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浮生未远(完结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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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忍不住就又朝着冰柱瞥了几眼,这一瞥不要紧,她还未碰到冰柱的手立马僵硬了,然后飞速地收了回来。
“这……这里面有东西!!!”
韩菱纱脸色都被吓得惨白一片,不带这样的啊,说说而已,居然还真的有!!
云天河和柳梦璃脸色皆是一变,柳梦璃转头看向警惕之余还有些不解的云天河,轻声道。
“云公子……小心。”
云天河傻乎乎地抓了抓后脑,走上前去,眼尖地瞥见了一柄火红色的长剑斜斜地插在冰柱的上方。
“咦……那把剑……”
他奇怪地低声说了句,然后顺着韩菱纱指的方向看去。
一人身着纯白的里衣被封在冰中,双目紧闭,神色安详,只是细细看去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哀伤,微微泛着栗色的黑发披散在脑后。模样看起来还很年轻。
他抓了抓脑袋,求助地看向韩菱纱。
“……这个人又是谁?怎么会在冰里?”
“此话应是由我来问,你们不知擅闯琼华禁地乃是重罪?”
突然响起的声音使得云天河更加摸不着头脑,只徒然地四下里张望着,被韩菱纱一把抓住了手臂,带着看向冰中。
——唔,难道是他在说话吗?
“呀!尸体、尸体还会说话!”
韩菱纱抓着云天河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除了害怕却还有一丝奇异的兴奋——诈尸啊诈尸!!虽然以前不是没碰到过,但是这可是琼华啊!还有可能是剑仙诈尸的!!……对了,剑仙也会死吗?
“这个人还活着,和我们说话的正是他的生灵,只不过气息很弱……”
柳梦璃定下心神,细细的观察起冰中的人来。
玄霄心底轻哧——气息很弱……呵呵。
口中的话语却是极其的温和。
“……少年人,你,能否靠近一些?”
云天河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我?”
然后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玄霄细细地打量起云天河的面容,心底的嘲意越发明显,隐隐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玄远,你看,这就是你放在了心上的云天青,看他的年纪,怕是离开你不到一年,他便和夙玉在一起了。
却又想到那人必是已先见到了这个孩子,心中啥时一紧,眉头微微蹙起。
“云天青,可是你爹?”
“诶?”
云天河傻乎乎地抓了抓后脑。
“你也认识我爹?”
然后紧张兮兮地追问了句。
“你不是那个‘叶远’吧?”
玄霄一愣,却见到那个红衣的少女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云天河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我告诉过你的啊,‘叶远’就是‘玄远’啊!!!”
叶远……他低低地在嘴里咀嚼了下,忽的笑了起来——还是玄远比较好听。叶远是你和云天青的记忆,而玄远,却是我和你的回忆……
“夙玉是你娘?”
“恩,掌门说我爹和娘都曾经是琼华的弟子,”
云天河抬起头,眼睛里闪闪发光,看得玄霄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云天青,你儿子这一点真是得你真传啊……——他想起了某人当年对着玄远撒娇时候的表情……
“你又是谁啊?”
玄霄顿了顿,沉声开口。
“吾名,玄霄。”
还没等他说完,便被云天河一脸兴奋的打断。
“我知道了,你也是我爹娘的师兄对不对~那个玄远也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韩菱纱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别开脸不再去看。柳梦璃掩住了嘴角,只看那微微抖动的肩膀才能看出她是在笑。
玄霄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不错。我确是你爹娘的师兄,而你口中的玄远,是我的师兄。你身上所携之剑名为“望舒”,与冰中的“羲和”正是一阴一阳的配剑,以日月之神为名,原本都归本派所有。”
韩菱纱看着云天河似有所感又要开口,忙抢先一步夺了他的话头。
“你……你是天河爹娘的师兄?那,我们应该称你为前辈了?”
眼角余光看见云天河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一副认真的模样,才忍不住松了口气,谁知道这位被冰封在这里的是那位人物,就凭他被冰成这样也死不了,就足以可见他实力高强,万一被那个野小子说得不爽快了,那可不得了。
“但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啊……”
——虽然看起来比那位玄远老了一些……
韩菱纱在心底暗暗加了一句。
“……前辈后辈,不过都是些繁文缛节,何必理会。”
玄霄淡淡地开口,心神微动——老……自己,大约已是四十了吧,若是未曾修仙,怕早已娶妻生子……只是,却也就见不到……玄远他……
“我于冰中,不知外界年月流逝,只不过看来容颜未老罢了。”
“阿瑶,”
玄远披着外衣,从房里走了出来,走向站在月色中的自家妹妹,清冷的眉目间浮起浅浅的暖意。
“你怎么来了?”
夙瑶浅浅一笑,目光却是投向了远方。
“哥哥,有人闯入了禁地。”
玄远一顿,也是笑了起来,将匆匆披上的外衣拢了拢,一并看向远处。
“必是玄霄动手引得那三位少年前去了吧。”
夙瑶点点头。
“你说,玄霄现在在做什么?”
玄远的笑意渐渐加深,眼底却是一片清冷,略带了几分嘲意。
“怕是,正在哄那几位不知天高地厚涉世未深的少年吧。”
禁地中,他们口里的玄霄正收敛了一身的气势,努力地扮弱势忽悠着某三位玄远口中‘不知天高地厚涉世未深’总而言之就是十分好骗的少年。
他微微放低了声音,颇显惆怅地低叹了一声。
“……是你爹和你娘让你上山来的?”
——云天青,你让这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子上山是什么意思?!夙玉死了,你又把主意打回玄远身上了?!!!
“不是,爹早就死了,娘也死了,”
云天河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爹还特意叮嘱我不要对玄远说我是他儿子……可是……我不知道他就是玄远的。”
玄霄脸色微沉,声音却是带着一丝悲戚。
“……死了吗?……他们都已经……都已经……唉……”
——好笑!你们当初离开之时,可料的见今日。夙玉,你携望舒而去,使得琼华虽胜犹败,使得我阳炎噬心被封于冰中十九年,使得妖界安然逃离,使得今日又要重蹈十九前的覆辙……你,死有余辜。
“人生百岁,终归尘土。当初我们一同修炼仙道、参研剑术,正当风华之年,如今却只剩我和玄远二人……一人被冰封十九年,一人隐居思返谷……”
韩菱纱偷偷地在心里暗道——不是还有掌门和夙莘吗……敢情,在你眼里只有那个玄远才算得上是‘一同’…
作者有话要说:禁地终于来到了~~霄哥不要大意地晃点小野人吧~~
今日三更,长评加更,另外,评论或者收藏到一千咱就随便你们点番外,支持多的咱就写——唔,顶风作案吃肉不行啊!
此外,果然是我家电脑的问题,本本上JJ还是很正常的……
三寒器
“云天河,你即是夙玉的孩子,应是自小就十分畏寒吧?进入此地岂非度日如年?”
玄霄打量了一番云天河,见他神色无异,反倒是他身边的红衣少女看起来不太好。
云天河疑惑地摇了摇头。
“不会啊,我身体一直好好的,也没觉得这儿很冷~”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倒是爹和娘,他们都特别怕冷……其实爹本来是不怕的,可是有一次娘红红的,爹帮她那个什么运功,然后爹就也怕冷了。”
他抓了抓脑袋,眼睛里出现不解的光芒。
“可是爹每次都在晚上抱着酒坐在屋后高高的大树上往远处看,我有一次问他冷不冷,他却说‘喝酒可以暖身’,然后又笑着说‘可惜……心里,却是怎么也暖不了的……’,那些话我现在还不太懂,只知道爹每次喝醉后都会念叨着‘玄远’然后我问玄远,掌门却说这不是我该问的……”
“这确实是你不该问的……”
玄霄低低地自语,眉眼间的神色冷了下来。
云天青,当初是你自己放的手,之后却又这般姿态,你究竟将玄远置于何地!!
而云天河的体制,似有古怪……
远远地,似乎听到一阵脚步声渐进。
“噤声!…………又有人闯入,今天可真是热闹。”
云天河乖乖地闭了嘴,看向入口处,却见一个他们已经十分熟悉的身影从那里走出。
韩菱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天啊……紫英师叔……惨了惨了!!
“云天河!你们简直目无规矩!连禁地都敢闯!”
紫英冷着眉目,怒斥道。
云天河无辜地抓了抓脑袋,顶着紫英澎湃的怒气有些委屈地低声道。
“可是……师叔你不是也来了吗?”
“……”
紫英一梗,眉毛登时竖了起来,一甩袖,本就板的死死的脸越发冰冷了起来,只是耳尖依稀有一丝浅红。
“岂有此理!!”
“嘻嘻~”
韩菱纱凑近了柳梦璃,小声地开口。
“小紫英恼羞成怒了~~”
柳梦璃浅浅地笑了出来。
“云公子说话总是一针见血的。”
玄霄冷眼打量着那个浑身的气质和现在的玄远有几分神似面容又和玄震十分相似的少年,和玄远总爱披散着长发不同,他的发是高高束起的,这一点,倒是和年少的自己有几分相似——想到这,他莫名的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些——蓝白的衣服穿得一丝不苟,身形倒是和玄远蛮像,都是略显清瘦的,眉眼间的冰寒有些僵硬,没有玄远那种清冷淡漠的风采……
“既已来了,又何必大呼小叫?玄远的淡定你难道没有学会吗?!这禁地中并无惊世骇俗之物。”
“……”
紫英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收敛了神色,定睛看向冰中。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似乎……有点熟悉……
“你是……”
突然想起自家师父曾经提过的某人,紫英试探一般地问了句。
“……玄霄师叔?”
“宗炼是你的什么人?玄震又是你的什么人?”
玄霄盯着他背后的剑匣,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既是玄远的徒弟,却又负着宗炼的剑匣……
“弟子乃是宗炼长老的徒孙,”
紫英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垂首,却在抬头时动作僵硬了下——这个身影……当时搂着师父的……是他?!可是……
纵使心中诸多疑问,他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玄震师叔……乃是弟子的伯父。”
玄霄沉吟片刻,方才开口。
“玄远可是你师父?”
紫英心中一凝。
“正是。”
“我怎不知玄远何时成了宗炼的徒弟?!!”
玄霄心中郁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他,便是玄远,也只字不提。太清究竟在想什么,传位给夙瑶就算了,居然还让玄远重新拜入宗炼的门下!!
没等紫英接话,他突然放缓了声音。
“玄远他……这些年过的,如何?”
韩菱纱似乎看出了些许眉目,左手撑着右手的手肘,右手手指点着自己的脸颊,想起玄远那副模样,突然觉得,唔,这样也不错啊。
柳梦璃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偷偷笑了起来的韩菱纱,不明所以地对她投来的灿烂笑容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紫英冷声道。
“弟子不敢妄言。”
玄霄冷眼看向他眉目间凛然之气,冷冷哼了声,也不追问。
“宗炼又如何?”
“师公他……已不在琼华。”
想起那个如同爷爷一般的老人,紫英不禁有些黯然,年幼之时,只道他是真的远游而去,现在想来,怕只是……
“师公曾说过,他这一生只对不起三人,让弟子若有生之年得见玄霄师叔,必要恭敬相待。师叔有任何差遣,不问原由,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达成。”
“我不过是个遭弃之人,宗炼未免小题大做。”
——若真有心,为何那么多年不曾一探?!
玄霄在心底冷哼一声,宗炼,你倒是会做好人啊。
“……无论如何,弟子……自当谨遵师公之命。”
紫英微微顿了顿,眼前又浮现出师父被他抱在怀里的画面,那时候的师父,面上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
“不问原由?好、好!”
玄霄笑了起来。
“那你且告诉我,玄远这些年究竟过的好是不好!”
紫英沉默了片刻。
玄霄冷冷开口。
“怎么,你不愿?”
云天河抓了抓脑袋,正想开口,却被韩菱纱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得奇怪地用眼神询问,无奈,韩菱纱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两人的对话上,压根没去注意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喔喔,这可是剑仙,可是师叔的师叔那一辈的绯闻啊!!
柳梦璃却是拧起了眉头——怎么,他们的对话听着似乎是正常的师弟关心师兄,但是细细品来,却又……
“不,弟子自当如实道来……”
紫英掩去眼中的异色,指间的关节已然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师父他这些年……不好。”
不是不知道,自家师父那清冷眉目之下的寂寥——他一袭白衣看向远方的目光究竟投射在了什么地方,大概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吧。夙莘师叔每次看见自家师父那种淡淡的神情的时候,表情都会有些复杂,她曾经提到过,以前的师父,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而那人现在却只有在月夜仰头望向苍穹的时候,才会将周身的寂寥释放开来,自己那时虽然年幼尚不能明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