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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何以不为仙-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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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邑狐的脸彻底黑了,瞪着甫渊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给撕碎了。

    “你,带着你的东西立刻给我滚,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居然敢拿上古神兽来压他,这小子当真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吧!

    “……”甫渊不动声色地看着暴怒的邑狐,指了指窗外悠然道:“可是,小水很喜欢这里。”

    余下二人连忙回头,看见水麒麟不知何时化了原形,一袭蓝灿灿的鳞甲在阳光底下绽放出万丈的光芒,它威风凛凛地堵在院中。偌大一个庭院竟挪不出半分空余。

    蛇五六张大了嘴,这招实在是高!高啊!

    邑狐:“你……”颤抖着指着庭中巨兽对甫渊咬牙道:“你快叫它给我变回来!”

    甫渊慢条斯理道:“要变回去亦可,但它若想留在此处,我劝也是无用的。”

    “我说三八啊,你也别犟了!”蛇五六私下扯了扯邑狐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只神兽罢了,留下便留下吧!”

    邑狐阴着脸,心里那叫一个不情愿呐!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身为天狐一族,他对水麒麟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就算眼前这只年纪尚小,然忌惮还是忌惮,不会少了半分。

    他百般犹豫之下,终于无奈点头。

    甫渊获其首肯,这才点头令水麒麟变回小只的模样。临走前,他还对邑狐意味深长道:“对了真人,关于您的身份,我想咱们就心照不宣了吧。放心,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这话里的内涵就是,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比如是拦着他不让见肖楼楼之类,那他会很乐意将这个秘密广而告之。

    邑狐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骂人的话一句也说不口,只在那哼哧哼哧地喘气,而蛇五六则在一旁深深地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

    甫渊走出琼云殿的时候心情很好,他想自己兴许明天就可以再来看望肖楼楼。

    王红蕊等在殿外,来回走动,边抱怨邑狐真人偏心,边忧心甫渊的伤势,在她感到脚下的地砖都快要被自己磨穿的时候,门一下打开了——

    门后出现的是师弟那张久未逢面的俊容,她哎呀一声后不禁欣喜地迎上去,“师弟!”

    没想到却是师弟自行走了出来,王红蕊不错眼珠地将甫渊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甫渊的样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样风姿隽秀,湛然若神,看不出有何受伤的痕迹,只是眉宇间有些疲惫,像是许久没有休息好一般。王红蕊心疼之余并带有暗暗喜悦,她自是不知甫渊和肖楼楼最多在魔塔中待了数月而已,外貌上又岂会有什么变化呢?

    甫渊看了她一眼,平静道:“师姐。”

    “师弟你没事吧!”王红蕊将眼底炽热的情感稍稍掩盖,师弟离开这些年,她多少学会了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跟以前相比,现在的她更成熟稳重。

    “我没事。”甫渊摇摇头,细心地发现王红蕊身上所穿的衣服与以往有所不同,他眼眸一转,这衣襟下缘绣着两朵琼霄花,是结丹弟子才有资格穿的服装,难不成王师姐已经结丹了?

    不可能,他离开时她才不过筑基八层的修为罢了,怎可能在短短数月中连续进阶结丹?除非……

    他不着痕迹地问道:“师姐,我不在这么久,苍鹭山上的景致也更改了不少啊。”

    这句颇显物是人非的感叹引来了王红蕊的共鸣,她叹道:“可不是吗,都三十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好在你回来了,别的事儿以后再提,咱们先回去吧,师父想必要等急了!”

    话毕,她悄悄观察了甫渊的神情,见其没有异色这才放下心来。这么些年,师弟的修为竟然只从筑基七层抵达了八层,这不可能啊……虽说筑基后期越往结丹会比较困难,但凭甫渊他的资质,不可能这三十年中一点变化也无。王红蕊的眉头拧了拧,难不成师弟在失踪这段期间内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耽误了修为?!看着甫渊一如平常的面色,她将心底的疑云强行压了下去。

    ……

    甫渊走后没多久,肖楼楼便醒了。房中无人,她习惯性地去抬右手,在看见自己光秃秃的右臂后,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她叹了口气,很久都没有再动。

    这时候,枕边一枚绿莹莹的物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用左手拾起仔细一看,愣了。

    “草蚂蚱……?”

    作者有话要说:小哥的腹黑程度是黑洞……黑洞……洞……

    【我是需要花花和评论的pps】
第70章 青松回归
    残阳似血;黄昏下有一抹人影摇摇摆摆地向苍鹭山脚下走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守在门岗上的弟子甲例行公事地询问道。

    那人听到声音后缓缓将头抬起,弟子甲登时被吓了一跳,倒退一步;哆嗦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面前人那一身灰扑扑的袍子破破烂烂看不出半分原来该有的颜色,不仅面容布满污垢,连头发也是乱蓬蓬的;毫无形象可言。弟子甲见他手里抱着一把同样脏兮兮的长剑;喉头一滚,仗着胆子问:“你到底是谁;快说出名字来,大白天的别装神弄鬼!”早知今日会碰到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昨儿半夜就别听四儿讲那鬼故事了,现在想来真是怪吓人的!

    哪知,话音未落,那怪人便向前一步,脸上风尘仆仆,唯有一双眼闪闪发亮跟宝石珠子似的,逼得那弟子甲再后退一步,紧张道:“你,你想干嘛?!告,告诉你,光天化日之下哪容得你妖孽横行,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可是苍鹭山脚下!”

    那人开口了,声音略显沙哑,但还是能听出是个少年人的声音来。

    “无妄峰的甫渊师叔回来了没有?”

    弟子甲被问得不明所以,想了想后点头:“是啊,前几日刚回来的,怎么了?”他意识到这怪家伙有可能在套自己的话,于是神情警惕起来:“干嘛?!警告你,要想乱攀关系混进去那可是没门儿的!”

    那人似全然没有听到他的后半句,整个人因得到回答而松懈下来,他垂手从袖中掏出一块挂着穗子的玉牌递给弟子甲,断断续续道:“我乃内门勤修院的青松,这是令牌,给你……”

    “青松?”有这号人吗?弟子甲接过玉牌打量半天,确实是门派令牌无误。他抬起头,可是这人……哎?!面前空荡荡的,方才那个人突然就不见了……

    四处张望一番,这才在脚下发现了那个自称青松的青年,此时,该人早已力竭倒在了地上。

    ……

    “师父,这是什么汤?闻着味道好生的奇怪,我可以不喝吗?”

    肖楼楼愁眉苦脸地望着邑狐端在手中的碗,心说这些天狐狸师父也不知从哪儿捣鼓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加了草药煮成药汤来喂给自己喝,这光闻味道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邑狐捧着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口气后,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道:“这可是千年雪蟾入药做得汤,有助于补血益气,你现在喝是最好的。”

    “……”肖楼楼望着那黑黝黝的药汤中有几只载浮载沉的蟾蜍腿,后背噌地爬起一层白毛汗,她虽然知道以形补形的道理,但是她好像断得是胳膊不是腿吧!

    “师父……”她左看右看实在是难以下咽啊……

    邑狐抬了抬眼皮,勺子在碗中搅了搅,慢条斯理道:“喝——”

    “师父啊,这几天我好像喝了不少灵猿臂膀肉,巨蜥尾巴做得汤,再这样补下去……”恐怕灵兽院要被她吃空了吧!

    “这算什么?只要三八开心,就算是凤凰翅膀他也能替你捉了来!”蛇五六将攀在自己脑袋上的水麒麟撂下来,这小家伙正是淘气的年纪,而且一点也不认生,缠人缠得紧!

    “凤,凤凰?!”肖楼楼抽了抽嘴巴,“还是算了吧……”

    邑狐一边往她嘴里强制性地送汤,一边不置可否道:“凤凰太难抓也太珍贵了些,你若真想要吃,过几日我给你抓两只金翅锦鸟来尝尝鲜!”

    肖楼楼:“……”见他说得煞有其事,连忙缩了缩脑袋,一口气将剩余的汤灌了进去。

    喝完汤收了碗,邑狐照例遣退众人命肖楼楼好生休息。

    在醒来后的第三天,肖楼楼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对自己的杨过造型有了一定的适应。她还记得,当时邑狐大刀阔斧地坐在自己床边,一字一句对自己说道:“手,我一定会给你接回来的这你放心,所以,寻死或者自暴自弃这种事你就别想了。瞧你那面无三两肉的样子,给我好生养着去!”

    不得不承认,当时心下升起一种“有师傅在身旁果真就是靠谱”的心情,不过她想了很久,即使时光倒退回去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她还是会选择将甫渊推出去。

    或者,那根本不用想,是出自于本能也说不定。

    在她觉得自己无法存活下来的那一刻,她是多么地盼望其余人能够活着出去。别人的性命她可以不管,但是小哥和青松的性命却绝不能袖手旁观。

    “师父——”

    正要关门的邑狐听到肖楼楼的喊声回过头,肖楼楼望向他的眼神茫然中带着些懵懂,邑狐神色缓了缓问道:“怎么了?”难不成这孩子是在担心接手的事宜?

    这也难免,毕竟是接手,又不是随随便便将一条断掉的袖子给缝上去,心里有点阴影那也是正常的。

    他转头安抚道:“放心吧,我手艺还是不错的。”

    肖楼楼愣了愣,接了他的话鬼使神差地问道:“那你可以在我断臂处的伤痕上纹个花边掩盖一下吗?”

    邑狐默了默,这么高深的技艺他还真是不会……他皱皱眉头道:“没给你缝了一只手长一只手短已经很不错了,要求那么多作甚?”紧接着关门而去。

    肖楼楼揉了揉鼻子,心里也在纳闷自己那会怎么提出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来?

    哪知,邑狐关上门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走廊里敛眸陷入深思,片刻后,他扯嗓子对蛇五六喊道:“去给本座找个针线盒来!”

    无妄峰,明德殿——

    “事情经过大致便是如此了,师父。”

    甫渊将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删减去些不重要或不想说的,将剩余那些有条不紊地报备给益阳真人。

    益阳真人听后沉吟片刻,方才出声道:“天璇魔塔……看来你们所接触的那枚盒子确实应是那天魔遗留下来七只魔盒中的一个。早年间,为师也曾听别人说过,但终究觉得传言是不可信的。想不到,这魔盒真的存在,竟还让你碰到了,这当真是稀奇,稀奇啊!”

    甫渊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益阳真人望着自己的爱徒,又问:“为师瞧你从方才进来后情绪便一直不高,在担心什么?莫不是怕自己耽误了三十年,修为赶不上师兄师姐了?”

    他语气略带戏虐,比起其余三个徒弟,他对自己这位小徒弟总是格外亲近些。尤其是时不时地调侃他一下,看看那张平素端得四平八稳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的表情,老头子心里就没来由地愉悦。

    甫渊摇摇头说:“不会,师兄师姐的修为乃是不断刻苦精进所得,理所应当。”

    益阳真人笑吟吟地看着甫渊,这孩子虽少年老成了些,但身上值得人欣赏的品质却不少,尤其是这年龄,有了成绩却不骄不躁,稳扎稳打不贸求急进的个性,实在是很合他的眼缘。

    他从蒲团底下取来一张圆形玉牒递给甫渊,“这是为师这些年闭关所参悟出来的剑法,如今便交给你了。”

    甫渊微愣:“师父,这……徒儿不敢收。”

    益阳真人的笑容大了些:“收着吧,你大师兄不用剑,二师姐性子浮躁,三师兄资质不如你,思来想去,这本剑谱还是交由你最合适。”

    话说到这里,甫渊也不方便再做推辞,只感激地看着自家师父道:“多谢师父!”

    益阳真人抚须大笑:“你我师徒二人又何须如此客气?!”

    甫渊也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那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师父。”

    “哎,等等——”

    “师父您还有何吩咐?”

    “对了,为师听闻你此次还救了一个小丫头回来?啧啧,不错嘛,我家乖徒儿终于是开了窍了!”益阳真人欣慰道。

    “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甫渊欲言又止,脸上难得露出囧然之色,然真人却只当其是害羞,又故意打趣了两句这才肯放他出去。

    ……

    王红蕊等在殿外,见甫渊出来不由嗔道:“师父还真是偏心,平素我们想见他老人家一面都难,你一回来就拉着你在屋里说悄悄话,当真叫人嫉妒。”

    甫渊瞅了她一眼,笑笑,没有什么想跟她深谈的意思。他看着天色还早,寻思着要不要去琼云峰看看肖楼楼。

    “师弟?师弟?”王红蕊显然不想那么早结束谈话,于是便锲而不舍地赖在甫渊身边,“想什么呢?怎么师姐同你说话也没听见?”她心里有些不悦,本想藉此机会好好同甫渊叙叙旧的,谁知她这位师弟半点不给面子,连说几句也得三催四催的。

    甫渊蹙眉:“师姐……”正想拒绝,忽见远处走来一名弟子,他对甫渊行礼道:“甫渊师叔,太好了,你在这儿!峰下有名唤作青松的弟子正找你呢!”

    王红蕊正在好奇这青松是何许人也,却见甫渊面色一变,脚步匆匆朝前走去,“他现在何处?”

    那弟子回道:“正在山下等着呢。”

    “好,你带我过去。”甫渊回头对不明所以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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