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心欲何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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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的脸上还是显露出一脸的喜悦,“皇后,你想想看,承乾娶了绮妍,有以后就有绮妍在旁辅佐,以绮妍的聪明才智,定会使承乾将来成为有道明君,就像皇后你时常提点和劝谏朕那样。有绮妍在东宫,朕大可放心。”
“皇上看中的人,一定不会错的。”长孙皇后道。
太宗听长孙皇后也赞成了,心中十分高兴,“不只是朕,还有皇后一直最欣赏的魏征,连他都在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称赞绮妍‘貌可倾国,神压四方’,相信皇后见了,一定也会喜欢她的。”
“是么,可惜臣妾至今未能见到皇上口中说的奇女子。”
“这有何难?明天朕就准备晚宴,一来庆贺皇后身体好转,二来好召绮妍入宫,给皇后好好看看,也让她跟承乾见上一面。”
长孙皇后点点头。
“谁在外头?”
太宗无意中看到有个宫女在帘外左右徘徊,是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宫女听到太宗威严的声音,吓得跑进来,跪下道:“皇上,奴婢是来找杨妃娘娘的。”
杨妃一看,她是李恪宫里的宫女,“什么事?”
“杨妃娘娘,吴王殿下今日又罢了午膳,您吩咐送来的燕窝粥,殿下也不曾用。”宫女战战兢兢的道。
“恪儿怎么了?”太宗听是李恪,不由地担忧起来。
“皇上,要不您快去瞧瞧。“长孙皇后知道太宗宠爱李恪,常说众多皇子中,只有李恪最像他。这点长孙皇后也承认,不光是杨妃的缘故,李恪本身就很争气,文治武功,样样出众。
“没事,孩子脾气而已。我去看看,皇上留下多陪陪皇后吧。”
说着,杨妃便辞了太宗和长孙皇后,与宫女出了立政殿,往李恪宫里来。
第十卷 爱难语题诗寄托 情如初愿弃家业
这几日未见绮妍,李恪感到特别苦闷,反复回味着初见绮妍的情景,笑意不断浮现在脸上。一些太监宫女见他整日地傻笑,吓得以为他是着了魔。
“杨妃娘娘!”
听见那外面的一声高喊,李恪忙起身整了整衣冠,准备出去迎接。
杨妃已步入李恪房间,命身后的宫女将刚做好的燕窝粥放下。
李恪上前,搀着杨妃坐下,“母妃,今日怎么来了?”
“听说恪儿这几日茶饭不思。”杨妃略带责怪道。
“一定又是那些奴才在母妃面前嚼舌根,让母妃操心了,赶明儿恪儿一定好好教训教训。”李恪看了一眼外头站立的太监宫女。
“你才该好好教训!”杨妃用手指轻柔地点了点李恪的额头,“告诉母妃,为什么不用午膳?这几日我忙着照顾皇后,也没顾上你。”
李恪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跟杨妃说起。
“算了,快点把粥喝了,凉了就不好了。”杨妃看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不再多问,毕竟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也是正常。
李恪嘿嘿的笑着,端起碗来,把粥吃个精光,嘴角边还留有残余。
杨妃笑着,替李恪擦了擦嘴角,“都快到弱冠之龄了,怎么还还像个孩子呢?”
“恪儿再大,也是母妃的孩子。”说着,李恪把头靠在杨妃腿上,享受着母亲的宠溺。
“等太子纳了妃后,我去跟你父皇说,你也该成家立业,娶了王妃或许就稳重些了。”
“大皇兄又要纳妃了?”
对于这个纵情声色的兄长,李恪虽然看不顺眼,但母亲自幼就教育他,要尊兄爱弟,尤其对太子,更加要特别尊重。可能杨妃亲眼目睹了当年玄武门,兄弟互相残杀的惨变,特别重视对李恪从小的教育,长大后也是时常提醒。李恪深受母亲的感染,淡泊名利地位,从不与众位兄弟争宠夺爱,一心坐好他的王位,从来没有觊觎过高高在上的皇位。
“唉,是啊。”想起绮妍,虽未谋面,杨妃还是忍不住为之叹息,“这次虽说是纳侧妃,但我看你父皇的意思,是要办的比立太子妃要隆重。”
“哦?父皇很喜欢大皇兄未来的侧妃?”
杨妃点点头,“说来,你也认识她。”
“我认识?”
李恪提起兴趣来,开始猜测。
“是马大人的千金?”
杨妃摇头。
“是杜大人的女儿?
杨妃还是摇头。
李恪抓了抓腮部,“那就是李大人的孙女?前几天我还看到她进宫来呢!”
“都不是,”杨妃看他是猜不出来了,“是你上回提起的绮妍小姐!”
“什么?”李恪猛地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目光呆滞。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是绮妍,在他眼里,绮妍是他未来的王妃,他最想要的王妃。
杨妃看他神色,吓了一跳,连唤了李恪几声。
只见李恪并没有回应,嘴巴一动一动的在说:“怎么会是她呢?怎么会是她呢?”
杨妃也是过来人,见此情景,全然明白了。
“不行,我要去跟父皇说,我要绮妍姐姐做我的王妃。”李恪突然站起身,要往外冲。
杨妃忙拦住道:“恪儿,你疯了吗?你父皇一心打算着要撮合她和太子,你这时候去,只会惹恼你父皇,传扬出去,说你跟太子抢妃,闹得兄弟不和,你忘了母妃平常是怎么教你的吗?”
李恪止住了脚步,望着杨妃,一头扑向母亲怀抱,“那怎么办?大皇兄都有妃子了,还有好多个侍妾,恪儿只想要绮妍姐姐一个,母妃,你一定要帮恪儿!”
杨妃无奈的劝慰着李恪,感慨万千。
生在帝王家,命运早已不在自己手中。皇宫,金丝笼,位尊身贵,万千宠爱于一身,犹是孤独美人泪。
绮妍回到茂升山庄,迎面撞见了季嫱圆,季嫱圆看到她本是一肚子气,但怕徐显再次责备,便强装着笑脸,“妹妹回来了。”
对于季嫱圆的所作所为,绮妍不是不知道,况且她正因太宗要赐婚的事烦恼,但见了季嫱圆,依旧微微一笑,唤她一声“嫂子“。
季嫱圆只当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她是徐家真正的大小姐,但事实上权利都握在徐显手里,要不是有徐显护着,她早就把她扫地出门,省的天天看着那么碍眼。
“妹妹现在可了不得,全长安的公子哥都争着来提亲,就不知道妹妹相中了谁,嫂子好帮你看看,说实在的,嫂子我也是为你好啊,妹妹跟我相处这么久,一旦出嫁,我这心里头还真有点舍不得,可话又说回来了,妹妹年纪也不小了,老住在我们家,终究不是办法。”季嫱圆特意加重了“我们”二字,她的用意显而易见。
小桃在旁听着,火气直往上冲,正要为绮妍抱个不平,绮妍慌地将她双手按住,向季嫱圆道:“嫂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绮妍就先回房了。”
小桃恨得紧咬住嘴唇,却又不能奈何季嫱圆,只得自己一个劲儿的跺着脚泄恨。
季嫱圆看绮妍默默地走开,十分得意,她才是这山庄的女主人,别人休想鸠占鹊巢!
直到夜里,绮妍都关在房里,空对着那条绣帕感伤,回想起与君羡初见,先是他英雄救美,后又拾得绣帕归还给她,原以为日后相见渺渺无期,谁知他们竟缘分不浅。经历杭恽一案后,二人彼此熟悉相知,彼此看对方都与别人不同,怎奈看到今日君羡的态度,绮妍一颗心不禁滑落。
小桃进来将晚膳放下,又悄悄的出去了,她知道此时的绮妍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虽然她说今晚不吃了,但小桃还是叫厨房做了些东西。她伺候绮妍已有好几年,平日里看绮妍目空一切,仿佛对什么她都不在意,傲然挺立于尘世间,在别人眼中,是何其潇洒。然而其实是她什么都埋在心里,习惯自己去承受了。就像今天遇到的这些事,她明明很难过的,应该跟其他人一样躲起来,像只受伤的猫儿独自舔着伤口,好好放声哭一场,把所有的痛苦统统哭出来才对。可她呢,还是藏着掖在心里。小桃想想,都觉得心酸,走到了没有人的假山后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徐家的茶楼在运营上出了些问题,徐显这几日到处奔波,早出晚归。刚一回山庄,听管家说绮妍回来了,便想立即赶去看看她,绕过假山,隐约听到阵悲泣声,徐显走近,一看竟是小桃,忙问她原因。
小桃看到徐显,赶紧转身要走。
徐显拦住道:“小桃,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的?”想想这种可能性很小,小桃是绮妍身边的丫头,徐显素日看她就跟别的丫头不同,连常常发脾气教训丫头的季嫱圆都忌讳三分,不敢明着骂小桃一句。
“庄主,您别问了,我要是说了,大小姐会不高兴的。”绮妍一心只想家和万事兴,即使常常在季嫱圆那受了委屈,也都不许她对徐显提起半个字。
“小桃,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小桃见徐显对她这个丫头都这样关心,平日更待她不薄,在这莫大的山庄里恐怕就只有他是真心爱护绮妍了,不如告诉他,说不定大家一起能相处个办法来。
小桃擦了擦眼泪,望着徐显,道:“要是我受了苦,就好了,可是却是大小姐……”
“是绮妍?”徐显一听慌了,“她怎么了?快说啊!”
小桃将季嫱圆往日如何刻薄绮妍的话,绮妍又是如何忍气吞声的通通说了出来。
徐显听后虽恼怒妻子如此亏待绮妍,但更深恨自己没能照顾好她。一时情绪激动,握拳重重地打在石头上,顿时鲜血直冒。
小桃吓了一跳,忙从身上扯下块棉布,替徐显将伤口包扎好。
“庄主,您别这样,大小姐要是知道了,她会难过的,其实也不光是夫人,今早在房大人那,听说皇上要把大小姐嫁给太子做侧妃,大小姐的性格谁都知道,她怎么肯给人家做小老婆呢?”
徐显心一抽,深思了半刻,“为今之计,恐怕只有抢在皇上下旨前,让绮妍出嫁,可是绮妍至今没有心仪的人,这可怎么办?”
小桃觉得徐显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道:“庄主,其实有个人,大小姐挺喜欢的。”
徐显一怔,绮妍有意中人了?“是谁?”
“就是跟大小姐一起救杭大人的那个将军,叫李君羡。”
“是他?”徐显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此人以刚正不阿闻名朝野,对士兵百姓又极其爱护,绮妍看上他,倒并不奇怪。“我曾见过他一面,的确是一表人才。”
“今天房大人也问起小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但是我不知道小姐为什么没说。”
“绮妍一直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她不说自然是有她的理由。”这点徐显从小就知道,所以他从不干涉绮妍,只是在背后默默的看着她,照顾她,保护她。
徐显又叮咛了小桃几句后,安慰她回去休息。自己回到书房,还是放心不下绮妍的事,一直熬到半夜,心生一计,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决心一试。绮妍的幸福是他一辈子的责任和牵挂。
李宅。
君羡的屋内依旧亮着灯火,想着今早巧遇绮妍,却不得已表现出异常的冷漠,君羡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拿出擅自珍藏的丝巾,叹息不已。
俩人虽然各居两地,却是情系一心。一个在宅中持巾长吁,一个于山庄面帕感怀。
到了子夜时分,仍是难以入眠。多情却似总无情。
君羡走向书案,研墨,提笔在白纸上写道:
我本浮沉一庸人,
爱马扬鞭带吴钩。
岂误闺中婵娟貌?
言当决绝勿相告。
绮妍已经上床睡去,手中仍捏着那绣帕不放。一时又辗转反侧,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半缺的明月,心有所感,于是将绣帕平铺,蘸笔在上面写道:
凄凄复凄凄,
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
白头不相离。
翌日天明,阳光初露。瓦蓝的天空中绽放着几片形状大小不一的云朵,绮妍推开了小木窗,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转至梳妆镜前,拿了把香木梳,一遍一遍的从上往下,梳理着一头长发。昨天季嫱圆的话犹在耳际,她人虽可恶,但话却是有几分道理。徐显将她视如己出,可这里终究不是呆一辈子的地方。而在房家,她只是“表小姐”,想想自己还是一叶飘零,要往何处栖身,何时能落叶归根?她茫然不知。绮妍微微一叹,用力甩了甩头,一大早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
这时,小桃敲门入内,端了盆洗脸水,伺候绮妍梳洗。几个丫头已将早点摆上桌。
绮妍吃了几块点心,忽听外面传来大的动静,绮妍走到院外,正看见一群仆人抬着好几口大箱子,装进门口的那辆马车里,徐显站在一旁,不断催促着他们手脚快点。
“大哥,这是要干什么?”绮妍心下疑惑,走过去问。
“这事你别管了。”徐显拍着绮妍的肩膀。
季嫱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嚷着:“不许动,把箱子给我卸下来!”
“你少管!”徐显沉声命令道。有绮妍在场,他不想跟季嫱圆大吵。
“我不管能行吗?”季嫱圆蛮横地拽住徐显,“你到底要把我们家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送哪去?你说啊!”
徐显不予理会,撇过头去。
“大哥,嫂子的话是真的吗?你是怎么了?徐家出了什么事?”绮妍问道。
季嫱圆此时也顾不得徐显责备,凌厉的目光进逼绮妍,看得绮妍感到浑身的寒意。
“什么事,这都得问你啊,徐家算什么?要不是你的事,他能不惜倾家荡产,一手毁掉这些年辛苦挣下的家业?”其实季嫱圆并非在意那些金银珠宝,她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再多的财富都见过。她只是不忍心看着丈夫亲手毁了自己多年的心血。那是他多年的成就啊,曾经为了这些,他勉为其难的娶了她,为了这些,她看到他日夜操劳,为了这些,他都可以付出一切。而如今却为了一个所谓的“妹妹”,要将这些付之一炬。
绮妍不懂季嫱圆的意思,但听她口气,应该是跟她有关,而且是件不小的事情。“大哥,到底是什么事?”
徐显知道瞒她不住,便如实地说:“妍儿,你放心,我跟朝中的即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