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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篡清(上)-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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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两个本地道台拉了增寿一把没拉住。对望一眼。都行若无事的坐下来。只是摆手让下人将已经成了一滩烂泥的张光明拖出去。老头子已经给吓得神智全无了。瘫在那里只是口吐白沫。倒有点象吐奶。
    两个上海道台心里嘀咕的意思都是一样的:“旗人棒槌!徐一凡这意思无非就是敲山震虎。看能不能吓两江官场一批人走。好安插私人。谁都知道两江官场难弄。你只要不走。徐一凡还能将你怎么样?他还能玩出什么手段?荣中丞到苏州。是白来的?当官儿。可不是光耍耍旗人大爷气派就成!”
    闹成这样。酒宴也只有草草结束。大家你揖我让的各自上了车马。逃也似地离开这个地方。张佩纶唐绍仪詹天佑同坐一辆马车。就到上海道帮他们安排地公馆下榻。车到半途。一直默不作声的唐绍仪叫住马车。四下看看。身边只有几名护卫他们地禁卫军骑士。他挥手让车夫离开。端坐在张佩纶面前:“幼樵。你今天是闹哪一出?替大帅得罪人还不够?就算大帅有心整治两江官场。可不是一开始就来先打草惊蛇的!”
    张佩纶正闭目养神呢。听见唐绍仪正色发问。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却先不答唐绍仪的话。看看詹天佑:“达仁。你也这么想?”
    詹天佑摇摇头:“我不想这个。大帅给我地担子够重了。其他的我没法管。也没资格管。”
    张佩纶一笑:“达仁是个实在人……少川。你和达仁都是一身的本事抱负。正是勃勃有为的时候。我张某人却已经是几世为人了。能贡献的也就是这么一点官场沉浮的经验而已!少川。你注定是大帅幕下总理庶政第一人。我怎么也和你争不了的…………”
    这一句话。说中了唐绍仪心中盘旋许久的一点小心思。却被张佩纶一口道出。当下就是脸色一红。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句话。一件事。就可以试探出许多东西。大帅天人也。可作为他地幕下。有的事情却也要做在大帅前头!今天我借题发作。无非看看反应。从上海官场即可知两江。除了一个旗人太爷盐法道。其他人都行若无事。再联想荣禄走到大帅前头。两江官场想用什么手段应付大帅。还不是清清楚楚?这等和这些最无意思的大小官儿们斗心思的事情。让大帅直接操这个心思就太无趣了。他展布的是整个天下!”
    张佩纶语调有如金石之交:“今日张某人算是替大帅打了个前站。整治两江官场的题目已经替大帅做好了。必然不让大清睁着眼睛看这里的有心人能说什么话。少川达仁。你们都是和大帅出生入死地情分。张某人初投。也只能报效这些!”
    “什么题目?”
    唐绍仪心中第一个翻出的就是这个疑问。却一下忍住不问。在内心深处。似乎隐隐有不愿意在张佩纶这种官场老手面前示弱的意思。接着却又是更大的疑问。他们可以算是被徐一凡识拔于微末。身家性命。前途抱负。早就和徐一凡捆在一块儿了。而眼前这个潇洒自若的张佩纶。他的抱负又是什么呢?
    自己的梦是在徐一凡麾下总理庶政。经纬天下。詹天佑的梦是在眼睛能看见的地方都盖上工厂烟囱…………
    他地梦。又是什么?
    “复生兄。怎么还不睡?”
    一听背后那带着粤音的官话。谭嗣同就知道是康有为。京城这些日子。康有为毫不客气的几乎替谭嗣同揽了一半的事情。上条陈。会客人。往来酬酢。出谋划策。种种事情。康有为几乎和他平分秋色。
    谭嗣同披着衣服独立中庭。回首一笑:“睡不着。”
    “成大事者。胸中要有静气。复生兄乃我辈领袖之一。所作所为。下面人都看着呢。”
    康有为负手和他并立。淡淡的道。言下之意。这个黑矮子也将自己许为了新清流领袖之
    谭嗣同自失地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脚下京城月色。月光透过梧桐枝影洒下。就如一道道朦朦胧胧的水波。
    “我是在想。我是不是和我徐兄弟越行越远了?这个时候我似乎才发觉。自己做的什么梦。我清楚得很。也将毫不动摇的走下去……可是我那徐兄弟做的什么梦。我却从来未曾问过。我们兄弟。竟然连一次交心地机会都没有…………是我太自负。还是我那徐兄弟太深沉?”
    “武人之梦。无非荣华富贵。威福自专。千载以下。概莫能外!这有什么好猜的?”康有为抿着嘴唇用力一摆手。接着他地语调就带了三分热切:“复生!现在诸事。和局好办。伊藤博文一到。无非折冲往还。兄弟就可担此任!而刷新朝纲。却是重中之重!我辈为京城凡俗所轻。无非有笔无刀而已。徐一凡此时地位。不过是凭借麾下万杆毛瑟!欲行大事。必有武力为爪牙。而获取爪牙。现下也只有两个途径。一则分化诸军为我所用。二则自练新军。自练新军缓不济急。饷又束手。天下强军则无有过徐一凡麾下禁卫者。复生兄曾为禁卫军谋主。数封书信发出。徐一凡麾下岂无动心者焉?禁卫军三镇。复生兄难道忘了后面两镇地来历?”
    谭嗣同语调有些茫然:“挖我兄弟的墙角?”
    康有为转过来一把按住他地肩膀:“复生兄。何者重。何者轻。难道以兄大才。还分辨不清么?”
    他地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谭嗣同脸上。谭嗣同却神色黯然。轻轻拿下了康有为的手:“南海。不早了。睡吧……睡吧。再看看。再看看…………这些信发出去。我们兄弟就真的恩断义绝了啊…………”
    看着谭嗣同萧瑟的背影走远。康有为独立在那儿。半晌才低低哼了一声:“不是成大事之辈!”
    天津。大沽码头。
    招商局上客码头前面。两盏汽灯将这上客的码头照得如同白昼。坐大餐间的往来官员。坐统舱的南北客商。在码头上川流不息的来往。招呼上客下客地挑夫车夫。嗓门儿几乎盖过了电铃和汽笛。一艘英商太古公司的夜航海轮这时也靠上了码头。又更添了几分热闹。洋马车的脚踏铃声。中国仆役的半吊子英语。还有太古管理上下客的大班怒斥那些占了洋人下船道的吼声。混杂在一片。一切的一切。就如往日天津这个大码头地繁盛热闹一般。
    今天唯一不同的就是。不管往来的人多么行色匆匆。目光都忍不住朝一个地方投过去。经过那里的人。更是停下脚步。竟然也形成了一个不大的人堆。
    人堆之中。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张着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大轮船。那清丽柔媚之处。如琼花堆雪。让周围地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火……火轮船……”
    左边的小女孩都有些结巴了。大家看得细心。这个小女孩的酒窝是在左边脸颊来着……
    “……好……好大!北……北京城没……没这个!”
    右边的小女孩也好不到哪里去。恩。她的小酒窝在右边脸颊……
    两个小丫头手里提着。肩上挎着。都是食盒坐毯梳妆匣子之类地东西。服饰也颇华贵。看打扮和这些行头。应该是一对伺候人的小丫鬟。可是这对姐妹花如此人物。又有谁能用得起她们?配用得起她们?
    码头不是没有混混。天津卫吃码头饭的混混爷们儿也不少。可是这对姐妹花实在是天真清丽到了极处。让人一见自然而生无限怜爱。混混爷们儿不仅不忍心上前骚扰。反而在周围看有哪些色胆包天不开眼的。想蠢蠢欲动就被拖过去就揍:“你什么东西?看一眼都算福气了。还想怎么?”
    一辆西洋式样的胶皮马车飞也似的赶来码头。照这个莽撞。该人人喊打了。不过一看赶车的人身着西洋式军服。戴着黑漆帽檐地大檐帽。领子上面两面苍龙领章。大家就赶紧让开。天津卫里人见识广。谁还不知道这是禁卫军地爷们儿!吃码头饭的混混眼力也快。忙不迭地清开人群:“起开起开。又不七老八小的。禁卫军爷们儿办事。还不让让?”
    马车上地禁卫军服色军官自然是溥仰。他满头满脸的大汗。正急得不可开交。他这位老姐姐。真是女中巾帼。决断快。决断了行事也快。下了决心和弟弟一块儿去两江。知道要是去求老佛爷。那有得官司打了。当下就留了三封书信。一封给自己居停主人溥伟。一封给老佛爷。一封给皇帝哥子。只待着片刻不能离身的小姐妹花。从北京直奔天津。溥仰有五天后的招商局船票。现在招商局和徐大人是一家子。老姐姐和他一起上路。就不能随便。不仅要改包大餐间。两边也得包下来。知道老姐姐爱安静。定下一个大餐间之后。两边的要退票有点为难。他又陪着姐姐去招商局商量办法。留下小姐妹俩赶紧上船布置秀宁起居的环境。没成想。赶过来地时候儿小姐妹还站在这里惊叹。看着几千吨的海轮一副有点腿软的样子。周围还聚了这么多人!
    他跳下马车就瞪了小姐妹一眼:“你们俩卖什么呆!”
    小姐妹俩哭丧着脸。委委屈屈的:“四爷……小姐不在。咱们不敢上去。火轮船比景山还高呢。还呜呜叫呢。听太监说。火轮船里面养着大老妖。是它带着船跑。叫起来就是呜呜的…………我们俩又不会划水。要是船突然沉…………”
    “闭嘴!坐船的人说这个字儿。当心水手揍你们!”溥仰拿她们没法子。也只有张牙舞爪的吓她们。他敢碰小姐妹一指头。老姐姐能和他拼了。
    “老四。你吓唬她们干什么?姐俩连南城都没出过。谁让你丢下她们的?”秀宁缓缓地从车上下来。一路急行。从北京到天津。她连鬓边鹅黄都一点不乱。秀美的脸上全是平静的神色。她招手让小姐俩过来。护着小姐妹就带她们走跳板上船。
    溥仰看着姐姐神色不动的样子。忍不住也佩服。不光是小姐俩没出过南城。姐也从来没出过北京城啊!要不然整个宗室怎么都说旗人姑奶奶。没一个比得上自己老姐姐的?
    他转头朝几个帮忙维持秩序的混混打了个招呼:“哥几个。情分记着了。下次再来。卫酒我请了!记着了。我叫溥老四。禁卫军的!”
    “爷们儿。那没话儿说。一路走好!”
    汽笛响动。将周围一切声音都盖了下去。呜呜地声音。将一对姐妹花吓得抱在了一起。秀宁却恍若不闻。因为她心中起伏的波涛。比这汽笛响动还要激烈得多。
    真的象梦一样啊…………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呆了二十三年的北京城?在海那边的两江。又是怎样一片天地?
    那个让自己不成器的弟弟脱胎换骨。在此末世只手掀起如此滔天波澜的徐一凡。又是怎样一个人?
    她想见这个人…………可惜了…………”
    徐一凡半梦半醒的靠在书房小床上面。胳膊枕着脑袋。只是在那里想。各种念头在脑海里面转来转去。竟然停不了也似。
    时值末世。各色人物在这看似静悄悄地水面之下。模模糊糊的看着天空。看着水面外天边乌云渐渐堆积翻涌。谁都知道风暴的到来在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抱负追求。还有各种纠结不去的执念。种种桩桩汇聚在一起。怎么能不让这个末世变得如此地波澜壮阔。精彩绝伦?
    只不过。自己的梦想。是超乎他们之上的。
    老子可是穿越的…………你们还能有老子拉风?
    香教和前天国大将。不能用。也无法用。因为两者是二而一的一回事。这种秘密结社的力量。这种半宗教半蒙昧的力量。在任何时代。想使用这种力量。对别人是大杀器。对天下是大杀器。对自己更是大杀器。
    用了这种力量。那破坏地能力。只有等着它自然衰退。历史斑斑可证。自己本来就感于他那个时代过去百年走得都步步是血了。为什么还要在自己手里释放这巨大地破坏力量?
    他是来挽这百年气运的。又不是来当黄巢搞破坏玩儿。如果是简单地朝代更替。他大可利用。可现在是什么时代!一旦利用了他们而成事。那蹉跎地何止数十年!
    对于杀人。他没什么心理负担。在南洋。在朝鲜。他一路是鲜血开路。可是没必要的杀人。干那个干嘛?满人种族统治的恶政必须摧毁。因为这个邪恶政权不仅压制了华夏两百多年。在未来的日子里面。也必然将倒行逆施下去……推翻他们的过程当间。流血也在所不惜。谁挡着砍谁脑袋。他杀人反正也杀得麻木了。可是搞种族灭绝。他还没留那撮小胡子呢。
    这是往大里说。就往小里面说。韩老爷子他们代表的那种势力是能碰得地?三千万。三亿也没戏啊。
    当初太平天国如狂飚般席卷整个南中国。大清朝眼看就要溜檐儿了。可是这等狂暴的力量却让整个大清中间甚至下层的实力派都结合起来。曾国藩以书生领乡野农夫。竟成大功。满清中枢已不足惧。但是各种地方实力派他却不能不加以考虑!他要的是天与人归。而不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
    至于香教那种秘密会社。更是不能碰的玩意儿。要是接纳了。那真是有得哭了。大清的智识中间阶层对其反感近乎是天然的。义和团地名声。如果不考虑教科书的话。实在是不怎么样…………要是想让大清的智识阶层和中坚力量联手反对自己的话。那就率领香教发动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吧…………改造这些家伙。改造个毛。接纳了韩老爷子。不管怎么虚与委蛇。也就是接纳了香教他们。白痴才看不出来他们是一体的。
    可是三千万两呢。好大一笔钱啊…………
    想到这个数目字。徐一凡躺在那里也只有一边流口水一边捶心肝。越想这三千万两心里面就越烦。咕隆一声翻身爬起。想是不是干脆就看一会儿书。
    门外却突然人影一闪。一个高挑的人影披着斗篷飞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轻柔的声音同时响起:“还不关灯?”
    乍一下想事情想得迷迷糊糊的徐一凡还以为是洛施这小丫头大着胆子来摸门儿。他也叫出来了:“洛施?”
    一叫出名字他就觉得要坏。洛施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抱着还高他一点。怀里这火热的女孩不过一百七十公分。正好到他眼睛。这可是徐家现任内宅之主李璇李大小姐!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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