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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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低头盯着昔耶,说:“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昔耶不肯,靠近她,和她紧紧的靠在一起,浴桶中氤氲的水汽蒸发,浴室有些闷热,昔耶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小花憋着嘴巴,不满的说:“你不出去难不成要留在这里看我洗澡不成?”
昔耶的眼睛清亮如月,点头,再点头。
小花将他推出去,她心中恼怒,她越是推他就越是抱得更紧。
“扣扣···”
这样恰巧的,竹屋的门有人轻叩,来人已经自己报出了名讳,说是:“青丘卢晨青,前来授课。”
小花送了口气,一手推着昔耶,一手将他缠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扳了下来,正经无比的说:“我听说这个卢成青是南国第一的剑术师,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赢,还不肯好好学武?”
昔耶看了一眼小花,慢慢的松开手,步伐单调刻板的向着竹门走去。
其实小花胸中并无半点正经,说这些话自然也不是真希望昔耶能够打败她,好偷窥她洗澡,只是想着随口骗他出去,免得妨碍自己的清洁大计。
她飘在水中,一边搓着衣服,一边搓着自己,虽然不上心可是还是听说卢成青此人,咋舌感叹这个董娆果真是一个尊重子女教育的母亲,居然请了自己的大师兄来教导昔耶的武艺,不过除了卢成青,应该没有人敢不要命的来教昔耶了。
九尾狐仙门下一共有四个徒弟,三男一女。
大徒弟是九尾狐仙的儿子,不知姓名长相,一直避居在青丘山中,从来没有出来过,二徒弟就是这个著名的剑客——卢成青,他是与董娆同一年拜入九尾狐仙门下的,不过他的背景比董娆要强上许多倍,来自中州名门,累世公卿之家,去青丘山不过是求得强身健体之术罢了,谁知后来会成为走江湖的剑客。
在这里,又可以写一篇论二次投胎的重要性了,据说卢成青会离开家族是因为不肯顺着家人的意思去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在南国这个日益讲究门户制度的环境下,卢成青的所作所为不能被世人理解,从此江湖萧瑟,混到了给师妹的孩子当家庭教师的下场。
小花此时倒是好奇,董娆给一个生来被诅咒是七杀星转世的儿子找的老师都这样的大来头,那她两个正常的儿子的老师又该是何等的人物。
莫非,莫非是九尾狐仙的收的最后一个徒弟?
董娆虽然是第三个拜入九尾狐仙门下的徒弟,可是排行却排在了第四,而狐仙的三徒弟,是一个叫做齐栾的孤儿。
入门最晚,可是因为天资聪颖被狐仙看中了,带回山中修习术法,如今已经是六州中最厉害的术法师了。
小花用力的搓着衣服,竹屋之外已经起了挥剑声,虽不见人影,但是听着这舞剑声,也觉得剑姿入画,飘逸如云,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沉到水底,乌青的长发在水面漂浮四散,水底缺乏空气,可是她却不会感到窒息,因为她是一只鬼,不用呼吸。
不知道为何,伴随着那一声声剑风之音,她心中的戾气愈盛,手指紧紧的攥着衣服,突然从水底冲到半空,一声凄厉的鬼号响彻瑶山。
一时之间山中的百兽震恐,飞鸟齐惊,而听到这一声哀嚎的人,却只有一个。
昔耶推开浴室的门,看到的便是抱着湿衣服**着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表情扭曲而狰狞的小花。
小花抱着的湿衣服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水,眼见昔耶突然推门而进,转身就飘到浴桶之后躲着,她微微皱眉,压着声犹有些惊魂未定的说:“你进来做什么?”
昔耶蹙眉,目光停在她的脸上,濡湿的发粘在她的两颊两侧,看上去狼狈极了,眼光闪了闪,什么也没有说,掩上门又出去了。
小花还想说点什么,昔耶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将湿漉漉的衣衫穿回身上,第一次,作为一个鬼魂居然觉得有些冷,在窗边悄悄的看着卢成青在教昔耶舞剑,此时他们教授武艺的地方似乎移动了一点,比刚才听到的剑声小了许多,小花虽然心有余悸,可是却也没有方才惊恐得那样厉害。
那人舞剑叫她心胆惶惶不安,生怕一剑破空而来,要了自己本就没有了的命。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了的时候,昔耶终于回来了,手中提着食盒,他看见小花飘在窗边,径直走过来将窗户关好。
小花却一点也不愿意凑过去,因为昔耶要吃饭了,昔耶吃饭她一过去就会看到那些精美可口的食物,一看到她就想吃,一想吃偏偏又吃不到。
那一颗糖已经是昔耶能做的极限了,若是想让她吃到一顿饭,估计他又要因为失血过多躺在床上大半个月了。
小花咽了咽口水,倏地飘过去,一把抓住昔耶的手腕,说:“我再试试。”
她甚至饥渴难耐得连昔耶脱衣服都等不及了,直接就穿透他的衣衫,咬住他洁白的脖颈,毫不怜惜的,尖细的牙齿咬破昔耶的皮肤,嫣红的血涌了出来,小花抿着唇舔了一口,许久没有过的饿意突然在心头盘桓,再也忍受不了了,将跪坐在席上的昔耶抱起来,飘在半空,**无比的吸着他的鲜血。
似乎这一次,很是顺利,她分出心神来研究昔耶脸上痛苦的表情,可是让小花有些失望的是,昔耶脸上的表情有因为被她咬疼了而表现出来的疼痛感,却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感。
小花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她刚刚被铭大公主拽下枝头,被告知自己死了,当时可是吓得抱着卫夫人的小腿嚎啕大哭,嘴中还念念有词说不想死,只差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她吮吸着从他脖颈见流出来香甜血液,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今日的瑶山有些闷热,可是她抱着他却觉得他全身都是冰冷的,额上开始有细细的冷汗冒出来,钻进小花的掌心,似乎只要是他身体产生的东西她就都能感受得到,大抵是因为喝过他的血的缘故。
她最终还是住了口,手捂住他的伤口,带着他飘回来卧室里,让他自己取出老松树精给的药,敷在伤口上。
她脸上有些阴郁,双唇嫣红沾着昔耶的血,才刚刚洗干净的衣服衣襟处又弄脏了,她将他放回床上,退回半空,像是有什么郑重的事情要说似的,“我虽然是只鬼,可是也有尊老爱幼的习惯。我原先就说过饶你一命的,昔耶,我走了。”
她刚才那一次其实是可以不停下来的,可以一直吸下去,吸干昔耶身体流淌的热血,也许真的可以再次转化为妖,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停了下来。
她环视了一眼这件生活了大半个月的竹屋,笑笑说:“我要随你母妃一起下山了。”
他脸上有些错愕,捂着伤口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一下子朝小花扑了过来,生平第一回,小花听到了他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血给你吸,你不走。”
那一句话的发音有些古怪,每个字单着来听都是说对了的,可是连在一下,听着却觉得不舒服。
小花避开了他,飘得更高一点,以防被他抓住,语声淡淡:“其实你今年才五岁,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才会这样看淡生死。等你长大了,便知道能活着是件多么愉快的事。”
她的鬼影在竹屋前消失不见,半晌,她飘着飘着转身忘了一眼那个写着青庭二字的牌匾,瑶山上的日光明媚,昔耶站在牌匾下,身子笔直如一根竹竿,双眼盯着她,小花抿紧唇,若无其事的向山下飘去。
她确实是为了他好,他年纪小,尚不知道活着是件多么愉快的事,即便爹不疼娘不爱兄不恭弟不友,那还是有美酒香车美人娈童可以爱的嘛。
她挽着破破旧旧的袖子,笑着想,总归世间坏人多,她随便去吸一个为非作歹的人的血,不仅为民除害,还保住了昔耶的命。
她这样设身处地的为昔耶想,来年他长大了,不知该有多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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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花皆愿1
小花走后,当天夜里昔耶就高烧不退,几乎病得只剩下半条命。
第 015 章 帝,也没有什么摄政王、辅政王,她也还没有死,整日的躲在花里,吃吃睡睡,谁也不知道那朵花里住着一只花妖,正如此时,谁也不知道这架马车的车顶上飘着一直鬼。
董娆一路上都在赶路,转眼不过十日,就抵达了离青丘山不过三十里地的东都,整整十日,董娆也不曾踏出马车一步。
小花研究了一下,自然不会真的认为她一个大美人会在一件小小的马车里吃喝拉撒睡,唯一得出的解释便是她辟谷已久。
所谓辟谷,小花曾经听人提起过,说在哪个州,哪个县,哪座山,哪个洞里有哪个仙人断谷三十年,唯以涧水服云母屑,日夜诵大洞经。自隐处四十许年,年逾八十而有壮容。
她们一行在抵达东都的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没有过城不入,而是直接走进了东都城中。
入城的那一天,董娆 第 015 章 日繁多的原因之一,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节日都是从东都人民的智慧头脑中想象出来的。
这一年,原本应该在四月中旬就举办的花朝节一直拖到了七月初,只因为花期本该在四月的牡丹花迟迟未开,城中太守顾怀民听说辅政王妃曾是青丘狐仙的弟子,便特意来问计。
不过,董娆是狐仙弟子的身份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光彩,南国的子民多为崇尚佛教的虔诚信徒,对于其他的各种教派都很是嫌弃,董娆是狐仙弟子的身份就曾经深深的被辅政王的母妃厌恶过。
不过终归是枕头风强大,媳妇战胜了婆婆,赢得了辅政王的偏帮,压下了这件事。即便顾太守确实是奔着董娆狐仙弟子的身份去的,可是却一直没有明说,只说城中牡丹花不开,那些闲得无所事事的人就愈发的无所事事了,又说牡丹花不开,东都子民们就有些惴惴不安,只是小花不知道着惴惴不安的原因是因为没有花看,还是没有由头可以明目张胆的万人相亲。
要知道每年东都花朝节开始的时候,各家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搬出自己种的牡丹,在花朝节上争奇斗艳,各地的风流才子,俊俏小生闻名而来,也不知是赏花还是赏人,只是每年花朝节结束的尾声,东都连续两三个月都沉浸在喇叭唢呐鞭炮的喜乐声中,适嫁的姑娘们几乎要嫁出去一大半。
虽说不知道那些看着国中真颜色的牡丹花是不是小姐们亲手培育的,可是那些小姐一个个长得却是真的国色无双。
在听出顾太守的意思之后,董娆淡淡道:“本宫不过是山野间的寻常女子,哪里知道这些关乎民生的大事。”董娆顿了顿,笑了,这一笑宴席间的所有男子都看呆了,小花自诩自己曾经是一只花妖,按理说对这种魅惑人心的事很熟稔的,可是自己对着铜镜学了很久也没有学会那样迷人的笑容。
顾太守听了董娆不愿意插手的回答,陷入了为难,沉思一刻,道:“既然如此,那便是今年天公不美···”
董娆却抿住了唇,捏着手帕的指摆了摆,道:“也并非没有一点办法。”
顾太守眉毛扬了扬,连忙问:“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办法?”
董娆说:“我听说有一个叫齐栾的人,也来了东都。”
这一句话,这样的语调也不知是问话还是陈述,顾怀民初时还没有想起谁是齐栾,恍然大悟之后便有些跃跃欲试,又问:“只是齐栾岂是寻常人能请得动的,娘娘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小花有些不明白,董娆和齐栾是同门啊,让董娆去说就是了。就算现在齐栾名声大,收费贵,服务差,可是人家手艺好啊!凭着多年的同门情意,那也可以打个对折的,就算不肯打折,至少也会欣然应约的。
董娆想了想,对顾太守的话有些赞同,又沉思了一会儿,说:“罢了,南国优秀的术法师又并非只有他一个,本宫这就修书一封与王爷,请他写一道诏令,命各州寻访最优秀的术法师。”
顾太守连连笑着点头,额上的褶皱都堆在了一起,“娘娘此举,是东都子民之福啊。”
小花却想,这样的辅政王妃应该是南国的大患才是,不过是一个节日不能如期举行罢了,居然要劳民伤财不远千里让各个州县去找术法师。即便是往时天干地旱,颗粒无收也没有出过这样荒唐的事,这样的南国,太武时期的歌舞升平,光永年间的霸图大业几乎要被败光了。
不过,这些又关小花什么是呢?
她在半空中将脖子转了一圈又又一圈,期待着董娆早日启程,她也好早日赶到迦南,若是她一直滞留在这里,那小花就只有自己上路,寻找去迦南的路了,反正这里隔着也不远。
她在半空中做着无聊的转体运动,咔哧一声,好像动作太大把脖子扭伤了,小花咧着嘴苦笑,出乎意外的居然没有感觉到痛,莫非鬼是没有痛感的?
四周已经渐起了惊呼声,小花心中一颤,不是被人看见了吧,她低头一看,底下的人都已经站起来了,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她借着地势高,一眼望去,太守府的一角,含苞待放数月之久的牡丹花相次绽放。
她倒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同属花类,长得也就相差那么一点点,看了看去也是自己好看一点,她惊讶的是那个站在墙上的男人。
男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整个身体都隐藏在斗篷里,容貌皆被兜帽遮盖住,只能看到他的一角下巴,尖尖的,白而带着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