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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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诸人终于来到了蒋卫放车的地方。
“主上，这、这是……”蒋无风指着加长林肯大惊失色。
“尔等过来。”蒋卫把人聚起，说起他想好的瞎话。大意无非是：他杀白虎受伤后有神仙降临原来的木屋，赐予神车、仙衣以及诸般宝物，并授奇术，走时却把木屋诸物以及四人身上所有的俗念（记忆）俗物（衣服）带走了。蒋卫这谎话可编了好久了，想了多次才算圆滑得一点破绽都没有。
侍卫们看看周围，哪还有半点木屋曾存在过的痕迹？而地上那一大砣“五彩仙石”（马路边的彩色路面）和面前的“神车”又怎会是凡俗中物？
蒋无风惊叹道：“难怪那日救回主上时却见不是原来衣物，然是如此！”众侍卫的脸上都浮起虔诚之色。
蒋卫一看效果良好，道：“吾先让汝等一闻神物。”然后拉开车门，打开音响播放NewAge钢琴曲，并将手提电脑拿出来开启让众人观看。
这时代人哪听过、见过这些？听着钢琴曲，看着电脑中的风景桌面，他们一个个神情恍惚，魂游天外。
蒋卫见众人已经完全相信自己的话，心中喜悦。他抛出最后的杀手锏，道：“尔等皆是忠心之人，我代神仙赐汝等各神币一枚。望诸人再接再厉，护我蒋家！”他从驾驶座前的杂物盒里掏出买杂物时找零的许多一元硬币，郑重地逐个交给侍卫们。
侍卫们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中不知何金属所制，精美绝伦的“神币”，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蒋无风仔细看着捧在手中的“神币”，心如过电：“当了这些年师卫，看‘主上’逆行无道，虽忠心耿耿，心里也实不是滋味。可此次主上重伤回来后却似变了个人：虽忘却许多事，然行为举止却比以前强了许多。待吾等毫无以前的桀骜不说，光前两日允我购强弓，换作以前那是丝毫可能皆无。那日主上于店中单手举卢裕如孩童，前日又见了白虎皮，今日又有这般异像，莫非真是天佑蒋家遣神来助？”心中感慨，不禁跪倒涕泗交流。
诸侍卫也心有所感，随着跪地激动得热泪盈眶。
待众人稍稍发泄心中的激动，蒋卫又注视着侍卫们道：“此次领汝等来，就是为了把神车运回侯府供奉。不出数年，我必能以神术令虎山国强民富！尔等用心辅佐，死后也必可成我蒋家护神兵！”
这话一完，众人的情绪又攀上了新的高峰，他们狂热拜倒，山呼“神佑家主！”
……
五日后的夜晚，蒋卫带着侍卫们回了城。仍和去时一样是晚上进城，诸人用准备好的遮雨布挡好车子，糊弄过城卫安全入城。
来到侯府，得到先回来的侍卫通知，一早就准备好的三个女孩已带着留下的侍卫们在府门守候。看见蒋卫安全带车回来，女孩们激动得很——琴歌炽热的眼神几乎让蒋卫融化。
停顿好车子，蒋卫又拿出几枚“神币”赐予留下的侍卫——得公平不是，就让他们出去了。当然，留守内院门口的人自然不会也离开。
几个女孩见到拿下雨布的车子都很兴奋，这可是有着原来她们那个时代浓厚气息的东西啊，多让人怀念！不光连怜抱着电脑不放，就连琴歌梁雨也忍不住跳进车子后座听歌。
蒋卫有些疲累：要把这么个大家伙弄出山，少不得他这个变态大力士手抬肩扛，这些天苦可吃够了。嘱咐三个女孩别玩太晚留点酒精发电，就自去洗澡歇息了。
次日，蒋卫起床疲惫已经退去。穿洗完毕却发现三个女孩都不在，跑到车库一看：都睡车里了。蒋卫轻轻打开车门，琴歌就睡在外口，她的眼角还有泪迹——女孩又想家了。男人微叹了口气，轻轻抚摸恋人那娇嫩的面容，替她拭去泪痕。
不多时，琴歌醒了。
蒋卫捧着女孩的脸颊轻轻一吻，微笑道：“还困不，要不再去床上睡会儿？”
“不睡了。”琴歌伸了个懒腰还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大哈欠，“起来吃饭。”她赶走蒋卫，又叫醒连怜和梁雨，一同下了车。
饭后，几人开始检点车上的东西。他们把行李仓蒋卫送亲戚的礼物都搬下来，其他车上的设施则因为需要供电而没动。挑了一番，几人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新型笔记本电脑一台，那是蒋卫打算送给三表弟的，松下超薄，国内买不到；高档机械表三块，送给姨父们的；高级化妆品套装两套，送给俩表妹的；地球矿石标本一套，送给大表弟的；最后则是一个大家伙——十八、九世纪英国著名战舰“胜利号”五十比一拼接模型，送给喜爱船模的二表弟的。剩下则是一些没什么用处的名包、营养品什么的，那是送给姨们和舅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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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看看这些东西，能直接派上用场的就是三块表。连怜不由埋怨：“你老弟老妹们怎么没人喜欢钢弩啊，刀剑啊什么的，要是买了那些不是有用得多！”
蒋卫“鄙视”地看了小丫头一眼，道：“少没见识了，这些东西有用得多！”
连怜不服气道：“你倒是说说看，这些有什么用！”
蒋卫这些天来养病的时候对这问题可是想了好长时间，自然准备充足。他撇撇嘴：“电脑就不说了，就算当计算器都有大用；那三块机械表可是正宗浪琴货，每天误差不过一秒，用几十年都没问题，战场上的作用极大；化妆品套装里面有好几块镜子知道不，拿出去卖就是天价！再说那矿石标本和船模……”
蒋卫笑笑：“你不是号称会造玻璃吗？告诉我都要用那些材料啊？”
连怜皱着小鼻子：“造玻璃要石英砂、石灰石、长石、纯碱等等，你问这些干吗？”
“那你见过这些东西吗？”蒋卫“嘿嘿”假笑。
果然，小丫头卡住了：“这……倒是没见过……”
男人继续得意道：“那你知道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叫什么名字吗？”
“不……不清楚……”小丫头沮丧得很，但转眼就反问：“难道你又知道？”
“我也不知道。”蒋卫毫不在意他拍拍装矿石标本的大箱子：“但这里有全世界已被发现的几乎所有矿物及其详细说明，一共三千多种。我不知道，但是可以对照这个把需要的东西找出来！”
“这倒的确是很有用的东西……”小丫头又不死心道：“那烂木头模型呢？又有什么用！”
“海军啊……”蒋卫装出一副陶醉的模样：“这可是我花了上万美刀买的全仿真船模，除比例外，和原船丝毫不差！就连那附带的火炮的结构，还有船底的防腐、防水涂料都完全一样！甚至还有各个部分的详细介绍和操作说明！”
“当然，大部分繁琐的铆钉之类的东西都是做在一起的，但凭着这个模型，我们将来只要解决些木料、防水漆等小问题，就可以做出性能几乎完全相等的船只来！这可是……”蒋卫低头看看说明，“对了……胜利号！纳尔逊的座舰啊，一级战列舰，排水量三千多吨，在这时代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船！还有那些大炮，你会造大炮吗？知道身管比例么？知道炮体药室结构么？虽然这些是海军炮，但有了这说明，我们自己造炮能省多少时间啊！”
小丫头被说得哑口无言，躲一边生气去了。两个女孩看蒋卫故意逗小丫头，吾嘴偷笑；琴歌看蒋卫太过得意，转过身背着梁雨狠掐了他两下，才止住男人的奸笑。
收拾小白痴就是舒服……虽然疼得龇牙咧嘴，蒋卫还是心里暗爽。偷偷还手捏了把琴歌的美腿，才在女孩羞嗔的神情下咳嗽两声：“现在这个世界我们也多少了解了点，手头上的东西又都在这里，我觉得我们该好好商量一下日后的发展问题了。”
三个女孩当然同意。于是四个人回到房里洗漱完毕匆匆吃了早饭再次回到车上——这里隔音效果极好，完全没泄露的危险。
蒋卫先开口道：“大家不如先说说你们最近得到的情报和取得的成果？”
琴歌赞同道：“那我先来说吧。从上次决定尽量掌握侯府后，靠着你还有虎山卫的帮助，我已经基本控制了侯府比较重要的事务。尤其是厨房及食物采购还有奴仆的赏罚管理，都已经完全掌握在手。侍卫方面一直是虎山卫，我不太懂所以没有插手，料想也不会有事。
不过权力虽然拿到，但时间太短，我还没来得及仔细鉴别家中婢仆的忠诚情况。只能让虎山卫先把厨房人手全部监视起来，其向各处送饭过程更是得有侍卫随行：我觉得这最重要，毕竟万一谁想下毒什么的就不得了了。
关于彻底解决侯府内的问题，我是这样想的。这府中的佣人的身份大多是奴仆，但其忠诚度都还是不错。因为在这个时代奴仆的身份虽然低下，但农民、工商也都高不到哪里去——土地实行的是和周朝井田制相仿的“井田制”，实质上都是士、贵族所有的，农工商的一切也名义上都是属于士、贵族的。如果不是士、贵族们之间还互相牵制，否则他们倒行逆施一定非常普遍。
奴仆大多是世代传承的，对主人非常依赖。因为他们除了一直在做的事情外，其他的很少接触，几乎什么都不会做。例如，你如果让修理花园的仆人出去买东西，那他肯定吓得要死，因为他根本从没上过街；如果让养马的仆人去种田，那如果没人接济，他基本上就等于饿死了——五谷不分，更别说节气什么的。没有命令，他们几乎手足无措。
所以，只要主人不太坏，并能保证仆人的衣食，那这些除了本职外没受过丝毫其他教育，天生对外部环境有一种畏惧感的人是非常忠心的。
奴仆最好的情况就是受到主人赏识，成为私臣。例如商汤时期的伊尹，他以前就是君主的奴仆。但这种情况极少，毕竟如上所说，奴仆除本职外很多基本常识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多少才能。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只需在府内制定比较合适的赏罚条例，并严明公正地执行那就足以安这些人的心。我正在着手编制这样的条例，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试行。
关于府中的各种关系，没什么太复杂的，毕竟除侍卫外也就仆从二三十人。以前做主的是宰和，他现在被夺了不少权力多少有些怨气，不过问题不大：他一直靠奉承巴结原来那个虎山侯才能当上太宰的，在家中的人缘本就不好；另外他的采购其他物件的权力还在，也就是说油水没少多少。其他在府里能说得上话的就是师卫蒋无风。他现在已经被认为是可以信任的，所以也就没什么。
我说完了。”
“说得好！”蒋卫拍手到，未来老婆的面子当然得给……
琴歌偷偷没好气瞪了蒋卫一眼，微笑道：“这些天小雨可是比我辛苦。国史阁那么多的虎山国史都给她看的差不多了，下面小雨讲讲吧。”
梁雨见三人都看着自己有些害羞，不过她还是认真道：“那我来说说吧。
这些天来，虎山国国史我看了差不多。这个诸侯国从实力上来讲算是比较小的。
以全国来说，共有国户两千零三十二，野户四千一百二十。每年农民们缴纳的粮食只有十万石。临海的咸郭县、咸水县产少量盐，江宁县有小铁矿，盐税矿税倒是还有一些。再加上江上、海上为盐运而来的商人带来出售的货物，商税也有点。这些总共加起来，每年为虎山国带来的收入，换算成这时代比较稳定的货币来说，约有黄金一万五千两。不过这比起有些良田、矿产较多的富裕大县都不如。
但上面还只是全国收入。要知道，上上代国主（连怜对蒋卫道：“你爷爷！”蒋卫怒视）可是把两个县封给了蒋亭，其中就有产盐最多咸郭县！另一个淳水县也是产粮不错的地方。再加上以前被封出去的一些采邑、食邑，这样一来，到我们手中的税收不过九千两黄金而已。但是，我还要给士兵、官员、家臣等发俸禄，修整城池，购买武备，疏浚河道……等等等等。最后，近年来正常每年的结余平均只有……两百两黄金。”
“两百两？！”连怜根本就没问过琴歌这些事，她叫道：“怎么会这么穷？”
蒋卫听了也忍不住着急。从他上次买狼牙棒时知道的价格来说，两百两黄金只能买二十口上等的百炼钢剑，虽然没打听四石弓的价格，但想来肯定也不会便宜。这样，答应蒋无风的事……
“嫌少？”梁雨苦笑，“你算算，不说别的光说俸禄。林武士军防卫鲜卑、信阳，这俸禄得国主出吧？四百人，不算当官的，每人每年下士俸禄六十石，这就有二万四千石，也就是二千四百两黄金；虎山卫一百人，也不算当官的，每人中士俸禄八十石，又是八百两黄金；其他正军、官吏、家臣千多人，平均俸禄和军需加起来算四十石；总共七千多两黄金就没了。还好以前那个国主只是个武痴，不然向他几位祖宗那样喜好点奢侈品什么的，就连这点都不会剩……”
这话听得三人很是郁闷。自己堂堂一家诸侯，一年剩下的钱只有那么点，换了谁也不会高兴。
梁雨继续道：“我不是很了解政治势力对比什么的那些很复杂的东西，所以这方面我就只能从字面上说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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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梁雨道：“从天下情况来讲，虞朝治下包括名义上的，一共二十四州一百三十二郡七百八十四县。人口没有详细数字，南多北少，但我估计加起来是八百万左右。土地面积就更不清楚了，原来黄河以北全部淹没，以南和西部又有不少地方被迁移的游牧民族占去。不过相对于原来的中国，现在南边的土地大大增加了，与震旦也就是古印度接壤。所以土地应该有我们那时代中国的三分之一左右吧。
虞朝现在的实力正在逐渐衰弱。他长期与羌和匈奴作战，而治下的诸侯却又纷纷离心，现在听其调遣的诸侯已经不多了。
这里的神权比中国历史上的强了许多，因为那场两千年前的大灾变让很多人认为是神的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