椅很有兴趣,想搬回去用用。
  皇帝龙颜大怒。于是,没人再敢提‘议和’这个建议。
  可是,不议和,就得战!遍观朝中,无人可以领兵无人愿意领兵。皇帝发愁时,书生再度站了出来,说,他愿意。
  “这是一条不归路,书生早已知道。但是,国家危亡,匹夫岂可退却?”小文缓缓道,“皇帝破格委任书生为镇国将军,领兵十万,前往北方御敌。出发前夜,书生与妻子话别。繁琐碎话,都是家长里短。夜深了,书生突然兴致大发,对妻子道,我给你画一幅画罢,我想带去北方。”
  一别唯恐是永恒,见画如见人。
  于是书生铺开宣纸,妻子在一旁研墨。化开墨汁的,是她的眼泪。墨研好后,妻子摇头说,她现在哭得太难看,还是别画了。
  书生宽慰说,没关系。但是妻子就是不愿意,书生只好建议说,不如画她的背面吧……
  听到这里我明白那副被小文挂在旅店大堂的画是怎么来的,或者说,‘小文’是怎么来的。
  时间不够,画只画了一半。天亮后,书生点兵出征,一去就没有回来。当阵亡的消息传回的时候,书生的妻子也三尺白绫上了吊。
  之后,国门大破,没多久王朝便灭亡了。
  一个朝代的灭亡原因,大都是气数已尽,单凭一人之力,是无力回天的,不知那书生是否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临危受命,抱着必死的决心上战场,这种勇气不可谓不值得尊敬。书生的妻子为夫殉情,亦是可歌可泣。
  只是,一幅画,是如何在战火中保存下来的呢?
  小文接下来的叙述,解答了我这个疑问。
  小文说: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或者说,我不知道我是如何突然得了灵气,从一幅画化成了人。总之,当我有了意识的时候,我发觉自己躺在一处黑暗里。很黑的黑暗。
  我伸手将周围摸了一遍,察觉这个地方不大,是一个封闭的盒子。幸好没多久,我的眼睛就能视物了,原来我躺在一个棺材里。边上卧着一具白骨,它紧紧搂着一副卷轴。
  我推开棺盖,坐了起来,环视四周。
  棺材被端正放在一个石室里,没有殉葬品,墙壁上雕刻着简单的画。画的内容大都是战争,但最后一副石壁上刻着字,解释着,原来这个石质墓穴是王朝的敌国为书生建造的。
  书生以死效国,并力阻敌人铁骑,在粮饷缺乏、得不到朝廷支援、境况极度糟糕的情况下,居然将敌人拦在城墙外整整六年。城破后,书生自尽谢国,一番壮举赢得了敌国大首领的尊重,是以尸体得以保存完全,被安葬在城外山头。
  而这副画,便被当做书生唯一的陪伴,一起埋入地下……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一清醒,就能将前因后果全部通晓。我将画轴从书生怀里抽出,展开看见画还是离家时那副情状,书生并没将它作完。”
  说到这里,小文陷入长久的沉默……
  月影西斜,空气中居然有了几丝寒意,我抱了抱肩,轻微动作惊动了小文。
  “后来呢?”于是我问。
  他轻咳一下,继续道,“捧着画卷在手,我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要找到他,让他将画完成……于是一找,就找了几百年……”
  我轻声问,“健哥,就是书生转世?”
  小文轻轻点头,“这是他第五世……”
  “那,为什么到现在你都没能让他把画画完?”我知道,这样找一个轮回的人是很辛苦的,他每一世的外貌情状甚至性别都会不一样,投胎的地点和时限更加千差万别。
  小文叹了一气,“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错过了时间,他已经垂垂老矣。第二次时,他是屠夫,目不识丁。第四次,他领兵打仗,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刚被流弹射中。第五次,便是这次了……” 
  我听出他话里玄机,忍不住追问,“你好像漏了第三次?”
  “第三次,他才情纵横……”小文喃喃,似是陷入无边回忆,“我化身白面书生与他结交,本想诱他将画作完便离去。可是一谈之下,却觉华盖倾头一见如故,不忍归去……便……错过了……”
  小文的话里似是还藏着故事,但他并没有向我坦白的打算,我也不想追问。只是看来,这一次小文只怕又要失望了。健哥资质平平,你让他画一副这样的工笔画,不如直接要他老命。
  我以为故事完了,刚要问小文今后打算,他突又开口续道,“我起先对你没有敌意,但是后来听见你和他谈笑,便忍不住生你的气。”
  “哦?”我有些奇怪,“我们说什么了?”
  “你只怕自己也不记得了。”小文道,“你与他约定来世再见。”
  啊……这个……我似乎是真的说过的……但是是和健哥开玩笑而已,想不到小文当了真。但是我能苛责小文小心眼么,在听了这个故事以后?
  不能啊……
  所以我诚恳的道了歉。
  小文怔忪着,似若未闻。突然他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见你和他约定来世就如此反感,刚才在乱葬岗听那对男女对白,我突然有所理解。”停顿一下,小文问我,“你还记得你问我的问题么?你问我换做我是那个女鬼,我会怎么办?”
  我点头,“记得,你说你会守候。”
  “是的……守候……”小文说,“我那时突然明白了,原来我只是单纯的想找到他而已,陪在他身边,一世又一世……”
  小文的话让我动容。
  这是爱么?
  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之十三

  第二天一早,我便离开了小县城。小文默默送我到车站。我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但还是忍不住打趣,“怎么?怕我不走了又去缠着健哥啊?”
  小文倒不生气,淡淡对我道了句,“保重。”
  车开出很远,我还看见他靠着车站低矮的墙上,低着头,弓着腰,双手插在兜里。
  我突然想,若是他恢复了本态,健哥没准能喜欢上他。那样一个妙人儿,是足足可以让人产生超越性别局限的爱恋的。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并不打算真的找小文如此建议。遇见了妖不收已经大逆不道了,居然还想撮合人妖之恋,祖奶奶知道了只怕会用凿栗敲破我的头。
  车扭扭捏捏的在山路上蜿蜒,抛下一尾灰烟尘土,扭上了前往省城的国道。颠簸了四个多小时以后,我终于拖着酸麻的腿和因坐太久而扁平的屁股挪下了车。
  已经是下午时分。我肚皮空空,决定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省城面积不大,人口不多,街头也不怎么熙熙攘攘。人人都是慢性子,一副笑脸庞。这样的环境我很是喜欢。可惜,相对于我离开的县城来说,省城在西北方,离祖奶奶要求的东方偏差太多。看样子,此处不是长留之地。
  我找了个旅店入住,在县城住五晚的,在这里才能住一晚。开完房后,再到旅店边上银行外的ATM机那查了查我的账号余额。看着几个阿拉伯数字我心里有些担忧,不成啊,这样很快就会坐吃山空,我得接点生意去。跟着我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婆母电话——婆母因为拜狐仙,索性把自己的姓也改了,江湖人称胡婆。电话起头寒暄了几句,无非是你还好不,身体好不,最近大仙没淘气吧之类的……胡婆挺高兴的样子,一边回答我的问候一边笑得咯吱咯吱的。
  等我表明来意,胡婆一点也不含糊,给我推荐了个生意。我一听地点,忙不迭点头。H市,坐落在东方,比邻最大最繁华的直辖市,更重要的是,这是个旅游名城,风景想必美得一塌糊涂。我差点边流口水边悠然向往……
  挂了电话,我决定现在省城好好玩两天,四处走走吃吃看看,再前往H市。注意一定,我欢欢喜喜的找了省城一家老招牌的面馆,吃了碗色香味俱全浇头冒尖的鱿鱼香菜面。
作者有话要说:  

  ☆、之一

  酷热。
  虽然临着海,市中心还有一个硕大的湖,但H市夏日艳阳的威力丝毫不逊几大著名火炉城市,在我刚踏下火车阶梯时,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我还没顾得上呼吸一口空气,便顿觉腾腾热气迅猛将我包围,一层粘汗立时逼出。拎着我的小包裹,顺着出站人流离了火车站,钻入一辆等客的出租车里。
  半秃的司机大叔扭头看我一眼,“小姐,去哪啊?”
  我报了胡婆给我的地址。
  司机大叔一听大皱着眉,眼珠子转了转,回说,“没名字老胡同?小姐,开玩笑吧,我土生土长H市人,开出租开了20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嘛!”
  我‘唵?’了一声,胡婆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做事还是靠谱的,没道理给我一个错误的地址。我只好好意求教,“那怎么办?”
  “那附近有什么高楼大厦没有啊?”司机大叔问,“或者靠近什么路?”
  我摇头表示不知,于是司机大叔直接嫌弃我了,“要不小姐你还是换辆车吧!”
  我继续摇头,“您开了20年出租了还不知道那个地方,我看,我也找不到知道的人了。”
  “一哟,你的意思是……?”司机大叔调门高起来,斜着眼看着我,眼白比眼黑多,大概觉得我耽误他做生意了于是不满了。
  我建议,“要不这样吧,反正这里我也没来过,不如你带着我在城区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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