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浮生未远(完结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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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冷着脸离开了陈州,心底蔓延开来丝丝凉意。
云天河沿着屋后的大树树干爬上了树屋,韩菱纱动作利落地跟在他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树屋里的摆设,和云天河住的那间屋子里稍显温婉的风格不太相似,除了一张硬板床,一把剑,几个树枝编成的大筐子,再无其他。
熟练地从筐子里掏出几个鼠儿果和几颗止血草,云天河回头看向面色有几分古怪的韩菱纱,抓了抓脑袋。
“你,肚子疼吗?”
韩菱纱支吾了两声,面色有些别扭——总不能说我觉得你家爹娘的关系很奇怪吧,分屋而住,分穴而葬……
云天河也没深问,摇了摇头就走了出去,照例是站在屋外向远处眺望了下。
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野人鄙视了的韩菱纱跟了出去,见他居然一副极目远眺的模样,不觉有些好奇。
“你在看什么?”
云天河顿了顿,抓着脑袋傻乎乎地开口。
“不知道,只是小时候爹总是这样,我也看着,却看不出来爹到底看到什么。”
韩菱纱嘀咕了下,没再说话。
“紫英师叔~~等等我们啊~~”
璇玑跺了跺脚,扯着怀朔的衣袖,一脸的不甘不愿。紫英阴沉着脸,御剑向前。
“璇玑师妹……”
怀朔好脾气地笑了笑,跟在紫英后面跑了起来。
“快点跑吧,紫英师叔已经放慢了速度了。”
“我不管~”
璇玑撅起嘴巴,瞪圆了眼睛,看起来很可爱。
“都怪你,要不是你一时大意,我们怎么会被那妖怪暗算,被封了灵力,只能跟在紫英师叔后面跑!”
怀朔无奈地笑了笑,注视着璇玑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们还是快点吧,紫英师叔走的远了。”
璇玑转头一看,紫英的身影已经远去,惊呼了一声,扯起怀朔的衣袖。
“那我们赶快跑啊!”
说着,就拔腿跑了起来。
云天河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村子——这里好多人啊,还有好多奇怪的东西。
韩菱纱顿住脚步,一手插在腰间,一手点在云天河的面前,睁大了眼睛。
“你给我乖乖等在这里,不、要、乱、跑!”
云天河乖乖地应了声,韩菱纱看着他那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长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我快点回来吧……”
等到韩菱纱的身影渐渐消失,云天河在原地等了会,原本站的笔直的身子歪了歪,将重心移到了左脚,打量起周围来,又等了一会,才了下去。
等到韩菱纱匆匆赶回的时候,只见到云天河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身前躺着一只肥肥的母鸡,上面还插着他的这是剑,不觉以手掩面,无言地叹了口气——照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还没有找到剑仙,就已经被气死了……
看到韩菱纱出现,云天河就像是见到了主人的小狗,韩菱纱几乎都要看见他身后摇晃着一根大大的尾巴了。
算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带下来的人……
比嘴皮子,韩菱纱上,比武力,自然是云天河这个一身蛮力的傻小子上了。
韩菱纱看云天河三下两下就将那个所谓的力大无穷的‘钟馗’收拾掉,唇边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剑仙的儿子嘛,怎么说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额嘛~
打败了钟馗的云天河依旧傻乎乎地抓了抓脑袋,回头看向韩菱纱,得到后者一个赞许的眼神后,才笑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显然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早在云天河和钟馗动手的时候,就有人去找了村长,只是老人家腿脚不便,现在才恰恰走到。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让出道来,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了云天河和韩菱纱的面前。
看清楚云天河的面容,老人的神色一变,探头向他的身后看去,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另一个人,不觉开口。
“天青,你不是许诺不找到叶远就不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就带着阿瑶回来了?!”
“野缘,啊咬?”
云天河抓了抓后脑,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傻乎乎地开口。
“你认识我爹?”
老人一愣。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他,才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倦倦的。
“你是天青的儿子,和他真像……”
韩菱纱听在耳里,开始思考起老人话里的‘阿瑶’和眼前这个小野人的爹究竟有什么关系,还有‘叶远’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啊,是‘叶远’,”
云天河突然兴奋地大叫了一声。
“我知道,爹每次喝醉后都会念着的,不是‘玄远’,就是‘叶远’,原来你们不但认识我爹,也认识我爹的朋友啊!”
韩菱纱忍住自己想要上前去拍他一巴掌的冲动——什么玄远叶远,很明显都是一个人啊,还是这个傻瓜的老爹的心上人!!
蓦地想起之前在那个山洞里看见的那块木牌上,似乎也有着‘叶远’的名字。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了句冤孽,便合上了眼睛,倦倦但是态度坚决地摆了摆手。
“你们且去吧,我们太平村留不下你们这般心思远大的人……”
韩菱纱正欲开口,却见云天河已经傻乎乎地抢先问了句。
“那,你能告诉我我爹到底是什么人吗,还有那个叶远?”
“你爹当年在太平村无恶不作,我小的时候还被他打过!”
一旁的一位中年大叔突然开口,声音很是气愤。
一时间,无数的话语响了起来,韩菱纱细细听来,竟都说的是那云天青小时候做的这样那样的坏事,俨然将他当成了作奸犯科的大恶人,却是半点没有提及那个叶远,不觉心底好气又是好笑——这些人怎么心肠这样小,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居然记到现在,说起来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经意瞥见一旁呆呼呼的云天河脸上居然露出疑惑的模样,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心底那么点怒气就好像吹着风的小火苗,蹭的就窜了起来,拉着云天河就气鼓鼓地向村外走去。
——这不是人多欺负人少,欺负这家伙傻乎乎不会反驳吗?!!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刚在登录时死活找不到最上方的诸如收藏啊什么的了,是不是JJ又改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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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张小野人长大了的图片
为了隐藏的痛的加更!!!!
另外,我家不知道是电脑问题还是JJ抽了,没办法回复乃的长评,不好意思啊
还有,一边应付侄子一边打字真的好辛苦啊~~~但是心底很欢快~~
重楼诺
睡在巢湖的河畔,韩菱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皱了皱眉——好饿啊……刚才在太平村顺手顺来的三个粽子自己看那小野人摸着肚子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心软拿了出来,结果倒好,哼,不要说粽子了,连粽叶都没给自己留,全进他肚子了,结果他居然还敢再喊饿?!!
面上微红,神情微怒,韩菱纱狠狠地瞪了睡在另一侧的云天河,方才闭上眼睛。
结果还没眯上一会,就听见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由得微眯起眼睛偷眼看去——莫不是这小子看起来单纯实际上却是有什么坏心思不成……
云天河摸了摸肚子,脸都皱到了一块,挎着嘴角哼了几声,随手捞起身边的这是剑和长弓,起身向巢湖边的树林里走去。
韩菱纱心里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暗笑,这个家伙明明就是在山里长到大还没开化的野人嘛!也不再装模作样地躺着,爬起来叫了他一声。
玄远站在山崖前,清冷的眉目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的不真实起来,墨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群山环绕的景色,细细看来却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紫英已经离开几日,传来的书信都是报着平安,唯有这之前放到的那一封上写着璇玑和怀朔二人因一时大意,不甚被妖兽暗算,暂时被封了修为,所以归期势必要推迟几日——说起来,玄远总是觉得自从宗炼走后,紫英就将自己当成了父亲一般的存在……
身后的空间产生一阵细微的波动,玄远没有回头,只将视线中的清冷敛去了些许。
“你来了。”
重楼走到他的身旁,和他并肩站着,双手环胸,也将目光投射到蜿蜒的山脉上。
“凡间俗景而已。”
已经习惯了某魔的说话习惯,玄远也不介意,只是将右手伸出,眼中露出一丝寂寥,张开的五指微微收紧。
“你说,是不是在上面看这番景色,比在这凡世之间要美好许多?”
重楼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玄远这般的神情。
“六界之间,唯人有情,可携手白首,偏偏凡人不知珍惜,妄想修仙!”
说完,他顿了顿,赤色的眼眸里流泻出一丝柔和和不易觉察的温情。
“这山峦连绵之景,在本座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你若是想看,本座自可与你同去。”
紫英御剑疾驰,方才给自家师父传去的讯息耽误了些许时刻,此时月色已然高悬,想起那人偏爱一袭单衣靠在湛泸上仰头望月,不觉柔和了原本有些冷峻的神色,眉眼间却是笼上一层担忧——今夜月色正好,夜风微凉,那人只着单衣,不知是否会着凉……
突然暴涨的妖气将紫英有些游离的思绪唤回,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几只风邪兽露出獠牙将一名少年少女围在中心,似是要伤其性命。
眼神一凛,背上负着的剑匣中自己师父打造的宝剑飞出,化出重重剑影,以雷霆之势向那几只张牙舞爪的风邪兽射去。不过瞬间,那几只风邪兽就已在紫英强大的剑势下化为灰烬。唤剑回鞘,紫英的视线被那少年手中的长剑吸引——没有剑格,形状亦是颇为怪异,只是剑意森寒,隐隐发出水灵之气,必不是凡品。
云天河抓了抓脑袋,没想什么直接将这是剑搭在弓上射了出去,身子挡在了因为受伤而坐在了地上的韩菱纱身前。韩菱纱低头咬牙,恨不得一拳头砸在那个笨蛋的脑袋上——笨蛋笨蛋!!难道看不出刚才就是那个剑仙救了他的吗?!大笨蛋啊!!
紫英长袖一翻,泛着森寒冷意的长剑已是浮在了他的掌心,细细将手中的长剑打量了个遍,方才挥袖将长剑还回了傻乎乎地站着的云天河手中,清冷的目光扫过依旧坐在地上不能起来的韩菱纱,右手拈起一个法诀,将她腿上的伤口治好,也不理会两人的低呼,余光远远地瞥见璇玑和怀朔二人的身影,便重又御剑朝着寿阳而去——早日解决了作乱的妖孽,便可早日回去琼华,也可……
从玄霄那得知望舒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新的宿主,夙瑶虽是不知他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这十九年的冰封,玄霄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玄霄师弟,而他身上缠绕着的种种戾气,也是日渐深厚,一双红色的眼眸已经鲜少露出最初的夹杂着栗色的黑色了。大概,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对自家哥哥的执着……——却也还是做出了众多准备了十九年却只有到现在才能收网的决定。
十九年了……
每次闭上眼睛,都还能清晰地看到众多师兄妹的鲜血溅开在自己的身边,都还能听到声声惨叫在耳边响起,都还能……看见那人在自己怀里慢慢闭上眼睛的模样……
十九年前的那一场战斗的是非对错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而这一次相隔十九年的再遇,必是不死不休!!
她闭上了眼睛,搭在桌上的手指慢慢收紧,冰雪般冷凝的面容上露出了丝丝的萧索。
成仙,真的这般重要吗……哥哥,我不明白……
云天河睁大了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加快,有些奇怪地摸了摸左胸,眼神却是定在了眼前的温婉贵气的少女身上——总觉得,她很熟悉,令人……很想亲近。
虽然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但是云天河还是微微红了脸。
一旁的韩菱纱微微撅起了嘴巴,右手轻轻地点在了脸颊上,心底有些小小的不悦——这呆子这样看着人家小姐,虽然她确实很漂亮,但是自己也不错啊,怎么总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少女微微够唇一笑,云天河脸红的更加厉害了,不自在地扒拉了下后脑,少女的额心有着一点胎记一般的朱印,眉眼温婉如画,却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冷艳,脖颈上挂着一枚造型别致的翡翠,手中抱着一把做工精致的箜篌,虽是唇角带笑,眼底却依旧带着仿若天生的倨傲。
“梦璃在此等候二位多时,想不到,这般简化的阵法你们却仍是用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这段时候不必来此了,”
玄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纵使每次重楼都会多少放点水,但是自己依旧是每次都会被打得很惨,也不懂这种实力完全悬殊的比试他怎么还能如此兴致勃勃并且乐此不疲。
“十九年之期已到,琼华此次和妖界必是还有一战,此战必是不死不休,我们有我们的坚持,而妖界也有妖界的固守。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怕是没有空闲再和你比试了。”
重楼停下身形,赤色的眼眸里带着深深地不悦,眉头紧紧地皱起,只是见着玄远眉目间深深的倦怠一时也不愿反驳,只得将本就拧起的眉毛拧得越发重了。
“你即不愿,又何必……”
“不愿?”
玄远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眉毛微微挑起,眼中带着一丝嘲意。
“你怎知我不愿,我从未忘记过那日琼华就连苍穹都似乎被鲜血染红的景象。”
重楼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玄远,玄远被他看的有些别扭,不觉转过头去,只那一刻,便落在了一个有些僵硬的怀抱,耳边传来了重楼有些不自在因而显得越发霸道嚣张的话语。
“你若有所求……本座自是不会拒绝。”
玄远突然笑了起来,心里似乎也蔓延开来一丝暖意。
见他这副模样重楼越发恼了,抱着玄远的手臂收紧了些,那力道大得使得玄远嘴角还没有完全展开的笑意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