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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原名_馥馥解语)-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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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谁了吗,百岁儿?”江齐楚注意到他忽沉的眼色,那是一种锁定了对手的阴鸷。
  瞟一眼葛萱,百岁儿语出惊人:“那姓孟的假洋鬼子。”
  江齐楚脑中直接乱码了:“什么玩意儿?”
  “你说GEO?”倒是葛萱对这称呼较为熟悉,连连摇头,“不可能,他干吗绑架小棠?他比我们都有钱好不好?”
  百岁儿当场崩溃,江齐楚对未婚妻的思维习以为常,只拍拍她肩膀示意噤声:“百岁儿已经够急了,别把他气得暴粗口,对肚里孩子影响不好。”
  商亮对这NPC不熟悉,也不过多追求细节,只问:“这话怎么说?”
  “他是小棠一好朋友的哥哥,后来这朋友得病死了。”简单介绍之后,百岁儿说出自己的推测, “他肯定觉得葛棠应该是他弟的人,现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起,相当不爽,把小棠绑走了警告……别他妈给我送去见他兄弟了。”
  江齐楚喝道:“百岁儿!”
  “绝对有可能。”百岁儿沉浸在自己的分析假设中,全无心思再照顾葛萱的脸色,“那天我接小棠下班,在他们公司楼下遇着他了,当时就觉得他瞅小棠的眼神很不对劲。我怀疑那家伙死了兄弟受打击太大,心理变态。”
  “你才变态,商百岁儿。”相比之前的害怕,葛萱这会儿竟然想笑,“就胡说八道吧你,我跟Geoffrey认识不是一年两年了,他有信仰,很虔诚,很善良,不会是你说的那种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小棠介绍去给他做秘书。”
  “去当人体炸弹的那些,哪个没信仰?”一句话堵了葛萱的嗓子,也得到四道目光严厉的警告,百岁儿爬爬发顶,尝试理性沟通,“姐,‘日久见人心’
  在这年头儿已经是句很扯淡的话了。你说你认识他时间长,那知道小棠和他弟的事儿吗?你知道小凯的病怎么来的吗,无偿献血遇上那堆垃圾给他用重复针头感染的。这事儿换成谁的亲人也受不了。他们家复杂得很,这人肯定不会很正常。多的我回头给你解释吧,他电话多少?”
  葛萱咬着嘴唇,心有一点动摇。孟兆亭虽算熟识,私事当然还是不便打听的,毕竟是客户,所以不知道他家情况实属正常。但这人确是过于深沉,不像余翔浅,什么事都摆在脸上,难道真会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伤害小棠吗?这么想着,已转身去茶几上拿手机。
  “你们俩等一会儿。”江齐楚抽过电话,“这不行,万一误会了,你怎么向人解释啊?想想怎么说再打。”
  商亮也点头。“万一真是他干的,这不打草惊蛇吗?”斜视儿子,低骂,“不长脑子。”
  葛萱偷偷剜了商亮一眼,你才不长脑子!向江齐楚伸手:“电话给我,我找余翔浅。”她好歹也是被称为机要秘书的谋士等级人物,当年在大客户服务部受刑,没脑子早让余翔浅骂跑了,她只不过习惯了到家就让脑子关机而已。
  电话拨通,不出意荆先被余翔浅抢白了一阵。无外乎抱怨自己身兼数职疲苦不堪,语气里充满了当爹又当妈委屈,苦水喷够,冒了一句关心:“不是说手机有辐射吗?没事打什么电话?”
  葛萱苦哈哈地揉着耳朵:“谁说没事儿啊。”
  电话里头那个莫名其妙:“有事儿不早说!”
  葛萱实在没工夫跟他掰扯道理,直切正题:  “你帮我找下GEO,但别说是我我的,随便想个理由,约他打高尔夫啊或者什么的,看他现在能不能出来。”
  余翔浅思路极怪,也不问葛萱为什么提这种要求,只关心结果:“他要是出来了呢,我哪确时间陪他打球?”
  葛萱说:“过会儿你再说临时有事取消约会好了,反正你也不是没干过。”
  余翔浅一阵沉默,不知是被葛萱噎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在想用什么恰当理由约人。半晌才道:“他要是不出来,代表什么?”
  认识余翔浅的都知道他是全年无休,赶上闰年有366个工作日的那种,临时定约会在别人那是不礼貌,在他这儿就是家常便饭。偏偏他总能约出来人,即使被约的人当时有别的约会,也只要说一句“余翔浅找我”,对方如果是圈子里的人,肯定会说:“得,赶紧走吧,他那儿尽是急事,你不去他就能过来。”
  不跟他抢。所以要是连余翔浅都约不出来孟兆亭——葛萱环视身边三张神色凝重的脸:“就代表他真有事儿呗。”
  余翔浅直喷气:“多废话啊。行行行,我给你问。”嘟囔声中挂断,没给葛萱等人充分讨论的时间,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打回来了:“人在机场呢,马上登机了。”
  葛萱一颗心总算落回去,闲问一句:“回澳大利亚啊?”
  他答得不耐烦:“对啊。查明白了吧?你到底搞什么?”
  “不搞什么……”葛萱本来就无言以对,被突然蹿过身边的百岁儿吓到彻底失音。
  商亮迅速向后退了一步,避免那不孝子从自己脚上经过。百岁儿蹲到茶几前,掀开电脑,鼠标点两下,啪啪打字。
  余翔浅听不到应答,喂喂了两声,终于有些紧张:“你在哪里小葛,江子没跟你一起吗?出了什么事?”
  葛萱连忙把注意力拉回:“啊?没事儿。他在呢,我们在家了。”
  他这才放心:“突然让我做这么奇怪的事干吗?”
  “我改天再跟您解释吧。”想想又叮嘱一句,“千万别跟GEO说我找过他啊。”长吁一口气,幸好余翔浅是没闲心刨根问底儿的人。
  这边电话一挂,就见百岁儿把电脑转过来。手指在屏幕上长长一列航班信息表上点了点:“这点儿的出港航班。查查就知道他在没在飞机上了。”
  葛萱有一点崩溃。“查?旅客信息是你想查就能查的?还真执着,你是不是就认准了人家GEO?”忽然问有种闹剧的感觉,倚蓿靠背坐进沙发里,翻开手机,看屏幕上自己和妹妹的合照,“死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
  百岁儿告诉葛萱:“这玩意儿我还是想查就查。”说话就拨号,“哎,是我。姐姐,这回您得帮我个大忙……”
  很默契地,江齐楚和葛萱一致望向了商亮。最经典的是商亮居然意会了,非常多余地声明道:“不知道是什么亲戚,我就一个孩子。”已经够不省心的了。
  “……是吗,没有?不不不,不一定是飞澳大利亚,反正就是这个人,看哪班机上有他……没事儿,我等。起飞的也不要紧,你就给我证明这人现不在北京,已经上天了还是准备落地都无所谓!”
  三个大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小子折腾。葛萱将头靠在江齐楚肩上:“我总觉得小棠很快就要过来了。”不是说姐妹心意相通吗,她没感知到一点不安,也不信小棠会那么容易被绑架。而且曾以那种眼泛汨光的表情说出“谢谢你”的GEO,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做出伤害小棠的事来。
  可是,百岁儿不知道求的哪路大仙,几分钟后给他的回复是:北京所有的出港航班里都没有孟兆亭这个人。连重名的都没有。
  葛萱阵脚大乱:“余翔浅明明说他在机场。”抓过手机重拨过去:“你确定他在机场是不是?”
  余翔浅倒是很敢打保票:“我听见机场广播的,估计这会儿已经起飞了。要我再打下看他有没有关机吗?”
  葛萱举着手机就对百岁儿说:“你看,余翔浅都说听见机场的广播了,肯定是你姐姐没查出来。”
  江齐楚也很学术地表示:“航空公司现在用的那些系统都过时。”
  商亮也没立场了:“百岁儿你问的谁啊,靠不靠谱?”
  百岁儿问:“他在北京就那一个住的地儿吧?”拿了车钥匙转身。
  江齐楚挡住他:“别胡来,再想想别的可能。不行我们就报警,你这么过去也白搭。”
  商亮也说:“就是,火急火燎的有什么用!真是他做的又不可能把人带到家里去。”
  百岁儿一把推开江齐楚:“少废话,小棠出事儿你们全给我陪葬!”
  葛萱脑袋嗡地一声:“百岁儿你别吓唬我。”她话还没说完,百岁儿已经冲出门。商亮一边说“你回来,我让贝勒给你找人”,一边穿着拖鞋就追上去。只剩下江齐楚站在门口徒劳地呼唤。葛萱觉得手掌微麻,原来手机还没收线,余翔浅听着一片嘈杂,想不好奇都难,急得哇哇乱叫。
  “别喊了。”葛萱把手机贴到耳边,“百岁儿说GEO没登机,肯定还在北京……”
  “怎么可能在北京!猪啊?”余翔浅咳了两声,继续吼,“不跟你说了吗,他在浦东机场,要飞悉尼。”
  葛萱哭笑不得:“你可没说他在浦东啊!”


    chepter 25 风吹草低见牛羊

  葛棠被后脑勺的疼痛给唤醒,抬手想揉痛处,发现手是反剪在背后捆着的,一条安全带绕过胸前将她同定在车座上。捆得都不紧,可以小幅度活动,但很结实,绝对挣不开。一个姿势蜷缩久了,葛棠感到两肋有些许的酸痛,记忆也晚于意识数秒得以恢复。
  下午出门是要去葛萱那儿的,在楼下被人蒙住,大概是用了什么迷药,一下就失去意识,然后就被捆在这辆陌生的车里。所以说,这是……绑架!记忆断点连接成线,葛棠瞬间血凉,立毛肌剧烈收缩。同时亦庆幸嘴巴没被纤维物或胶带一类封着,还可以大叫救命,然而这一想法在看过自己所处的狭窄车厢以及两侧窗外刷刷飞逝的大小车辆之后,就被迅速且彻底地打消了。
  目光移至驾驶位,座上是个戴着茶色太阳镜的男人,镜片颜色不算深,能看到他眼睛的大致轮廓。年纪不大,估计和百岁儿相仿,顶多就二十出头。高鼻梁,厚嘴唇,右腮这边有块一元硬币大小的青记。葛棠自认能在一堆疑犯照片中挑出他。
  似乎意识到她在想什么,那人转了下头,一个极小的角度,一下就转回去,正视前方专心驾驶。葛棠把他这个动作理解为查看右侧反光镜里的车后路况,他却忽地咧嘴笑了,操着一口清兵入关后的不标准汉语说道:“您甭瞧我,我说到底就是一开黑车的,人家付了费,让我拉什么人我就拉什么人,是不。大不了罚儿个钱,这我还真是又一回拉活儿。”
  这口供可算是滴水不漏,顺溜得让肉票绝望,拉黑活儿他可能真是头一回,但绑票绝对是惯犯了。葛棠将头抵在椅背上轻轻挤压,隐隐作痛的原因不知是外伤后遗症,还是太多疑问纠结了脑神经。不过很明显的,与其此刻弄清楚这事情始末、何人所为,不如先想对策保护自己。做一个被吓傻的弱女子,远比乱打听乱猜测来得安全。
  服软是一回事,思维还是习惯性地不肯安分。小心地打量着车内饰物,找不出蛛丝马迹能表明车主身份。窗外是一条普通到完全陌生的道路,车上没有导航,葛棠仅从迈速表针所指位置,推测这是条高速路。看车内电子表显示,离自己下楼时间不超过一小时,即使真在高速上,应该也没有出京。能想到的就这么多,关键是怎么把这些信息传出去。
  就有电话这时打过来,由低音入高音的钢琴曲,极舒缓极深沉,不依不饶地奏了一遍又一遍。就说吧,那一群伸着脖子等吃饭的,厨子这么久没到,也该来个电话问问情况了。那是百岁儿自己选的铃声,后来葛棠知道这曲子叫镇魂歌,每次听到就寒战,尤其是夜里,只这次如闻天籁。
  车速骤减,葛棠感觉到安全带勒紧了身体,一颗心也随之紧绷。幸好是百岁儿,换成葛萱,打一遍没人接肯定不会再打第二遍的。
  开车的人辨出声音来源,淡定不下去了,握方向盘的两手发虚,没主意的样子。在葛棠惊恐的低呼声中,他连续变道将车驶入低速带,一手拎过葛棠的背包,翻出她手机来,看一眼来显,嘱咐道:“老实点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知道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终于显现出一些符合年龄的气质和不法分子的气势。
  葛棠忙不迭点头。
  百岁儿张嘴就说:“你再不出现我就报警了。”免提状态下,那风声鹤唳的孩子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差点在高速路上漂移,惊险地滑到紧急停车带停下。
  葛棠接到凶狠的警告目光,很配合地颤抖了声音,满口胡话向百岁儿透露自己的处境。胸内小鼓猛擂,就怕电话那边儿听着听着冒出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直接将她贴上不合作人质的标签,幸好百岁儿爷那令人叹为观止的重重疑心发挥上了用场。葛棠确定他听懂自己所要传递的信息了,因为面对一个迟到一整天的人,他的语气太温柔了。
  身边的那男孩子则愈发不安了,不许她说太多话,使眼色让结束通话。葛棠乖乖收线,她注意到,刚显示在屏幕上百岁儿的照片,他并没多看一眼,那种无所谓可装不出,是确实不认识照片上的人。看来这家伙也就虚张声势,并不是主谋,大概害怕“运货”途中打草惊蛇,不得已才让她接这通电话。
  那么到底是谁在为难她?或者是为难百岁儿?
  她想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子驶下高速路。在收费站交费的时候,葛棠望着对面方向的车子若有所思,未几才轻声问:“怎么走高速?不会被拍照片儿吗?”
  收了找零和票据,那男的摇上车窗,告诉她:“我不怕。”
  “我怕,”葛棠说,“我不上相。”
  他狐疑地看她一眼:  “还有闲工夫逗趣?”
  葛棠苦笑:“那我能干什么?”这话说得实在,消息既然传出去了,她当然再无事可做,只好来分析这事儿。这会儿总算是快见到幕后指使了吧,即使百岁儿没得来得及阻止最坏情况发生,自己也能落个明白。至少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太大危机感。
  意识到自己遭遇绑架事件时,葛棠确是慌了,直觉这和百岁儿有关,而对于百岁儿的世界,她接触不多。那些人表相善意,不见得真实,只凭想象也不知晓他们会有怎样的手段,据常理推,露了脸的绑匪,一般是奔着撕票去的。
  所以她起初不知所措。可这一路上十几分钟,说不出为什么,会有种逐渐安心的感觉,似乎也不全是与百岁儿通过电话的原因。总觉得,这场劫难或者更像是一幕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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