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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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卫这次暂时没打算弄什么湿制火药，仅仅想先确定配方比例罢了。要知道他虽然有基本配方，可这时代各种原料的纯度与配方上是否一致他根本不清楚，想要取得最佳效果不试试怎么行？
黑火药的配置比较顺利，就是原料方面稍稍有点问题。硝和硫好办，这两样纯度都很高，筛选一番也就行了。可木炭由于材料和加工手段的不同导致种类非常多，连怜找出的资料上又没提这一茬，蒋卫一时不知该选哪种才好。不过他后来想想优质木炭应该比劣等的好吧，就试了试，果真如此。
他选出合适的木炭后，又按比例混合点燃观察其燃烧速度，十几次就基本调整好了那种木炭的含量。由此爆炸火药配方弄出来了。然后他又实验了几次，减少木炭含量，弄出了燃烧速度较慢的引线火药配方。他稍微配置了一些留做装神弄鬼之用，其他则等湿制火药所需工具买妥当后再继续。
试验时弄出的硝烟很大，呛得男人极为不爽……
……
女孩们看蒋卫这么快就把黑火药试制出来，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也很高兴。连怜还有些嘟嘟囔囊，但也只是让几人一笑罢了。
三个女孩也通报了自己的成绩。
这个下午她们把八个小丫环彻底收服了，用的自然是车里带来的那些东西。那些小丫环平时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偶尔出去帮“夫人”们买些零碎，哪里有什么见识？再加上一向的洗脑教育和三个女孩的哄骗，很快就把四人当成神仙看待了——其实原来也差不离。
除此之外，她们还让人在内院又腾出了一间房子，砌好几个灶台，作为厨房用。因为侯府原来的厨房在外院，她们既然要开始研究炒茶，自然需要足够保密的厨房。虽然外院厨房现在也被虎山卫严密监视，可保密度越高越好，外院人多眼杂，自然不适合。再说现在琴歌和梁雨做饭也挺不方便，在内院再弄个厨房可以省很多时间。
这是个好消息，四个人从此在内院基本上不用再顾忌什么了，就算恢复自己喜欢的装束打扮都可以。蒋卫自然大大夸奖了一番。
晚上吃了饭，蒋卫和三个女孩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想法。他比较喜欢将自己的意见与三个女孩讨论一番。虽然老男人很自豪于自己的好脑子，可也同样明白这不算啥。原来那个时代他好奇地测过几次智商，也能拿个一百四十分左右，如果分起来算是入了天才门槛。可这世上天才太多了。统计出的那千分之三天才比例看上去挺少，但往中国那十几亿人口上一套……恐怖。
在这里，蒋卫虽然能想出不少主意，可没有足够情报的，这些办法想要完善就得多和三个女孩商量。即使是小白痴连怜有时都能提出不错的意见，何况另外两个聪慧超过一般水准的女孩呢。
蒋卫思考过伯父蒋亭篡夺国主之位的策略。将各方面打听来的情况分析后他觉得，蒋亭在“蒋卫”继位国主七年来竟然还未篡位，主要是因为两点。
第一自然是震慑于“蒋卫”的武力，不光“蒋卫”直辖的兵力战力很强，其个人的勇名也足以震慑许多人。另一方面则应该是蒋亭觉得举兵反叛会极大破坏蒋家的实力，即使当上国主也没意思。
蒋亭的打算应该是等“蒋卫”继续做那些在普通人看来很过分的事，直到让绝大部分家中重臣失望透顶，然后号召家臣们驱逐众叛亲离的“蒋卫”从而兵不血刃地得到国主之位。
但是这个不错的策略对现在的蒋卫来说是比较有利的，因为这样一来他的时间就比较充足。只要蒋卫不来个“励精图治”，那蒋亭就暂时不会动他。他可以慢慢“倒行逆施”，做那些“蠢事”，等到积蓄足够的力量后再一举铲除蒋亭。
但是这又有一些问题存在。比方说如果蒋卫积蓄实力的手段让这时代正常人觉得“倒行逆施”的太过分，让手下重臣们很快就失望透顶以至于蒋亭提早发动，那就糟了。
蒋卫想出的对策是，先争取到卢望、齐汉、田孝这三个实力派的完全服从。只要他们完全服从地配合他，蒋卫就有把握瞒住许多动作，从而控制“倒行逆施”的程度，欺骗蒋亭和其他外地的重臣使他们按照他自己所预想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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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搞个封面出来，正琢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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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蒋卫认为，三人中，收服田孝是最重要也最容易的。
说是最重要那是因为，一来想要放开手脚做事以及恢复家中低级武士对自己的信心，缺不了太卜的帮助。二来，太卜田孝不仅是田家的重要人物，还在百姓中有极高的号召力；在万一蒋亭提早发动时，战场内外也可以给蒋卫超过二老臣的极大。
至于最容易的则是因为田孝的弱点非常明显。虽然他被某人打过，但其愚蠢胆小想要糊弄却是极容易。
而卢望、齐汉是德高望重的老臣，又名义上控制着虎山国的政务军事，重要性自不用说。虽说因为老国主的提拔和“蒋卫”的救命之恩而忠心耿耿，可如果不完全让他们顺从自己，那蒋卫还真不好去做那些赚钱、练兵的事。让这两人完全俯首听命却是比较难的。他们的岁数摆在那里，经验阅历丰富得很，简简单单的装神弄鬼很难让其完全信服，必须得多方面配合才行。
所以最先应该收服的就是田孝。
蒋卫把这些想法和三个女孩讲述了一番。她们对蒋卫的意见比较，觉得是应该先收服三人之后再开始大规模的行动。于是又仔细讨论了一下收服田孝的细节，才各忙各的。
接下来，蒋卫就是做各种装神弄鬼的准备，一直折腾到快半夜。弄完后他又去琴歌那儿出溜了一趟。
他倒也不光是色心萌动为了占便宜，其实就算什么都不做老男人也觉着特别开心，傻乐傻乐的。以前那许多年的寂寞让他更加珍惜现在的快乐。爱情的力量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一旦敞开心扉，那就真是觉得幸福无边，满脑子都是对方的身影，世上的一切难处全不在话下，即使事实未必真的如此……
琴歌还没休息，她刚和两个小姑娘讨论完炒茶的事，正在思考详细步骤。见蒋卫来了，她想到今天答应的那些“条件”，脸一下红透了。
看见女孩娇羞的模样，蒋卫一天的疲劳都没了。不过他反倒不忍轻薄，只在女孩边上躺下，抱着恋人舒服地哼哼两声。
见男人没有把自己答应的那些要求摆出来，琴歌稍稍好转，她凑到蒋卫脸旁，轻轻数他的眉毛：“累了？”
“本来倒是有点，见到你就一点都不了。”蒋卫嬉皮笑脸起来，在女孩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琴歌任男人亲着，趴在了他胸口上，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些担心？这几天马不停蹄的。晚上我也常看你那里灯亮着。病好还没多久，应该少忙些为妙。”
的确，蒋卫有些恐惧。他虽然思考了种种对策，定下了许多方法来挣扎求存；可这里实在太陌生了，按照他那个时代的想法真的能正确应付么？那些敌人真的会和他想的一样么？即使是身边的那些所谓忠臣，蒋卫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心里会怎样想——那些人连古人都不是，他们心里所拥有所坚持的信念，蒋卫无法理解。无法理解自然就无法信任。在这些人面前他虽然努力做出种种姿态去迎合，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还有琴歌……蒋卫感受着女孩的关心，紧紧搂住爱人：“咱们的命还没有保证，怎么能不担心？再说刚有人要我这老男人，可不能就这么挂了！累点儿算什么？咱们不都是有些变异了么，这点工作量根本不怕。”
“你呀……”琴歌抚摸男人的面颊，拨了拨他下巴上的胡须感觉挺刺手。
恋人的抚摸让蒋卫在这开始冰冷的季节和已经冰冷的世界里暖洋洋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够代替这种感觉。这时刻，陌生而冰冷的这个世界再也不能让他感到恐慌……
次日一早蒋卫再次精神饱满，与连怜小丫头进行了一场餐桌战争后，在小妹梁雨的咯咯轻笑中，被未来老婆赶出了门……
他去见田孝。
如果是其他臣子，蒋卫只需派人去唤来就可以了；但是太卜地位特殊，田孝又与原来那个虎山侯不睦，所以现在蒋卫只能亲自去见他。
在路上，蒋卫回想了一下从已被他毁尸灭迹的家史上看到的原国主和田孝的结怨过程。
说来也是比较可笑，那个“蒋卫”不知发什么呆，取了三个正妻后经常跑去找田孝占卜。那田孝的水平可想而知，他哪能算得准，无非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罢了。但就这样田孝还是惹怒了“蒋卫”。一次占卜，“蒋卫”问他三个老婆什么时候生孩子。田孝装模作样就说如多奉神灵自然很快就会有。那二愣子听了就大怒说我老婆生孩子关神灵嘛事，难道他也想分一杯羹不成！于是把田孝殴成了个猪头，从此再不问卜；如不是重臣们阻止，他还想砸了祭庙神像……
这样得罪了一个很有权势的人物又不干脆做到底把他除去，这是非常不智的。但说实话，蒋卫有时候还蛮欣赏原来那个家伙的。虽然傻了点但做事够直接，想啥做啥，让人羡慕啊……
太卜就住在离侯府不远的祭庙里，蒋卫还是第一次到这儿。祭庙非常大，是城内仅次于侯府的高大建筑。而其装饰之华美更是远超侯府，说是雕梁画栋也不为过。
进了祭庙，大堂上一溜神像左右排开，中间主祭的就是虞太祖封的白虎神。
在统治思想上，虞朝还未完全脱离奴隶制。这从其奉行的土地制度、士贵阶层与普通下民之间的森严支配秩序等等都可以看出来。为了维持这种统治，虞朝对天地神灵的极大尊崇就是不可避免的。
而虞虽然号称奉周统，但实际上取国于楚，更难免受其影响。楚国一向崇尚巫卜，宗教势力非常大。其巫卜不仅可以影响国内形势，甚至外交上都可以插手。像著名的观射父，他既参与国事，又通晓宗教礼仪，楚昭王有不明了的天地之事，都要向他请教。
正因如此，再加上那场持续几百年的强烈天灾，虞朝的太卜才能有如此地位势力。
太卜的职责秉承于巫卜，不仅仅是祭祀问卜而已。即承接下民之意安抚其不安，又可以借神意约束士、贵族不可为所欲为。如果是比较有能力的人担当这一职位，那无疑会掌握极大的权力。
对蒋卫来说，幸运的是田孝并非一个精干有为的人。从他所得知的情况来讲，这位太卜是个贪婪、无智却又胆小的人物。从其行为也可以看得出，骗取钱财、被雷打得不敢出门什么的蒋卫没看到；但那天逛街遇到田孝时，其无礼的行为就非常愚蠢。不管怎么说蒋卫名义上还是一国之主，太卜还是属臣。那时又不是在正式场合，如果还是原来那位“蒋卫”，就是再打田孝一顿别人都不会有话说。
蒋卫带着蒋无风走到后堂。不多时，田孝出来了。
上次遇见田孝，蒋卫不过是匆匆一瞥，现在他才是细细打量这位太卜：肚大脸圆眼睛小，细眉塌鼻薄嘴皮，长得还真是标准的一副贪官模样。不过他身材也算不矮，再加上祭袍冠冕华丽多饰，前呼后拥，倒也有些气势，难怪可以蒙骗不少普通人。田孝一摇三摆地慢腾腾踱过来，蒋卫分明从他那双小眼睛里看出仇恨与惧怕。
田孝到近前，在众人面前他也不敢太不给蒋卫面子，于是勉强道：“国主驾到，不知有何要事？”
蒋卫正声道：“来找太卜问卦。”
田孝看一向倨傲的蒋卫面带微笑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又听是来问卜吓了一大跳，“这、这……”老半天，好容易编了个借口：“臣前些日刚秋祭完毕，实在无神力卜卦。且容我歇息数日再来助国主占卜……”
“哦？如此不问卦也罢，就与我解一梦如何？”
田孝还想推辞，蒋卫却对周围人道：“我请太卜解梦，你们都出去吧。”
周围那些神官、小巫不敢违抗纷纷离去，让田孝更加焦急。他眼珠乱转想着脱身的法子，却又看到蒋无风手上捧了一大堆东西，心想：莫非这傻子是悔悟了前来送礼？贪心之下，竟然没有阻止。
要精的顶楼回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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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蒋卫看这骗子的模样好笑，道：“我此梦得来已久，太卜莫急，听我慢慢说来……”于是开始讲述自己编的梦境。那梦无非是白虎神显身，说将助蒋卫如何如何。
田孝听了暗想：这梦还用说么，自然是大吉了，看来不用再挨这二愣子的拳脚了。于是道：“国主鸿福，白虎神托梦保佑！这梦自然是上上大吉了！”他又大说了一番祝词，还嘱咐蒋卫既得神意自当敬神多贡，以谢神恩，眼睛却盯着蒋无风手中的包裹越发垂涎。
蒋卫心说这家伙果然还是忘不了骗钱，道：“自得此梦后，过了几日我便上神山习武，没想竟遇白虎一头！我与其相搏，终究拳毙了那大虫。身负重伤之时，突有仙人降临相助，所以今日来告知太卜。”
田孝听了惊疑不定，心说这家伙不是疯了吧，说这些鬼话做什么？到底你是太卜还我是太卜啊……
蒋卫知他不信，一笑对旁边的蒋无风道：“静秋，把那张白虎皮呈上来给太卜观看。”
蒋无风立刻打开手上捧的包裹，把白虎皮取了出来。
田孝看见立刻呆了，对着白虎皮发愣。
蒋卫微笑不语，由着他发傻。
好半晌，田孝才回过神来。他颤声对蒋卫道：“国主，可容我好好瞻仰一番？”
蒋卫知道不让其仔细察看他是不会信的，自然答应。
却说田孝捧了白虎皮研究了快半个时辰，才终于确定这东西是真的。他心想前日正为白虎神像真身发愁。那块皮子已三百年，如不是历代太卜多用胶把那些脱了的毛粘回去，虎皮早就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