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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匪将求妻-第58部分

小说: 匪将求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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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求大王是陆惊雷唯一的生机。
  如果成功,她活着才有意义。如果不成,就此陪他赴死也不错。公孙筠秀也想过如果申冤成功,自己却挺不到陆惊雷重获自由该怎么办?真要变成那样,也只能看陆惊雷的选择了。眼下,她只能去考虑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前天,陆惊雷的定罪圣旨颁布了下来。一切如南彩儿之前所说,却十分意外地没有牵连到亲族。这么大的罪,惩罚全由一人承担是十分罕见的。这似乎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至少可以避免连累祁风寨的人。
  公孙筠秀写了一封信给远在芮城的豹婶,将这里发生的事以及自己了解的一切尽可能详细地告之于她。豹婶养育了陆惊雷,可她的恩情陆惊雷很可能这辈子都报不了了。
  他如今身陷囹圄,谁也见不到,到最后多半连遗言都无处交待。公孙筠秀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写下那封信,代陆惊雷同亲人告别。她自作主张,越俎代庖,只希望能借此给长辈一个安慰。
  至于她自己的亲人,似乎已经没有写信交待的必要了。早在很久以前,她的世界就小得只剩下陆惊雷一人了。
  闭上眼睛,听着四周的嘈杂人声,公孙筠秀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宁静。不再有杂念,不再有负担,一切随心。
  巨大的宫门在远处开启,门轴转动的声音抑扬顿挫。
  人群有些骚动,百姓不由自主地向前挪移。禁军守卫严阵以待,只要行为稍有差池,就会招至他们严厉的惩处。
  “娘亲,保佑筠儿吧。”
  最后为自己鼓了鼓劲,公孙筠秀攥紧拳头,只等大王的车马一到,立刻冲上去拦驾申冤。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慢得好似瘸腿的乌龟。身后不知为何传来骚动,公孙筠秀没有闲心去管,探出身子,死死地盯着大王到来的方向,蓄势待发。心跳越来越快,引发阵阵晕眩,害她不得不咬牙撑着。
  终于,玄色王旗徐徐而来,与护驾骑兵闪亮的银甲对比鲜明。
  公孙筠秀正要冲出去,却被一股力道拉了回来。后背撞到某人的身体,震荡的感觉差点让她呕吐出来。
  大王的车马越来越近,以为只是路人不慎,她顾不得回头去看,想再次冲出去,可惜后颈忽地一痛,人便失去了知觉。
  眨眼之后,北泽王的车马缓缓而过,人群举手欢呼,声浪一阵高过一阵,谁也没有注意到公孙筠秀这一隅。
  再醒来时,对上的是润莲焦急的眼神。
  片刻的茫然之后,公孙筠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翻下床,往门口狂奔而去。
  “小姐!”
  润莲想拦住她,却不如她敏捷。眼门就要冲出来了门口,两个家丁模样的壮汉挡住了她的去路。
  其中一人说道:“大人有令,请表小姐在房中好好歇息。”
  看着他们粗过自己的大腿的胳膊,公孙筠秀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结果被门坎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姐!”
  润莲惊慌地跑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摔着哪儿了?没事吧?”
  公孙筠秀看着她,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张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她低下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哭出声来。
  唯一的机会没有了。
  她再也救不了陆惊雷。
  一切都完了。
  自以为早就尝过绝望的滋味,这一刻公孙筠秀才清楚的知道原来仍然有更令人心痛的体会。
  从知道陆惊雷蒙冤入狱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倍受煎熬。若不是一门心思想救他,她早就陷在无尽的苦恼中,多半已经将自己折磨得体无完肤。而如今,她失去了所有救他的机会。排山倒海的压力立刻开始无情地反噬于她,令她完全忘记了早先甘愿赴死的从容。
  在巴托那段时间,公孙筠秀也算是见惯了生死。正是因为见多了,她才更清楚人死之后一切随之湮灭是怎样的无奈与悲伤。她愿意陪伴陆惊雷同走黄泉路,却发现自己难以承受他的死亡。如此矛盾的心思,比任何直接的伤害都让她觉得痛苦不堪。
  “小姐……”
  润莲是个软心肠,见公孙筠秀哭得伤心,也不由跟着落下泪来。
  公孙筠秀是被程仕之派去盯着她的人给带回来的。起先他们以为她只是去隆昌道瞧热闹,后来发现杨正疯了一样满世界找她,这才当机立断将她打晕。
  润莲不清楚原委,但一听说是程仕之的意思,也就不敢多问了。
  就这样,两个女人哭成一团,直到公孙筠秀体力透支晕了过去。
  润莲惊慌失措,连忙呼喊仆人去请大夫,结果弄出太多动静,引来了程仕之的谪妻王媛。
  上次公孙筠秀匆匆在程府露了个面便不见人影,王媛一直疑惑不已,可屡次询问丈夫,不是被岔开了话题,就是换来数日冷落。
  嫁给程仕之这几年,王媛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倍受威胁。她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争风吃醋有失身份,所以她向来不屑为之。程仕之当初想纳润莲为妾,她眉头都没皱一下便成全了。可现在,一听到公孙筠秀的名字,她就浑身不舒坦。
  真要追根就底,大约也是因为程仕之的态度吧?王媛出嫁之前,她的父亲王令就叮嘱她,这个男人一心仕途,极有抱负,让她切不可用儿女情长牵绊于他。事实也的确如此。程仕之对风花雪月之事向来不太热衷,唯一的小妾润莲虽然是他自己领进门的,却也没有特别的偏爱。
  在丈夫面前,王媛得到的宠爱永远是最多的,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正室嫡妻的位置牢固稳当,直到公孙筠秀的出现。程仕之的回避那么明显,用大失常态来形容都不过分。不仅是他,提起公孙筠秀,她的婆婆与润莲也都表现得十分怪异,惹得王媛警钟大作。
  但她不是心胸狭窄的寻常女子,无论心里如果揣度,她都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用父亲的话说,知己知彼才能克敌制胜。所以,她不但为公孙筠秀请来了大夫,还亲自照顾于她,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她的机会。
  润莲知道程仕之不喜欢王媛插手公孙筠秀的事,但她人微言轻,也不好阻止,只能像无用的摆设一样在边上守着。
  大夫再三诊断之后,表示公孙筠秀脉象沉细,气血亏虚,除了本身体质偏寒偏弱的原因之外,多半是疲劳忧思所致。
  润莲不放心,又将公孙筠秀在芮城大病之后身体一直欠佳的事说了一遍。大夫权衡了一下,开了好几张补药方子,让其静心休养好好调理。
  王媛在一旁仔细听着,同时不忘嘱咐大夫只管用好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傍晚时分,陪同北泽王到安远寺酬神的程仕之返回家中,王媛亲自到门口迎接,并将公孙筠秀入府的事告诉了他。
  谁知,程仕之早已得知此事。问清公孙筠秀所在的房间,他便直奔而去,步伐快得王媛根本跟随不上。
  而此时,公孙筠秀已经缓过劲来,正躺在床上,整个人萎靡不振。润莲慢声细语地劝着,希望她能吃点东西。
  程仕之一进屋,就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纸团,用力掷在公孙筠秀身上,气急败坏地问道:“你不过是大王子赏给陆惊雷的乐女,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易某人:从此以后,小竹儿被表哥囚禁在身边……
  陆爷:你敢!小心万年无点击无收藏无评论!
  易某人:呃,那下章让你们重新在一起!
  陆爷:横横,算你识相。
  

  ☆、无力回天

  公孙筠秀好不容易平稳的情绪,在看到诉状的一刻波澜再起。
  强忍着嘴角的颤抖,她将揉成团的纸张展开、抚平,小心折好,然后紧紧抱在胸前。脑子里空空洞洞,什么也不想回答。
  程仕之一脸愤怒,斯文白净的脸孔几乎涨成猪肝一般的颜色,额角凸起的青筋,形状明显而狰狞。
  见公孙筠秀不肯答话,他迈步上前。润莲见他凶悍的样子,以为他要对公孙筠秀动手,下意识地挡在他的面前。
  程仕之怒目一扫,润莲招架不住,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她胆怯的模样终于让程仕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视线在妻子与小妾身上打了个来回,他袖子一甩,指着门口说:“你们出去!”
  王媛没动。
  “时间不早了,婆婆之前说饿了,可是坚持要等夫君你回来再一起用饭。不如我们先过去,免得饿坏了她老人家。”王媛弯起嘴角,若无其事地说着话,像是完全看不到丈夫的怒意。
  程仕之向来顺孝,听她这么一说,气焰顿时弱了下来。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让母亲知道公孙筠秀的事。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一团乱麻,连他向来理智清晰的头脑都被搅得肿胀不堪。若是母亲问起,他都不知道要从哪儿开始解释起。总不能说他看到公孙筠秀如此维护陆惊雷,控制不住妒火中烧吧?
  细想之后,程仕之渐渐冷静下来。
  润莲还在地上跪着,头一回见丈夫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程仕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却堵着气不愿安慰她,最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王媛仍是神色如常,吩咐润莲好好照顾公孙筠秀之后,也随着丈夫一道离开了。
  屋里安静下来,周遭一切明明都不曾改变,润莲却看到了风暴过后才有的混乱狼籍。
  公孙筠秀下了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两人平排坐在床沿,一时无言以对。
  过了许久,润莲才喃喃说道:“小姐,你不要怪大人。他也是担心你。”
  她从小就学着伺候主子,察言观色的本事虽不至于炉火纯青,但要看出程仕之对公孙筠秀存着什么心思并不困难。她甚至十分清楚,程仕之纳她为妾都是因为公孙筠秀的缘故。
  以她的身份,能嫁给程仕之当妾室绝对算是天大造化。不仅因为他身份贵重,更因为她对他动了心。
  怎么能不动心呢?程仕之那样的人物,有学识有前途,更别说堂堂仪表与温厚性格。他的优点足以把普通男子甩到千里之外,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润莲现在很知足,同时心存感激。感激他的垂怜,感激他的给予。
  “奴……”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自称并不合适,润莲清了清嗓子,改口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不愿意听,可是……那位山贼大爷怎么会是良人?”
  润莲是见过陆惊雷的,而且第一次见到就差点被他掐断脖子。公孙筠秀从前对陆惊雷的恐惧与嫌恶,她也都看在眼里。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公孙筠秀改变了主意,润莲都无法苟同。
  “大人为官清廉,断不会随便冤枉人。而且刑部审案定罪并不是由一人作主,全部人都认定他有罪……小姐,你确定他真的是冤枉的吗?”
  润莲说得不无道理,公孙筠秀却毫不动摇。她不能保证陆惊雷对大王子没有二心,但他决不会做出连累祁风寨兄弟的事。不过这些话,她没有心思去同润莲解释。因为在润莲眼中,无论程仕之说什么,她都会觉得是对的。这样的盲目,一如公孙筠秀对陆惊雷的信任。
  “小姐聪慧过人,想必很清楚大人对你的心意。其实只要你愿意……”
  润莲之所以会说到这个,都是因为这段日子以来,她把程仕之内心的挣扎与折磨都看在眼里。心疼他夜不能寐,心疼他牵挂无着。
  就像公孙筠秀判断的那样,润莲早已事事以程仕之为先,看重他胜过一切。思他所思,想他所想,只要他展眉舒心,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单纯朴实的润莲想着,那贼人问斩之后,公孙筠秀就彻底没了依托。如果她能留在程仕之身边,不但下半辈子不用再愁,也能解了程仕之的相思之苦。如此岂不皆大欢喜?
  越想越觉得合理,可她未尽的话语,却在对上公孙筠秀冷硬的表情之后,不受控制地消去了声音。
  “你真的希望我能留在程大人身边?”公孙筠秀问她。
  润莲点点头,表情真挚。
  “看着别的女子分走他,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听到这个问题,润莲愣了愣,而后继续摇头。
  “离开德安的时候,婶母同我说过一番话。”公孙筠秀还记得当时她的堂婶洪诗诗支开了润莲,所以润莲并未听到,“她说,当她把真心许给了堂叔,才知道自己的心眼其实比针眼还小,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
  洪诗诗的“不容”直接导致了李咏秋的死亡,所作所为几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常人的想法很少会这么极端,但公孙筠秀内心深处还是产生了一些认同。就像豹婶希望陆惊雷能娶刘杏儿,她明明知道这要求合乎情理,却怎样都止不住想要拒绝的念头。
  当今世道,男人三妻四妾何等寻常,可轮到陆惊雷的头,她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现在想来,这不正是因为她交出真心的缘故吗?
  如果润莲对程仕之也是一片真心,又怎么能做到将他拱手让人?现在说得轻巧,日子一长,难保心里不会怨念丛生。莫要说公孙筠秀早已对程仕之断了念头,就算她此时仍然有意,也不会愿意与润莲共事一夫。更何况,程仕之还有一位谪妻。
  “如果陆惊雷要娶别的女人,我说不定也会变得和堂婶一样。”
  公孙筠秀并不是在讽刺润莲不够真心,只是将心比心地提醒,有些事远比想像中复杂。听着她沉重而又笃定的声音,润莲想说自己绝对不会如此,可话到嘴边,又像是被无形的壁垒阻隔了。
  “小姐……”她迟疑地唤着。
  “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的名字吧。”公孙筠秀惨淡地笑了笑,说:“陆惊雷的确算不得良人,可我已经认定他了,这辈子都不会改了。”
  公孙筠秀把自己和陆惊雷在祁山成亲的事以及后来的际遇大概告诉了润莲,知道她一定会转告给程仕之,所以很多关键的东西她都说得十分含糊。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这辈子她心里只能装得下陆惊雷一人。无论贵贱,无论生死。
  那天之后,程仕之将她软禁在了程府。公孙筠秀对此颇为不屑,却也没有哭闹反抗。早就不指望程仕之能帮她搭救陆惊雷。她现在想的,是找机会去见陆惊雷最后一面。而所有认识的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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