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族外传)VerdancyinthePandemonium-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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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亚伯的围墙,尽管这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和亚伯的关系,但修布莱毕竟还是知道那是属于夜晚的游戏,不是与他这身红色的圣袍相符的东西,所以他甚至祈祷太阳永远都不要升起,他害怕这明亮的阳光把他和亚伯之间的事公布于众。
是的,他害怕阳光,然后不知从哪天起,这种心理上的排斥渐渐也影响到了身体,一开始只是觉得刺眼,渐渐地皮肤觉得好像被盛夏的烈日灼晒。修布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在屋子里待久了,也许应该去请个医生。
“史林……”
“主教大人!”门口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佣人,“亚伯少爷他……”
“亚伯怎么了!”修布莱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其他的事情已经全部放到一边去了。
“少爷刚才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他好像是……看到了窗外的什么人。”
“什么?!”修布莱一惊,莫非他看到了那对在寻找他的父子?不,不可以,他绝对不会让亚伯离开他的!“快派人去跟着,记得一定要把亚伯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 * *
依默穿过花园,跑出大门,向着那个人追去。对方也在移动,在复杂的小巷间走动,但就好像配合着依默的速度一样,让他与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却不会跟丢。这样捉迷藏一样的追逐持续了十多分钟,依默终于在一条邻接着繁华街道的小巷里找到了他。
斯蒂芬森戴着一顶宽边绅士帽,虽然帽沿遮去了一部分脸,但光从那温柔的微笑上依默就确定了一定是他。
“主人。”声音带着激动和喜悦。
“我不记得我有过你这样的仆人或者宠物,”斯蒂芬森柔和地说道,“而且我也不记得我允许你说话。”
依默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不能说话,这是他给自己的第一条规矩,为此受到过的痛楚现在连想也不敢想。依默低下头,垂下眼睛,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这样让人联想到圣洁的神情现在正在被依默用来向恶魔表达顺从,请求惩罚。
然而斯蒂芬森却并没有给与任何惩罚,相反地,他托起依默的头,然后温柔地赐给了他一个吻。
“原本你该获得更好的奖励,但是很遗憾。”斯蒂芬森优雅地说道,看着依默不敢置信的目光,突然微笑起来,“这么饥渴的眼神,难道那位主教阁下满足不了你?”
依默赶紧摇了摇头,然后鼓起勇气双手捧起斯蒂芬森的手,虔诚地吻上去。
斯蒂芬森的笑更深了,把依默揽到怀里,再次吻上他的唇,然后在少年几乎沉醉的时候将一个黑色的小瓶放进了依默的口袋中。
“这是为主教阁下准备的,”斯蒂芬森松开少年,关爱地嘱咐,“记得这不是给你得,所以你一滴也不可以喝。”
依默点点头,那瓶子里的是什么东西他一点也不关心,他只知道完成了斯蒂芬森的嘱咐自己就能再次获得来自主人的温柔的拥抱和亲吻。
“寻找你的人差不多该找到这里了,只需再三天,你就可以不用在那位主教阁下身边了。”
依默有些激动地再次点头,斯蒂芬森转身走了几步,拐入另一条小巷。依默也向前走了一些,然后后方传来了修布莱府上佣人着急的叫唤声。
“亚伯少爷,终于找到您了!请跟我们回去,主教大人担心极了。”
依默点头,脸上却带着不舍,走几步便回头一次,直到来到那条繁华的街道,被送入停在路边的一排马车中绘有银十字的那辆中,依默已经在望着斯蒂芬森离开的那个方向。
“亚伯少爷是不是看中了哪家店的东西?请不要难过,只要告诉主教大人,大人一定会为少爷买来的。”
佣人这样猜测着。但是无论是依默还是佣人马夫,都不会知道在他们旁边停着的马车上,正乘坐着荷威尔伯爵小姐及其女伴,正在等人的她们频繁地注意着车厢外的人流,所以当依默那耀眼的容貌一出现在大街上,立刻就将她们脑海中某一处的记忆唤醒了。
“刚才那个男孩,会不会就是奥古斯汀表哥在寻找的弟弟?”萝塞特向女伴确定着。
“很有可能,看那金色的头发,翠绿的眼睛,与布兰德福特侯爵阁下长得很像。”
“哦,他们的马车走了!我们该追吗?”
“可是,我们正在等……”
“小姐们,久等了。”马车外突然传来一个好听有礼的声音。
“哦,奥古斯汀表哥!”萝塞特激动起来,“我们刚刚看到一辆马车带着依默表弟走了——我是说,那有可能是您在寻找的弟弟。”
“真的吗?”奥古斯汀立刻紧张起来。
“是的,我应该立刻追上去的,对不起,奥古斯汀表哥……”
“请别自责,萝塞特表妹,那辆马车朝什么方向去了?或许现在还能追上。”
“那个方向。”萝塞特指了指路的一头,“那辆马车……”她看了看身边的女伴,女伴用手指划了个十字,“是的,马车上有一个银色的十字。”
“谢谢你们!可是……”
“去追依默表弟吧,奥古斯汀表哥,我看到依默表弟很不情愿跟他们走,他一直在回头,或许是觉得您就在附近。我们明白他对您和您父亲是多么重要,所以请不要在意与我们的约会。”
“您真是善良的女性,萝塞特表妹。”奥古斯汀露出感激地神色,“两位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去布兰德福特的府邸,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父亲,我希望我能很快带着依默一起回去。”
“那么就这么办,祝您好运,奥古斯汀表哥,我会祈祷为您和依默表弟祈祷。”
“谢谢。”奥古斯汀行了一个绅士礼,对萝塞特的车夫交待了几句,然后乘上自己的马车与萝塞特分道而去。
偶然的相遇,不幸的擦肩而过,当然制造出这些的并不是上帝。
Verse XVI
奥古斯汀并没有追到那辆马车,空手而归的他使得伯爵小姐心疼地安慰了他好一阵子。不过很快大家就知道那银十字代表的人物了。因为说起十字总联想到教廷,而这些上层社会交际圈中的贵族们对于那位从梵蒂冈而来的主教大人都有所耳闻,稍加打听便证实了那确实就是他的马车。
布兰德福特侯爵原本想亲自去造访,但一来与那位主教没什么交往,二来依照萝塞特的形容,他把依默藏着恐怕是有什么企图的,所以就同意了萝塞特提出的让她的父亲——与修布莱有些来往的荷威尔伯爵先去打探一下风声。不过结果是意料之内的,修布莱矢口否认了他的府邸上有这么个男孩。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萝塞特焦急不安,“主教阁下说没有一个金发男孩,可是我和凯瑟琳明明看到了一个金发男孩坐上了他的马车。”
“的确让人起疑,希望那男孩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即使他不是依默。”奥古斯汀双手支着额头,而听到这话的萝塞特更加惊慌了。
“对了,我父亲有一位法官朋友,我去拜托他搜查一下主教阁下的府邸。”
“不,萝塞特,这恐怕不好。主教阁下来自梵蒂冈,我想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法令保护他的。”奥古斯汀阻止道,“而且我也不想您为此欠别人人情,您才16岁,应该快快乐乐的。”
“奥古斯汀表哥……”萝塞特有些感动,“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如果那真的是依默表弟……”
“再过几天吧,让我和我父亲想想办法。”
“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请一定不要客气。”
“谢谢您,萝塞特。”
* * *
一边在上演虚情和真意的戏剧,另一边被捧为天使的少年也在进行谎言的演出。他编造了一段谎话骗过了不安地询问他为何离家的修布莱,说是看见一个人在向他招手,跑出房子后那人却不见了。他在陌生的街道上找不到回来的路,随意走着便被那些橱窗里摆放着的精美的玩意儿吸引住了。
修布莱起先将信将疑,但少年剔透的翠绿色眼睛让他最终认为天使不会撒谎。依照佣人的报告给依默在那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不少漂亮的小玩意儿后,修布莱开始把更多的心思花在接下去的事情上——毫无疑问布兰德福特父子已经怀疑到了自己身上,所以他应该尽快带着亚伯离开这里。他是来这里解决血族和教廷的冲突的,可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冲突,然而问题也在这里,难道要他回去禀报说之前的报告有误?自己什么事都没做还带了个男孩回去,先不说教皇会有什么反应,恐怕光是那位心高气傲的洛丽亚公主就够他受的了。
修布莱在头疼,却不知道他已经根本无须操心这些了。
房间里拉着窗帘,修布莱的恐日光症似乎更加严重了,但依默并不关心。他正靠在矮柜边,把斯蒂芬森给他的小瓶拿出来,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红得几乎是黑色的液体,打开,一股血腥味立刻散了出来。依默想了想,从矮柜上取了一只酒杯,从各式各样的酒瓶中挑了一瓶颜色最深酒味最重的注满酒杯,然后把小瓶里的液体滴了进去。
小瓶里的液体并不多,滴进红酒之后很快散开,和酒融为一体。依默把酒杯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虽然还能辨别出异味,但已经被酒味遮盖了大半。他把酒杯放在矮柜上,把小瓶拿去洗浴间冲干净,然后回到卧室,拿了一只空酒杯与小瓶一起摔碎在地上,并在听到声音赶来的佣人进入之前用玻璃碎片划破了自己的手。
“亚伯少爷!”附近的佣人推门进来,看到矮柜上和地毯上的玻璃碎片,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依默歉意地低着头,手上还在努力地把碎片收集起来。
“啊,您不要碰那些了,很危险。”佣人赶紧阻止手指上已经有血痕的少年,然后注意到了少年赤裸的双脚,“您也别动,小心踩着玻璃。”
当修布莱闻讯赶来的时候,玻璃碎片已经被处理干净,依默被安安全全地放在了梳妆台的椅子上。
“亚伯!你没事吧。”
依默点点头,一双白皙的脚落到地上,站起来。
“怎么会弄碎了玻璃?”
依默指指梳妆台上的两只玻璃杯,一只里是红色的葡萄酒,另一只里是新鲜的葡萄汁。然后自己拿起那杯葡萄汁,把另一杯举向修布莱。
“原来是这样,你准备饮料时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依默再次点头,翠绿色的眼睛里有些难过。修布莱立刻心痛了,连忙接过那杯葡萄酒,小饮了一口。
“不用那么难过,只不过是一只杯子。不过……”修布莱皱了下眉,“怎么酒里好像有股血的味道?”
依默更加难受了,低下头搓着手指。这个举动让修布莱看到了少年被纱布裹起来的手指。
“被玻璃划破了?”
再一次得到肯定答复的修布莱终于把事情串了起来。亚伯在为两人准备饮料的时候不慎打破了一只杯子,手指被划破,沾着血的手碰上了玻璃杯,甚至有些血滴到了酒里。这么推理着,修布莱仔细瞧了瞧现在手里的杯子,杯壁上果真有些红红的没擦干净的印子。
——我想为我擅自离开让您担心而道歉,但是结果好像更糟了。不好喝的话就倒掉。
少年把写好的话语拿给修布莱看。对少年毫不怀疑的修布莱果然很容易便被感动了。
“噢,不,没这回事。”他又喝了一大口,“味道一样地好。”
醇红的酒掺着淡淡的血腥,那是眼前这位天使的血……血……
修布莱突然感到心脏剧烈地一搏,头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那是一种欲望,一种渴望,就像翻涌的岩浆,缓慢地涌动,但却炙热无比,一旦爆发就将改变一切。
——怎么了?
少年又写下一个问句。
“不,没什么,别在意。”修布莱回答道,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而不由自主地又喝了一大口酒。香醇的味道从舌头通过喉咙一直延伸到内脏,诱惑着修布莱把剩下的饮料一口气都喝进了肚子。
“看,一点也不会不好喝。”修布莱把空了的杯子向依默展示了一下,换来少年一个腼腆的微笑,顿时让修布莱的另一种欲望烧了起来。
“亚伯……”
修布莱有些尴尬,看看壁钟现在才刚傍晚,但依默善解人意地走向了宽大的床,松开衣带等待修布莱的热情。
……还有三天,还有三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主人身边了。
* * *
三天是漫长的,依默从没有觉得日子这么漫长。笨重的摆钟机械地摇晃着钟摆,依默已经不知道看了它多少次了。卧室里的窗帘合着,依默想下床去拉开它看看太阳是不是升起来了,只要升起来了这就是第三天了。可惜他动不了,修布莱正压在他身上,就算推开他,身体的酸痛也很难保证自己可以下床走动。
自从三天前起,修布莱就变了很多。虽然之前依默也感到他在渐渐变化,但这三天却是让人明显地感到他的变化。他变得更怕光,做爱时更加狂野,把自己的唇咬碎了也不察觉,反而更用力地吮吸。依默想着这是最后的三天了,只要想到主人温柔的怀抱,再猛烈的折磨也承受了下来。
喀嗒一下,时钟走到了六点,但窗外还是没有一点亮光。依默有些心急,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窗边看看。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沉睡着的修布莱,在把全身的重量交给踏入地毯中的双脚时,人就像散了架一下几乎跌倒在地上。
依默咬了咬牙,艰难地一步步向窗口走去。又厚又软的地毯没让他的走动发出一点声音,他顺利地来到窗边,把窗帘掀开一个角。外面依旧是一片黑暗,跟午夜时分没有任何区别。依默失望地叹了口气,他怀疑是不是那只钟出了毛病,然而就在他回头再去确认钟面上的时间时,他看到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
眼前有一个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金发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怎么出现的。那在黑暗中的熠熠生辉的金发,纯净湖水般的翠绿眼睛,都和自己如出一辙——不,不对,自己根本比不上他,虽然是一样的金发一样的碧眼,脸蛋、身材都惊人得相似,但自己完全比不上他。那种从内散发出的气质,恬静融合着高傲,圣洁融合着魅惑,恐怕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