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末世路-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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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可行！
陆心明咬牙，看准时机，一记侧踢直袭杜成飞左身，同时身体随着右腿攻势倾斜，使全身都在配合这看似平常、暗中加力的一脚。
如果杜成飞硬接，力道足以伤敌。如果杜成飞躲避，重心全在腿上的陆心明必然因为扫空而摔倒。
杜成飞做出一个硬接的动作，因为这样更容易组织反击，他明白陆心明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却没想到他提前进入到拼死一搏的状态。
如铁锤砸向坚石，火星四起，杜成飞感到了强大的冲击，忍着疼痛的他铁钉般牢牢扎住马步，未移半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身法有半丝差错，马上就会被对方连续组合跟上，撕扯自己的破绽，越撕越大，直到败亡。
陆心明惊讶对方坚如盘石的意志，居然硬挺下来。自己接下来的组合攻势无法跟进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动还是不动！”
陆心明压沉心思，收敛气神，全身只着力于腿，再次身随腿势斜，侧踢攻去。
杜成飞第一次硬扛下来，力道收紧，刚要反击，又看到陆心明相同的招式再度跟进，速度更快，力道更猛，自己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好放弃发力还击，再次力道收紧，硬扛对方第二次攻击！
然后是第三击！
第四击！
第五击！
……
牙关紧咬，全身发力，陆心明疯狂朝对手同一个地方猛踢，机械般不间断猛攻，势要破开一点，让铜墙铁壁裂开一条缝。
杜成飞迫不得已硬接下陆心明十多腿，铁雕石刻的脸上慢慢露出紧张的表情。
自己稍一动，重心不稳，受到伤害必然加倍，即使能拼个反击，结果也是个两败俱伤，可能会打断陆心明几根肋骨，自己也必然奉上一个小腿骨折。
眼前陆心明的发狠状态明白无误的透露：管你怎样，我就要踢折你！反正两人都要换个终身残疾。
陆心明本就报着必死之心，废了这个侦察队长一条腿，从军事的角度看，杜成飞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一人力道爆发，一人力道绷紧，两人僵持住了……
围观的士兵被两人狠打死斗的架势震住，发呆的看着这场速度与力量的比拼，终于大家缓过神来：这样下去不是两败俱伤吗？
一声枪响，子弹在陆心明旁边的土地上崩起碎石尘土，也打断了两人的攻势。
陆心明退后几步，缓住身形，同时眼睛蔑视地看着杜成飞。
杜成飞脸色一沉，一丝狠毒之色瞬间滑过眼神……
呯！
敌群一阵喧哗，刚刚发出一枪，还未来得及喝停两人的一名尉官，不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的枪眼，愕然倒下……
杜成飞扔掉手中枪，眼神再次与陆心明对上。
“再来！”
“好！”
两人再无语言，又蒸腾起杀气，死斗在一起……
众敌军再无人敢上前，不自觉的向后退，让出更大的空地。这两人，一个不要命，一个不怕死，除非骨肉破碎，气息了断，否则，没什么能让他们停下来。
“这是个什么人？”陆心明拳脚不松，心中暗想，“无论意志还是攻击，恐怖的吓人……在这个机甲称雄的世界里，这家伙居然把步兵格斗锤炼到如此地步……”
机械化年代，传统步兵直接肉搏机会实在太少，陆心明的疑惑也不是没有道理。杜成飞这身本事，不知浸淫了多少年，要是将这些精力投入到机甲训练当中，一样可以达到相当高度，而且更有价值。
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叫杜成飞的人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决定？
两人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陆心明鼻嘴尽是鲜红，杜成飞脸上亦是红肿多处，血流不止。交手多招后，陆心明的体力已不足与对手保持平衡，他更多的采用折、压、扭等方式攻击对手肋、脖、喉等要害，但不甚见效。而杜成飞气息顺畅，力道滔滔不绝涌出，看不出衰弱迹象。
杜成飞见对手攻势减弱，一个空档抓住陆心明手腕，强扭到身后，顺势扑背锁喉，扣住陆心明的脖子，陆心明右手被制于身后，只剩一手努力的想掰开扼住自己喉咙的五指。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到耳中：“还不放弃吗，少尉？”
陆心明感到杜成飞为加强话语的威慑，力道又加大不少，他忍着疼痛，费力的从嗓子中发出声音：“……我……还要试……最后一次……”
喀嚓一声骨折声，陆心明强行扭身，自行将右臂折断，接着左手抓住杜成飞中指发力，又一声骨折声响，折掉了对方中指的陆心明趁机扯开敌人的锁喉，然后用头猛撞对手太阳穴……
杜成飞被撞得一时眩晕，利用这个机会，陆心明用自己唯一可以使用的身体器官——牙，狠狠咬住杜成飞肚子上的大动脉血管。
杜成飞并没有被陆心明自残式的攻击打垮，整个挨打过程脸色惨白，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他果断弃掉陆心明断臂，腾出右手，蓄满力道，轰向陆心明侧耳。
“呵——啊——”
杜成飞终于没有忍住疼痛，低喝一声……
陆心明虽然感觉两耳轰鸣，大脑内一片混沌，但仍然本能的咬住对方皮肉，身体被打飞时，嘴上扯下杜成飞脖子一块皮肤，大动脉的血压使伤口喷出雾气般的血柱。
死里逃生的杜成飞捂住血流如注的脖子，眼中露出狰狞寒光：“……最后的徒劳已经结束……你还有何本事？！”
他慢慢靠前，停在正要努力起身的陆心明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捕获的猎物：“去死吧！！”
陆心明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抓住，然后猛的被压下，一记膝撞狠狠迎来，一片天旋地转后，他陷入无边的黑暗……
9群龙无主
外地联邦的游击队不断汇合在一起，暂编军数量越来越庞大，队伍呈盘蛇状向前缓缓移动，不断有机甲车脱离队伍行列，在路边一座临时兵营中停下。车中走出的都是各小队的队长，他们接到命令在此登记核查，队长们都很高兴地听到消息：除了先谴队队长，普通队员也将被编制到正规军籍中。
临时兵营，维克少校正在与被解救回来的杰森少校交谈。
“这两日核查多少队伍了？”
“四五十支小队了，这其中有七人身份是可疑状态，需要进一步确定，有四人不符合我们的核查要求，需要解除他们的士兵身份。”
“好吧，为了安全需要，我去做工作……你们的进度不快啊。”
杰森少校解释道：“邮差已经在体力允许情况下不停扫描了，本来应该是两人，没想到出了个奸细。”
“这是我们的疏忽。好在你们三人没有大碍……对了，我怎么没看见那个叫戴琪的中尉呢？”
杰森脸上一红，故作自然说道：“她去寻找‘风暴’小队的队员去了，就是为了救她而牺牲的陆心明的队伍。”
维克少校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妥，有些遗憾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的王牌小队啊，现在没了队长，他们身份能审核通过吗？”
“不太可能，我们首先核对队长身份，只有正规军籍的队长确认，才可能启动队员的归籍程序，否则，他们将被清除出外地联邦的军队……”
“‘风暴’这样的王牌小队也不行？”
“不行！”
……
在一块空地上，伫立着几台硕大的机甲，阴云的天空，让钢铁身躯也笼罩着一丝黯然。它们是圣骑、男爵、高加索、玛丽、zk－2，处在中心的是万户。
老周无力的靠在一块石头上。艾德里安低头不语。k坐在箱子上大口喝酒，脸色通红。卡米尔脸上写尽哀伤。可乐不停抽泣，泪水满面。
汤姆双拳紧握，眼睛里充满怒火与仇恨，他面前，是同样悲伤的戴琪。
回头望向伙伴，汤姆努力保持平静，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慢慢走到不能自已的可乐身边，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肩安慰。可乐得到依靠，彻底释放心里的伤楚，呜呜大哭起来。
看着眼前悲伤的画面，戴琪的心阵阵发痛。
“我……我对不起陆队长……对不起大家……”
众人无语，没有反应。戴琪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留下，还是安静走开，只能继续说道：“我不求大家原谅我，但我会努力做些自己能做的，你们的军籍……我会想办法……”
“我们不在乎那东西！”艾德里安冷冷说道。
现场再次陷入沉默。
汤姆轻轻推开可乐，替她抹了抹眼泪，再回头时，眼睛充满毅然，这一刻，他感觉自己长大了。队长让自己承担起小队的前途，那就应该下定决心去做，做队长在时想做的事。
他走到万望底下，仰望失去主人的王者。凝望一会儿，他走到大家面前。
“队长已经离开，现在——我将担任‘风暴’小队队长！”
“我们要继续走，向亚洲出发，护送卡米尔到长城基地。这是队长临终前的嘱托，我们必须完成！”
“请大家支持我，像支持队长一样支持我！”
戴琪注意到“风暴”小队的成员反应很平淡，她知道，现在自己已是局外人，只能默默旁观。
汤姆并没有因为大家反应而不满，只是坚定的望着每个人。
“对不起，汤姆！”艾德里安语气生硬地说道，“我要退出小队去找陆心明，就算他死了，也要的到他的尸骸确认，我不相信没有任何凭证的话。”
说完，艾德里安冷冷地看了一眼戴琪。
“算了，”老周说道，“心明的性子我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为了一个他认为重要的人去拼死的，我们应该按心明临终的话去做，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但不是我所希望的，”艾德里安依旧坚持，“我还是要退出！”
汤姆压抑自己激动情绪：“艾德里安，你是不是以为我心里不难受，不想去找队长？我一直把他当亲哥哥一样。我现在做的决定，不是我的心意，而是我敬爱的人的心意。我要不是代理这个队长，我早就……”
一声酒瓶碎响，k起身吼道：“除了陆心明，没人可以做‘风暴’的队长！做我k的老大！没有人！！”
可乐上前抱住愤怒的汤姆，卡米尔则挡在了k的前面，隔开两人。
“汤姆，别生气……”
“k，不要说气话，队长不希望我们这样。”
k推开卡米尔，向艾德里安大声说道：“小子！我和你一起，找队长去！！”
“好！我们一起退出！！”
“我不许！”汤姆终究还是岁数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不争气的掉落。
他用力的抹了抹眼睛，怒吼道：“我坚决不答应，除非你们承认：你们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情绪的宣泄，而根本不在乎陆心明的心愿，根本不在乎他所创建的‘风暴’小队的命运！！……你们说啊，说你们根本不在乎！！说啊！！”
艾德里安面无表情地回道：“汤姆，无论你说什么，我意已决。k，我们走！！”
“够了！”老周同汤姆站在一起，“汤姆，别拦着他们，让他们走吧！‘风暴’就算只剩下我们俩个人，也一样完成任务。违背队长指令的事，有的人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周言，你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
“你俩只在乎风暴，不在乎队长！！”
“你们只由着自己痛快，才是不在乎队长！！”
……
戴琪望着眼前的混乱，想上前劝解，但想到自己这个外人可能更会激化矛盾，不由叹息退后。
可乐拉着卡米尔的胳膊，害怕地看着四人争吵。
卡米尔眉头紧锁，她知道此刻队长让“风暴”小队失去了主心骨，四人无论是谁，其实心里都充满着悲伤与愤怒，只不伤心的方式不一样，如果不制止，“风暴”就真的散了。
这是队长建立的，不能就这样毁掉。
卡米尔心中起伏，自己与小队在一起有两年多了，虽然名义上是小队护送对象，但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一直就当她是小队一员，是陆心明的副官，感情是非常深的。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大家，不能分裂。
可汤姆和老周一方要完成队长遗愿，艾德里安和k要寻找队长，其实也就是要去报仇，只不过没明说而已。双方都没错，却又不可能达成一致，怎么办？
“你们能听我说句话吗？”卡米尔声音传来。
老周他们四人停下争吵，眼望卡米尔。
在众人的注视中，卡米尔下定决心说道：“队长的指令不能违背，这是对队长的基本尊重！”
艾德里安和k沉默不语。
“但是，”卡米尔挺起身姿，“我已经决定：放弃外地联邦欧盟区公民资格，以个人身份加入‘风暴’先谴队。根据《外地联邦公民法》修正法案第一百零七条条款，我将不再承担外地联邦公民的责任与义务。”
众人惊讶卡米尔的决定之余，互相对望，不太明白卡米尔想表达什么。
戴琪的声音传来：“卡米尔的意思是，她已经不再是外地联邦的中尉军官，所以大家不用再护送她去亚洲基地了。”
大家心里的怒火被一阵柔雨洗刷，每个人心里充满感动。
汤姆来到卡米尔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卡米尔姐姐，谢谢你。”
卡米尔微笑，抬起手向他致军礼：“卡米尔请求汤姆队长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