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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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九州祭
作者:久而久知
文案
这其间,一共有四个故事,第一个故事中的他是一个活了三年的死人,苦苦追寻着死前的记忆;第二个故事里的他们活了六百多年却谁也没能在这红尘之中遇上谁;第三个故事发生在一个一夕之间消失的都城里,傻公主遇上冷太傅,谁成就了谁谁又负了谁;而第四个故事说的又是什么?诸君不妨饮了这口浓茶,且听我往下讲。
本文又名《大声告诉我看到第几章你弃了?!!!》
1。封面是自撸的,排版是彧子的!
2。架空背景,考据党求放过。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未央,千诺 ┃ 配角:桓溪,千越,隐歌,楚云玦等 ┃ 其它:单元剧,HE;1V1
☆、楔子
楔子
古巫九世孙姬辛,骁勇善战克明严德,一统东极九州而终小国混踞之状,天下宇内、四海八荒莫不晋土,史称太渊始祖。及至二世,南开运河,北筑高城,西修驰道,东凿明渠,天下遂兴百余年。然,姬辛性厉,诛古巫余族,埋坑三万。晋文帝十年,燕、楚、宋、齐、许、赵、魏七国并起灭晋,姬氏夷族。
——《九州·巫志》
湮没在业火深处的故国
天子国:元晋
燕慧帝三年的那年冬天,燕国灭了南方最强大的楚国,一统九州,距上个统一九州的元晋灭国已是过了整整九十七年。
九十七年的纷纷战火,九十七年的袅袅硝烟,到如今混战动荡的历史总算是暂时落下帷幕。
与之一同结束的,还有有关祭术的传说。
相传元晋正是靠着上古巫术立国,而姬辛建国后排除异己,为防其他古巫后人用同样手段掌权而下令诛杀其余族。一时九州的上古巫术只剩姬氏族人所习的祭术尚在,巫术垂垂之危已险矣。
祭术,来自于上古人们对神灵的崇拜,故将活人献祭给神灵以求庇佑。传说九州第一位祭师名叫姬寰,神力可通九天,用自身鲜血造了四幅祭画,若将人祭入画中便可实现一个愿望。然而亦非任何人都可入祭,传言唯有姬氏女子才有这个资格。而那为祭而死的姬寰,大概是有记载的第一个为职业献身的人了。
此事乍听都会觉得是天方夜谭,天底之下又怎会有如此怪力乱神的巫术,就连《九州·巫志》这部权威性著作中对此也仅有寥寥几笔的概述,勾画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朦胧不知真假。然而野史上却对其有过详细记载,说姬辛在建国后北方蛮族入侵,姬辛曾将长女姬茹入祭使蛮族在一夕灭族,其后每代子孙亦曾将族女入祭以求国泰民安。只是到了晋文帝就悲剧了,想来是天要亡晋,三位夫人一连生的都是儿子,没有女嗣入祭作佑,最终只能亡在了七国之乱。
然而有些野史爱好者却对此提出过质疑,在一份早已遗失的野史上曾有人看到过这样的记载:元晋十年,国灭,晋公主同日出生。这里头清楚地提到元晋的公主正是在国灭那日出生的,然而任凭世人后来翻遍尚存的各类正史野史,却均找不出半点别的记载。
民间传说中关于这位在国殇日出生的公主的去向大约有两个版本,一是直接被最先攻入后宫的宋国军队杀了,二是被宋侯带走入了祭画。这些猜测自然是有依据的,一来七国侯爷早有叛反之心,怎会余元晋遗孤给她回来报仇的机会?二来宋大公主华扶影在周岁宴上曾有卦师为她卜过一挂,说她有亡国之兆,所以宋侯用晋公主来入祭以求国安也是有可能的。不过那四幅祭画在晋国尚在时就早已遗失三幅,不知是否真的有一幅在宋侯手中。
元晋灭后世人本以为祭术也就至此消失,然而仅在十八年后,九州便又传出祭术复兴的传闻,不过一直未成为真理,至燕统一九州后,祭术之说才真正从九州上消失。
诸侯国:宋国
元晋灭亡后各国纷纷独立,基本形成了南楚北燕东齐西宋四国对抗相持的局面,而许、赵、魏三国则像千层饼里面被夹得那几层,在逼仄的国土上艰难而又顽强地生存着。楚厉帝八年,闻西宋公主影貌美无双,生爱慕之意,为显诚意特遣世子携各类财物珍宝入宋求亲。然不过三日,世子遇刺于宋宫,亡。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一桩买卖,楚厉帝自然不干了,扬言要讨伐宋国,吓得宋君急忙遣人护送楚世子遗体回国。可越着急越出乱子,宋楚以辰河为界,去楚国必然要过河,然而护送楚世子的船到了河心却突然翻了,楚世子的遗体连同精致的棺材一齐掉进河里,任凭后来宋军怎样找也找不到,最后只能趴在河边痛哭流涕。
此事过后不出一月,楚军便濒临宋国城下。宋君病急乱投医,频频向燕、齐等国发出求救信号,不过大约是人品出了些问题,燕齐两大国均表示不想滩这趟浑水,哪凉快哪呆着去,其他小国见燕齐这样自然也不敢动了,于是宋国就亡在了宋明君五年的那年冬至。
冬至那日,城破,宋明君及其夫人被诛杀在了寿阳宫,几位皇子逃的逃跑的跑死的死伤的伤,唯一的一位公主则被楚军软禁,在偌大的皇宫中关了一个多月。第二年上元节前,楚帝发来诏令,派将士百余人护送宋公主入楚都宛州,并在上元节时与之完婚。
如今坊间再传这位公主的故事时纷纷说公主心理素质好得出奇,被押上马车时眉头连皱也未皱一下,一路上也并未有什么寻死觅活的异常,只是在过河的时候洒了一碗酒,算是祭奠死去的楚国世子。可就在到达宛州后,众人拉开轿撵的帷幕时都被生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宋国公主早已死去多时。
于是那日护送的一百多名将士纷纷做了公主的陪葬品。
至于公主是怎么死的,有人说是服毒,有人说是割腕,更有甚者说是愁肠郁结而死,众说纷纭。而楚帝则是对外封锁公主死因,对内将她的尸首挂在城墙三日以平愤慨之心,然而就在第四日,公主的尸首却不见了。
接连有两位九州王族死后尸首不见的事发生,坊间早就对此炸开了锅,一说楚世子宋公主早就互生爱慕,双双诈死双宿双栖;二说是元晋屈死的公主冤魂前来索命。不过不管怎样,这些悬疑中加点玄幻,玄幻中又透点绯色的故事一时成了坊间说书人话本里的热点,富有想象力且闲的蛋疼的人们由这些个故事衍生出许多旁的故事来,一个比一个曲折,一个胜一个离奇,同行的竞争越来越激烈,说书人的日子不好混了,只能想破脑袋编故事,硬是把自己从说书人逼成了小说家。
作为三年来在九州长盛不衰的小说素材,说书人口中的故事被写在纸上,人们手抄口传,推动九州的手抄业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一时出现了洛阳纸贵的尴尬局面。
诸侯国:许国
许国的灭亡确实蹊跷。
大约在楚国国君还未称帝的时候,楚世子十七岁那年,曾奉命率七万将士出征讨伐许国,原因么很简单,只因那许国国君是个女子楚君觉得有碍天容,堂堂九州怎能容许一个女子为君的国家存在,其他六国国君听了楚君这个借口纷纷拍手点赞,附和说好,实在不懂得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于是那年开春,雪消水涨,楚世子七万人马浩浩汤汤地去了许国。
楚世子自十五岁驰聘沙场以来就未曾败过,此番自然也是踌躇满志,一路过关斩将很快就到了许都沐州城下,驻扎一夜后六军蓄势待发,准备一举拿下沐州。可第二日一早却见沐州城门大敞,城中空无一人,成了一座空城。
许国就此灭亡,不费一兵一卒。
后来也有传过许国还剩下一位左相,说那位左相在城破前日便叛许投楚,留在楚营,故未随着城人一同消失。
不过,却也再未有人见过那位左相,是死是生,又有谁知?
九州之上的传奇凡此总总,举不胜举,生于业火,繁于市坊,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排闷消遣的谈资。
而如今,这些故事原本的模样也寻不得,我们且从宋国灭后的第三年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
☆、枉将绿蜡作红玉(一)
作者有话要说:
七月炎炎,烈阳灼灼。
他的剑抵着我的脖子,锋利的剑身在脖上渗出阵阵寒意,丝丝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氤氲开来。我抬眼看着城楼上的那个男人,墨色的发丝被玉冠束起,绛紫的广袖云袍在风中轻扬,他临楼负手而立,宛若神祗,本来毫无生气的土色城楼也因此似乎满载日晖。而他身旁的侍卫早已将□□拉满,三十多发羽箭直直地对着我们,在日光下折着刺眼的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嘴角似乎扬起一个弧度。日头太烈,光影斑驳中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也许是我的错觉。
“二弟,今日若不放我走,就休怪我手中的剑无情了!”他说着将手中的剑更贴近我的脖子,却很好地将力度控制在只让我流血的程度内,一边还用手制着我怕我自己去撞剑口。他不会杀我,他需要我这个人质助他逃出北燕。老国主逝世前将王位传给二公子桓溪,他作为北燕的大公子趁二公子人不在陈州起兵逼宫,顺同绑了在国主面前伺候汤药的我,他知道我素日同二公子交情不错,绑了我正是怕今日这一步。
“有佳人陪着一起死,也不会太寂寞。”
“兄长。”城楼上他的声音传来,却冷静得骇人,连周围的温度也似乎降了几分,大公子的剑不由自主抖了一下。“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一个女人而已,算不上什么。”
我倏地抬头看着他。没错,那是笑,他在笑,他唇畔噙着我这三年来从未见过的笑容,如同陌生人似的将我们望着。
他接过旁边侍卫手中的□□,弦拉满月,冷冷地对着我们。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
脖上的伤口突然剧烈地痛了起来。城楼上的他,明明一个模样,却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不像那个我曾朝夕相对过三年的桓溪。
大公子似乎也对他这个动作始料未及,剑身在我脖前轻轻颤抖。
我想,他也许只是为了吓吓大公子,不会真的发出羽箭。
可是终归,是我不了解他。
他的右手轻轻一松,羽箭便势不可挡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然而目标不是大公子,是我。
身后的大公子一把将我拉到身后,电光火石间三尺剑锋一转,铿锵一声后那羽箭已被截下,断成两半。
我后退几步瘫坐在地上,白色的衣襟已经被颈上流下的血染红几片。断成两半的羽箭就落在脚边。
若没有大公子那一剑,我怕早已命丧黄泉。我伸手将断箭拿起握在掌中,看似平滑的箭身此时却分外硌手。我一直认为会救我的人却要杀我,而我一直认为会害我的人却会救我。
为何……为何会这般颠倒……
突然“嗤”的一声,利箭入骨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着面前的大公子,他拄剑跪在地上,右胸上斜插着一把羽箭。不留一丝思考的余地,城楼下带枪的侍卫见状纷纷向前,举着□□将我们围困在当中。
大公子看着城楼上的桓溪,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然后咬牙将羽箭拔了出来摔在一旁,踉跄着向我走来。我虽是医师,可到底也只有二九年华,此刻早就被吓得三魂少七魄,只能节节后退。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将我拽至他跟前,右手迅速扣上我的喉管,扬首对着桓溪说:“她跟了你三年,你对她当真无一点感情?就算是只狗,也是有感情的罢。”
他的这番话听着我有些发怔,怕是故意为了激怒桓溪才会如此,本不想理会可又无法说服自己刚才他射向自己的那一箭完全是出于无心。而且,他说的亦没错,就算是养了三年的狗,也不是说杀就舍得杀的,何况,何况是人呢?
大公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只感觉眼中的天色越来越暗。混沌中突然想起师傅在桓溪与国师之女大婚之日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诺儿,公子溪非你良人。我那时自然不信,即使他娶了别人也无法让我相信这句话,可现在手上握着的断箭却逼着我不得不信。泪水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沿着唇畔滑过,苦涩的味道溢满口腔。我突然在想,我如果真的就这样被大公子杀了他会不会肯为我落一滴泪。
桓溪没有答话,我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只等待最后的死亡,大公子也打算成全我,可喉上的禁锢却在下一刻消失,我转身看到大公子跪在地上,嘴唇发紫,眉心泛红,双目不断留出泪水,痛苦地用手捂着胸口。
这是……十日散……
毒倒不霸道,不会顷刻置人于死地,只是中毒之人很快就会四肢酸麻,再也握不住什么。是刚才的箭上的?我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断箭,发现箭头出果然被抹了□□。
若不是他替我拦下那一箭,现在这般的,就该是我了。
拿□□的士兵迅速包围大公子,纷纷将枪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向后退了几步,抬眼望向城楼却不见他的身影,灼灼烈日在我头顶肆无忌惮地照着,使这天地之中的每一处都发出刺目尖锐的白光,耳边传来将士们欢呼雀跃的声音,甚至还和着远处的聒噪的蝉鸣,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我只觉得头晕目眩。
在我就要以为自己撑不住的时候,突然落入了一个怀抱,我回头看着那个身着广袖云袍的男子,那么近,近得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却也那么远,远得我好像从来也不曾认识。
我推开他,自己一个人向人群外围走去。以前他曾在师傅面前说过只当我是妹妹,那时我想妹妹也好,至少可以每天都能见到他,可现在,让他把我当只狗都是奢侈。
我用手背擦掉不断滚落的泪珠,后悔当初为何不随师兄一起走,但凭他一句话就头脑发热留了下来。腰上突然被一只手扣住,双脚凌空,他将我抱在怀中,一步一步走向宫城。我拼尽全力用手推着他,沙哑着嗓音道:“你放开我!”
他紧了紧臂膀:“你觉得自己可以走进去?”
他说的没错,以我现在的状态,怕是走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