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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匪将求妻-第7部分

小说: 匪将求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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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忍受着公孙筠秀几欲刺穿耳膜的尖叫,陆惊雷使尽全身力气,把她困在怀中。她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裳一波波传入他的怀抱,如同烈焰焚灼,仿佛眨眼间就能将他俩燃烧殆尽。
  “竹儿!”
  陆惊雷的呼唤完全唤不回公孙筠秀的神智,她挣扎着,痛苦得好像正在被地狱业火啃噬。
  “筠秀!公孙筠秀!”
  从来,公孙筠秀都是人如其名,秀秀气气,别说像这样玩命似地嘶喊,就连大声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很快,陆惊雷便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公孙筠秀不仅是情绪崩溃,她身上的热度根本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陆惊雷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那里同样一片火烫。
  这时,屋外的人听到动静,按捺不住冲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豹婶,陆惊雷中毒受伤最心疼的就是她,知道李克勇放他单独和公孙筠秀在一起,她早已如坐针毡。若不是知道养子的脾气,她根本不愿让公孙筠秀再有机会接近他。此刻,见两人纠缠在一起,公孙筠秀又是一副疯癫模样,豹婶脸上顿时写满了不悦。
  “大哥呢?她好像受了风寒,快叫大哥过来看看!”心思全在公孙筠秀身上,陆惊雷都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便大吼了起来。
  与陆惊雷结义的兄弟里,排行第一的张子青懂些医理,也是祁风寨唯一的大夫。此刻,他就跟在豹婶身后,一起的还有李克勇和他的妻子孟巧巧。
  “你先去床上躺着,子青会为她诊治的。”豹婶对张子青和李克勇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带走公孙筠秀。
  此时的公孙筠秀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拳打脚踢,挣扎得非常厉害。陆惊雷身体未愈,控制她有些吃力,但见李克勇上前,却不愿松手放人。
  “我没事,先看看她。”
  拒绝了豹婶的提议,陆惊雷扣住公孙筠秀的双手,想将她带到床上安置。不过是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累得额头冒汗。李克勇想帮他,他却略显生硬地避开了。
  公孙筠秀是他的女人,之前是迫不得已要人帮着寻她,现在他可不愿再有男人碰她一分一毫。豹婶看穿他的心思,连忙从地上拾起陆惊雷掉落的外袍裹住公孙筠秀,并在一旁帮着他将人抱到了床上。
  歇斯底里了好一阵子,公孙筠秀早已是强驽之末,叫喊渐息,只能从额角颈边暴凸的青筋看出她的哀恸。
  眼中的一切都在旋转,带着重影,耳边传来的声音虚无飘渺,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她找不到平衡,却总能得到支撑,浮浮沉沉,徘徊于动荡与安稳之间。恍惚中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触她的面颊,带着令她渴望的微凉。
  “娘……”
  公孙筠秀发出一声低哑的呼唤,抱住娘亲的手,不让她离开。心中的委屈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化做泪水簌簌而下。
  注视着公孙筠秀空洞的双眼,陆惊雷恨不得代她受苦,于是默默地任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没有打碎她记忆中的虚幻影像。
  “她已经烧糊涂了,小杏儿在煮药,一会儿就能给她喝了。”张子青探过公孙筠秀的脉象,面色凝重。
  “麻烦大哥了。”陆惊雷点头。
  “这样不行。让我和巧巧先帮她换身衣裳,梳洗一下,你也去加件衣裳,别着凉了。”
  豹婶看不下去了,使了点力气,硬将陆惊雷的手从公孙筠秀的怀里抽出来。可是这番动作,却令公孙筠秀再度失了精神依靠,整个人又陷入了另一轮绝望的挣扎。豹婶不察,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及时扶住豹婶,陆惊雷再度地将公孙筠秀抱在怀里,不容反驳地说:“还是我来吧。”
  反正男女之嫌在他眼里就是个屁,更何况公孙筠秀还是与他拜过天地的媳妇。张子青和李克勇与他不同,连忙出屋回避。
  可刚解开公孙筠秀的衣裳,陆惊雷又火急火燎地把张子青给叫了回来。只因公孙筠秀的背侧有一大片青紫淤痕,直瞧得他触目惊心。
  “这多半是从悬崖落水时摔的。”在陆惊雷骇人的注视下,张子青谨慎地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皮外伤,不打紧。”
  “什么悬崖?”陆惊雷还不知道公孙筠秀的逃亡线路。
  张子青迟疑了一下,如实相告。
  孟巧巧与豹婶也不知情,听完之后俱是瞠目结舌。陆惊雷愣在当场,一时忘了自己还抓着公孙筠秀的腕子。
  “唔——”
  一直昏迷的公孙筠秀叫唤了一声,本能地想抽回左手,明显是被陆惊雷抓疼了。
  陆惊雷没松手,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就这样把她捏碎了。
  到底是有几多厌恶,才会让她不惜搏命出逃?
  好不容易遗忘的愤怒在这一刻又冲到了顶点,公孙筠秀再一次成功地刺中了陆惊雷身上最痛的那根神经。
  还是孟巧巧最先回过神来,提醒道:“这些事以后再说,救人要紧。”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陆惊雷敛了敛情绪,在孟巧巧和豹婶的帮助下,很是忙碌了一阵,终于将公孙筠秀身上的伤处处理妥当。
作者有话要说:  

  ☆、哺药

  “九弟去洗个热水脚,穿上鞋袜吧。”
  孟巧巧这一提醒,陆惊雷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光着脚。
  “我没事,麻烦嫂子帮我去杏儿那看看药怎么样了吧。”
  公孙筠秀此时已是半昏迷状态,却还是极不安稳,抱着陆惊雷的胳膊死不撒手。陆惊雷不得不坐在床沿,一边不自然地弓着身子,一边用豹婶递过来的凉帕为她擦拭降温。
  看他辛苦的样子,豹婶忍了好几回,终于还是抱怨了出来:“你昨天才被她下的毒,脑瓜子还挨了一下,现在又这样不管不顾地照顾她。你不知道心疼自己,也要顾念一下我这个老婶子吧?我那么辛苦把你拉扯大,可不是为了让你这样糟蹋自己的。”
  说着说着,豹婶就红了眼框。孟巧巧连忙抚着她的背,一边小声安慰,一边轻斥陆惊雷:“你不去休息也没关系,但至少要穿好衣裳鞋袜吧?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陆惊雷被说得有点惭愧,犹豫再三,终是放下了公孙筠秀。直到穿戴整齐,还在李克勇的监督下吃了些东西,他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
  此时,张子青已经煎好了退热驱寒的汤药,正在试着灌到公孙筠秀的嘴里。之所以要强灌,是因为已经失了神智的公孙筠秀根本不配合,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逼得他们只能用汤勺撬开。
  陆惊雷进去,只见豹婶坐在床上,从身后抱住公孙筠秀,孟巧巧端着药碗站在床边,他的义兄张子青正一手掐着公孙筠秀的下巴,一手拿着瓷勺往她嘴里塞。可惜,使用蛮力的结果并不理想,公孙筠秀反抗得太厉害,汤药进到嘴里不是被吐出来就是呛得她大咳不止,泪涕横流。
  “娘……娘……”
  身体本就不适,遇上这番折腾,公孙筠秀更加痛苦,双手不停地在空中乱舞求助,嘴里仍是无意识地呼唤自己的亲人。
  她的每一声呼唤都像拿针扎在陆惊雷心头,痛感未达,陆惊雷已然出手,拉走义兄,摒开豹婶,人墙一样将公孙筠秀密实地圈在自己怀里。
  “这样灌法怎么行?没有其他药了吗?”即使知道张子青并无恶意,陆惊雷的语气还是不太客气。
  张子青到底年长一些,并未被他的急躁惹恼,只是耐心地解释道:“这药一定得让她立马喝下去,再迟些寒邪就要入肺了。”
  他的话自然不会假,摸着公孙筠秀滚烫的小脸,陆惊雷也是心慌。
  还好不再被强迫之后,公孙筠秀慢慢平静下来,不过双手仍然下意识地抓着陆惊雷横在她胸前的胳膊,好似藤蔓缠着大树。见状,陆惊雷立刻点头示意孟巧巧再试一次。
  于是,孟巧巧舀了一勺汤药送到她的唇边,轻声慢语地哄道:“筠秀姑娘,喝一口吧,喝了病才能好哦。”
  公孙筠秀抬了抬眼睛,眼神涣散,意识不清,却本能地将头偏到陆惊雷的怀里,回避汤药清苦的气味。孟巧巧只得无奈地收回手。
  豹婶越看越窝火,气道:“我看这丫头根本就是想死,我们还在这里死乞白赖地救她做什么?”
  这话像是踩中了陆惊雷的小尾巴,让他好一阵难受。豹婶的愤怒他能理解,公孙筠秀为了逃跑,毒倒了祁风寨不少人。自己人都照顾不过来,却还得来伺候她这个罪魁祸首,任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到底是医者父母心,顾不得豹婶,张子青提醒陆惊雷:“九弟,不能再拖了,快想想法子让她把药喝了吧。”
  陆惊雷看看自己的养母,再看看怀里这个面色赤红,连嘴唇都烧到干裂的小女人,不禁将心一横,腾出一只手,伸到孟巧巧面前,令道:“拿来。”
  闻言,孟巧巧赶紧将药碗交到陆惊雷手里。
  陆惊雷端起碗,低头便饮了一大口,却没有吞下去,而是含在嘴里,另一只手抬起公孙筠秀的下巴,唇贴着唇,试着将药汁哺给她。
  孟巧巧和豹婶都已为人妇,却还是被这般亲密的场面闹得面红耳赤。张子青则尴尬地将脸撇开,非礼勿视。
  陆惊雷很专心,旁的人,旁的事他才管不着,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公孙筠秀。
  苦,从他的唇齿蔓延至她的喉舌,稀释了触碰时该有的旖旎。公孙筠秀还是抗拒,却被陆惊雷不屈不挠地一一化解。也许是他的凉综合了她的热,拉锯了好一阵,公孙筠秀终是败下阵来。
  就这样一口接着一口,药碗见底时,陆惊雷的额上已经布下了一层薄汗。虽然有一半汤药还是从公孙筠秀的嘴角流了出来,但好歹是喝下去了一些。
  发现药汁弄湿了她的领口,陆惊雷又帮她换了件衣衫,然后加多一床棉被助她发汗。除此之外,还不停用凉帕给她敷额头,敷热了就放到冷水里浸凉,拿出来再继续敷。不知是药力的关系,还是折腾得累了,公孙筠秀很快便昏睡过去。
  见他如此用心,豹婶也没了脾气,只得由他去了。
  就这样,耗了两天一夜,一轮又一轮循环往复,公孙筠秀身上的高热才终于退了下来。陆惊雷从头守到尾,半点未假他人之手。
  第二天傍晚,刘杏儿端了米粥进去,陆惊雷正靠在床头打盹,手里还握着给公孙筠秀退热的湿帕子。公孙筠秀仍是躺着,人却已经醒了,仰面睁眼,一眨不眨地瞪着床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杏儿放下碗,想叫醒陆惊雷,又有些不忍心。这样照顾一个人,平日里身体无恙都会觉得疲累,更何况他还有中了毒、带着伤。若不是真的乏了,以他的警醒,不可能连她进来都没察觉。
  哎——
  刘杏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站了一会儿,发现公孙筠秀完全无视了自己,便忍不住凑上去瞧了瞧,怕她依然神智不明。不过,这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刘杏儿才一靠近,公孙筠秀的眼珠子便转了过来,目光冰冷。
  那目光让刘杏儿有些畏怯,可很快她便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所谓爱屋及乌,知道陆惊雷宝贝她,刘杏儿开始对公孙筠秀还是挺有好感的。可她这次出逃,不光是毒倒了陆惊雷,还毒倒了一堆人,刘杏儿也着了道儿,今天恢复了才主动替下忙了两天的六嫂孟巧巧。若不是碍着陆惊雷的面子,她才不要在这里伺候公孙筠秀呢!
  “九哥,起来吃饭了。”刘杏儿气乎乎地推了陆惊雷一把。
  陆惊雷惊醒,第一眼便是看向公孙筠秀。
  遇上他的视线,公孙筠秀慌张地垂下眼帘。
  这两日的事,她模糊有些记忆却又不太真切。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根本不想记起那些细节,所以不愿去看陆惊雷的脸,仿佛只要这样便能彻底隔绝。
  来不及为她的恢复感觉欣喜,就先领教了她的冷淡,陆惊雷及时收住正要挂起的笑容。目光扫过刘杏儿,示意她把食物端来。
  接着,他径自掀开了公孙筠秀的被子,一边拉她坐起,一边拿外袍给她披上。末了又担心她会凉着,把被子一路扯到她的肩膀,直到包得严严实实才肯罢休。
  过程中,公孙筠秀咬着唇,本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却忍了下来。
  “我先洗把脸,你喂她。”
  听到陆惊雷的吩咐,刘杏儿不情不愿地端着碗坐在床沿,舀了一勺粥送到公孙筠秀唇边,可公孙筠秀却没有要张嘴的意思。
  “是不是嫌淡呀?”注意到陆惊雷的面色不悦,刘杏儿赶紧殷勤地说:“我做了开胃的小菜,拌着一起吃就不淡了。”
  可是,等刘杏儿把小菜拌在粥里,再次送到公孙筠秀面前,她依然不理不睬,仿佛刘杏儿是个透明人。
  没辙了,刘杏儿看向陆惊雷,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陆惊雷面无表情地接过粥碗,坐到刘杏儿坐过的位置,然后不急不徐地用勺子在碗里搅了一圈。
  淡淡的粥香像一只勾人的小手,滑过公孙筠秀的鼻翼,趁着张翕,一溜烟钻进去,游走到肠胃,然后狠狠地一揪。
  公孙筠秀闭上眼,吞咽了肚腹的苦痛。之前一时冲动,轻生求死,亲手催毁了她对母亲的承诺,虽然内疚却也觉得如释重负。坚持的、认定的信念已在她紧握双拳时化做细沙溜出了指缝,她想通了,长痛不如短痛。
  丁当。
  瓷勺撞到碗边,发出轻脆的声响。
  知道公孙筠秀动了绝食念头,陆惊雷胸中气闷,表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给了句:“两条路,我喂你,或者你自己吃。”
  公孙筠秀抬头,看着陆惊雷,咬牙不语。
  他的脸色十分黯淡,眼睛下方带着明显的黛色,下巴上隐约可见青青的胡碴,但疲倦并没有掩没他眼尾飞扬的霸道,弯起的嘴角本该勾勒出笑容,却带着嗜血般的匪气。
  公孙筠秀有些困惑,陆惊雷的话似乎陷阱重重。不等她想明白,陆惊雷已经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并端起粥碗喝了一口,却没有吞下喉头。
  公孙筠秀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全是令人羞耻的画面。眨眼间陆惊雷已经欺身上前,鼻尖离她不到寸许,她本能地叫了出来,嗓音嘶哑。
  “我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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