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浮生未远(完结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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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笑什么……”
玄远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示意她看向一旁的小吃摊,洁白如玉的八公山豆腐散发出浓浓的豆香,混合着酸溜溜的陈醋使人光是闻着就胃口大开。
“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每次发病都吃不下别的东西,就光闹着要吃豆腐,有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娘亲却还是跑出来到处找,我那时候真的很想把你拉起来打一顿,可是一看到你烧红了脸闭着眼睛只能呢喃着说豆腐的模样,就怎么都下不了手了。后来,娘还特意买了个小石磨,专门为了对付你!”
说着,他伸手点了点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的夙瑶的鼻子。
“那时候,爹……他已经不怎么来娘亲的院子了,那一副石磨就花了娘两个月的月俸……”
“哥哥……”
夙瑶皱了皱鼻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安,怯怯地看着玄远。
“我……不记得了……”
“啊……”
玄远神情一愣,说不出的复杂,轻轻地收回手。
“也对,你那时候还那么小……”
夙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玄远的手。
“哥哥,你想吃豆腐吗?”
“啊?”
玄远被她一唤,原本有些恍惚的眼神重新凝聚了起来,浅浅地笑了笑。
“不了。怎么吃,也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哥哥……”
夙瑶抿了抿唇,眼底的不安渐渐加重,这样的哥哥,仿佛回到了娘亲刚刚死去的那段日子,哥哥虽然面上没什么,依旧是温和有礼,却是不觉地拉开了和所有人的距离,后来还好有了那么个死皮赖脸地云天青,硬是将他拉了回来,赖出了原来的笑容。
夙瑶觉得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过云天青那张死皮赖脸牛皮糖一样的笑脸……
“没事,让你担心了。”
玄远轻皱眉伸手揉了揉眉心,面上的那一层恍惚渐渐消散,唇角的微笑恢复了平日的温度,带了一些无奈和自嘲。
“我今天回来只是想看看,”
他伸手扶住夙瑶的肩膀,让她的视线正对着一幢颇为豪华的庄园,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前四方四正地摆放着两只石狮子,两名身穿下人衣袍的壮年男子一左一右地站在门旁,一副鼻孔朝天傲慢无礼的模样。
“记住了,那里曾经是我们的家,虽然我们狼狈地逃离了它,却也曾经在那里面享受过温情。不过,也仅此而已。”
玄远冷下神情,那两名上前想要赶人的下人被他的气势一震,讪讪地退了回去——看看就看看呗,摆那么严肃那么恐怖的眼神做什么……
“现在,那里对我们什么也不是。我们的爹生了我们,但是娘亲为他受的苦却早就抵消了他的生养之恩,他与我们,不过是陌路人,也许,他早就忘了他还有一双儿女在外吧……”
夙瑶点点头,她的记忆里只有娘亲和哥哥,对于所谓的爹,大概就是那么一声‘赔钱货,养什么养’吧。
“阿瑶明白的,阿瑶只有哥哥了。”
玄远却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
“谁说你只有哥哥了,”
然后看着夙瑶不解的表情加深了笑意压低声音开口。
“不是还有师弟师妹师父师叔……和你的玄震师兄吗?”
夙瑶脸上一红,瞪了玄远一眼,一个人率先往前走去。
玄远看着她的背影,笑容却是满满隐去,最后回头瞥了眼光鲜的大门,低声道。
“你欠娘亲的……希望有一天你不会有把柄落到我的手里。”
前面的夙瑶看自家哥哥居然没跟来,跺了跺脚,别别扭扭地放慢了脚步,走了几步后干脆停了下来。
玄远会意地跟了上去,不然恐怕自家的宝贝妹妹就要当街发飙了。若是没人识得琼华的服饰倒也没什么,若是有人识得还不巧让人知道了……为什么师父非得让历练的时候穿统一服饰啊……
寿阳城不大,玄远和夙瑶一面走一面晃一面回忆往事兜了一圈回到约定的地点的时候还没见着玄震他们回来。等了一会后才看到那两人表情不善地回来了——玄震一副严肃的模样,夙莘嘟着嘴似乎气呼呼的一看就知道受了什么气。
“怎么了?”
玄远也严肃了表情,玄震师兄这副模样就代表着事有蹊跷,绝对不仅仅是妖兽伤人那般容易。
“玄远师兄!!”
夙莘看到玄远,立刻撒腿跑了过来,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欺人太甚!!师兄你不知道,那几个看门的太看不起人了!!要不是玄震师兄拦着,我早就把他们打一顿了,说什么你们算什么东西叶家是你们想进就进的啊!!真是,气死我了!!玄震师兄好声好气地说是听闻知府大人在他家想询问并且还想找那个第一个被妖兽所伤的人问问情况,结果,都被人扫地出门了!!”
说着,她突然轻抿嘴角偷偷笑了出来。
“不过,我看到三个个蜀山弟子也被赶出来了~”
玄远皱了皱眉,连蜀山弟子都牵扯进来了……这件事情似乎不简单。
而且,叶家……
他冷冷地扯起嘴角。
“师兄,看来这件事情很有趣啊。”
玄震也点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啊,很有趣。”
“对了,要和那几个蜀山弟子谈谈吗?”
玄远的余光瞥到远远走来五六个身穿蜀山道袍的少年,看那模样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唯独中间的一位看起来年纪稍长,却是清冷的好像那阳光经过他都要冷下一下般不苟言笑。
“不必,”
玄震无奈地笑了笑。
“师父那点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啊。”
夙瑶点点头,想起来自家师父使劲手段拐徒弟的模样,当初要不是宗炼长老吃一堑长一智趁早下手,怕是玄河师弟也被师父拐了去。表里不一啊,这才叫表里不一。
“说的是。”
夙莘入门的时间最短,也没有见到过自家师父和众位长老联络感情的模样,只得一副迷茫的模样左瞧瞧右看看。
玄远闻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看到那一群蜀山弟子只是意思意思地打声招呼就离开了的模样更是笑得越发开心。
“感情大家的师父都有点这个那个的爱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说来,就是阿远的老爹对不起他老娘。
啊啊,现在还是欢快的少年生活啊,等到霄哥出来后……远目
评论啊评论,无论是花还是砖,多几个人出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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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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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
蜀山道桓
玄震摇了摇头。
“不要说笑,你看那个被围在中间的,想必就是蜀山掌门巴巴的跑到琼华炫耀的那个宝贝徒弟道桓了,听说他才十三岁,身手已经是蜀山同辈弟子间的佼佼了。”
说着,他斜瞥了某人一眼。
“这年头,小孩子都不能小看啊。”
玄远没说话,伸手摸了摸鼻子。
夙莘倒是疑惑地开口。
“你说那个中间的?可是我看着觉得他已经十五六了啊……怎么……”
玄震不由得咳了声,夙瑶也抽了抽嘴角,倒是玄远一副‘哎呀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怎么先说了呢’的模样。
玄震收回视线,正经地开口。
“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个客栈歇息一宿,明日再做打算吧。”
“诶,师兄你还没……”
夙莘连忙开口,却看到一贯沉稳地大师兄颠儿颠儿地跑远了,那速度快赶得上他御剑了,只得讪讪地收回手。
“师妹你不知道,”
玄远安慰的揉了揉夙莘的脑袋。
“当时师兄在蜀山掌门的面前也是这么问的,结果被人家蜀山掌门一副鄙视的模样说‘那是少年老成,连这都不懂,难怪长的就是一副娃娃模样’给冲了回来,后来还被重光长老罚了十天的思返谷……”
夙莘了然地点了点头,颇为同情地看了看玄震远去的背影。
“那蜀山掌门也太护犊子了吧。”
“你当我们师父就不护了?”
夙瑶敲了敲夙莘的额头,难得地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一下亲昵的表情使得夙莘被敲了还咧着嘴笑了出来。
“师姐~”
人生何处不相逢。
玄远他们一进阳春客栈,就看到了玄震师兄和那一群蜀山弟子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谈天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之前刻意注意到的那个道桓却不在,大概是嫌人多吵闹吧。
看到玄远他们来了,玄震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道了声抱歉告辞就招呼着他们上楼。等到拐到底下那群蜀山弟子看不见的地方,玄震冲着玄远点了点头,勾了勾唇角,眉眼间却难掩一抹阴郁之色。
玄远心下了然,偏头看了看夙瑶和夙莘的神色,看到哥哥明显就是怀疑自己能力的表现,夙瑶不由得伸手在玄远的手背上掐了下,夙莘本来很茫然,对上玄远的视线,却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抿起唇偷偷地笑了起来,斜眼瞥了瞥玄震。
“玄震师兄,你不厚道~”
玄震煞有其事地摇摇头。
“非也非也,兵者,诡也。”
夙瑶扫了他一眼,玄远也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阿瑶,记得以后离你玄震师兄远点啊,兵者,诡也嘛。”
夙瑶乖巧点点头,看得玄震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鉴于出门在外的低调原则,玄震只定了两间房,又因为来的比那些个蜀山弟子迟了些,所以那两间房一间在最外面一间在最里面,中间足足隔了三个房间。
而那个唯一一个没在下面喝酒的道桓的房间,不偏不巧就在玄震和玄远的房间的隔壁。所以玄震伸手推了推房门却还是没有进去,而是随着夙瑶她们到她们的屋子里去商谈,毕竟嘛,隔墙有耳不是。
“师兄~”
一进房间,夙莘就上去抱着玄震的胳膊撒起娇来。
“你都打探到什么了,快说嘛~”
玄震笑了笑,伸手推开了两只眼睛都闪闪发光的夙莘,略带紧张的眼神扫过走到桌子前面坐下还斟了一壶茶的夙瑶,夙莘两眼一晃,笑得贼贼的,却是干脆地放了手,溜到夙瑶身后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她身上。
“师兄,夙瑶师姐也很想知道的嘛~”
玄震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算了,我说我说,”
说着,他也漫步到桌前,坐在了夙瑶的对面,眼神颇为哀怨的扫了眼端端正正坐在夙瑶身边喝着她亲手倒的茶还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模样的玄远,乖乖地自己动手倒了杯茶。
“其实他们知道的和我们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些百姓口口相传的妖兽伤人啊之类的事情,只除了一样,就是离香草。”
“离香草……”
玄远皱起了眉头,印象里似乎是有这么个东西,小小的看上去和含羞差不多,只是经过特殊的工艺加工过后点燃会产生一种安定人心的香味,记得夙瑶还没出生那个人对娘亲还是很热乎的时候,娘亲的房里每晚都会点一支,而后来……
“那是富人才用得起的熏香。”
玄震点点头。
“是啊,但是那个离香草却是最初被袭击的那个人摘来的,而那个人至今还能昏迷不醒,躺在叶家的下人房里。”
他喝了口茶。
“而且据铁泽居的老板回忆,这一个月并没有人征订打量的刀具,倒是不久前叶家老爷定制了很多锄头铁锹,还有一种特殊的绳索,很像是江湖上的那种飞龙锁。”
“唔,那个人不是叶家的嘛,说不定是他发现了离香草,然后叶家老爷想要等他醒来去采才定了那么多锄头?”
夙莘苦恼地点了点眉头。
夙瑶也皱起了眉。
“我总觉得这一次似乎并不像是妖兽伤人,反倒是像……”
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一次几乎丧命的事情,名义上说的是被蝎子蛰了中了土毒,事实上却是曾经以为是朋友的小翠将自己骗去了蝎子长待的地方还说东西掉石头下了看不清哄她搬起了石头,这才被蛰到的。
有的时候,人心比妖魔还要可怕……
“有人刻意为之。”
玄震失笑,然而笑过后神色却慢慢的凝重了起来,皱起眉头开始思考,食指一次又一次地来回摩挲着茶杯的杯沿。
夙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将目光投向了没有开口的玄远。
玄远闭上了眼睛,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却似乎又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阿瑶,你真的长大了。”
夙瑶一听,眼睛刷的就亮了,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来。
“哥哥,你觉得我说得对?!”
“姑且不说你说的对不对,就凭你能够不拘泥于原有的禁锢而从其他方面思考,并且能够大胆地提出你的意见,你就已经长大了。”
玄远没有睁开眼睛,却是笑了起来。
“而且我也觉得是人为。”
他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放松了身体。
“叶家,是寿阳城里的大户人家,旁人只看得到他的光鲜,却从来不知他光鲜下面的阴暗,他发家靠的就是制作离香草熏香,虽然离香草熏香很受达官贵人们的喜爱一只能卖上几两甚至几十两的价钱,但是离香草生长的环境要求比较苛刻而且香薰制造的程序并不复杂,所以他致富靠的不是香薰,而是……垄断。那个第一个被袭击的人确实有可能是被妖兽袭击,毕竟通常比较珍贵的花草身边都有异兽守护,而后面受袭的人却不一定是被妖兽所袭。”
玄震抬起头,有些复杂的视线在玄远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疲倦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到了从他开口情绪就有些低落一直紧张地盯住玄远的夙瑶身上,眼神闪动了一丝了然,片刻后才沉思着开口。
“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只有那个最初被袭击的人至今昏睡不醒,而后来的却都当场死亡。但是,这也有可能是攻击造成的伤势不同啊……”
“师兄你有问过寿阳城守吗?”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