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1918-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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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完了张老头这里,又跑到了东门王占元家,王占元不在家,只有他媳妇和母亲在家里,司南也顾不上了,就把事情给王占元的媳妇说了一遍,放下一张银票,托付她等王占元回来后给他说一声,让他帮忙也打听一下消息。
等司南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样子有点像要下雨的模样,推门进去之后,现正堂的椅子上坐着一个3o来岁很富泰的中年男人,来人看见司南进来后,就望着爷爷,爷爷微笑着点了点头。
来人叫郭溪人,是下午他和爷爷去的那家大户人家的儿子,郭溪人看着他说道:“司南,你张叔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去找他媳妇和孩子,我带你们去班房先看看你张叔,别的事情今天也来不及了,明天我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先把他保出来。”
司南和芬姨一家跟着郭溪人来到宪兵队的班房,经过郭溪人的一番交涉,终于见到了张炳玉,张叔看上去被打了一顿,但伤不重,不过模样有些惨,两个孩子哭的和泪人似的,渐渐的,司南和芬姨也都哭了起来。
张炳玉安慰了这个在安慰那个,终于让几个孩子和媳妇止住了哭涕,他自己故作轻松的说道:“你们别担心我,我今天跟这里一个当差的聊了聊,当差的说我这不算什么大事,关上几天就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素芬在家好好带孩子,别让我在里面担心就行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镜很红很亮。
出来的时候,司南给了郭溪人一张5ooo大洋的票子,让他明天想想办法,把人先保出来,又给了他几十块大洋,托付他一会给宪兵队的人打点一下,打人的时候别打那么狠,郭溪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辞别了郭溪人,带着芬姨和孩子们先到爷爷家,这时张老头来了,芬姨带着孩子要走,司南对芬姨说我想和两个孩子说几句话,司南把兴业和雯娴拉到一边,搂住他们说:“兴业、雯娴,哥哥答应你们,一定给你们把爹救出来,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些当官的要害爹吗?”
兴业和雯娴摇摇头,司南说道:“因为他们是坏人,他们是有枪的坏人,他们不单欺负咱们,也欺负别的穷苦人,所以你们要记住,对付坏人我们就要读书,就要学本事,以后和坏人斗,这样他们才不敢欺负我们。”两个孩子懂事的点点头,跟着芬姨回家了。
张老头给司南说了他打听来的情况,事情虽然不大,但人却是在刘镇华的示意下抓的,陈树藩本人虽说脚底流脓坏透了,但好歹他是陕西本乡本土,再说张炳玉在西安的商人里头大小也算是个人物,所以陈树藩虽说气愤,但还不至于动这些给自己交税养军队的衣食父母,而且真要动了张炳玉,别的商人肯定会人人自危,到时不用别人赶,他陈树藩日子就好过不了。
可碍于自己的面子和刘镇华的要求,只好先把张炳玉给抓起来,要不然没法给友军交待,末了张老头说人暂时是放不出来的,就是得防着点刘镇华,注意点别让他安排人在牢里下黑手。
张老头毕竟在西安城的军警两界混久了,打听到的消息很有价值,留他吃完饭,司南一步一个谢谢的送走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司南正担心的时候,王占元来了,说自己昨天有事到长安县去了,今早才回来,听他媳妇说了张炳玉被抓走的事情就赶紧过来看看。
………【二二章 命悬一线】………
司南把昨天打听和看望张炳玉的所有事情,详详细细的给王占元斗说了一遍,就让他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在班房安排个人护着张炳玉,王占元说他有个兄弟在里面当差,他一会就去找找,嘱咐他兄弟注意照看着点。
末了王占元问到还有什么事情能帮的上忙,司南说想联系一下杨虎成,王占元说包在我身上了,他认真在脑子里记下司南说的话,就赶紧去了宪兵队。
可饶是如此的防备和到处求人,中午郭溪人刚刚派人传来消息,说钱已经送给了陈树藩的副官,副官也答应照应张炳玉不让他受罪,但下午郭溪人在让人去班房托关系走门路的时候,张炳玉已经被人把腿打骨折了,打张叔的人,正是刘镇华派来的。
“嘭!”司南愤恨的用拳头砸着桌子,在屋里像怒的小狮子一样来回乱转:“刘镇华、陈树藩,老子跟你们没完,自己出钱、托人,甚至动用了周学熙,可张叔还是被人给打成了重伤,看来还是不能指望别人!怪不得那些有权的都想当军阀,这个世道里,你没有枪,没有势力,靠别人帮你救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子豁出去了,杨虎成要是磨磨蹭蹭不干,老子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先救出张叔,然后老子自己拉杆子,不能在指望别人了,老子要当军阀!”
司南强迫自己安定下来想了想,身上揣了几张1万大洋的票子,跟着送消息的人去见郭溪人,见了面,说了自己的来意,把票子递给郭溪人,郭溪人让司南等着,自己去了督军府,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郭溪人回来告诉司南,督军府那边让家里人去宪兵队领人。
司南差点没给郭溪人跪下,一步一个鞠躬出了郭溪人的办公室,然后飞快的跑回家,让爷爷套上马车,和芬姨来到了宪兵队。
抬张叔的时候,张叔已经气若游丝,左小腿被打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身上别的地方轻重不一的伤口密密麻麻,芬姨都哭晕了过去。
回到家爷爷赶紧拿出自己的救命药,先清洗和简单包扎伤口,魏大牙也和李大夫拿着药铺最好的药来了,司南让人拿着钱去请红十字会和英华医院最好的西医骨科和外科大夫,让他们赶紧来。
大夫们来了后,先挂上血浆袋给张叔输血,然后开始检查伤口和清创,最后将骨折部位扶正,上药包扎后用木板夹住,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拾掇好。
张叔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但红十字会的一个骨科大夫出来对司南说,张炳玉的左腿以后要瘸了,还好现在是夏天,张炳玉还年轻,要是年龄上了4o多岁,或是冬天的伤,以后刮风下雨会比腿断了还难受。
床上,张炳玉浑身包的像粽子一样,周围大大小小的人都抽泣着,司南一个个把他们都推了出去,屋里只留下芬姨。司南跪在了芬姨的面前,芬姨赶紧去扶他,可他根本不起来,磕了一个头之后对芬姨说:“芬姨,张叔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誓,就算是刘镇华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给张叔报仇,总有一天,我会把刘镇华的人头放在张叔面前!”
刚吃过晌午饭的钱贵扛着枪来到哨位上,昨晚杨司令回到营地之后他就下哨了,睡了一会起来吃了晌午饭,又该他上岗哨了。
远处,一匹快马飞奔而至,钱贵一看是昨晚跟着杨司令回来拿东西的人,就放了进去。
杨虎成焦急的在屋里等待着胡井翼的消息,他要记下来的练兵心得早就写完了,这会正在屋里来回转悠,等着胡井翼说下午来通知自己,到底要不要干这一票。
屋外卫兵通知杨虎成说胡司令派人送信来了,杨虎成赶紧让来人进来,拿过电报一看,杨虎成勃然大怒,大吼一声:“卫兵,备马,快!”
说着他收拾戎装,挎枪扎紧皮带,出了营房,跨步上马,“驾!”战马被马刺一刺,驮着杨虎成飞出营,钱贵只看到眼前一溜飞扬的尘土。
“这些人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电报上都写的明明白白了,陈树藩现在和刘镇华有了矛盾,而且自己的救命恩人已经被抓,在牢里被打,自己受着人家的恩惠、拿着人家的钱和枪,而人家根本就没有求自己什么,这让自己如何心安!”杨虎成一边催促着战马快跑,一边想着事情。
“娘的!豁出去了,你们要是胆小怕死,老子晚上自己干!这帮人还真让司南给说对了,一个个除了计较自己战后得的枪少和升官升的慢,别的他们还根本不在乎,枉自己活了2o多年,还不如司南看的明白。”
“吁!”到了胡井翼司令部,飞身下马,直接就冲进了司令部。
杨虎成问胡井翼看没看电报,胡井翼说看了,他就催促胡说咱们到底还准不准备动手了,按照昨天我给你说的和今天城里出来的电报,陈树藩和刘镇华已经不对路了,这是个好机会。
胡井翼也很为难,昨天晚上他召集了这会能召集来的几个主要人物,让大家伙都来听杨虎成的建议,送走杨虎成后,可其余的人都不大想动,之前伤的太厉害了,多少有些担心打不过怎么办,所以晌午的时候城里出来的电报自己虽然看了,明知道是个好时机,但却定不下来,只有自己和杨虎成这不到15oo人的队伍,贸然出击的话根本就是送死。
杨虎成看着胡井翼为难的样子,知道事情要黄了,他心底凉飕飕的,感到这样的队伍在待下去,真的就会像司南说的那样,赶跑了这个在赶那个,根本成不了大事。
“笠僧兄,我敬重你是条汉子,当年你雪夜下耀州的劲头都去那里了?他们不干咱们干,你不干我自己干。你要是还定不下来,不想看着长久去送死,就给兄弟拨些枪弹。”一双大眼满是祈求的望着胡井翼。
胡井翼看着杨虎成,突咧开嘴苦笑了一下,大声吼道:“卫兵,吹集合号,把库里的枪弹全部下,准备开拔!”
杨虎成听到胡井翼话,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他挺身敬礼,然后说道:“谢谢你哥哥,我长久没有看错人!”
说着出了司令部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向营地奔去。
“集合!”激烈的哨声想起,除了哨位和伙夫,所有休息的、训练的士兵像条件反射一样的飞奔向小校场。
看着眼前这近3oo条汉子,杨虎成说:“兄弟们,早上的大肉夹馍和晌午的大肉面片很好吃吧?给战死、伤残和轻伤的兄弟们的饷好吧?咱们手里拿的新家伙厉害吧?可你们知道这是谁给咱们的吗?”
下面的士兵一开始整齐的回答“香、好、厉害”可听到后面的话一个个都不大明白了。
“我杨虎成待兄弟们怎么样大家是知道的,年前的时候我差点没了性命,是几位恩人救了我,前几天我去西安城里探消息的时候碰到了我的救命恩人,人家还给了咱们大洋和新家伙,可人家一个求咱的字都没有说,现在我的恩人遭了难,大家的恩人遭了难,大家说该不该救?”
“该救!知恩不报不是咱陕西汉子的做派,咱渭北刀客们啥时候也不能当白眼狼”
“好!兄弟们,要是我说大家今天就跟我去打刘镇华,给咱们的恩人报仇报恩,你们敢不敢?”
“敢!谁不敢谁***就是孬货,咱靖**就没有怕事的,弄死刘镇华这个王八蛋!”
“好,大家伙收拾枪弹,伙房马上准备干粮,一个时辰后咱们出,弄死刘镇华,为恩人报仇!为咱遭难的陕西老百姓报仇!”
整个营地瞬时就被杨虎成点燃了,充斥着复仇的火焰,这火焰将成为刘镇华的催命符。
兴业、雯娴和芬姨静静的坐在张炳玉的床边,司南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张叔,想着的却是要如何拉杆子,如何才能让自己和亲人的安危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并没有意识到,此时一支救他于水火的军队已经开拔!
………【二三章 一触即发】………
下午5点钟左右,张炳玉醒了,喝过司南吩咐厨房特意熬的牛骨汤,虽然虚弱些,但总算是人没有问题了,也多亏了他此时年轻力壮,正值盛年,否则能否挺过去都很难说。
满屋子和张炳玉感情深厚的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他,那眼神、那态度都恨不得替他受这个罪,张炳玉倒是想的开,挨个的和孩子们开着玩笑,直到他有些累了,司南和芬姨才把孩子们送了出去,让张炳玉好好休息,司南惦记着铁工厂和学校,就去跑过去安排了一下。
郭溪人、王占元、老张头都提着老母鸡来看张炳玉,司南和芬姨没敢把张炳玉送回张家老宅养伤,怕刺激到他家老爷子,可这事终究瞒不住的,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只要人还在、身体好就行,有些瘸没什么大问题。
“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三个月之后,张炳玉都没办法照看厂子了,这下担子全部压在了司南的身上。
爷爷和来的几个探病的人在正堂喝茶聊天,现在爷爷已经不摆烟摊了,可能是因为老来得孙或是坚持吃药养身体的缘故,他和***身体也愈好了起来,现在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去了一趟铁工厂和学堂回来,看见家里坐了一堆人,赶紧上来打招呼,郭溪人就问司南敢什么去了,司南把学校和铁工厂翻盖整修的事情一说,郭溪人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他。
“你说的那个学校是不是骡马市贫民小学堂?”
“是!刚盖好的,没老师,我现在自己教着3o多个(有些孤儿念过点书,司南主要教识字,算术因为时间和他们跟不上兴业他们几个,就暂时没教。)学生,但实在是忙不过来,”
“那你咋不来找我呢?要不是我今天看报纸,还真不知道那个学校是你们办的。”
司南有些理解不过来了,诧异的看着郭溪人,郭溪人看着他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怪我、怪我,我没给你说过我是做什么的,不过你找我的时候没注意我在什么地方吗?”
司南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注意,那会心急火燎都恨不得飞着走,没顾得上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在省教育厅工作,恬为教育厅长,没有能帮上这些孤儿和难民的忙,我实在有愧啊,革命革命,辛亥年以来世道越革越乱,连一张安静的书桌都放不下了,如此下去,于民何意、于国何益啊!”郭溪人长叹一声。
“你且安心,我明天上班就安排人找资料,把全省所有还没有饭碗的新式老师的资料,全部给你抄逾一份,你看上那个,我就让厅里替你通知他们,别的我暂时没有办法帮你,这个我替你办了。”
司南一听大喜,赶紧给郭溪人行礼,郭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