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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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千万不要杀了他!”我不觉脱口朝萧原喊道。若我当时可以预料那一喊所带来的种种后果时,一定会紧紧闭嘴不发一言。
闻言,不仅萧原一怔,就连身边的夕夜都瞪大量眼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萧原转头看着我,眼神迷茫、吃惊且不悦,
“你——”他竖起两道浓眉,正要不高兴的对我说什么,可才刚说了一个‘你’字,情形便忽然起了变化!
就在萧原转头面对我、手上的力量有所松懈时,柳冲忽然大吼一声,估计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臂一振,居然真的一下成功格开了架在头顶上的那把“裂天”剑。
就在萧原才刚惊觉时,柳冲早已如离弦的快箭,“嗖”地一下从他身侧掠过,从没有没有半片玻璃的窗户中闪身冲了出去!
“糟糕!”萧原半叫喊着边身手敏捷的追了出去,同时也不忘责备的回头瞪了我一眼。
从那个瞬间的眼神中,我知道他的意思。
柳冲人称疯子。光从那称号中就可以知道他是个多么危险可怕的人了。若成为他势必猎杀的目标,今后也自是可想而知的麻烦了。说不定哪时,只要我戒备心稍微一松懈,就会被躲藏在暗中的柳冲伺机给解决掉了……这么一个麻烦人物,当然是要把他除之而后快了。
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就在萧原即将得手时,却又偏偏被我给出声坏了事,而逃生的柳冲却绝对不会因为的好心就不杀我,只要他还活着,就会随时随地的对我痛下杀手!
仁慈得居然放掉了要害自己姓名的敌人的我……又怎会使得一心想保护我的萧原不恼火呢?!
这样的仁慈,分明就是置自己的姓名于险境……!
我默然的低头站在一片狼藉的饭店当中,心中无限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夕夜出乎意料的并未责怪我,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而后便伸手握住我的手臂,那手指间的冰凉透过我单薄的衣衫清晰地传来,却是那样一种镇定而宁静的感觉,
“我们也一起出去看看吧……”他轻轻地说,很平淡柔和的语气,仿佛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一样。
……
当我和夕夜匆忙跟出去后,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
一旦彼此之间拉开了适当距离,柳冲如虎添翼。面对后面穷追不舍的萧原,他身形敏捷的左右躲闪。一会跃上枝头,一会冲进人群,一会又忽然化为袅袅青烟消失毫无踪影。并时不时的忽然转身朝萧原射出几下。
而萧原就费心多了,他不仅要主注意波及周围无辜者,还要留意柳冲的踪影。才不一会,他的神色就有点疲惫了。
估计柳冲也发觉了这一点,便慢慢的改变了原先的对峙方式,开始有意无意的将目标转向了周围好奇观望的人们身上——
“嗒”的一声,柳冲一跃便跳上了马路边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上,单脚遥遥立于枝头上。挽弓、拉弦,长弓如月。那被他拉到极至的银白弓弦上,有一抹比月光还要眩目的的寒冷光芒在不动声色的闪动着,却是正好直指树下的行人……!
“崩——!”拉弦的手指乍然松开,伴随着一声清响的是一股磅礴的无形力量,生势凌厉地挟带着急促的风声呼啸着扑向树下百米外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女。
“危险——!!”我嘶声厉喊,撒腿就跑过去,欲将她拉开。可才刚来得及挪步,已有一道白色的人影忽地从我身边闪电般掠过,如大鸟似地飞向呆楞的少女。
是夕夜。
在他飞掠而去的时候,原先的一身休闲服在惊起的气流中转化为我以往所熟悉的宽袖长袍的月白色古装。远远看上去,他整个人都如一只乍然起飞的白鹤。
就在那股无形的力量将要逼近时,夕夜眼疾手快的一拂衣袖,转眼就已将那个呆楞不知所措的少女一把拦腰抱起,飞离地面,在人们不可思议论的眼神和惊呼声中飘然落在百米外的地面。
忽然——
一道闪亮的银白光芒倏地在我视野内飞快地掠过,犹如流星般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分辨。
那是什么光?那么寒冷雪亮……仿佛还带着点冰冷的杀意!
我转了转,疑惑的扫视四周,想找出那光亮的来源。
……四周纷乱的人群……进扎对峙的萧原和柳冲……刚放下少女、抬头朝我望来的夕夜……还有马路上因围观而堵塞的车辆……
等等——!
我猛然转头,看向夕夜的身后——那个刚被他救下的少女。
我分明的从那张青春秀丽的脸孔上看到了一抹多出的阴狠,正冷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已转身背对她,正要向我走来的夕夜。再仔细一看,就发现有一点闪烁的雪寒光芒的东西正被紧握在那垂在身侧的左手中,在微微的闪动着凛凛的杀意……!
我一惊,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可还没等我开口提醒,一切已迟——
前一刻还带着微笑正要向我走来的夕夜,忽然僵住步伐,身躯猛然一震,那淡淡地笑容也乍然凝固在那张清俊好看的面容上!
“你……”瞪大了眼,夕夜因强忍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脸上满是骇人的怒火。
而后,他一点点的转身,不敢置信地望向身后已身手敏捷远远跃至一边的少女。
我这才看清,他的背后不知何时已赫然被插入了一把匕首。看得出下手的人很狠,以至于整个匕首的刀刃都深深没了进去,而只露出古铜色的把柄。
86。第八十六章
87。第八十七章
面对男子的嘱咐,叫小银的女子却不以为意地一笑,“这个我早知道……你可要看好她了哦,万一被龙灭或魅刹等人给提前找来的话,我们所有的人都要小命不保了!”说着,她一挥手,便立刻有好几个衣着各异的男女从四下围观的人群中敏捷的钻了出来,以扇形之势朝正被柳冲缠得脱不开身的萧原包抄围拢过去。
南宫?!
我惊怔住。原先混乱不堪的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形象正慢慢地浮现……直到最后,从遥远的高中时代记忆中清晰的朝我走来。
想起来了……一切,都记起来了。
……
记得那年,正是九月初刚开始的日子,嘉南高中校园里的树木葱葱郁郁,不时有徐徐清风扫过,便吹动了满树的轻吟浅笑!
阳光班驳的林间小道上,一个明显是入学新生的女孩正背着个大得出奇的行李包,边蜗牛似的挪动着沉重的步伐,边抬起泌出汗水的面容好奇的张望着。
那,就是九年前的我。
“同学,要不要我帮忙啊?”身后,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轻柔的传来,却又如此动人好听。
费力的扭转着酸涩的脖颈朝后望去,一个拿着本英语课本的大男生正冲我友好的笑着,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一双含笑的眼明净而纯粹。
……
“南宫静远,是你吗?”我低低地问。毕竟,只凭一个声音一句话,并不能断定身后之人就是当年的那人!或许一切只是声音相似罢了吧?否定……千万别承认啊……!
然而,身后所传来的声音却打碎了我残存的最后一点侥幸——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要知道在这个城市中,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还会知道我全部名字!你是谁?!”身后的人语气冷厉,咄咄逼人。
短暂的沉默,良久我才开口吐出两个字:“冤家。”闭眼轻笑,笑容却带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苦涩……“从前,在另外一个城市里,就曾有一个人这么称呼我的。”
身后,那人的身躯犹如遭受到了重击般猛然一震!
“冤家……?!”他的呼吸由先前的平稳绵长而一下变得粗重缭乱,“难道你居然就是——”
身子被人猛然用力板转过来,瞬间的四目相视,使得时间在刹那间仿佛凝固住了!
……
“为什么叫我冤家?听着好别扭啊……!”皱着鼻子,我挥动着手里厚若砖头的字典以表示心中的不满。
“哼——!”整整高出我一个头的大男生昂扬着头,“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认识至今老是帮你收拾烂摊子!”说着,他还指了指一边眉角那道长约近两寸的鲜红伤疤:“也不知道是哪个笨蛋,分明没有什么能力还要帮路人抓小偷,结果却惹得对方狗急跳墙亮刀子,要不是我及时赶过去,你就要被毁容,说不定以后找婆家都难了!你说,不是冤家是什么?”
“呵呵——别这么说了,要不,我请你说东西吧?”
“我想吃哈根达斯!”
“啊——你也太狠了吧,臭南宫!”
“臭?不可能,我每天都洗澡呢……你诽谤我!”
……
当年的欢声笑语,今犹回荡在耳边。只是时光不再,物是人非……那个名字连同主人的影象都已在不觉间逐渐淡忘,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再次相见却是于离故城千里之外的另一个都市,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局面下猝然相逢!
只是,我们的相遇不应该是在这种充满杀机的状态下啊……!
“冤家……没想到你居然会是——”男子低低地叹息。
蜕去了九年前初次相见时,那个青涩大男孩的外形,眼前的人明显多了成熟男人独有的气息。
闪着古铜色泽的皮肤……条理分明,却不显得过于夸张的强健肌肉……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沧桑世故的目光似经历了无数风雨的险恶,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明净纯粹,只留下几点冷冷的倦意……眼前的男子,是这样熟悉且陌生。
眼光不经意的在他一侧的眉角上那道有些打眼的张拧伤疤上驻留了下,内心如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刺得微疼。
看那疤分明是已有好几年的样子,显然是利器划的,深刻的印在眉稍眼角,给人一种冷峻邪异的味道。可我却明白那是怎么来的。
那原本是9年前留在我脸上的,若非他的挺身而出,我岂能安然无恙?!
想来也觉得可悲可笑,,年少时救下我的大男孩,今日却成为与我势不两立的敌人!
南宫静远还在看着我发怔:“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他不死心的伸手拔开我额头前的刘海,在看见那摸嫣红如血的菱形印记时仍不信邪的想要用手指用力擦带哦,但试了几下后,他便烫手似地移开了:“这是真的!”他握着我的肩头颓然道。
南宫静远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握时的力气也同样大德惊人,似乎要把我整个人都给狠狠捏碎一样。我发觉他的两只胳膊以及手都在微微发抖,好象冷得打颤。
就算不用抬头,我也可以感受他正无奈的望着我,其中充满了挣扎和挫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可真是我上辈子的冤家!”他悠长的叹气,声音疲惫无力:“若我事先就知道玄无极下令格杀的周姓女子原来却就是你的话,就不会来了;而此时,箭已上弦,就此住手又谈何容易!”
我苦笑。
若可以自主选择,我又何尝会甘愿造就如今的局势?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命运之手,将我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一直朝前推,纵然不情愿,却也那么无可奈何。
可——
“你又怎么成了术士?”我不明白。记得在高中时,一直未在他身上发觉到半点那种术士之类异于常人的气息。无论如何看,也只是个平凡的大男孩而已。
难道是我看走眼了吗?奇怪。
南宫静远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悠远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还记得高考后,我忽然给你打电话说要放弃上大学吗?”
我点头。
优秀如他,当年高考后如愿的考上了一所人人艳羡的名牌大学,可却又在入学的前几日忽然放弃了那个美好的机会。记得那日他在电话中告诉我这个决定时,声音木然得不带一点感情,说完了一切就匆忙挂了,留下一肚子疑问的我怔愣着。后来去他家先个问个究竟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拆迁了……就这样,我便失去了他的音信。
这一别,居然就是整整八年时光,随同一起的光阴只有一年多,却是我年少时最珍贵美好的回忆……
“我的家族本就是一个世代相传的术士世家,到了我这代,本来是该由我哥哥继承的,可他却意外的死于车祸之中。可父亲不甘心,在他的下跪和母亲的眼泪下,我虽然不情愿,可终究还是屈服了,就那样不得不放弃上大学的机会而回家继承了衣钵……”
我静静地听着,默然无语。
还能说什么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在它的面前,任何人都只能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所谓的“命运在自己手中”,也不过是倔强之人所编造出来卿以自慰的罢了……可这一切,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明白?!
“砰——!!”好大一声巨响,明显是重物砸落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响动,以至于将的耳膜几乎震破了。
我惶然转头,犹如大梦初醒。
首先入眼的却是一道飞快闪躲过砸落下的巨大招牌的人影。
却是萧原。
他才一站定,便立刻被柳冲等一行人给团团围住了。而被围在中间的萧原,此时看起来却是那么狼狈;不仅衣杉上被什么给划破了不少,还有好几个比较小的伤口在渗出丝丝血迹。可更叫人惊骇的,却是他腰侧一处深的伤口,看起来有十多厘米,有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翻卷得几乎可以看见骨头的狰狞伤口中如溪水似的淌流出,而后又顺着裤管流在脚下,时间不长就已经蜿蜒汇集成一条颇叫人触目惊心的长长的血之河!
死抿着嘴,萧原一手紧紧按在伤口,另一只手仍握着青色的裂天。那剑身上,不知道何时已染上了斑斑血痕,青色的剑身映衬着嫣红的血迹,有种书哦不出的诡异和肃杀!
几米外,那块巨大的钢板招牌静静躺在地面上,四周被砸起的灰尘在下午的阳光中肆意的飞舞至半空,看上去像是谁在阳光下洒了无数的金沙。
一个老板娘模样的中年女人中从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