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都是小市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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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大人被这热情似火的氛围感染了。樊凡的名牌西装，15米加长豪车，豪华自助餐……纷纷在他眼前闪过。等他赚了钱，樊凡算什么？天凉了，阿撒兹勒大爷就会让樊氏集团破产！
但是，一个新的难题又来了。郝总说了，入伙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交998，只要998，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恶魔大人犯愁了。他打开了山寨手机上的通讯录，一共就只有三个号码：苏蜜，瓦沙克，安朵斯。至于捡破烂的沙克斯，这老头因为住在河底，不大方便用手机。阿撒兹勒皱着眉，正在权衡抉择之时，手机铃声忽然欢快地响了起来，苏蜜竟然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苏蜜冷冰冰的声音立时传来：“你去哪儿鬼混了？米也不淘，粥也不煮，阳台上的花也没浇。我告诉你，你要是回来的晚了，我就把你那份菜喂楼下那条狗了。”
阿撒兹勒冷哼一声，挂了电话。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久，苏蜜都没有回电。最后阿撒兹勒沉着脸，给苏蜜发了条短信：大爷我今天不回去了，住朋友家里。
苏蜜没有回。
恶魔大人抿了抿唇，犹豫半晌，又给安朵斯打了电话。
“有事吗？”安朵斯正在利用晚上的空闲时间做家政服务的兼职，系着围裙，给独居的空巢老人做饭。
阿撒兹勒张了张嘴，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安朵斯……小朵，阿撒兹勒我得绝症了。医生说，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你也知道，苏蜜那么穷，掏不起钱。小朵，你在人间待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积蓄……我也不借太多……只需要9……混蛋！你怎么敢挂电话！喂！^％&^”气愤的恶魔大人开始用家乡话恶魔语言骂街，在旁监视他的团队伙伴们震惊了，齐齐抬头向他看去。
角落里，戴着眼镜的王同学皱着眉，摸着下巴，对郝总小声道：“郝总，您这次可能看走眼了吧。这个家伙，好像不只是个穷光蛋，脑子还有点问题，人际关系也不好。”
郝总摇了摇头，两个大耳垂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起来：“不会的。本人行走江湖数十余载，你可以说我矮，可以说我胖，甚至可以说我丑，但我的这双眼睛，那就是一双慧眼，绝对不会看错。”
王同学点了点头，抬了抬眼睛，老实说道：“王总，原来您不介意啊。那我老实说了，您确实矮，胖，丑。”
“老张，老赵，把小王拖出去。让他今天晚上守夜，和狗一起看门。”
第22章 头号粉丝提前造访
第二十二章
恶魔大人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恶魔大人借钱失败后，走投无路，犀利的目光不经意间穿透窗户，看到了楼下的一处偏僻空地。这个街区由于房价低廉，环境恶劣，完全沦为了犯罪分子们的乐园。而在恶魔大人所注视着的空地上，夜空下，有三个不法分子正在明目张胆地用复印机造假/币。
阿撒兹勒大人邪魅一笑。隔空取物对于恶魔大人来说，呵呵，小菜一碟。
片刻之后，他装模作样地放下手机，对着他的团队伙伴们说道：“唉，本来不想用我的这些救命钱的。可我的朋友们都不方便帮忙，只好靠阿撒兹……靠小撒我自己了。”说着，他从衣服的裤兜里掏出了十张百元大钞。
交了钱，那就是朋友。郝总微微一笑，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做高人状，缓缓踱步，走到恶魔大人面前，“小撒，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人才，不该被埋没啊。现在这个社会，非常的不公平，只看学历，看关系，而在我们这个小团队里，我们只看一个人做事的能力，办事的态度……”
郝总话还没说完，就被恶魔大人打断了：“郝总，我要看电视。”
其实郝总的团队管理是很严格的，租住的地方一台电视都没有。不过新人刚入行，还是要顺着他的毛摸，给他希望，也给彼此一个信任。
郝总接过恶魔大人的钱，沾着唾沫数了数，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一扬手，让得力助手老赵带新同志小撒去看电视了。
因为隔壁邻居有电视，老赵就带着恶魔大人去造访隔壁。说是造访，其实是趁着邻居不在家中，私闯民宅。
恶魔大人想到要看《芭娜娜小魔仙》，十分高兴，可谁知这个邻居很久没有交过有线电视费了，收不到动漫频道。
恶魔大人脸一沉，起身就要走，老赵却兴奋地叫住了他：“小撒啊，看看这个，这个可比小魔仙什么的好看。来，咱俩看这个吧。”
恶魔大人高冷地回过头来，却再也移不开目光。他看着那一张张爱情动作片盗版光碟，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启。
十分钟后，恶魔大人擦了擦鼻血，邪魅一笑。他用黑魔法让碍事的老赵昏迷不醒，开始独享视觉盛宴。这还不够，恶魔大人又煞费苦心，对自己施展黑魔法，把女主角们的脸都替换成了自己的契约主人苏蜜。虽然魔力因此几乎耗尽，但是恶魔大人相当满足，觉得现在的人间界比起从前而言进步很大，充满了魅力。
然而，心满意足的阿撒兹勒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忠实粉丝小盖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提前一周来到了人间界！
小盖的恶魔形态是狗，狗的本领小盖都有。来到人间界之后，他利用灵敏的嗅觉，一路闻到了苏蜜家。
苏蜜敷着面膜，本以为是阿撒兹勒，正准备破口大骂，一开门却看到了一个真人版的一休哥。
“……你是化缘的？”苏蜜看着小男孩水灵灵的大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您好，我是盖盾，我找阿撒兹勒大人。”小盖背着小书包，鞠了一躬。
苏蜜满头雾水，将小盖迎进了门。小盖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见桌子上摆着罩好了保鲜膜的饭菜，很有礼貌地问道：“我可以吃吗？”
苏蜜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摸着小盖的头，笑着道：“吃吧。本来是给阿撒兹勒留的，但他今天不回来。你吃吧。不够的话，姐姐再给你去做。”
小盖感激地笑了，拿起保鲜膜就往嘴里放。苏蜜吓了一跳，赶紧教他正确的进食方式。她看着小盖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初见阿撒兹勒时，这家伙也是见着什么都往嘴里放，抿唇笑了。
“那是什么？我可以吃吗？”小盖盯着不远处一个包装精致的透明盒子问道。
那是苏蜜特意买回来的纸杯蛋糕。阿撒兹勒不知为何，原来明明觉得所有味道都只是味道，没有任何偏好，但最近却转了性，爱上了甜食。每次经过街角那家甜品店，恶魔大人灼热的眼神都死死黏在橱窗里色彩缤纷的纸杯蛋糕上，口水都流出来了。苏蜜今天经过时，难得慷慨，自掏腰包买了三个小蛋糕，给恶魔大人解馋。
苏蜜抿了抿唇，说道：“都吃了吧……算了，还是给阿撒兹勒留一个吧。”
吃货小盖甜甜地笑了，大口大口地吃着做成玫瑰花形状的纸杯蛋糕，含混不清地说道：“姐姐，这里就叫别墅吗？那什么叫游艇呢？对了，姐姐你是苏蜜吗？我听说苏蜜每天都会用狗叫声，唤醒沉睡中的阿撒兹勒大人，大人说，苏蜜是他最宠爱的女仆，也是他的契约主人。这里没有别人了，应该就是你吧。”
苏蜜一下子察觉到了小盖话中的蹊跷之处。她眨了眨眼，缓缓笑了。
就这样，机智的苏蜜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把小盖的话全都套了出来。天真的小盖还毕恭毕敬地把和尊敬的阿撒兹勒大人的聊天记录给苏蜜看，苏蜜每看一页，笑意就冷上一分。
看到最后，苏蜜缓缓放下手机，拿起了给阿撒兹勒留的最后一个蛋糕，咬牙切齿地嚼了起来。
此时此刻，恶魔大人打了一个冷颤。
他皱了皱眉，关上电视。
恶魔大人并不是看腻了。开玩笑，恶魔大人怎么会看腻！！！怎么会！！！说他看腻，那是侮辱他的魔格！！！
恶魔大人只是看完了，而已。
他背着手，犀利的目光在这间屋子里扫视一圈，随即缓缓勾唇，走到了一间屋子前，一脚踹开了门。
果然，如他所料，在这扇门后，是更多的小电影盗版光碟！这些光碟挤挤挨挨地堆满了整个房间。恶魔大人陶醉地闻了闻这令他心旷神怡的气息，全然不知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事实上，对于这个窝藏了无数非法分子的黑暗街区，西贝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们早就做好了铲除他们的准备！就在今天，民警同志们的亮剑行动正式启动。
当阿撒兹勒拿起一张光碟轻嗅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就这样，恶魔大人再次被押进了西贝派出所。
恶魔大人也想用魔法逃跑来着，可惜仅有的魔力几乎全都用在把假/钱挪为己有和替换女主角头像上了，而最后的一点魔力，则在被民警同志要求出示身份证时用掉了。
“又是你。”一身正气的高大全警官看着二进宫的阿撒兹勒，一脸鄙夷。
对于这样的惯犯，就是不要给他好脸！人渣！哼！
“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造那个光盘的。我是在隔壁搞投资的。”阿撒兹勒的脸色相当难看。
高警官冷笑一声，“那就没有抓错。你犯了两个罪，一是搞传销，二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
“头儿，在那帮搞传销的那儿查出了假/钱。据说这钱也是从这小子那儿拿的。”
高警官冷笑两声，“使用假/币，罪加一等。你这小子，本来就在我们黑名单上呢，还不老实。别以为我不知道，哼。根据我的推测，你的靠山王氏演员公会倒了，你心有不甘，想要东山再起，于是勾结了这个黑暗街区里的三股势力：造假/币的老贾，搞传销的郝总，造光盘的老潘。你四处游说，左右逢源，以三寸不烂之舌同时获取了三股势力的信任，想要在西贝影视城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都通红。
高警官脑洞也是大，完全高估了恶魔大人的智商和情商。恶魔大人几千年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
不过，幸好，他的罪过不算重。高警官说，他被拘留几天，就能回家了。
就这样，小盖是在人间的派出所里见到他的偶像，堕天使之首，恶魔七君主之一阿撒兹勒大人的。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偶像幻灭而疯狂和失望，笑容依然甜甜的，看着就暖心。
“苏蜜姐姐，我有一些私密事情要向阿撒兹勒大人禀报，你先出去一下好吗？”他拉着苏蜜的衣角，扬着小光头，说道。
苏蜜出去之后，小盖看着脸色阴沉，形容狼狈的偶像，从小书包里掏出了一个纸杯蛋糕，郑重地递到了阿撒兹勒的手心里。
恶魔大人一愣，抬起眼来，看向面前的小光头。
盖盾的父亲是阿撒兹勒的好兄弟，也是七十二柱魔神之一，但因为魔导书被天使收走的缘故而彻底死亡。至于盖盾的母亲，也在天使和恶魔的战争中牺牲。小光头之所以这么崇拜阿撒兹勒，一部分是因为传说中的阿撒兹勒是撒旦级的大恶魔，能力强大，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阿撒兹勒在他小时候常常带着他玩，教他学习恶魔语言和一些小魔法。
小盖握着阿撒兹勒的手，声音带着稚气，却十分认真和恳切：“阿撒兹勒大人，其实小盖在魔界时就听说了，由于限魔令的存在，恶魔前辈们过得都不如从前威风。但是，即使没有别墅豪车和游艇，阿撒兹勒大人在我心中的位置，还是和从前一样高。这个蛋糕，苏蜜姐姐说你喜欢吃。我就让她给你买了一个。”
阿撒兹勒缓缓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大口咬了下蛋糕：“好处，特别好吃。”
小盖见他喜欢，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悄悄凑近阿撒兹勒的耳畔，小声道：“苏蜜姐姐告诉我了，阿撒兹勒大人其实是民警们的卧底，故意打入犯罪团伙内部的，对不对？”
阿撒兹勒沉默半晌，抿了抿唇，觉得胸膛里似乎有个东西重重地跳了两下。他揉了揉胸，哈哈一笑，故意扬着下巴，傲气道：“那当然了。老子我可是大恶魔阿撒兹勒啊。”
当谈到偶像的时候，人们的眼睛总会自动带上粉丝滤镜，偶像的一言一行落入他们的眼中后，都会得到美化和升级。所以，小盖回到魔界之后，在论文里将阿撒兹勒大人描写成了一个忍辱负重的大英雄——阿撒兹勒表面上勾结黑暗社区的三方势力，看似要复兴王氏演员公会，实则暗中潜伏，假意逢迎，与警方配合，成功打击了盘踞在黑暗街区的非法团伙。这篇论文发表之后，果然让阿撒兹勒的大名再次在恶魔们的口中频频响起。
不久之后，某个下雨的夜里，阿撒兹勒吃完饭，边洗着碗，边摇头晃脑地哼着《芭娜娜小魔仙》的片尾曲。他哼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苏蜜都能把那歌词背下来了——
“小狗还有猫咪/长辈还有老师/都看不出我的心事/渴望有人关心我自己/幸好我能碰到你……”
“喂！苏蜜！”阿撒兹勒洗完碗，故意突然大叫一声苏蜜，趁她懒洋洋抬头之际，把手上的水甩在了她的脸上。奸计得逞，恶魔大人的脸上露出了邪肆的笑容来。
苏蜜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放下手中的剧本，坐在沙发上，抬脚踹向阿撒兹勒。恶魔大人却邪魅勾唇，顺势抱住了她的大长腿。
恶魔大人清了清嗓子，傲慢地说道：“喂，你应该直视自己的内心。老子我知道，你已经对阿撒兹勒大爷我爱到痴狂，不惜为了本尊的光辉形象而欺骗小盖……”
苏蜜冷哼一声，道：“为了你？我是为了小盖。小孩子的心灵很脆弱的，偶像幻灭的滋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