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三国一路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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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再一次的沉默无语。你说这一时期刘备的身边,又有谁会和刘备说这些话?而在思索许久之后,刘备避席向陆仁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请陆先生教我!”
陆仁知道自己的鱼线已经放得够长了,再放线鱼搞不好就会跑掉,所以也赶紧的向刘备还了一礼道:“所以我才会说我今番来徐州购粮其实是有所倚仗的。曹公固然是徐州之敌,但玄德公你却需要这个敌人的存在来为自己争取时间稳固徐州、积存实力。而我想购得粮米,就必须向玄德公你点醒这些。当然玄德公你完全可以认为我这是在为了购粮一事而百般狡辩,我也绝无二话。只消玄德公你说一句‘送客’,我立马就离开徐州,再去别处想想办法。”
其实陆仁就是在狡辩,但问题是陆仁所说的话全都有依有凭,听上去很有道理,刘备又哪里会把陆仁前前后后说的这么多当成是耳旁风?反到是被陆仁的这一番胡扯给忽悠得晕晕呼呼的,忍不住向陆仁道:“陆先生,备现在越来越糊涂了。如你所说,你只是来徐州购粮,可又为何要向备诉说这些?”
陆仁心说别说你糊涂了,我自己都快扯糊涂了。理了理思绪,陆仁便笑道:“很简单,你玄德公若是不点头应允,徐州中人不敢卖粮给我,我就算是买到了粮食也运不出境去。而想让玄德公你点头应允,就只有把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向玄德公你诉说清楚了。”
刘备点了点头,但仍很不确定的道:“备允许你贩粮赴衮并非难事,只是你又能购得多少粮米?而且备始终都不明白,陆先生你之前说了那么多,但购粮一事于备之事又有何补?”
陆仁心说这才对头,会问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的刘备好像才是真正的刘备,于是陆仁又笑了:“其实我购回的那点粮米够干什么?充其量也就是能赈济百姓几日而已,所以我真正心中所想的事是……”
说到这里陆仁望定了刘备,把自己最初设想时都感到荒谬甚至是疯狂的话向刘备说了出来:“我真正所想的,是请玄德公你——去赈济衮州的百姓!”
“什么!?”
刘备当时就呆在了当场。其实也别说刘备了,就连陆仁自己当初也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但仔细的翻阅过史料之后,陆仁却又觉得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首先曹刘双方在徐州碰过一次头之后在后面的几年里就一直没打过仗,曹操谋取徐州都还是利用了吕布;其次曹操对刘备有拉拢的意思,反过来刘备也曾依附过曹操,这至少说明在官渡之战之前,这二位之间的脸都并不是撕得那么彻底。如果有共同的利益,这二位暂时还是能握一握手的。
现在曹操需要支援,而刘备是需要坐稳徐州的时间,陆仁自己在里面稍稍的推动一下,也不过就是把这两位人物曾经握手的事提前一下而已,又有什么不可能的?而其中的关键之处,则在于自己这里能不能用一个“利”字来打动刘备。
此外陆仁也暗暗庆幸,幸亏当初自己制止了曹操的屠城,徐州这头对曹操的怨恨也就没有原有的进程中那么大。而且曹操还采纳了那个“想杀人,但给一天时间逃命”的建议,那么以常人的思维来看,曹操这个人还算是有点良心的,那么弄点粮食给曹操的境内救救急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抵触心理才对。
不过现在陆仁觉得对刘备的这个“利”字还不够到位,所以在刘备惊愕之后,陆仁就往刘备的身前凑了凑,低声道:“玄德公想不想再有个几年不被卷入到战事中的时间?”
刘备微微一怔,马上就也往陆仁的身前凑近了些,同样低声的道:“想!若能多得几年安宁之时,备有信心能将徐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陆仁道:“那玄德公不妨想想,曹孟德当初举兵攻徐时是用了什么借口。”
刘备双眼一眯:“陆先生的意思是……”
陆仁阴险的一笑:“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玄德公若是能不记前仇,而且还能以德报怨的话,曹孟德介时又哪还有脸皮再向徐州动兵?若是他一意孤行,天下人的口水喷都能把他喷死,玄德公你也不显得比陶府君还要冤屈上几分吗?到那时你振臂一呼、传檄四方,有得是愿意来徐州帮你的人。
“此外再拿前番攻徐之事来说吧,他好歹还有一个父仇的借口,天下人最多只能说他行事太过而已;可如果玄德公你依在下所言而行,介时曹孟德再攻徐州就变成了以怨报德的残暴之人,几乎就与昔日的董卓无异。以我对曹孟德的了解,这种自损声名且不见得有利可图的事,他是不会去做的。因为他也是一个想成就一番大业的英雄。”
第七十回 执粮返鄄
当夜陆仁对刘备的一大番忽悠,刘备有没有听进去?陆仁自己也不知道,不过看刘备临别时对陆仁很在意的样子,应该是很有希望才对。
转过天来,正在驿馆里等消息的陆仁被糜竺请到了家中。而这二位之间也不用客套什么,糜竺把下人们都赶出去之后,对陆仁劈头就是一句话:“那天你都和主公说了些什么?”
陆仁在糜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只能干笑着回应道:“说了很多很多,说到最后你放那里的茶都被我喝光了。”
“……”糜竺对陆仁时常不正经的样子也是见怪不怪,不知所谓的摇了摇头后道:“你带了多少人丁和车马来?”
陆仁一听就知道有戏,急忙回应道:“五百人,一百车。”
糜竺也是算帐的老手,一听这个数字就不假思索的道:“一车可置粮十斛,百车也才不过千斛,真不知道这点粮米够你干什么的。”
陆仁心说你糜竺还真是财大气粗,一千斛的粮食说“这么点”?顺便说一下,斛是容积单位,不是重量单位,汉时的一斛大概相当于现代的两万毫升再稍多一点,也就是二十升左右。现代社会里超市卖的袋装米多为十公斤装,容积大概是七到八个公升,也就是说一汉斛粮米大概的重量是三十公斤左右。而汉时的货车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能装个三十来包三百来公斤已经是极限了。
再看糜竺一摆手:“罢了罢了,你和主公说了些什么我也懒得过问了,反正主公今天是当着徐州群臣的面,让我卖些粮食给你。回头你去叫上你的人,跟我去粮仓取粮。”
陆仁心头的大石终于是彻彻底底的落了地,随即向糜竺笑道:“那我这就去叫人,顺便把带来的钱帛给你。”
糜竺狠狠的瞪了陆仁一眼,骂道:“你自己留着吧,我又不差你那点钱帛。看你那么可怜,我再多送你一千斛好了。所需的人丁车马我会借给你。”这里顺便再说一下,鲁肃的家中曾经存粮六千斛,周瑜借粮的时候就送了三千斛给周瑜。而糜竺明显的要比鲁肃有钱得多,两千斛的粮食对糜竺来说真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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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斛的粮食是多少?大概是六十吨左右。听起来是很多,可真要放到现代最多也就是两到三节火车皮的事。即便是在汉代也并不是什么很大的数字,曹操迎奉献帝到许昌之后开始屯田时挖的地瓮,一个就能放五十吨。
但不管怎么样,当陆仁领着五百随从,带着这六十吨的粮食回到鄄城的时候,可着实把整个鄄城的人都惊到了。在那样的时代、那样的时局里,六十吨的粮食意味着什么?
荀彧是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早就派出了一小支部队前去接应。现在的衮州可是饥民遍地,这样的一批粮食不留点神很容易出事。而当荀彧到城门这里来接陆仁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看见有一大批的饥民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吊在粮队的后面。
等与陆仁碰上面,荀彧就指了指跟在粮队后面的饥民问道:“没惹出事来吧?”
陆仁笑了笑:“两千斛的粮食,路上发散掉了一些,不过不多。他们见能吃上口饭,也不愿闹出什么事来。荀公,这批粮食我交给你了,开粥厂赈济之类的事你比我在行。”
荀彧摇了摇头:“这事你得自己去,因为这些粮食是你自己出钱买回来的,并非官家之粮。不过义浩啊,就这点粮食,只怕也支应不了几天吧?”
陆仁疲倦的笑笑:“没关系,我尽了我的力也就行了,至少我可以问心无愧,晚上睡觉也可以睡得安稳些。而且要是我所料不差,我弄来的这点粮食只不过是抛砖引玉,后面应该还会有大头。”
荀彧奇道:“大头?”
陆仁点点头:“也许、可能、大概,我应该是说动了刘备,他有可能会调运大批的粮食过来赈济百姓……常以仁义自居的人,最喜欢做的不就是这种事吗?只是如此一来,曹公再想对徐州用兵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荀公你介时可得帮我美言几句。实在不行,至少得帮我说几句好话,让我能有机会自己和曹公说一些事。”
“什么!?你竟然说动刘备出粮赈济?”
荀彧惊得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之前荀彧和郭嘉都以为陆仁这次去徐州购粮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帮曹操稳住东面的刘备,却没想到陆仁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说实话,处在什么位置上的人,看待事物就会有什么样的观点。荀彧和郭嘉是站在政治与军事的角度来看问题,可陆仁却只是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再在眼前出现。
此刻陆仁也没再理会荀彧,而是指挥着粮队的人把这两百车六十吨的粮食放到了荀彧给他留好的地方。至于荀彧当时弄给他的钱帛,糜竺是不会收的,陆仁也就带了回来,但没有还给荀彧,而是把这些钱帛分发给了粮队中的人。
把糜竺借调给他运粮的人丁车马打发上路,陆仁看看城外那些眼巴巴的饥民,忽然深吸了口气大喊道:“自明日起,城门处每日巳时末(中午十一点之前)和酉时末(晚上七点之前)会各发一次粥,直到我自购回的粮食用尽为止!但我有言在先,谁要是敢滋生是非,我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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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吨的粮食能支应多久?陆仁无心去理会,因为他自己能够做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荀彧让陆仁自己去主持开粥场的事,陆仁却没什么心情去管,毕竟每天都看着那些面黄饥瘦的饥民真不是件好受的事,所以还是扔给了荀彧。陆仁自已则每天天一亮就骑马出城,要么到这里转转,要么就去那里看看,闹得荀彧和郭嘉也不知道陆仁这是想干什么。
这天陆仁正在鄄城北面的一块地头上检看着脚下的土壤,忽然有人急匆匆的找到陆仁,说是荀彧和郭嘉要陆仁赶紧回城。陆仁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也就赶紧的上马回了城。一回到城中,郭嘉就拉着陆仁来到了城东门楼上,再往城外一指:“这都是你惹来的事。”
陆仁顺着郭嘉所指望去,见城外有一处相对来说不怎么正规的营寨,寨中并没有旗号,守卫在寨边的人也是都是一身家丁的装束。陆仁愣了老半晌没明白过来,问道:“这怎么回事?”
郭嘉气苦道:“怎么回事?我和文若还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说刘备可能会送粮食来赈济百姓的吗?怎么现在来的是糜家的商队?”
陆仁再愣:“商队?糜竺还真打算趁着衮州闹灾的时候大赚一笔?就不怕我们派兵过去把他带来的粮食全给抢了?”
郭嘉气乐了:“抢?抢什么抢?你当别人是傻的还是说你自己是傻的?人家一路上放出话来,这批粮食就是用来赈济百姓的,发兵去抢不得把饥民全都给逼反了?而且你小子再给我仔细的看看那边寨子里都堆满了什么。”
陆仁道:“有点远,我哪看得清?你明说不就行了?”
郭嘉道:“堆满了柴草!人家说得很清楚,一但发现鄄城有无礼之举,马上就一把火下去把带来的五千斛粮米全都烧了。这个样子,谁敢动他们分毫?”
陆仁只觉得莫名其妙:“那这事叫我赶回来干什么?就因为我与糜家有旧,过去好说话?”
郭嘉一拍脑门:“被你气得忘了跟你说了。这支商队领头之人是糜家小姐糜贞,而且发了书信过来,指名道姓的说要见你。”
“虾米!?”陆仁这回是彻底的懵了:“糜贞那个小丫头怎么跑这里来了?”
荀彧这时也来到了二人的身边,然后荀彧和郭嘉都用相当古怪且阴险的笑脸望定了陆仁。陆仁哪受得了这二位的那种怪脸?立马就溃败了下来,忙道:“行行行,我这就出城去见她,看看她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郭嘉和荀彧在门楼上看着陆仁打马出城,郭嘉就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坏笑道:“此二人只怕是必有奸情。”
荀彧白了一眼郭嘉:“若真有奸情只会刻意隐瞒,又岂会如此行事,生怕旁人不知似的。依我看,糜家小姐应该是别有用意吧。粮五千斛虽不甚多,但也足可多赈济百姓一时的了。现在只盼义浩能无惊无险的将这五千斛粮弄过来。”
郭嘉嘿嘿坏笑:“文若你不知道,义浩这小子之前和我喝酒笑谈的时候曾经说漏过嘴,就是糜子仲曾有意招义浩入赘糜氏,而且他与糜家小姐也多有往来。二人早已亲近如此,现在却分在对敌双方。今日如此相见,要是传扬出去……呵呵,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对伴侣,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荀彧哑然道:“居然有这等事?我到是头次听说。不过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不见得会是什么令人不齿之事,到或许会成为一段佳话。”
郭嘉的脸色稍稍一正:“必须是一段佳话。”
荀彧看看郭嘉,淡然一笑道:“你我……心照不宣。”
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