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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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况对这次提亲十分看重,专门请了顾太守代替他远在长安的父亲,亲自上门,所备下的礼物也是件件价值不菲而且别有也求都求不来的东西——顾况所有诗作的手稿以及一卷完整的《益林经》。这份礼物按照当时人对顾况的追捧,足以买下一个富庶的小城。所以说掌握一门技艺,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很吃香的。
只是很不巧,又可以说太巧了,裴家今日有别的客人。其实也算不上是客人,来人的目的与顾况的目的是一样的。
两人都是向裴家的小小姐,裴莠莠求亲。
裴莠莠被顾况丑陋的容貌惊吓飞奔而去的那一个黄昏,半路上遇到了向泽。说顾况在南国才女中是灼灼骄阳般的人物,那么向泽就是南国花痴女子中皎如明月般的玉郎。
裴莠莠被顾况吓得一路狂奔,说来也巧,在半路上遇到了从长安探望弟弟回来的向泽。搁了平时,裴莠莠也没有那么花痴,她对美男子虽然没有排斥感,可是自问自己是站在才女那一队的,与花痴二字沾不上边。
然而,她在巨大的落差和震惊之后,慌不择路险些被马蹄踩在脚下,摔倒在地之后,那人递上来一张干净的手帕,一只温热亲切的手,其实这些都不这样重要,最重要的是,向泽有一张刚俊英朗的容貌,宽慰了裴莠莠当时失落痛苦的心。
当晚,向泽将不知是被马蹄吓坏了,还是被顾况吓坏了的裴莠莠抱上马背,亲自在前牵马,将她安稳的送回裴家,裴莠莠心中有了缱绻之意。
这短短十日,两人一来二往,也就分外熟稔,也不知向泽是如何得知顾家在准备向裴家提亲,赶在顾况的前面抢先进了裴府,道出了自己对裴家小姐的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之情。
当天中午,小花抱着昔耶飘到裴莠莠的闺房上方,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来将前面的事情讲给还一无所知的裴莠莠听。小花直接穿过青石瓦,倒着身子看着裴莠莠的表情,出乎意料并未见到她沾沾自喜觉得自己魅力很大的得意之情。
反而,有些难过?
“你说,她为什么难过呢?世间最好的两个儿郎都来求娶她,这还不幸福吗?”
“两花皆愿。”
昔耶的声音有些干哑,小花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昔耶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他还是第一次说这样深奥的话,小花居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昔耶挨着小花的脸,从一块揭开的青石瓦片那里指着裴莠莠身边的两盆牡丹花,一株魏紫,一株姚黄,两盆牡丹都在花期,看得出来裴莠莠对着两盆都非常喜欢,每隔一会儿便要看上几眼。
小花有些明白昔耶的意思,这准备夸夸他变聪明了,底下的房间里却走进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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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花皆愿9
裴莠莠还失神着,这就起身行了小礼,亲密地唤道:“娘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裴莠莠的母亲年纪有些大了,据说是四十来岁才生下的裴莠莠,所以看起来倒有些像她的祖母那一辈。
裴母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笑道:“你丫鬟也定跟你说了小话,前面这两位公子都可,爹娘没有别的意思,且看你是喜欢谁多一些?”
裴莠莠方才还故作镇定的脸色,此时有些沉重,垂着眼摇头不语。
裴母抚了抚女儿的肩,悠悠叹道:“你既然难以抉择那便好好想想,你爹还在前面招待两位公子,你若想好了,便让人抱一盆牡丹到堂前。姚黄便是你选了顾家公子,魏紫则是向家公子。”
裴母顿了顿,又说:“娘对向公子不了解,可见他那日送你回来也是一派君子之风,他弟弟做那等事虽不好,倒终归是他跟你过日子。我们裴家也不忌讳这些事。”
裴莠莠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也不知道向泽的弟弟究竟是做什么的,让裴莠莠这样难以抉择。
见裴莠莠垂头,裴母又连连叹气,退出了房间。
小花仰飘在屋顶上,有些好奇的说:“你猜向泽的弟弟是做什么的?”
“娈童。”
干干脆脆的,昔耶回答得不假思索。
小花整个人都觉得震惊了,坐直身子按着昔耶的肩问:“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书。”那人回答得一板一眼,好似真在书上看到过这些事情。
“书上连这种都写?”
小花不敢相信的摇头,刚才她在找裴莠莠的闺房的时候瞟到了向泽,就是那日在东都街上遇到的那个美男子,他都生得这样美了,那他做了娈童的弟弟又该是有多美?
不过,“是在做谁的娈童?”
南国开国之初做娈童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不过这件不光荣不被世人认同的事被一个人逆转了。
这个人是南国开国至今为止战功最大,战绩最显赫,功勋最卓越的一位大司马,慢着,且别想歪了,并不是因为大司马喜欢豢养娈童,而是大司马曾在朝堂上公然的宣布要做一位长公主的娈童。
铁血儿郎,铮铮傲骨,彻底的刷新了南国子民对娈童二字的蔑视,反而成为真挚爱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从那之后,哪家的二郎做了娈童,也就不算丢了祖宗十八代脸面的事了,顶多算有一点点丢人。
“你说他是给谁做娈童?”
“姜耀。”
小花点了点头,在脑中回想想姜耀是谁,却在想到的那一刻怔住了,姜姓,皇姓。姓姜,名耀。辅政王是也,昔耶的父亲是也。
她悄悄的瞄了一眼昔耶,却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只能将这归功于书上没有写姜耀是谁,或者昔耶不知道他亲爹叫做姜耀。
小花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昔耶的肩膀,指着下面的在两花之间犹豫不决的裴莠莠说:“你说她会选谁?”
“两花皆愿。”
这是昔耶 第 023 章 呢,生活总是那么多烦恼,还好我有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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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花皆愿10
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是一件极为伤感的事,小花觉得这个时候顾况应该留在东都做最后一搏,所以在瑶山的山腰上见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绕着顾况飘了一圈,可惜顾况看不到她。
瑶山的云雾起伏连绵半个山头,遮天蔽日不见天光,整个瑶山变成了一座迷宫。小花跟在顾况身后,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是看着他步伐急促,四处张望,想来是在找人。
她想了一会儿,决定先去找昔耶,毕竟这个瑶山上就只有昔耶能够出面帮他。
再飘回瑶山山顶上,昔耶已经跟随卢成青在树下练剑了,他年纪虽小倒是学武分外用心,原本小花是觉得看他练剑十分有趣,后来竟觉得看昔耶练剑,有一种说不出的激荡之情,好似一个人将毕生的热血都倾注在哪里面,即使他不言不语,但是凭他舞动的长剑,便可以劈出一片新天地。
瑶山的雨雾中,翩翩佳公子顾况微微喘着气,扶着山道边一颗低矮的小树,遥遥远望,竟然不知道自己置身何方。
顾况转过身,隔着袅袅的山雾,远远地看到一个淡得分辨不清的身影,他张口叫了一声:“兄台,不知此地是···”
他话还未说完,便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从雾气与树荫中走出来,身量尚未长成,却抱着一把长剑在怀,额上带着汗珠,肤色白皙如纸,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子,顾况却被他一眼看出了冷汗。
顾况凝住心神,仔细分辨之后才认出来这个小孩子就是当日在东都淮水边遇见的花妖,心中一怔,便顾不得疲累,快步迎上前去。
只是今日花妖没有飘在半空,顾况这才完全看清他,只是,这人走路的姿态很是奇怪,步正圆规之间呆板似傀儡。
顾况在一旁看得呆了半晌,最后只能把这当做是妖怪异于常人的地方,他看着昔耶朝他走过来,却直接越过他,面色凝肃得不像是小孩子。
顾况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可是却只见昔耶走到他的身后,在五丈开外的地方伸出了手,眼见着昔耶的双足又一次离地漂浮着了,顾况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在下顾况,一个月前有幸···”
他见过昔耶漂浮在半空的状态,只是此刻昔耶对着一片迷蒙不清的雾气伸出手,似乎在未知名的地方,有人倾身将他抱起,带着他一同悬浮在半空。
他悬浮在半空中的姿势很奇怪,那夜天色晦暗不清,所以只是模糊的看着他飞在空中,而这一次,虽然山气浓郁,但是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从中将他抱起,而他的姿势,也像是靠在某种东西的怀里,很是放松和舒服。
在满山的雾雨中,他听见男孩结结巴巴的话,他说:“哪里?”
小花换了一个抱他的姿势,看了一眼有些发怔的顾况,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耐心出奇的好,说:“我去找老松树精去了,没有走。”
她明显看到昔耶舒了一口气,眼睛里有些不同以往的亮光,在瑶山湿漉漉的雾气中,显得格外的干净明亮。
嘴里被喂进一颗甜酸中带着血色的糖,小花吮了吮,眯着眼睛笑了。
顾况被无视了许久,见昔耶始终背对着他,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开口。
“在下顾况···”
终究还是没有等他说完,小花便扯了扯昔耶的发梢,示意他学自己说话。
“你来干什么?”
这孩子似乎是能少说一个字便绝不多说,方才小花要他转述的明明,“不知顾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幸好顾况本来就不是心胸狭隘之人,白面具下的脸色不变,拱了拱手,道:“在下有一事想请花妖大人相助。”
小花心里咯噔一下,抚了抚手腕上那一串珊瑚手串,心想莫非在无声无息中收集八苦的心头血早就开始了?
她检查过珊瑚手串里面装着的东西,花样繁多,品种齐全,世间所有古怪的宝物都在这里面,而顾况要求什么,她心里也约莫有些底了。
踟蹰半天,她说:“我是妖,你是人,我为何要帮你。”
这句话从昔耶的嘴里说出来,那种冷漠无关的口吻更深更重,顾况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心飘零得愈发厉害,再配上昔耶那人皮面具一样凝重无波的脸。
小花瞥了他一眼,极力忽略发烫的珊瑚手串,“不过,我可以向你讨一桩买卖。”
顾况眼睛亮了,立刻便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买卖?”
“我要你的一滴血。”
等了很久,昔耶也没有转述这句话,小花急了,垂下眼看着昔耶,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瞪了小花一眼,侧身别过头去,“不行。”
那两个字说得很轻,以至于顾况并未听清,只见到昔耶的嘴唇动了动,侧过身不知在想什么?
小花想这莫非就是小孩子脾气,还真是来得莫名其妙,她是要顾况的一滴血,又不是要昔耶的,他这是哪门子的打抱不平?他害死她还不够,如今竟然连一滴血都不许她要了。昔耶将衣袖挽起,露出洁白的肌肤,手腕伸到小花的嘴巴,闷闷的说道:“咬我。”
小花看着昔耶。她不知道他究竟心里是在想什么?仿佛像个大人一样,成熟而神秘,叫鬼捉摸不清楚,在小花觉得他胆小无助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却又恰恰相反。明明是应该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可是却什么都懂似的,他这是怕别人抢了他的供血的地位吗?
他明澈深湛的黑色眼瞳一眨不眨的望着小花,小花洗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伸手将他手腕上的衣袖拉下来盖住他伤痕累累的手臂,抿了抿唇,说:“我不喝别人的血,你听话,先给他说。”
他静了一瞬,似乎分析小花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转身冷冷的看着顾况,道:“我要你的一滴血。”他停顿了一下,听到小花在他身后说,要顾况的一滴心头血,有些不高兴的黯了黯眼色,“你的心头血。”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很久都没有听到顾况的回答,昔耶唇间却流露出点点冷笑,抬眼看了一下小花,说:“我可以,他怕死。”
这种近似于耳畔呢喃的亲昵言语,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顾况自然是一点也没有听到,反而是小花,有些惊讶于今天昔耶的反常。
顾况的声音有些视死如归的味道,淡淡的,却极为坚定,“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小花觉得诧异,她看他的样子,分明不是怕死之人,可是为何在这个时候打起了退堂鼓,他不远百里,跋涉而来,不就是为了求她挽救这桩姻缘吗?
这里里外外,都见他非裴莠莠不可,这转眼和死贴上关系了,就立马放弃了吗?这世间的情与爱可见都是不靠谱的。
顾况有些抱歉的拱拱手,语气萧瑟的说:“在下告辞了。”
他的背影踉跄至极,这个人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小花见不惯这种贪生怕死而又喜欢装腔作势的人,抓紧昔耶的发梢,说:“你问他为什么不敢?”
在听到昔耶问话之后,那人的步伐止住,苦笑着转过身,望着瑶山上迷蒙混沌的雾雨,平静而悲伤的解释道:“在下想求大人将在下的容貌变得好看些,如此才能娶到在下心仪的女子。但若要拿命去换···”
不值得拿命去换吗?小花叹了口气,她没有心仪的对象,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