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神鬼之间 >

第11部分

神鬼之间-第11部分

小说: 神鬼之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婶子却很高兴,忙道,“是啊是啊,你看,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前两天我还跟你玉椿叔说起你呢!你这孩子,怎么去了大城市,就忘记乡下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噢~玉椿叔啊……”这下浩宇彻底恍然了,听见玉婶子的话又忙解释,“哪能呢,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玉椿叔身体好么?婶子你看上去可年轻多了……”
  浩宇的话让玉婶子很是受用,咯咯笑了好几声,“是的哟,你玉椿叔也这么说哟!镇里新开了家高级发廊,我就随便烫了个头发,你玉椿叔就说认不出我了。哈哈。这个头发可贵啦,花了三十块!怎么样,还不错吧!”说着,玉婶子得意的将头扭了几下。
  “唔。。不错……”浩宇含混应付。
  我不想耽误时间,拍了拍浩宇的肩膀示意他掏钱买票。这个动作却把玉婶子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哟,这闺女是谁?我咋没见过?是侄媳妇?”
  我本来准备露出的礼貌微笑凝结住,慢慢看了浩宇一眼。
  浩宇忙把十块零钱递上,“她是我朋友,婶子,来,这是门票钱。我们进去看看就走。”
  玉婶子接过零钱,扯了两张粗糙的纸票,“唉,大家是亲戚,本不该收你的钱,不过这是镇里的生意,我也做不得主……”
  浩宇接过票来,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我抬步朝里走,浩宇和玉婶子告了声别急忙跟上。
  小小四方院子两边各有厢房一间,对面估计是正厅。我思量着该从哪里看起,浩宇突然跟我说了句,“木子,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我点头说好。瞥见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摸出两张百元大钞,折成四方,朝外走去。继而我便听见两人对话:
  浩宇:婶子,来的匆忙,没什么预备,这个……
  玉婶子:喔唷,你干什么嘛……
  浩宇:给弟弟们买点吃的用的,就是我做哥哥的一点心意而已。
  玉婶子:那……哎呀,那好吧,那我代他们谢谢你了。咯咯……
  浩宇:谢什么,一家人嘛。
  玉婶子:咯咯咯,那是,一家人!以后弟弟们也到北京去读大学,你们兄弟多亲近亲近!
  浩宇:一定一定!那我先进去了……
  玉婶子:好!好!你们慢慢玩,慢慢看,有啥需要就跟婶子说!
  咯噔几下脚步响,浩宇回转。我恭喜他,以后在北京就不寂寞了,兄弟多往来,热闹。
  浩宇笑了笑,压低声音说,“他们的成绩……”边说边摇了摇头,继而往右边的厢房走去,“来,书都摆在这里。”我跟着他进了右厢房,这里果然是图书陈列室。
  进门大概七步深,窗下摆着张破旧的八仙桌,靠墙一溜桌子,罩着玻璃罩子。我挨个看过去,第四本就是我在燕子爹书桌上看见的那本《宏镇异志》了,封面的深蓝颜色已经褪色了许多,封书的白边也微微发黄。
  我盯了这本书一眼,接着继续找,刘氏族谱摆在最后。手指点在玻璃面上,对浩宇说,“我想看这本,还有那本。”说完了就弯腰看玻璃罩子和桌面的接缝处,还好,不是密封的,可是每张桌子的侧边都锁着把小铜锁,于是摸出一支细铁丝,准备撬锁。
  浩宇忙制止道,“等等,我去找我婶子来。”
  刚才那两百块就是干这个的……
  我收好铁丝心里暗暗佩服浩宇做事滴水不漏。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玉婶子也不例外。她跟着浩宇走来,手里拎着串钥匙,边跨进屋子边夸,“你们大学生就是爱读书,这么老的书也要看。”浩宇笑笑。
  找到钥匙,玉婶子把玻璃罩打开,我小心捧出那两本书,搁在一边的八仙桌上。
  浩宇对玉婶子说,“婶子,我们看完书就叫你,很快的。”
  玉婶子连说好,转身出了门。
  我呼出一口气,伸手揭开深蓝色的封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十六

  第一页,是序言。我草草扫了一下开头:
  “清,道光四年,刘翁蕴贤辞堂返乡,途径渭水,遇寇,家产散殆,无奈落足于乡野弊地。聚众成村,渐成规模,终以“宏”命名之,是曰宏镇。
  经百载,传八代。始有浮沉,族人式微,人丁凋敝。叹富贵有度,起伏含理,余虽为旁观者,亦心有戚戚。
  贤翁季之,乃族中之长,不弃余鄙薄,委以撰文之责。记此百载,以供刘氏后人观瞻。
  然,百载兴废,岂容一笔尽绘之?唯勉力为之。”
  了了一百多字,落款是雪斋主人,我猜这便是燕子爹的号。
  浩宇见我读得入神,也凑过来扫了两眼,闷道,“繁体字?文言文?说的是什么?”
  我将书翻过好几页,“写书的序,是这个宏镇的发家史。”
  浩宇环顾四周一阵,奇道,“宏镇以前不是魏家的地盘么,为什么这个祠堂叫做刘氏祠堂呢?”
  浩宇的话让我心里一动。
  霞的家在这里是有名的地主世家,曾几何时,方圆几百里的农民都得到魏大善人家交租。这个魏家是如何替代了刘家,估计也是个精彩故事。
  出了阵神,我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书上。我想快点找到牡丹的故事,以便对症下药。
  大半本书草草翻过,“牡丹”两个字突然跳入我眼睛。我寻到此篇文章之头,开头便是一句:光绪二十三年,乙亥,长房刘已俟得女牡丹,时年四十有五。
  啊——我打点起精神,双腿盘膝坐在八仙桌上,托腮聚精会神盯着手中书页——牡丹小姐的故事开始了……
  书中记载的故事,和燕子从她娘口里听来的大致差不多,除了到了刘已俟员外之时,分的分,败得败,刘家的财力已经大不如前。
  俗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刘家亦逃脱不了此命运。自打刘已俟他爷爷那一辈,刘家就已经分了家,树倒猢狲散,一代差过一代。
  作为长房长孙的刘已俟小心经营,好歹使自己这一支有了点起色,财产渐丰,良田也囤了不少。其余各支,早已经坐吃山空,日子越过越捉襟见肘。
  于是,刘已俟就被本家们盯上了。
  书中说刘牡丹是在刘已俟45岁时才得的,在这之前,各本家们纷纷把自己的儿子侄子往刘已俟府中送,说是过继给刘已俟做继子,免得他老了没人养老死了没人送终。可是刘已俟早已把这帮叔伯们的面目看清楚,说什么也不接受。一边诚心念佛,一边广取“体态丰盈适宜生养之妇人”积极造人。苍天有眼,造了几年后,刘牡丹呱呱坠地。
  后面发生的大抵与燕子妈说的差不多,赘言不叙,还是说说刘已俟携女儿女婿自澧城返回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见刘已俟有了乘龙快婿,本家们艳羡者有之,嫉恨者有之,恼怒者有之,甚至出口诅咒者有之,假心假意祝福者亦有之。只是为了几两阿堵物,一时众生百态,丑陋不堪入目。刘已俟遂决心闭门掩户,与那些不成器且狼心狗肺的本家门保持距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这一招虽然有些破釜沉舟,但是至少保证了刘已俟家两年清净日子。
  两年后,刘已俟生了场重病,不久辞世,享年六十五岁。之后,刘牡丹夫妇披麻戴孝,闭门谢客,替父亲守孝三年整。
  期间,刘家产业皆由程豪出面打理。
  程豪是个斯文公子,一副俊秀皮囊,满肚风骚诗书,让他每日与人吟诗作对饮酒作乐是成的,请他每天花几个小时看账本是不成的。这位公子哥甚至连算盘也不愿意碰,嫌有铜臭味。本来安分下来的那些刘家人,闻风而动,纷纷向程豪大肆献好,多方巴结,想方设法骗吃骗喝。可以想象,刘已俟辛苦攒下来的家业到了何等岌岌可危之境。好在刘已俟临终前想到了这个情况,预先将财政大权交给了跟随刘已俟多年的管家,钟延。
  看到此时,我明白了魏大善人这一家是怎么冒出来的了,这个管家钟延,就是姓魏——我本以为魏钟延靠鲸吞刘氏产业发的家,看到后来,却并非如此——魏钟延倒是一个忠心耿耿之人,且跟随刘已俟多年,学了一套生意经,本来是可以帮助程豪将刘氏产业管理好的。只可惜程公子面善耳软,经不得刘家人打着亲戚一家亲的名号从旁挑拨撺掇,渐渐与魏钟延有了龌龊。魏钟延被逼得无法,终于愤而辞别东家。
  之后,刘已俟挣得那些家业,渐渐被程豪消耗干净,刘家这一支终于沦落得和旁支无异,待最后一点产业典当干净之后,程豪一场大病无钱看医,病死床头。程豪入殓的费用,居然还是魏钟延出的。此时的魏钟延,靠着自己积蓄和生意头脑,已经脱贫奔了小康,还顺带买了程豪卖出的不少产业物品古董等等等。
  至于刘牡丹小姐呢,待相公程豪的守服期一过,便于一雪夜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牡丹的故事到此便告一段落,后面还有两条小抄。
  一云,牡丹小姐与程豪伉俪情深,丧夫之痛难消,遂绝食三日随夫而去;亦有人目睹牡丹小姐消失那夜,有一蓑衣道士曾出没刘家;
  一云,牡丹小姐与程豪替父守孝第二年,牡丹小姐的贴身丫鬟二翠暴毙。因二翠亦姓刘,乃牡丹小姐远亲,事情闹得不小,因此程豪也花去不少钱财消灾。
  我闭眼揉了揉鼻梁两侧穴位,只觉头疼。牡丹成妖的原因,从这书里可是丝毫看不出来。
  难道是为了报复族人对自己家财产的巧取豪夺?我敢肯定这不是原因。还有她为什么对霞这么感兴趣?魏家祖宗魏钟延对刘家可谓仁至义尽,她没理由再找魏家后人的麻烦啊……
  目光落在最后那两排小字上,盯着“蓑衣道士”和“二翠暴毙”这两行字我看了良久。
  耳边传来浩宇的脚步声,我抬头望他,只见浩宇背着双手在一一浏览那些陈列在玻璃罩子里的书,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显见是在打发时间。
  我放下手中的蓝皮封面,顺手拾起另外那本黑皮封面的刘氏族谱。
  翻开第一页,和之前那本书差不多,也是序言,内容没有多大变化,措辞亦不失古雅。不过看着墨成色,族谱比异志要早了不少年。一路翻去,字迹时有变换,想必是换了不少人书写。
  有了鬼差提示的确实的时间,找起来就毫不费力气,没几秒我就找到了我要找的那个人——哦,不对,应该是那两个人——同年同月同时辰里,刘家大族出生的一共有两人,看名字都是姑娘,芳名分别为:刘大翠,刘二翠。
  二翠,牡丹小姐的贴身丫鬟?
  盯着这两人的名字我有些发懵,心念一动,手指点到页末,果然不出所料看见一句注解:月末,送大女。
  据我所知,古人对一胞双生子的态度是抵触的,认为不吉,一定要分开养,否则两个小孩都会早夭。看来这个叫刘大翠的,没有满月就被她的父母送走了。那么,鬼差所指的能帮我探出牡丹真正故事是什么的人,是这个大翠,还是二翠?
  我有些发愁,按时日算来,不管是大翠也好,二翠也罢,现在都应该转世投胎了,我就是想招魂来问个究竟也行不通。
  一声长叹放下手中书本,浩宇被我惊动,转头看我,“怎么?书看完了?”
  我说,“是……咱们走吧……”
  浩宇出去唤回玉婶子,我眼瞅着她把两本书放回原处,锁好。转头又对浩宇叽歪罗嗦,浩宇勉力应付。
  我纵身一跳下八仙桌,拍拍屁股上的灰救下了在玉婶子魔爪之下的浩宇,“浩宇,我还有事……”说完朝外走去。
  浩宇于是跟玉婶子道别,小跑着追上我。玉婶子还在我们身后叨咕:“哎,浩宇啊,带你朋友家去啊,吃个饭啊……”
  浩宇摆手只说不用麻烦。
  ~
  回去的路上我埋头思索,想把这些头绪理理清楚。浩宇闷声开车,也不打断我。
  车下了水泥路开上了通往村子的土路,一连几个大坑,颠得我东摇西晃。浩宇似是略带歉意的瞄了我一眼,我没回应,托腮看着车窗外,脑子里想着《宏镇异志》里关于牡丹的描写,其中有一段大意是说牡丹如何美丽如何动人如何艳名远播的:
  刘牡丹芳名远播至方圆八百里也,乃至坊间有诗狎昵曰:花间一壶酒,月下赏娇娘。三寸金莲移,衫薄腰身长。颦眉花溅泪,笑言露珠香。朱唇一点红,盖过满庭芳。
  诗作得甚是粗俗,对刘牡丹又颇多亲狎,让刘员外分外生气,奈何悠悠众口难堵,此艳诗传得沸沸扬扬,更添了刘牡丹招婿的难度。
  我暗猜,这只怕也是刘员外那些亲戚们干的。
  突然……突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此问题一冒,便立时让我心神不宁起来,觉得关于牡丹的故事,关于庙里那个’新娘’,我的猜测从一开始就错了……
  正思量间,浩宇将车停住,我一看,已经到了我的木屋跟前。
  我拧开车门下车,转身看着浩宇准备道别,转念一想,我换了句话问他,“你,下午几时走?”
  浩宇抬腕看看表,说,“晚点吧,我二伯母让我吃过了晚饭走。反正有车,方便。”他停顿一下又说,“我打算去城里把车还了,顺便和霞道一下别。你有话要带给她么?”
  我摇摇头说没有,本想劝他不要在晚上出门。张了张口,把话咽下肚里,慢慢关上车门。
  有些事情,我需要验证一下再做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之十七

  晚上我煮了点清水面,倒了点酱油和醋调味,塞饱肚子就好。
  算了算时辰,将木桌上杂物清理掉,从犄角旮旯里拎出铜香炉,吹了一下灰。虽然事先有准备憋了气,但还是呛了两口。
  跟着从抽屉深处摸出三只不记得放了多久的香,潮了,点了四根火柴才勉强点燃,一股掺杂着霉味的檀香烟挣扎着冒了出来,插在香炉里,湿重的烟勉强显出几分袅袅之态。
  最后画了道符,裹在一只能装二两酒的土瓷酒杯上,拧开一瓶二锅头,咕嘟咕嘟倒了一满杯,酒气刺喉,我忍不住皱眉偏头躲了一下。
  准备做好后,我盘腿坐在地上,默念请安咒,继而燃了一道买路符。符烧完后我睁开眼,便见一身翠绿红花的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