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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匪将求妻-第61部分

小说: 匪将求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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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也别想见到他了。”
  终结了她的最后一丝希望,程仕之伸出手,想要将人拖起来。公孙筠秀发了疯似地拼命反抗,没有凭借,只能抓起满地的松针砸他,力量微小而又脆弱。
  她听见自己痛苦的呼喊,本该刺耳喧嚣,却又那么寂静。失去陆惊雷,时间仿佛一下子跑进腊月里,停在一片天寒地冻中,到处都是望不尽的冰雪。
  “不……”
  不能让程仕之得逞,陆惊雷死了,她也要随他而去!
  公孙筠秀反应过来,开始四下寻找李克勇留下的匕首。她急着了结自己,程仕之却不打算让她如意。手脚都被制住,巨大的压力之下,连张开五指都困难。
  公孙筠秀扭动得像一条在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眼睁睁地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点一滴挤走周身的阳光。
  “啊!”
  动作间牵扯到腿上的伤口,巨痛引发哀嚎,公孙筠秀骤然睁眼。
  阳光豁然重现,照得她一阵恍惚,终于回过神,才发现身边空空荡荡,除了数不尽的茁壮的樟子松,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大口喘息了好一会儿,她勉强撑起身体,重新靠着大树坐好。直到片刻之后,才有余力举起手臂,擦了擦额上遍布的汗珠。
  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晕厥引发的梦魇了,陆惊雷没有死,程仕之也没有来,她不由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最后转为难言的苦涩,若有人听见,说不定也会随她伤心地落下泪来。
  注意到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公孙筠秀继续从大氅上割下布条,重新包扎。
  与此同时,她开始略显疯癫地自言自语:“振作点,不要再晕过去。六哥会把他带回来,你要醒着等他回来。他马上就能回来,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当陆惊雷排除万难,循着记号找到公孙筠秀的时候,只见她坐在树下。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毁了个彻底,肤色黄白不均不说,眉毛上方还沾着大块的血渍。秀发也纠结成团,到处都是枯萎的松针。破烂的大氅盖在她的膝头,露在外面的红衣也没了之前的鲜亮色泽,双手更是被鲜血染红了,整个人只能用邋遢来形容。
  掀开大氅,飞快地检查了一下她腿上的伤口,确定一切妥当,他才松了一口气。
  “竹儿?”
  发现她明明看着自己,思绪却像远在千里之外,陆惊雷不由抬起她的下巴。见她迟迟没有反应,索性掐了掐她的脸颊。
  公孙筠秀吃痛,终于有了反应:“这是做梦吗?”
  伸手捧住陆惊雷的脸,她满眼疑惑。
  陆惊雷皱起眉头,语气微怒:“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嘴唇狠颤了好一会儿,公孙筠秀终于张开双臂,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颈间嚎啕大哭起来。
  被她如此大动静的宣泄吓了一跳,陆惊雷本能地安慰道:“哭什么?我好好的在这儿,没缺胳膊没少腿!”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陆惊雷将公孙筠秀拉开一点,本想让她好好看看自己,结果她根本不领情,反而将他抱得更紧,哭得更加厉害。
  “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陆惊雷一时没有法子,只得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
  自从得知陆惊雷被抓获罪,公孙筠秀就一直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先是在大王子那儿碰了钉子,后又被程仕之软禁,绞尽脑汁只为送陆惊雷最后一程。结果碰上了这场逃亡大戏。
  桩桩件件都是折磨,莫要说她,哪怕是体力过人、精力充沛的大男人都会被逼到极限。如今哭得如此伤心,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委屈,亦或是因为团聚的喜悦。
  见她越哭越伤心,几乎要上气不接下气,陆惊雷心疼不已,只好吓唬道:“别哭了,我们现在还在逃命呢!小心把官兵引来。”
  这招果然管用,公孙筠秀立刻换成了无声的抽噎。可她的伤心依然剧烈,脑袋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捣蒜似的,更加让人心疼。
  要不是现在真的是时机不对,陆惊雷恨不能让她继续大哭算了。
  用袖子胡乱替她揩了揩脸,看她整个儿变得花脸猫似的,陆惊雷十分想笑,却又感觉不太厚道,于是勉强板起脸,问:“能自己走吗?”
  公孙筠秀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余力计较他的表情,只是依他所问,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没受伤的腿倒是能使力,受了伤的那条腿一碰地面就钻心似地疼。
  “我背你。”
  陆惊雷二话不说跪了下去,让公孙筠秀趴到自己背上。
  直到紧紧地贴住他,公孙筠秀动荡的情绪才算是安稳下来。认真感觉着他的体温,她脸颊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这时,一直默默守在一旁的李克勇为他们打开了地道,并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递给陆惊雷。等陆惊雷在里面点燃火把,他才将地道口重新合好。
  清理完地上的所有痕迹,再将洞口伪装好,李克勇拍拍手上的灰尘,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才转身快步离去。
  “六哥不一起来吗?”
  借着火光打量着这幽深漆黑的地道,公孙筠秀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只要有陆惊雷在身边,上刀山下油锅也不过尔尔。
  陆惊雷耐心地解释说:“三个人一起目标太大,他一人反而更好脱身。”
  公孙筠秀点点头,放松地将身体交付给自己的丈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另一个问题:“这条道通向哪儿?”
  “城里。”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进行时,接下来一周应该能把更新固定在这个时候~耶~

  ☆、秉烛夜谈

  陆惊雷说的城里,是指的永邺城。
  公孙筠秀没想到,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结果还是要回到永邺城中去。不过,陆惊雷说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依靠着他,她再也不愿思考。反正此后何去何从都由他作主,她不怕死,只怕与他分离。如果可以,她希望有生之年再也不离开他半步。
  这么想着,公孙筠秀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内燃着灯火,火光昏暗却透着温暖。
  身下的被褥软柔舒适,鼻尖也不再有血腥以及樟子松的气味。模糊中,公孙筠秀看见陆惊雷的脸,眉毛微挑,眼神犀利。
  “这是牙印吗?”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下巴,陆惊雷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公孙筠秀反射性地摸了摸,感觉那处皮肤稍稍有些不太平整。早上润莲特意用脂粉帮她遮住,现在折腾了一天,多半已经露了原形。如果告诉陆惊雷,这是程仕之昨晚轻薄她时留下的印迹,他会不会勃然大怒,进而惹出事来?
  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在公孙筠秀犹豫着摇头的时候,陆惊雷已经率先在把话题岔开:“起来吃点东西吧。”
  见他神情并无异常,她才安下心来。
  虽然被叫起来,但陆惊雷却没有让她下床,而是将备下的清粥小菜端到她的面前。
  这时公孙筠秀才发现,她已经完全换了一套装束,腿上的伤口也被重新包扎处理过了,双手白净整洁,完全不是之前沾满鲜血污渍的模样。
  屋里只有她和陆惊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理了一切。没有去细探这个让她万分尴尬的过程,公孙筠秀决定装傻充愣。
  显然,陆惊雷对照顾她这件事十分顺手,周到细致得好似已有多年经验。不仅耐心地等她吃完喝完,还主动帮她洗脸净手,完全不用她下床挪步。公孙筠秀真怀疑,她此刻如果尿急需要如厕,陆惊雷都能一把代劳了。
  “惊雷……”
  明明在牢里待了几个月,今天差点掉脑袋的人是他。他却像没事人似的,只顾着对她知冷知热。这让公孙筠秀如何过意得去?
  “什么?”
  收拾完东西,陆惊雷极自然地脱了外袍,与公孙筠秀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两人各有一床被子,并未有任何实质上的接触,公孙筠秀还是很不争气地涨红了面颊。
  故作轻松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早已忘了刚才要说的话,改口问道:“这是哪儿?”
  “平王府。”
  陆惊雷侧身,用手撑起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平躺在身边的公孙筠秀。
  “平王府?!”
  如果眼珠子不是长在眼眶里的,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掉了出来。公孙筠秀望着陆惊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凭寨里的兄弟,若没有平王相助,哪有本事劫法场?”陆惊雷云淡风轻地说着,仿佛这根本算不得大事。
  公孙筠秀为了他的事曾去求过大王子,当时大王子表现出明显的憎恶,甚至将她直接轰出了平王府。原来,那都是在作戏而已。
  “大王子他……”果然是多才多艺。
  公孙筠秀强忍不住叹了口气,便迫不及待地打听起事情的来龙去脉。陆惊雷知无不言,很快将整个事情的始末一一道出。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大王子与三王子的太子之争。
  诸莹勾结蒙覃只是连环计中的一环而已,那封笔迹肖似大王子的勾结信是另一环。除此之外,大王子的生母陈贵妃被降至嫔位,拥护他的大臣不是被罢免就是被排挤出权力中心。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变故,都说明指使诸莹的幕后黑手不仅要置大王子于死地,还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除。
  与之相反的是,三王子亲近的臣子纷纷上位,原本籍籍无名的程仕之更是一跃成为三品大员。此消彼长得实在可疑。
  从巴托回来的路上,大王子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陆惊雷能模仿大王子的笔迹纯属巧合,为了保全主子,是他主动背负起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不能见招拆招,他们就将计就计。表面上,大王子与陆惊雷恩断义绝,甚至积极将他推上断头台,是因为劫法场比劫天牢胜算更大。他们将一切都计划得很好,唯独算漏了公孙筠秀。
  还好一切有惊无险。
  手指绕起公孙筠秀的长发,陆惊雷由衷地想着。
  “真的是三王子在背后指使的吗?他一向只钟情于文人风雅,不喜朝堂之事,好像并没有想当太子的意思……”
  公孙筠秀知道自己见识浅薄,但她与三王子接触不算少,能看出他对曲乐是发自内心的喜爱。还有他的温和与无争,那么天衣无缝,就算擅长伪装,那技艺也未免太过炉火纯青。
  “他不会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不会。”陆惊雷嗤鼻,“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地盼着他能坐拥天下,然后跟在后头捞好处呢。”
  这话未尝不是道理。公孙筠秀凝眉不语。
  “再说,王后失宠多年,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儿子。就算三王子无心大位,她也不会放他去野的。”
  “嗯。”
  两手抓着被子的边缘,用力挤成一团,公孙筠秀又问:“那大王子瘫痪也是假的吗?”
  原以为戏都作到这份上,大王子夸大自己的伤情是很有可能的。可陆惊雷很快就否定了她的想法:“不,那是真的。”
  “……”
  像大王子那样心比天高的人,遭受这样的重创好比雄鹰折翼、猛虎失牙。尽管公孙筠秀一直对他的性情有些疑虑,却也忍不住为他感到惋惜。
  看出她的悲悯之心,陆惊雷不由开解道:“大王子是做大事的人,骨头硬得很,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变窝囊。而且得天下靠的是脑子,真刀真枪的打拼有我们这些部下就够了。无论他是坐着还是站着,哪怕是躺着,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虽然逆着光,公孙筠秀却分明看到陆惊雷眼中的闪亮。她突然意识到,眼前人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单纯为了获得她的认同,而努力改换身份的山贼了。
  此刻的陆惊雷,有了更高远的目标。也许卷入如今这场权谋之争并非他本意,但随着事情的发展,他也在慢慢地改变着。这样的改变可以称之为抱负,也可以称之为野心。是好是坏此时还难以判断,但是光看眼下的处境,弊大于利的事实让公孙筠秀忧心不已。
  她想规劝陆惊雷就此隐退,却又觉得自己不可能成功。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陆惊雷此时已和大王子牢牢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想做他的绊脚石,更不想因此与他起争执,或是被他疏远。
  自从内心的情感一面倒地向他倾斜,公孙筠秀开始体会到什么叫患得患失。从前不曾在意过的细节,如今都成了举足轻重的要事。
  不由自主地将被子攥得更紧些,她又问:“豹婶那边你有安排吗?我之前写信回去了,可一直没有收到她们的消息。”
  “早就安排她们回祁风寨了。谋反可不是小罪,我当初提出帮大王子顶罪,唯一条件就是不能连累祁风寨的老老小小。”说着,陆惊雷伸出手指刮了刮公孙筠秀的鼻子,“你要是乖乖地留在芮城,现在早就和她们一起安安生生地住在祁风寨了。”
  公孙筠秀十分愧疚地道歉说:“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是啊!要不是你,我逃起命来比现在轻松多了。”陆惊雷打蛇随棍上,立刻将公孙筠秀扣死,吊着眉毛,玩世不恭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错,就应该主动悔改,用心补偿我。”
  这话越听味道越怪,公孙筠秀敏感地察觉到陷阱的痕迹,却还是傻乎乎地跳了进去,“你想我怎么补?”
  这话刚问出口,她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陆惊雷更是噗嗤一笑,明显乐开了花。
  还好,虽然有意将事情引到邪路上,他还是很有分寸地克制住了,只在她额上留下一吻,说:“先欠着,等你伤好了我们再算。”
  说完,陆惊雷熄了灯,宣布就寝。
  公孙筠秀还在为前面那个话题面红心跳到无法自持,不得不继续找话闲聊,以防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那个密道是怎么回事?”
  陆惊雷背她走过的那条密道,从永邺城外一直通到这平王府。密道里经历了岁月才聚集起来的潮湿霉腐的气味,以及年代久远的照明设施,显然不是大王子特意为他修建的。
  “这宅子是大贪官韩元梦修的,他大概早就料到自己会有倒霉的一天,所以挖了条密道做后路。不过自己没用上,倒是给我用上了。大王子很早就知道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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