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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我的相公是狐狸-第42部分

小说: 我的相公是狐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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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因着民风豁达,便总有一些刚烈些的女子老爱与婆婆作对。在宅斗文中,府上总有一名好不容易从媳妇熬成婆的家翁家婆,百折不挠,将欺压小媳妇的作风一拨又一拨流传下去。有的媳妇儿不讨巧,硬是与婆婆对着干,轻则宅中永无宁日,婆婆与小媳妇皆是做斗志昂扬状,重则被相公一纸休书弃之如履,到官府里求爷爷告姥姥,然则清官难断家务事,到最后总是闹得让人笑话,没得安生。而那些灵巧些的媳妇儿,便晓得以柔克刚之理,白日里低头顺耳做小伏低,夜晚月亮爬上来,便趴在床榻上一个劲儿的吹枕边风。
  这枕边风吹得有个势头,里头也有些讲究,其中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一句,便唤作是,“我不依我不依,究竟谁是你媳妇儿,谁与你同床  睡了?你说,我与你娘,究竟是谁更重要些?”

  此刻相公百炼钢自然化成了绕指柔,自然一味依着媳妇说着好话,媳妇儿自然不会手软,一阵连消带打,再连着问下去,问那男人道,“你说你说,若是我与你娘一同跌落水里,你要先救哪个?”
  这个问题和世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般,横空出世之时,便瞬间难倒了上至皇家绅贵下至黎明百姓,众小相公心里是敢怒不敢言,对于此类问题,蠢笨的自然是在娘亲面前答娘亲,在媳妇面前答媳妇,直闹得里外不是人,而圆滑的回答自然是“唔,娘子晓得的,为父并不懂得凫水。”
  后头又衍生出诸如“我与你娘一同爬山掉下去”“我与你娘一同做饭被火烫伤”“我与你娘一同……”的排比句,众人被扰得苦不堪言,后来便有人上碧水客栈里头悬赏,终于破天荒得到一个回答,说是“相公必然先救娘亲,因着她是生我养我之人,将娘亲救上岸后,再与娘子一同寻生觅死。”此话一出,众人虎躯一震,皆是交口称赞。口口相传,很快这回答便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吹遍了神州大地,众人皆道,此计甚好,两头皆围得密不透风,教那娘亲再无法说儿子不孝,媳妇儿也无法指责相公不体贴,横竖便找不出差错来。
 
  我想得如入无人之境,又垂首默默的想起一个笑话来。说是有人出了这么一个怪问题,道是“若是李宇春与芙蓉姐姐一同掉下水中,而你手中只有一块砖头,你会先砸谁?”
   ——“谁救砸谁。”下头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话。
  我想了又想,觉着甚乐,便自得自乐噗嗤噗嗤笑出声来,尚未回神,又对上一双晶亮墨黑的眸子里。
  那双大眼珠子盯着我,里头莹莹闪着不知名的光,盈盈烁烁,就那么一瞬不瞬盯着我瞧,又扑闪扑闪着眼睛,拨开我挡在眼前的一缕头发,缓缓靠近我,踟蹰着问我,“落水?小媳妇?” 

  他却不依不挠的依偎过来,靠得越发近了,整个人抵在我面前,与我四目相对,差点儿迸发出火花来,面上却是一味的胡赖泼皮样儿,捻着笑,微眨着眼,“小妞竟是想当我的媳妇儿吗?”
  我一个头霎时变作两个大,哈哈干笑两声,抬头望了望天,甚无奈与他道,“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我前脚刚踏出去,便出师不利,一脚踢在那食盒上,磕了好大一个声响,我踉跄了几步,倒叫他不小心捧在怀里。凌霄得了好处,顺势将我围追堵截在角落里,笼着我的肩膀,若有似无,云淡风轻的问我,“小妞方才讲的,可是实话?”
  他的气息拂在我耳后,倒是生出几分暧昧的气氛来。
 
   我眉头微微的、不动声色的皱了皱,唔,  小凌霄此番的这幅姿态,这眉眼间的神态,这桃花生做的眼眸子,皆是像极了他的师父。
  彼时他的师父也是这般堵住我,追问我小猫的事的,而今想来,他的那凄惶又淡漠的模样,竟像是挥之不去一般。
  今日莫不是见鬼了不成,我的心绪拢总的,不在状态,我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些邪行的心思从脑中赶走。

  凌霄便在这么一个当口上,又咄咄逼人般发问,“唔,小妞面红了?怎的你这副发呆的心思,到哪儿也不曾落下?”
   我咳了咳,假作正经与他道,“凌霄,你莫要小孩子脾气,见今我有要事在身,天色渐晚了,师父还责罚我到他门前自省一通,路途遥远,我还得巴巴的赶过去哩。”
   本是很冠冕堂皇的借口,经由我的嘴一说,显得越发冠冕堂皇了。哪里晓得凌霄这泼皮小子不吃这套,虎皮膏药般缠了上来,嘴里还一并喃喃着,“你在我面前还一味想着私服!”
  这这这,这句话又从何说起呀……

  我愁上加愁,挣脱不开,双手并着双脚,便在他铺天盖地的攻势下,胡乱挥舞起来,挠他,咬他,踢他,这孩子像牛皮糖一般,死赖在我身上,我两只爪子在他面前挥了个空。我甚颓败,心里头想的是,想我数百年来的道兴,居然就败在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我是落寞得很,悲摧得很呀。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趴在沙滩上,正奄奄一息,捶胸顿足里叹的是,凌霄这小子,翅膀硬了,可他翅膀硬了,却不是想飞,而是想把我纳入他的羽翼之下。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激得全身涔涔直冒冷汗,登时打了个激灵。
  
   凌霄传承了他爹的好脾性,他娘的好样貌,果然孺子可教,果然不负众望得很。我甚唏嘘的叹着,往时我在钱庄里头买大小,便总没有过赢的时候,现今我三百年来踩着了一坨狗屎,好不容易猜中一回结局,这结局倒叫我有些措手不及起来。
   什么叫千年道兴一朝丧,什么叫铁树开花古来稀,什么叫一树梨花压海棠,此回便是了。
  凌霄与我头抵着头,从远处看着,应当是十分亲密的样子。我心里头却似吃了半打的黄莲,苦不堪言。
  他与我这般两两相望,倒叫我将这三百多年修成的持重狠狠的踩在脚底下。彼时我心里头想的是,我这张修了三百年的老脸皮,还要不要得了?

  我甚惊恐与他对望着,他眼中的讯息惊扰得我一阵慌过一阵,他望着我的眼眸里暮霭沉沉,有着少年的一派慷慨激昂,也有着他往时修得的一些沉着稳重。他甚慌乱与我道,“方才舞剑之时,我心里前前后后想的都是你,故而,我也不许你在我面前,还心心念念想着师父。”
  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句,凌霄他此回总算是把shi音符咬全了。
  他又道,“方才你问我,娘亲与你孰重孰轻,其实你们两个皆是我至亲之人……”
  我扶着额百转千回的想着,想到此处,便不由分说打断他道,“我曾听闻鸟类是有印随的,在出生时,第一眼看到谁,就把谁当做亲娘。唔,你随你娘亲生作九尾狐狸,这狐狸与鸟兽,应当是有些相似之处的,因而、因而对我有些依赖,甚至将我与你娘亲看得一般重,那也是不稀奇的。”
  说完之后,我又在心里暗暗赞叹一遍,十五的月亮圆又圆,我的这回话,圆得可真圆。

  凌霄被我一阵抢白,手臂紧了紧,“你、你莫要胡说,我何曾,何曾将你看作是亲娘了……”
  他面上竟然红一阵白一阵,像是连手都不晓得安放在哪儿好。
  果然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呵呵干笑两声,三百年作出的道兴,此刻便彰显出来了不是。我在他面前装作回忆状,忆苦思甜道,“彼时我与你母亲甫相识,在凡间扑腾蹦跶之时,便常有人将我们混淆成两姐妹……”
  我又咳了咳,“那时你尚未出世,自然不晓得我与你娘的情分,我在无名山上将你拉扯大,又在皇宫中将你寻回,彼时你还只是个奶娃娃,见今也这般大了……”
  他的面色果然变幻莫测得很。我又连声说,“若是有幸再见你娘亲一面,让你与她见上一见,让她看看当时的大胖小子变成了这般模样,也不辱没了我与你娘三百多年来的交情不是。”

  可怜我十几岁的豆蔻模样,硬生生把自己巴拉成一副老态龙钟的德行来。我全身不由自主哆嗦了一回,凌霄也跟着我哆嗦一回,连带着失神落魄一回。我寻了他失神的这个当口,灰溜溜从他眼底下闪身而出,拍了拍衣袖,不带走一片树叶。
  想着我这几百年来的道兴当真不算什么,竟然要靠着凌霄小儿发愣的间隙,才能勉强躲上一回,我此行,真可谓是落荒而逃,逃之夭夭。
  末了,我又回头与他话别。唔,我说的是这般的,“凌霄,我在这山上好歹是换了男装,你也别小妞小妞的叫着了,便跟着众师兄们唤我一声小十四,省得惹人闲话。”
  凌霄那毫无血色的脸上,慢悠悠涨满了猪肝色。我未行两步,便感觉风随之而至,方才还好好待在树上的叶子,齐刷刷被剑气挥下,当真可惜了那一脉油油青色。

  我就这么灰头土脸的,一路小跑到了师父的厢房前。刚折腾完小的,又要来折腾老的,我叹了口气,幽幽想着,常言道,上一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了今生的擦肩而过,而今这一大一小两个妖孽,也许是我扭酸了头不小心撞上的。我摇头晃脑叹了口气,若是再给我一个扭头的机会,我肯定一不小心就给他转三百六十度,还不带停顿的。真真是每思及此,便伤心欲绝啊。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忽而义愤填膺得很,因着一路小跑,还喘着粗气,双腿一蹬,一个不小心,匡拉一声,就把师父的厢房房门,给踹出了一条缝隙。
   只不过那缝隙,也太过缝隙了,大致和我两个小身板那么宽泛。
  隔着那宽泛的缝隙,我正好唰唰的看见师父,他也唰唰的看见了我。四目相对那刻,凉风哗啦啦从耳边呼啸而过,我终于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 = 

   师父彼时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头发也是松松垮垮的束着,比之他白日里头故作玄虚的做派,要更加荒诞不羁一些,不知怎的,他那狭长的眼睛里头,忽而像是生出来些柔光,衬着他那扯出来的淡淡一笑,又像是长了些莫名的痞气来,我揉了揉眼,觉着今夜的师父看起来委实有些让人不习惯。
   殿里头幽幽暗暗点着一盏灯,正好晃荡着我的苍白的小脸,我眼珠子转了转,对上师父黯沉的眸子。
   一眼万年,一眼万年呐同志们,我忽而便生出来一些旖旎的遐思,平时总听人说,一叶障目,一见钟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今见了师父,才明白其中三味来。有的人,就是能让你见上一眼,便是销魂噬骨的动魄惊心,我的道兴忒低了,见识也太少了,彼时差点儿要跪下来,作匍匐状,高歌一曲征服。
   有的人总爱不屑的哧声道,当初惊艳,完完全全,只因世面见得少,而今我上天入地见了六合三界的世面,却难以寻得一人,如此的让人赏心悦目,我在心里幽幽叹着,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师父站在案台前,因着身子微微向前,便有几缕头发散落在耳边,我踉跄上前走了几步,略略的想着,只控制着不要再近前,免得双手不晓得什么时候会不由自主抚上了师父的鬓间,再不小心粘上他的身子,扯都扯不下来。
  我在心里又把自己给PIA飞了好远好远,一个回身,咚的一声把门掩上了,可怜了那瘦小伶仃的门板,禁我那么一踢,倒有些秋风中筛糠一般的景致。
   我将那门板扶稳了,又低头沉吟了一句,“可惜了这上好的沉香木呀。”

  一回头,师父的眼光在我身上轻飘飘瞟了瞟,眼光沉了沉,淡淡道,“唔,小十四来了。”
  师父眼风所及之处,居然像是有种深不可测的魔力,看得我一路面红耳赤,热潮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少不得要捂着心口急急跳了几下。
  我向前蹭了几步,方看清他原是在作画,差点儿要摇着尾巴干巴巴抱大腿奉承着,“深夜孤灯做伴,师父委实好才情。”
  我又走近几步,方看清师父落笔之处,斑斑点点,似漫不经心,却又无声息的点缀出活灵活现一个人来。
  青衣黑发,浓眉大眼,两笔绘下来,画中人又莫名透出一股子机灵劲儿。我转着头十分上心看了看,唔,那方猜测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我甚狐疑的问着,“师父,您上头绘着的,莫不是一名女子吧?”

  师父自巍然不动,我深诘得敌不动、我不动的真理,然而敌再不动,我也只能暴动了。
  我是什么?我是一颗豆子,一颗坚强的、经历了风吹雨打、扛过枪走南闯北上过床的豆子,是一颗有着铮铮铁骨,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铜豌豆!
  我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就满嘴皮子跑火车去了。 
  我与师父道,“彼时我常听人说,春天我把姑娘们埋进地里,到了秋天,我就有收获了好多好多姑娘!师父,春姑娘来了,积雪融化了,您莫不是,也跟着,思春了吧?”

  师父挑着眉,双眼悠悠然瞟过来,所及之处,寸草不生。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天来了,积雪消融了,春回大地了,燕子们一股脑儿飞回来了,一会排成S型,一会排成B型。
  我咚咚揣着我的小心肝,身子靠着案台,吓得一扭一扭的,彼时心里头想的是,再看,再看,你再看我,我就把你埋掉!到了秋天,就有许多温柔体贴、潇洒倜傥、才情八斗、帅得滴溜溜乱淌的师父供我赏玩了……
  我这头正想得欢畅,那头师父的面色非同一般,他扶了扶眉心,甚无奈开口唤我。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唤着,“小十四。”
  强里个强,强里个强,强里个隆冬强,我愤愤不平的想着,我这回莫不是,又猜中了他的心思吧?


流年之师娘

  眼神胶着之时,我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咳了声问道,“师父,您渴了吧?来来来,喝口水润润喉。”
  我方替师父倒好水,又将一旁八仙桌上的矮凳呼哧呼哧搬过来,甚狗腿道,“师父站得久了吧?要不要十四搬张凳子过来给师傅歇歇脚?”
  我这么一番狗腿恰好拍准了位置,师父龙心大悦,听着我这么几句奉承,身形僵了僵,不多时便坐上了我甫用袖子擦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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