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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摇心欲何托-第49部分

小说: 摇心欲何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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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一听慌了神,道:“那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花了好大的心血!”
     “既然是庆我生辰,自然希望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尤其是柳大人,我会请他来,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什么?请他?我还要谢他?”李恪立即站起来叫道。“我不!”
     “古有明训:骄奢淫逸,其身必亡。尤其是你身在帝王家,我希望你能做个好王爷。”
     李恪鼓了鼓嘴,虽心有不甘,亦是点头应允着。
     “还有,你应该亲手写份‘罪己表’上呈父皇,表明自己悔改之心,日后当以身作则。”
     李恪都一一点头记下。
     绮妍命人备了轿,亲自前往御史府拜会柳范。
     柳范听仆人通传说是吴王妃登门,甚感讶异,忙起身迎去。原本心想绮妍是因李恪受罚一事前来责难他,却见绮妍进门先向他躬身行了个大礼,吓得柳范不知所措,只好跪下叩首。
     绮妍亲身扶起他道:“日前柳大人上书父皇关于吴王德行不当之事,绮妍心中感激,此事是王爷的错,幸好有柳大人不畏权贵,以后还望大人能多加提点王爷才是。”
     柳范望着绮妍,赞赏之情油然而生,“王妃言重了,柳某只是尽一己之责罢了,王爷和王妃不怪罪微臣,柳某已然庆幸。”
     “柳大人,明日是绮妍生辰,王爷在附中设了宴,还望您能赏光前来,王爷说要当面言谢。”
     说着,绮妍将一封请柬递上。
     柳范接过请柬,略看了一遍,道:“早就听闻茂升山庄徐绮妍小姐深明大义,秀外慧中,如今贵为王妃,座居上位,亦未改情操,与李将军真乃同路中人,难得!难得!令柳某钦佩,唉,可惜了呀。”
     柳范抬起头,看见绮妍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他,恍然发现自己的话太多了,便收起刚才的话,笑道:“呃,王妃,请转告王爷,柳某一定准时到。”
     绮妍听他语气,知道他也是有心隐瞒自己什么,便不去多问,告辞而去。
     鸾轿穿过长安街,路至魏府门前,绮妍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只有他可以告诉她答案。于是,绮妍吩咐落轿,只身前去求见魏征。
     魏征因旧疾复发,已在家中休养多日。听说绮妍亲临,便命人引进花厅招待。
     “参见王妃。”魏征来到花厅,正见绮妍出神地望着厅里的竹雕屏风。
     绮妍闻声,转过身,抬手示意道:“魏大人免礼。”
     “谢王妃。”魏征请绮妍坐下,斟了一杯茶递给绮妍,“王妃为何对这屏风看的如此专注?”
     “不知为什么,这里绮妍总觉得好像来过。”
     “王妃前不久失去了记忆,怎么?至今未痊愈?”
     绮妍摇了一下头,道:“绮妍今日正是为此而来,打搅之处,万望见谅。”
     “哦?听王妃的口气,似乎很严重,不妨说来听听。”
     “相信大人也知道绮妍对以前的事许多都记不起来,有一个人总是出现在绮妍梦里,他一直要我等他回来,姨母说那个人就是王爷,王爷也说是他……”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做了吴王妃。”起初魏征也觉得奇怪,就算绮妍失了忆,就算她完全忘记了君羡,也不可能那么快另嫁他人。原来是房夫人和李恪一起用了瞒天过海之计。
     房夫人真是用心良苦!
     绮妍继续说道:“可是跟王爷成亲后,绮妍并没有觉得很幸福。按理说,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最美好的事。绮妍真的很害怕……”
     “怕?你怕什么?”
     “绮妍怕万一那个人不是王爷,那……”她不敢往下想去。
     “那又如何?”她会选择离开吗?这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可以改变什么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绮妍近乎到了恐惧的地步。
     “王妃,听老夫一句,如今你已贵为王妃,就该好好做自己的本分,这些烦恼之事就不要再去想。”魏征劝道。
     “不,请魏大人如是告诉绮妍以前的事,您是知道的,对不对?”
     “王妃为何不去问房大人或是房夫人呢?”
     “没有人肯告诉绮妍,甚至都怕跟绮妍提以前的事情。”
     “王妃可曾想过,为什么大家都不愿对你提起往事?”
     “……”绮妍一时答不上来。
     “可见再提往事只是徒增伤感罢了,王妃何必自寻烦恼?老夫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说毕,魏征起身向外走去,“老夫身子欠安,王妃还是回去吧。”
     “既然大人不肯相告,绮妍不会勉强,但绮妍一定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往事如烟,尘埃落定,回首何苦?不如前看。”
     “拾不起过往,丢不下前事,如何能前看?!”绮妍语毕,便辞了魏征,径自出了花厅。
     魏征望其身影,感慨着:“徐绮妍到底是改不了天性哪!”想来不禁又自嘲一笑。
     绮妍刚一回到王府,听到丫鬟说李恪在书房等她。绮妍倒吸了口凉气,迈着轻盈的步子朝书房而去。
     李恪一见她回来,立马从椅子上跑下来,拉着绮妍道:“我的好王妃,你过来看看,给父皇的‘罪己表’,本王都写好了。”
     绮妍从桌上拿起一个簿子,打开来认真看了一遍,道:“不错,王爷的字体工整有形,而且……”
     话到此处,绮妍忽然间愣神,似乎想起了什么,复又仔细盯着那纸上的字看了看。
     “怎么了?”李恪凑过来望着绮妍奇怪的表情。
     绮妍稍定了定神,道:“没,没什么。我是在想父皇看到王爷这么有诚意认错,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我这就进宫去呈给父皇看。”李恪接过“罪己表”,欢喜地拿着走了。
     绮妍看他走了好一会,立即跑回房中,找出那个紫檀木盒,双手颤抖着展开了写有“我爱绮妍”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字体,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脑门像被天雷劈开了两半一样,手中的纸张悄然从指间滑落,泪水无声地悬落在面颊上……
     翌日一早,晨光初现,夜露犹伏在花蕊中闪动。吴王府已有宾客临门。李恪命人暂将客人们安排在“鸳鸯厅”中歇息,摆上果品相待。
     一时,李恪携绮妍来到,欲众人互问了安好。
     至正午时分,众人齐聚“寄啸堂”,每桌摆满珍奇野味,美酒佳肴。
     李恪居上位,绮妍座位在侧,下面是王公大臣。
     众人举杯共祝绮妍生辰,又赞吴王爱妃情深,吴王妃夫妇天生一对等等。大多都是些奉承的话。
     绮妍也都依礼一一回敬了众人。
     宴席一直开到傍晚时分渐停,绮妍有些醉意,便提早回房休息。李恪送完宾客后,回去取找绮妍,却见她正要出门,乃道:“怎么起来了?你是要去哪?”
     “呃,我要去看小纪,今日也是他的生辰。”
     李恪伸手拦住道:“天快黑了,别去了,再说本王还没有单独为你庆生呢。”
     “我答应过小纪,每一年的生辰都会跟他一起过的。”绮妍轻轻推开李恪的手臂。
     “那本王呢?本王算什么?”李恪生气道。
     绮妍吸了口气,“王爷,我之前告诉过你的,小纪他是我的故知,好了,我们今天你不要吵,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李恪拦不住绮妍,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不禁双拳紧握,紧咬住嘴唇,一拳打在门板上泄愤。
     绮妍独自出了城,走了一路思考了一路。她想到了李恪,想起从别人别人口中零零碎碎听到的关于李君羡的话语。
     李君羡——那个她陌生又觉得熟悉的人。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小纪墓旁,猛一抬头,看见已有一个人蹲在墓前。绮妍好奇着,走近了望去,那人竟是李君羡!
     君羡感觉到身后若有人声,便回头望去,居然是绮妍!今天是她的生辰,不是听说吴王在府中大摆宴席庆贺吗?她怎么会来这里?他不能让她察觉到什么。
     于是,君羡想无声地走开。然而,在他转身的一霎,目光落到了绮妍脖子上的那串若水珠。她真的一直戴着它。
     绮妍看见君羡的眼睛闪动出耀眼的光芒,难道他认识它么?
     “李将军怎会在此?”
     “呃,在下只是四处走走,看到这里有块墓碑,就来看看。”
     “哦,是这样。”绮妍感觉得到他有事隐瞒,却又无法找出破绽来追问他,便用手指着脖子,“你知道这串珠子的来历吗?”
     “王妃戴的若水珠很特别。”
     绮妍伸手摸了一下珠子,道:“若水珠?它叫若水珠?”
     君羡方意识到自己一时说漏了话,忙解释道:“不是,在下看它像水一样,所以随口说的,王妃不要介意。”
     绮妍有些失望,道:“它对我有很特别的意义,李将军,绮妍能否冒昧问一句,我们是不是曾经相识?”
     “不,在下不认识王妃。”君羡立刻撇开脸去道。
     绮妍看他脸色,断定他们肯定是旧相识。可是为什么他要跟别人一样瞒住她呢?绮妍胸口闷闷地发痛。
     “王妃怎会一个人在此?”李恪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他放心让她一个人来这种荒野之地?以前他们在一起时,他都会陪着她来看小纪。难道李恪介意小纪的存在?可小纪只是一个死去已久的人哪!就算绮妍心里装着小纪,李恪应该清楚那只是对故人的一种追思,绮妍真正珍惜会是他——李恪!
     “我是来看一个老朋友的。”绮妍说着,便上前几步,望着小纪的墓碑,若有所思。
     君羡知道自己应该尽快离去,以免给绮妍增添麻烦,可是刚刚迈出去半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看绮妍,问道:“王爷,他对你好吗?”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只要她好,那么他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绮妍望着君羡,目光中夹杂着一丝讶异,他分明是在关心她!他们不只是旧识,说不定……
     君羡见绮妍神色,恨起自己的忘形,复又转口道:“天色不早,王妃还是早些回去吧,在下告辞。”
     绮妍见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感到孤助神伤,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段熟悉的场景。这个人的背影似曾见过,好像在梦里也有过。
     “君羡!”绮妍脱口叫了出来。
     君羡忽然止步,却迟迟不敢回头来。
     绮妍快步走到他面前,恍惚间,已是泪流满面。
     君羡见之,深悔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感,她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好想像以前那样,伸出臂弯圈住她,把她紧紧揽在自己怀中。可是手臂刚伸到半空中,却还是慢慢地放下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那种资格。
     绮妍轻拭了眼泪,道:“不知为什么,看到将军总让绮妍心中感伤起来,好像是跟将军认识很久似的。”
     “绮……”君羡心里颤动了一下,还未喊出口,只见一只小白兔跳到他脚下。
     “哎呀,它受伤了。”绮妍蹲下身抱起白兔,“帮我抱住它。”
     君羡接过白兔,只见绮妍从头发上解下一条丝带,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白兔受伤的小腿。
     “好了。”绮妍抚了抚白兔的脑袋。
     君羡弯腰将白兔放落到草地上,“赶快走吧,不要别人猎到。”
     小白兔似乎听得懂他说的话,望了一眼他们俩,蹦蹦跳跳的消失在草丛中。
     绮妍见他腰系佩剑,身为大将军,久经沙场,竟会对一只白兔如此悉心,可见他侠骨柔情。
     “将军平常狩猎么?绮妍听说父皇好猎,经常带大臣外出狩猎。”
     “君羡虽好骑射,但每回都未陪同皇上游猎,王爷他好猎么?”
     “他像他的父皇,不仅善骑射,且好猎。”
     君羡抬头看月上柳梢,夜色渐浓,遂道:“天要黑了,让君羡送王妃回城吧。”
     绮妍转头望了一眼小纪墓碑,然后向君羡点头道:“有劳将军了。”
     月似帘钩,夜幕沉沉,星空无语,人亦无语。
     这一路绮妍感觉得到君羡并不大搭理她,他一直是埋头冥思,思绪漂浮在远处。
     “你说那只白兔会不会是从嫦娥月宫里跑出来的?”
     君羡望了一眼弯月,“为什么这么说?”
     “兴许它厌倦了那里,向往着另一番景象呢?”
     君羡低了低头,“它已经属于那里,就算偶尔出来,最终还是会回去,那才是它的家。”
     “如果它走错了家门怎么办?”
     君羡忽而止步,看着绮妍,一时万物俱赖。
     “李将军,绮妍小姐,你们又来吃面哪?”
     原来他们走到了那个老汉的面摊上。
     君羡不想老汉再说下去,让绮妍知道了真相。于是,他立即拉绮妍速离去。
     行至王府,君羡才松开了手,道:“王妃到了。”
     语毕,他转身欲走,岂料绮妍快步横在他面前,道:“我们曾经认识,对不对!?”
     这次她不再是问他,而是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告诉他。
     君羡侧过身,不去面对绮妍,也不理会她的话。
     绮妍见他漠然的表情,心中黯然神伤,“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你也是?”
四十二卷 救君羡舍身忘死 跪杨妃前事尽知

     李恪见绮妍至今未归,心中担忧,便出门来看看,谁想在门口看到绮妍居然跟君羡在一起!李恪气得冲过来,将绮妍拉到自己身边,因为过于用力,抓得绮妍痛叫起来。
     君羡见到,心中一阵生疼,不禁跨上前,向看看绮妍有没有伤到。却见李恪立即伸手挡住君羡,敌视着他道:“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绮妍,她已经是我的王妃了。李将军,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绮妍听着李恪句句带刺的话,感到生气道:“王爷,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
     “还有你!”李恪瞪视绮妍,责令她,“以后不要再见他,我的王妃,你是属于的我的!”
     “绮妍不属于任何人!”
     绮妍说完,气愤地向府内走去,不愿在他身边多呆一刻!
     看见因为自己绮妍与李恪不睦,君羡心里感到非常自责,他们才新婚,该是如胶似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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