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末世路-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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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大家在邀请你！”卡米尔的声音传来。
陆心明思索了一下，还是走出机甲。
“报告队长！我们……我们希望你过去。”卡米尔因为酒精的作用，脸颊微红，语气也有点僵硬。但她仍然努力让自己保持一副端正的姿势。
陆心明笑了一下，和卡米尔边走边聊。
“卡米尔。”
“是，队长。”卡米尔感觉自己两腿不走直线了。
“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当初在外地联邦经历了怎样的生活？能够在任何时候都保持严整的军纪。”
卡米尔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受控制，思维也是，在队长面前好像也不再拘谨，于是打开了话匣子。
“队、队长。外地联邦的人不多，也养不起闲人，每个人一出生就有自己委派的任务，全程军事化管理。我不知道父母是谁，一出生就和许多孩子一起集中送到育婴中心，统一喂养长大。六岁时又进行为期八年的教育直到十四岁。一部分孩子进入各种大学，进行专门教育；另一部分进入军校开始了更为严格的训练，我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专业军人素质就是那时培养起来的吧？”
“是的，士官长极为严厉。第一年新兵期，我们每个人都像个木头人，没有思想，没有感觉，没有自我，体罚成了家常便饭。被子没叠工整要体罚、集合晚几秒要体罚、皮鞋没擦亮要体罚、甚至吃饭时声音过大都要体罚……更别说那些作战训练，如果不达标，那……这么说吧，队长，我们有被打死的伙伴。”
陆心明一惊，卡米尔所说远超乎他的想象。
“外地联邦的人怎么这么过分？你恨那些人吗？”
“队、队长！我今天真的有点喝多了，能跟你说点心里话吗？”
“我就希望你这样。”
“本来我应该说一些官方套话，什么只有严格的训练才能有高效的战斗力之类的。但是——”
卡米尔停下了脚步，眼神望向天空，好像要穿过光年，望向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
“说来你不信，队长。我很想伙伴吗，也很想士官长他们……是的，我不恨他们，我想他们！”
“一开始是有些恨的，但后来想法变了。军校毕业后进入岗位，有时候参加一些战斗，有时执行一些任务。慢慢的，我发现，当初森严的训练成为我在战场上生存的资本。”
“我在刚入军校时有一个要好的伙伴，他叫多雅。记得有一次我们被关了禁闭，原因是军队要求女生必须留短发，我们那时才十几岁啊，青春时期的少女哪个不爱美？于是私下里，一些女生开始留起了‘小不点头’，就是在短发后面偷偷留长一点，做个不明显的尾部修饰，就长那么一点点。我和多雅也留了，却被士官长抓到，可能我的性情太软弱了吧，关了几天小黑屋以后我没敢再偷留长发。而多雅则不以为然，认为军营抓这些小事实在是多此一举。”
“我们两个毕业后在太空后援中心呆过一段时间，有一次我们乘飞船执行任务，脱离母舰后进入太空时，飞船突然出现故障，紧急逃生过程中，我们用最快的时间穿上太空服逃离了飞船。”
“当基地救生船找到飘荡太空的我俩时，我活了下来，而多雅……她死了……”
“她死于太空服封闭不严，几根长发压在了头盔与宇航服的连接处……”
卡米尔低着头，眼神藏到月光照不到的阴影当中，一头棕黑色短发伴随微风轻轻滑动。陆心明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拍了拍卡米尔的肩膀。
“所以你并不怨恨你的士官长，包括军队强加给你的一切？”
“怨恨从来不是由迫害引起的，而是来源于不理解。当有一天理解了士官长们的苦心，那么，当初他们对我的苛刻都变成了一种关爱。”
“在我接受军衔前，共接受过三位士官长的训练。最后一位士官长叫塔那，出名的严厉，经常拿军棍打我们，他开除的人数一直是无人能破的纪录。在他手下的士兵，很少有不在睡前诅咒他的。他在打我们时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宁可让你们活着恨我，也不想你们死亡时怀念我！’。我们当时并不理解这句话，可后来懂了，每年塔那手下出去的士兵，在战场上死亡率最小，他开除的那些士兵，并不是战斗力差的人，而是在战场上不会保护自己的人……”
卡米尔也不知喝了酒，还是触动了回忆的原因，少见地说了很多，她自己也觉得话多了，抬起头微笑着摇摇头，想要做一个结束。
“队长，我们还是过去吧？大家都等急了。”
陆心明点点头，默默地念叨：“……我宁可让你们活着恨我，也不想你们死亡时怀念我……谢谢你，卡米尔！”
陆心明自言自语似的低语，卡米尔并没听清，问道：“什么？……队长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卡米尔，我们走吧！别让大家等太久了，我也不想再等待了……”
39内讧
“队长来喽，万岁——”
大家搬个箱子放在长桌最上方，陆心明笑了笑坐下。
老周高喊：“静一静！嘘——”
众人喧闹减少了许多。
“这个……呃——大家也都知道了”老周醉眼朦胧的说道，“我们这次极漂亮的完成了任务，连增援的几位队长和邮差都对我们佩服不已……他们离开了，带着我们的传说，传诵四海——我们‘风暴’之名将天下皆知！”
众人被老周故作圣伟的口气弄得哈哈大笑，纷纷做出一付呕吐的样子。
“老周，别闹了！”陆心明本来想谈正事的，不想也被老周逗乐了，但他还是决定，关于战后评估的事，得跟大家认真说一下。
“好了！大家先别光顾着吃，我要跟大家说点事——”
老周一把搂住陆心明脖子，递上一杯酒：“说就说，先把这杯干了，咱兄弟俩好久没走一个了……家伟，你也来！咦——家伟呢？家伟！”
陆心明无奈地用手将喝多了的老周推开，继续说道：“我要和大家谈谈这次作战的问题……”
可乐拉着卡米尔的胳膊一个劲傻乐，打断陆心明：
“队长——明哥～～，今天这么高兴，明天再说嘛，人家不想听的啦～～”
陆心明还没有反应，艾德里安和k端起杯酒走到陆心明跟前又纷纷劝酒。
艾德里安心里不仅开心，而且有些骄傲。
“队长，之前在庄园里比赛我输你一场。”他坐在陆心明旁边说道，“老实说，我心里除了敬佩，还有些不服。你也说过，那只是场比赛，不是真正的战场。而这次任务，我一个人截杀一个征服者……”
“你想说什么？”陆心明面无表情地说。此刻他心里忽然觉得很不爽，大家没把自己当外人，这挺好的。可是，自己做为队长，想说点事情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队长。”艾德里安并不像其它人那样醉意明显，但兴奋下的心态也没让他感觉陆心明的不满，“你至少应该承认，现在的我就算不赢你，也应该可以维持一个平手，对吗？”
陆心明随意地叉起块烤肉放进嘴里，却感觉没什么滋味。他感到自己现在好像只能控制这些食物了。
“艾德里安，你说的维持一个平手是指哪方面？”
“当然是机甲战斗啊！难道还能是我俩直接较量？直接较量的话……队长，我不想太谦虚，我在各种名家指导下练习了十年的搏击，队长你……”
艾德里安话没说完，只是浅笑着低头饮酒。
陆心明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大脑隐约作疼，在不操作机甲时，这种状况很少见。忽然间，他觉得：有些事情的解决，不过就是个痛快的决定。
“艾德里安。”他平静的说道，“不如这样，今天大家挺开心的，你我来一场切磋，不用机甲，直接搏斗，无限制自由搏斗。让大家下个赌注，就当是热闹一下。”
艾德里安先是惊讶，继而高兴，自己在比赛中输给陆心明后，虽说对自己没什么大影响，但毕竟心里有一个疙瘩。自己加入队中后，从k那里得知当年“死神”的威风，自己好胜心又多了一些。
艾德里安知道，如果进行机甲较量，自己与队长还有差距，别说远程火力，就是队长裸机搏斗，自己也不占上风，上次队长打败自己可是在没有系统启动情况下实现的。今天说与队长能维持一个平手，也只是一种喜悦后有些自满的说法。
但如果直接较量，据自己所知，队长也只会一些部队里的基本的格击，且不完整，怎么跟自己十几年的严格训练相比。
这是打败队长，提高自己威望的好时机！
艾德里安故意平静的说：“队长，你要我和切磋，真的假的？”
看着艾德里安的表情，陆心明笑了笑，站起身，提高声音说道：“大家注意了！”
大家停止笑谈，望向队长。
陆心明始终保持一种与氛围不符的平常态，除了卡米尔感觉队长有心事外，其它人因为兴奋而没有注意。
“为了庆祝我们队的胜利，我和艾德里安要进行一场友谊赛，注意：不是机甲，是真人自由搏斗！你们猜猜，谁能赢？”
没感到异常的众人又一次亢奋起来，虽然大家心中更敬重队长陆心明，但这是一次人体自由搏斗，队长擅长机甲操作，但身体搏斗能行吗？艾德里安大家可都知道，从小就强加训练，什么柔术、拳击、武术、散打样样精通。这种比试，怎么看队长都不占优势啊！
现在没什么外人，大家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老周和汤姆认为艾德里安占优，因为两人觉得，陆心明机甲操作近于神，但不代表身体对抗强。k和可乐认为队长能胜，k切身体验过当年“死神”的恐怖，而可乐认为她的大哥哥能赢的原因是……她就是那么认为的，没什么原因。
“来吧，准备一下，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陆心明无所谓的说。
大家始终没有感到队长的异常，以为这只是一场切磋而已，不会有什么不妥，于是纷纷赞同。
两人走到桌子旁边一片空地。
可乐拉着卡米尔的胳膊站在桌旁，兴奋的直嚷嚷：“打架喽，打架喽。队长加油！艾德里安加油，胜利者奖获得美女香吻两枚，提供者：卡米尔和可乐……”
卡米尔笑着轻推了一下可乐的柔肩，同时心里惦念着：“队长好像有点不对劲，两人可别受伤啊！”。老周和汤姆直接坐在了桌子上，给两人加油。k坐着一个箱子，脚踩着另一个箱子，手拿酒瓶，一付准备看拿打斗当下酒菜的样子。
老周问k：“我说这位大叔，你为什么认为队长能赢？不许拍马屁噢！”
k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你们啊，终究是没见过队长当年的厉害……”
夜幕灰沉，月色朦胧，只有zk－2的照明灯将这里罩下一片白亮，像漆黑舞台上静止的追光。
两人对立，拉开架势。
“艾德里安，开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
“我知道，这是战场，不是比赛。打倒敌人是第一要务！对吗，队长？”
“切记！”
“明白！”
众人依旧把这次比赛当成一件酒后娱乐，但能看到两人肉搏，都觉得难得，不由兴奋不已。
老周当裁判，他将一只空瓶扔上半空，陆心明和艾德里安都盯着对方，但耳朵都竖立倾听，只等开始的一刹那。
“砰——”
一声碎响，艾德里安未等发动攻击，却见陆心明一脚踏向地面，一阵土灰夹杂石块袭向自己。
艾德里安显然大出意外，保护意识让身体本能的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趁着艾德里安惊魂未定的同时，陆心明一个箭步冲上前，右腿弓步拦于对方后腿，左臂挡于对方后腰，右手化爪，直接扣住艾德里安的喉咙。艾德里安身体受到攻击，想要后退化解，却又被陆心明弓步和手臂拦截，整个人像一个被按弯的弹簧，顿时失去抵抗力。
比赛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陆心明收起架势，无表情地说道：“你败了！”
大家一顿叫好，没有注意到陆心明脸上已经变得冷峻。
艾德里安脸变得通红，他知道陆心明这不算作弊，因为开始前就已经说了是自由搏击，不限手段，而且陆心明也强调自己要注意了。尽管如此，艾德里安还是觉得颜面挂不住，自己连一招都没使出，太丢人了。
“队长，能再来一局吗？”
“好！不愧是艾德里安家族的继承人，不愧是‘风暴’小队的成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经历战场经验少，不善于利用战场环境。这样，这局我们纯搏击，谁也不许利用任何外部东西，只比拳脚功夫。”
“好！陆大队长，一言为定！一会儿你倒下后我会向你道歉的！”艾德里安咬咬牙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队长话语中充满着攻击性。但此刻的他也没了战前的那种随意性，变得杀气腾腾。
两个雄性野兽恶狠狠地注意对方，一场真正的较量就要开始了。
可乐松开卡米尔的胳膊，两人愣愣的看着对方，想询问发生什么情况了，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老周一身冷汗下来，顿时酒醒，和汤姆同时站了起来。
k没有动，但拿着酒瓶的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这两人疯了吗？忽然间气氛变得如此敌对。
老周结结巴巴的说道：“算了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