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的卧底情人-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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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有了宝宝。
心里的惊喜还不及,那个女人却选择了不要,要去打掉那样一个活生生的骨肉。
他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女人?冷血,冷情,冷心!
缩回往外去的脚步,在室内踱了一圈,他一直低垂着头,脚下的步代凌乱,迟缓,心里烦躁不安。
“烟,烟……”手往旁一伸,就要找烟。
张逸考虑到他的身子骨,仍在努力的劝阻:“冬哥,你身体不好,伤口未愈……”
“我身体怎么了,伤口怎么了,会死么?”左润冬朝他低低的吼道,“老子命大福大,算命先生说,能活到九十九,能有这么容易死吗?KAO!”张逸被他训得唯唯诺诺,退了退。
“拿给我!”他严厉地命令道,眼睛冰冷!
张逸无奈的叹气,赶忙奉上香烟,与火柴。
左润冬自己点火,修长的手指,紧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拿近嘴边,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吐出一缕缕白烟,任由袅袅烟雾缭绕着伟岸的身躯,并且弥漫着整个雪白的空间……
生生死死皆如梦,更莫别生妄想。没伎俩。只管去、天台雁荡寻方广……
他,选择了离去,果真有这么坦荡吗?
楼下的小型VIP病房,有宽敞的一房一厅。
此时,灯火通明。
门外,走廊上是一排岗哨,黑衣保镖们西装革履,严阵以待。门里,围满了许多白衣天使,还有医生。
所有目光,都停留在床中那张白得如纸的脸庞。
冷秋折腾了一天,渐渐已无力,静静地安睡。
医生给她注射了一支安神剂,量不多,刚好够她安稳睡着。
本来为了胎儿着想,孕妇是要避免药物注射的,可是,她这样子情绪失控,神经崩溃,随时都可爆发疯癫的行为,怕是连墙壁都给撞倒,她也不觉得疼。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因为有药物干扰,所以沉睡中没有梦。
如果可以有梦,如果梦里有他,那么她宁愿选择做梦。
在梦里,他们应该是幸福的吧?
一定是。
幸福。
幸好有你,我才有福。
我们会幸福。
“秋,每个人都在问,活着为了什么。而我今天,想对你说,活着有你,才有幸福。……今后不管我到了哪里,请你记得,要好好善待生命。如果宝宝问你爸爸在哪里,请你告诉他,他在一个美丽的天堂为你们祈福。告诉孩子,爸爸是个大英雄,很威武……”
他低垂着眼皮,视线朦胧,氲氤了晶莹的水气。
他多想,再多看她几眼,他曾经拥有过的女人。
可是他的视线越来越朦胧,视力越来越微弱,他已看不清,看不到,她最美丽的容颜,她最俏丽的笑脸。
她长得并不是很美,可是在他心底眼底,她是最美丽的。
十三也不能和她比!
他抚上她小小的一只手背,洁白的皮肤,光滑如丝,这样柔软,这样温润。
什么时候,他才能,有机会,与她手牵手,同看世间繁华,彩霞落幕。
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恋恋不舍的目光,自她脸庞移开,左润冬缓缓起身,轻轻给她盖好被。
又伏下腰去,深情的印下一吻。
亲吻着她娇美的前额。
听张逸说,那天她趴在他的手术床边,当场哭晕。可惜他没有听见,如果当时知觉恢复,还有一丝气力,他一定会伸出手去抚她细滑的头发,柔声安慰:“秋,不哭不哭……”
天黑天明,光阴似箭,一眨眼,三天已过。
冷秋出院了。
在医院里连躺了几日,脑袋晕沉沉的,那个VIP病房,尽管布置得再豪华,再像宾馆。可是那里,始终都是医院,是生病之人入住,养病的地方。
她只要,每天醒来睁开眼,一看到医生,护士走来,不用对方提醒,她便知,自己是病人。
她不想做病人。她想做个健康人,正常人。
所以,她提前出院了。
左润冬是动完手术,死在医院里的。如果可以,这一生,她都不想要再踏入医院半步。
她憎恨那个冰冷的地方!
生命开始,生命终结,都在那个鬼地方!
每夜梦回,她从梦中惊醒,脸庞湿满凉泪,可是却记不清,梦中,梦见了谁。
许多的人晃来晃去,却始终没有他的影。
为什么,残酷地,竟连一个梦都不给她?
左润冬一走,龙帮大乱!
群龙无首!
各大小兄弟们争吵不嚷。
有几次,都差点抄家伙,与鹰帮干了起来。
有人指着胡志高说:“定是你们,派人暗杀了冬哥!否则,冬哥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自己一个人去了天堂?”
而胡志高,仗着左润冬不在了,趾高气扬:“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啊!”
以蛇帮四仔为首的那群人,那日绑架冷秋事件,并没有几个人知情。
而知道内幕的四仔和那群绑匪,早叫胡志高赶尽杀绝!
死无对证,就算乔爷心知肚明,也难奈他何。
今日,开帮派大会,两大帮派又为左润冬一事纷纷吵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这时,一个龙帮兄弟,看着端坐席上不动的冷秋,拔枪,啪地压在长桌上,“大嫂,你一句话,只弟们都挺你!”
那枪就在冷秋眼前。
锃亮冰冷。
龙帮兄弟们全都目视着冷秋,似乎这一刻,只要她一发话,战争即时掀起。
冷秋原本不愿意大动干戈,况且,这些原本是属于左润冬管理的事务,如今左润冬一走,她也失去了任何心思。
一连几天失魂落魄,只想安静过日子,哪里还有心思料理帮中之事,。
可是,胡志高咄咄逼人,逼她上梁山。
就如今天,当着众人,他丝毫不给面子说道:“大嫂,我听说,冬哥的死是与你有关?还听说,是你害死了冬哥?”
这话不啻于一颗炸弹!
帮中所有兄弟们,一致抬头,都朝向冷秋投来,惊异而愤怒的目光。
原来,他们敬爱的冬哥,是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冬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的离去,会于冷秋更不利!
张逸忙在旁边,替冷秋说话:“你们不能冤枉大嫂!大嫂没有做过对不起冬哥的事情!”
“那么冬哥,为什么会无缘无故中弹,流血过多,导致死亡?”一人不甘地问道。
这个事太蹊跷,冬哥莫名中枪死亡?
任是谁,都想要知道真相,否则,这个疑点会让大家互相猜测,导致帮中之人更多人关系不和,甚至于大动干戈!
现在的情况是,乱成一团,大家纷纷猜测,谁是杀害冬哥的凶手。如果不追究杀冬哥的责任,那么,帮中之人,任何一个,都可能是杀害冬哥的凶手!
“反正,这件事,不是大嫂所为!大嫂对冬哥,是一见钟情,爱得很深。”张逸情急之下,为了要洗涮冷秋的责任,一下子将冷秋怀孕一事给说了出来:“而且大嫂,已有了身孕,是冬哥的骨肉,她怎么可能会加害冬哥?”
此言一出,收到了一点效果。
躁动不安的人群,静了片刻,突然胡志高粗狂大笑道:“谁知道,那是不是冬哥的种?听说我们大嫂,有过不洁的行为?有过一次,便有下次,我怀疑大嫂是否对冬哥动过真心?”
这话,太污辱人!
若是左润冬在,他也敢这么说吗?
他必甩出一柄飞刀,刺烂他胡说八道的嘴巴。
“高哥,请你别血口喷人!”张逸见大嫂受辱,气愤地拍桌而起。
“张逸,你这臭小子,这会子不呆在医院里,跑帮中来瞎闹什么?”胡志高轻蔑的冷笑。
张逸忍无可忍:“小虎死了,冬哥也不在了,我现如今就是大嫂的军师,加左右手!我绝不允许你欺负大嫂!你别以为冬哥不在了,就可以胡言乱语!”
胡志高耸耸肩膀,无所谓地道:“我不敢欺负大嫂,也从没欺负过大嫂,但是冬哥的死,请兄弟们自己去问问,大嫂是不是真的问心无愧?”
他看向一言不发的冷秋,明显是心虚的低头,脸色泛白。
就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的大嫂时,只见冷秋轻轻抬头,唇角一扬,苍白的笑纹: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高哥!对于冬哥的死,我心里也很难受。如果你执意认为是我杀害了冬哥,那你就这么认为吧,我不会为自己辨护什么。因为你既一口咬定是我,那我肯定是众矢之的。但是冬哥临走之际,留下一句话,不知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兴趣听?”
兄弟们都屏气凝神,虽然没有人开口答话,但每个人表情都是相同的,鼓励大嫂继续说下去。
冷秋眸光睃视众人一遍,不急不徐,沉声道:“冬哥说,我不在的时候,从此冷秋作主!谁有异议,飞刀示警!”
说着,手腕一扬,“哆”的一声,一柄飞刀自冷秋指中射出,扎在桌板上。
这是冬哥的飞刀,象征着他的权威,见飞刀,如见主人!
一干人等,即刻鞠躬,尊敬地唤了声:“冬哥!”
即使人不在了,他的威力仍是充斥着帮中各个角落,不容人忽视。
便连胡志高,乔爷神色都严肃起来,而吴媚,自是二话不敢出。
冷秋立起来,冷酷的眼光,抽走那把飞刀,一字一句道:“冬哥的身体,一直都很差,这个你们若不相信,可以问张逸大夫。早在遇刺之前的一段时间,便将大小事务交与我,冬哥说了,他不在的时候,由我作主!”
“今天,看见飞刀,我想大家都明白,如果没有完全的信任,冬哥也不会将飞刀传到我手上。这飞刀,如果你们认为是假的,还可以拿去做鉴定!”冷秋晃了晃刀柄,唰的一下,朝着某一方直直甩过去!
胡志高头一偏,飞刀直达他鼻梁之际,却猛地下坠,直刺进他放在桌上的两根手指缝隙间!差点将他指骨刺断!
全场哗然一片!帮中兄弟们都不禁大吃一惊!
“好!大嫂,好身手!”终于有人举起大拇指,禁不住叹服。
连吴媚,都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她身手居然这么好。
“冬哥的死因,我会去查!查个水落石出!一个都逃不了!”冷秋取出飞刀,刀尖在胡志高眉毛前晃了一圈,最后甩下一句话,夺门而去。
“大嫂,等我!”张逸立即跟上。
到了门边,还不忘朝室内在座的冬位,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张逸开车,打着方向盘,直拍冷秋马屁:“大嫂,看你甩飞刀,那姿势好炫啊!酷毙了!”
“大嫂,是冬哥教你的吧?”没见旁边出声,他即转过头,一脸讨好的笑。
冷秋手肘支在座椅扶手上,淡淡说道:“我还没有学到冬哥的三分之一。”
“哎,那也不错了。我一直以为冬哥身手快,想不到大嫂,也这么厉害。”
看她样子依然柔弱,张逸却有点放心了,不管怎样,拥有一身好功夫,总比娇柔的什么都不会的要好。虽然上次被人绑架,但是事后也知,对方的毛巾湿了药物。所以冷秋,才会轻易被人绑走。
若是公然对峙,也许除了冬哥,还有人能伤及到冷秋大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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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死死皆如梦(三)
回到左宅,冷秋想上楼休息。却在旋转楼梯口处,叫张逸拦住了。让她赶去上班,过几天就放假了,年末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冷秋收拾了下,去左氏上班,却被各位经理骂得很惨。
各部门经理就像骂自己儿子一样,尽捡最厉害的骂词,骂得她晕头转向,找不着南北。
脑袋昏昏沉沉的。
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一个秘书分配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各经理说,总裁不在,她的职务就相当于总裁,各大小事务都必须弄懂,并且操作熟练。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做总裁还可以这么累的。
以前看到的总裁,威风八面,原来背面,累得心力交猝。
让她知道,左润冬走了。
出院后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左润冬的骨灰,火化的时候,她人没在那里,她回到左宅还在晕厥中。
那个活生生的男人,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棒灰。
她握起来,手指都在发抖,灰从指缝漏下去,那细白的骨灰在天空飞扬,漫天蒙蒙细雨,仿佛都在为这个生命的逝去而哭泣。
出院后,她才知道,原来左润冬早就写好了遗嘱,原来他知道自己终会一天离开世界。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会以这个方式离开。
她坐在阴霾重重的阳台秋千上,读着他写给她的遗言:
“秋,吾爱!
我走之后,帮中一切大小事务,由你作主。公司也交给你,希望你能带领大家迈上一个更高的新台阶……吾爱,你喜欢吹风,喜欢在街上边走边吹风。风是自由的,一如人的梦,随意奔放。可是冬天的风太冷,吹风的时候记得带围巾。吾爱!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请把我的骨灰撒在风中,让你随时在有风的地方,感觉到我的存在。吾爱!我将像风一样,随空气流动。吾爱!我将像风一样,触摸你的温柔。吾爱!我将像风一样,与你同在。秋,吾爱……”
读着遗言,眼底饱含了泪水,却并没有往外流。
读完之后,听到张逸喊了声:“大嫂……”
她眼泪齐唰唰地往外奔涌,原来自己并不够坚强,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坚强不起来。
可是现在他一走,她想不坚强,都不行了!
一边是公司,一边是帮派,她什么都不想管,却逼着自己去管。
带着对他的愧疚,带着对那两枪的赎罪。
是呵,如果当时自己不拿枪指着他,他也就不会死。
虽然不是她亲手杀害,可是那样做,跟亲手杀害又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