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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七姝梦-第60部分

小说: 七姝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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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共御一女,“相与前后夹击,甚酣”,并赐其名曰“父子男女爬灰乘母阴阳大乐三修法术”,秽亵之极。

    言下之意,庹陀还是很喜欢庹穆的;确乎不如“嫩肉儿”,但比其他儿子强得多。拿五十个亲生儿子为庹穆报仇—— 更首要的是为自己抢嫩肉儿—— 庹陀认为值得很。他替寒飑人打鸣鸾关时死了一百个儿子,这会儿再死五十个有甚关紧!

    “注意炽霰战船动向!”

    庹陀给儿子们训话完毕,仰脖叫唤桅顶望楼内哨兵:

    “提防着点儿!别叫他们追上来了!”

    少顷,望楼里支吾一声说:

    “……大……大……大……大王!……炽……炽……炽……炽霰人!……追……追……追……追上来了!”

    ……啊?!……

    不可能!绝无可能!庹陀攥着皮氅快步跑上露台、站稳脚跟定睛一看——

    上游的五条炽霰战船—— 船体几乎完全离水!个个龙骨分冰、鹘鳍掠浪、疾逾烈马!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庹陀又惊又怒:“一样的炽霰船舰,他们怎么快那么多?!”

    “禀大王!”远镜司观察道:“他们……在扔东西!”

    “扔东西?!”

    “正是!”

    “扔啥东西?”庹陀莫名其妙。

    “……晓不得……像是……像是石头!”

    石头?

 ;。。。 ; ;
茗玉火烛(四)
    石头!

    压舱石!

    炽霰战船皆设多层甲板、多个水密隔舱,底层堆满压舱土石,避轻飘之患,交战豗撞间不易倾侧,是为惯常情况下。而今盈光想尽办法追敌不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叫大家将压舱石通通搬出来扔掉!噗噗嗵嗵丢进河里去!由是船体轻盈、吃水见浅、重心升高,船速陡然拔起来了,副作用是船舰平衡变差、容易翻覆—— 全靠操船技艺补偿之!雍国船兵、水手有这个能耐,庹陀手下的冷民水夫技艺不精,敢学这招只会把船弄个底儿朝天。

    战局胶着。赛跑似地:庹陀的二十余艘斗舰在追炽霰民船,盈光的五条战船在追庹陀,野人施放的几十条载火快船在追盈光,场面颇为滑稽;这其中盈光最快,火船次之,庹陀最慢,谁也笑不出来。

    “—— 迎战!—— ”盈光向众高呼。

    “—— 应战!—— ”庹陀向下发令。

    盈光以三艘铧船为先锋,一艘在前,两艘在后,成三角尖锋阵势,意欲恃铧船艏下铸铜冲角重创敌舰、冲破庹陀舰阵;自己所乘楼船居中军,意欲发挥吨位优势、高屋建瓴陷阵鏖战;斗舰在后为游击兵力,意欲施展其坚甲之利,视情形进退支援友军。

    反观庹陀这厢,应战部署就一塌糊涂了:舰型单一,阵列混乱,操船失据,直至两军接战仍未成系统。所以将虽强矣,兵亦不可弱,不然似摩柯末部冷民这般,庹陀不可不谓猛将,奈何手下一干草莽乌合之众,论肉搏、单挑皆堪英雄,打仗却是胜则啸聚集来、败辄兽散亡去,有令难行、有禁难止,各自为战、毫无章法;简言之:每个人都不晓得自己该干什么。

    老鸟水军压制住数倍于己的菜鸟水军,从来不是神话。

    开打了!

    雍军战船于二三百米外率先射击,充分发扬砲弩远战之利,一边倒地吊打对手,很快在庹陀尾阵撕开一个缺口。若不是慌着拦敌舰、救舒玉,盈光似此多放一会儿风筝倒也未尝不可,可他急呀!

    双方相距百余米了。冷民的弹簧砲开始回击。

    雍军仍不减速!

    常言道“临阵不过三发”,是说以常规弓弩有效射程及发射频率,至多连发三箭便被敌骑兵冲上脸来;现今雍军五条战船极速不输烈马,床弩重砲能打几发耶?动对动颠簸摇摆间射击,命中率能有几何?所谓“撕开一个缺口”,还是把冷民怕死、主动避让这条算进去的。其后战况想也想见了:两军在百米距离上砲弩互射、数十米距离上矢石对攻;片刻已往,三艘先锋铧船锐身突入,瞬间凿碎庹陀三条斗舰!楼船嘎吱吱碾压跟进,一连犁沉两条敌舰,望庹陀座舰仅余百米!

    但到此为止了。盈光还是太心急了。鏖战一开,雍军战船快速机动、砲弩远射的优势便无从施展,只能径直过渡到残酷的接舷战。

    冷民们回过神来一拥而上。盈光的楼船被众多敌舰裹在垓心,矢如铁云,奅似飞蝗,冷民不顾一切地要击沉他。未料这条楼船乃铁桦木建造,一般砲弩只当挠痒,无惧此等围攻!一艘敌舰冒险贴近十余米处,左舷十五架诸葛弩排射,百十支凿箭电射向楼船,却只能伤及普通木材制成的女墙;倒是甲板上弹簧砲发挥了效力,大小火弹像冰雹似地浇灌在楼船上,顿时烧着了所有暴露在外的可燃物。

    岂能任你打个痛快!楼船右舷一台床弩当即还击,巨型火石榴箭杆如车辐、镞如大斧,离弦后势比腾龙,轰得那条斗舰船木摧折、甲板迸飞,残片破块倾盆浇洒到楼船上、寒江里;斗舰被这一箭贯通透明,留下城门似的巨大破洞,好几个冷民炸成残尸,挂在熔融的箭镞径上飞出去,各式兵器抛撒得下雨不啻。断箭穿过斗舰后居然仍有余力,正打在其后方另一艘敌舰上,恰好掀翻一箱火油桶!毒焰瞬时腾起,烧得桅销樯灭、鬼哭狼嚎;敌舰仿佛一块投炉的木炭,拖着浑身烈火快速下沉,转眼便消失在冰河凌川之中。而之前那条惨遭贯穿的斗舰受损过重,压舱石都被崩飞了,哪还浮得起来?早像秤砣样一头栽沉下去。舰上冷民挂着绝望惨叫向楼船泼出最后一瓢箭雨,其中一支侥幸飘上露台、飘向盈光,被白赤忠一把抓住,在手心里折成两段。

    楼船起火了。

    铁桦木极耐火烧,须臾不至损毁;麻烦的是船帆、旗帜诸物,片刻为火焚尽。雍军兵士、水手一面与敌接战,一面奔忙救火,人力本就拮据,这一折腾更显捉襟见肘。幸亏两舷车轮、櫂桨尚堪使用——

    “殿下,近战于我不利,万不可让敌船靠帮上来!”白赤忠道。

    “那是自然!看我用火石榴箭射住阵脚!”盈光并未明白白赤忠话里意思,以为他只是提醒敌众我寡;其实白赤忠是说冷民蛮力压炽霰人一头。

    “该撤了,殿下!”白赤忠急了。

    “形势大好,为何要撤?”盈光终究不及白赤忠眼明。

    白赤忠谏曰:“殿下,我方战力有限,而敌方尚存大型斗舰十余艘,火石榴箭未必够用,能撑多久尚未可知;稍后火船顺水追来,似此鏖战,难分难解,必成‘火烧赤壁’之状,敌我两军恐要同归于尽;即便躲过火船,再这么纠缠下去,被冷民靠帮或被野人赶上也大不妙啊!如今可趁敌阵混乱,集船突出,往下游会师大队、补充兵丁器械,把敌舰丢给火船、任其大水直冲龙王庙算了,何苦无谓恋战!”

    盈光大叫道:“上古名将李云龙曰‘逢敌必亮剑’!……”

    白赤忠不禁失笑:“李云龙乃小说家杜撰,殿下莫信啊!况且现在敌船已毁三成,宝剑早已亮够,再不走就是坐吃眼前亏了!”

    盈光热血上头:“庹陀老儿就在眼前!你叫我……”

    “殿下!舒玉夫人还在等你啊!”白赤忠祭出终极大招。

    果然管用!盈光宛如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一双目瞳重现灵光:“……白兄所言甚是!”

    白赤忠跺脚:“那还不快跑?”

    “撤!”盈光向众高呼:“传我命令!此间敌船已毁三成,后有火船追击,我军不可恋战!速速结阵突围,顺流直下与大队人马会合!”

    “诺!”众兵士、水手领命。

    简直竖子不足与谋!白赤忠真怀疑自己莫非一时走眼看错了人—— 倒不是说盈光纯属饭桶,只恨他缺陷太明显,不像个能成大事的性格。还“逢敌必亮剑”……你当自己是谁呀?!有你这么样的统帅吗!?

    几十条火船出现在视野里,比之前变少许多—— 消失的那些,估计是因为河水湍急、河道弯曲而撞毁于两岸,或者中途烧坏翻沉了—— 但仍有小几十条!

    “火船!火船来了!”这回白赤忠没等盈光,自己先喊起来:“准备钩拒!”

    往后才是正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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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玉火烛(五)
    民船之上。

    炽霰船民信奉嶱祖、渊叟、骇煞、大衮等江河湖海神明,大些的船上皆有神龛神位,香火常年不灭,求避风波不测险苦。今朝兵火追后、舟船迟重,大家自然免不了磕头跪拜、祈求平安。

    也包括姁月夫人谢舒玉。

    “……箐女在上,贱奴谢氏舒玉在此稽首,恳求您大发慈悲,保佑我的盈光殿下……”

    ……可她时方跪拜的是大衮,而非箐女。舒玉对寞琅道一窍不通,叫得出的神明不超过五尊,还分不清谁是谁。说真的,这么临时抱佛脚胡乱叩首,当真不会反而亵渎了神明么?上古圣贤孔丘曰:“敬鬼神而远之。”圣贤耶稣亦曰:“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越是科班出身、修行高深的寞琅道众,越不会动辄祈祷求福;那种有事没事随处礼拜、逢庙烧香、遇佛磕头的行为,按寞琅道说法,叫做“迷信”。

    迷信就迷信罢,人们有这个需求,也有这个权利。恰如此时此刻的舒玉他们。

    但很快,一波急流突然侵袭了蹒跚挪动的雍国民船——

    —— 连脑门贴船板的也被颠了个东倒西歪!满载百余人的巨大沙船像在弄潮波峰!好在有惊无险,人们先是骇叫一阵,然后纷纷爬起身来、跟着直觉朝急流来向张望过去。只见船队后方、河道上游,一连串白茫茫水雾冲天拔起,恍如猛火沸汤、蒸蒸直上—— 可是什么火能把河都给煮了呢!?尤其可怖的是那雾柱竟是追着来的,比船队更快出十倍不止,水声霆震天宇!

    “怪物!寒飑怪物!”窥筒哨兵最先看出名堂。

    “寒飑怪物?”

    “寒飑怪物啊!”

    “真是寒飑怪物!”

    “次子殿下在哪儿?!”

    舒玉在船棚内靠近神龛位置,并未亲眼目睹外面情状,但大家不可能全都看错了吧?!寒飑怪物?!出现在船队后头?!那岂不是说—— 盈光殿下——

    “大贵妃!”两个士兵屏开众人挤进棚来:“寒贼追来了!大贵妃快跟我们走!”

    “……走?”舒玉苦笑:“能去哪儿呢……”

    “次子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大贵妃跟我们走便是!”两个兵不由分说从人堆里拽起舒玉,一左一右架挟着就往外奔,挤出船棚、挤上甲板时刚好望见一射之遥的雷鸣水雾。看见了!看见怪物了!

    舒玉眼中每个人都歇斯底里撑大了嘴,两个兵也冲她歇斯底里撑大了嘴,表情狰狞得像要把她一口吞掉。她明白他们是在叫喊—— 所有人都在没死没活地叫喊,包括那两个士兵。但她什么也听不见,除了没完没了的、几乎要将她的耳廓、耳道、耳膜乃至颅脑一并撑破、胀裂、撕烂的可怕水声!寞琅在上啊!这声音简直是“硬”的!是往耳中猛钻猛顶的铁棒!头都要挤扁了!挤爆了!她看见咫尺之遥的河面哗然隆起一个醒目无比的水穹庐,一扇半人多高、蓝色冰炸纹的“帆”纵向划破穹庐、中分河水,挂曳出两股白亮亮的、羽翼似的如怒长涛—— 扫荡两岸,速逾疾风—— 向船队笔直袭来,其势迅猛,恶浪逼人,似要把此间每条舟船一劈为两!

    逃不走了!她逃不走了!他们全都逃不走了!

    十五秒!不出十五秒就要撞上了!

    就要撞上了!——

    完了!——

    众多船上一片尖叫——

    舒玉本能地往下蹲身,咬紧牙关,随时准备闭上眼睛迎接撞击与翻覆。但怪物游速骤然变慢,羽翼状的惊波骇浪仿佛强弩之末,除掀动临近小船外再无危险;一柱挺拔的冲天白汽也看不见了,之前滚滚喷出的那些,皆化作团团片片、低徊河面的浓雾,开始随风散消。

    ……恐怕不是好兆头。

    真不是好兆头!

    这怪物……想登船?!

    “登船”一说自是夸张;它太大了,非楼船连舫巨舰不堪承载,便堪承载也得东摇西晃。距离已经太近太近了,尽管中间尚隔着几条小船,舒玉仍能依稀看见潜没水下的怪物全体—— 好像一条鳄鱼,一条通长超过十米、长着背帆的巨大鳄鱼!它的尾巴左右摆动推水,却始终没有扬出河面,更未激起半点儿浪珠,只搅得水底下凘凌紊乱,默然彰显着深藏未露的巨大力量。不一会儿,它的头颅浮了起来,口部狭长,极似古书中图画的南国长吻鳄,却比任何鳄鱼都大得多,也骇人得多;它的鼻孔靠近双目,眼眶上方长着一枚小小的扇形棘突,色彩鲜艳,纹理繁复,令舒玉联想起鹤顶红——

    抬出水面了!它把头抬出水面了!大量河水被它隆然带起,蜿蜒湍急的溪流挂遍全身,“哗啦啦”垂跌下来似瀑布高悬—— 寞琅神啊,它光是脑袋就快一个人长短!密匝匝排满上下颌的大铁锥般巉巉利齿参差铰啮,简直像个装得太多盛塞不下、乱七八糟满溢出来的刀剑匣子!如此一看又不似鳄鱼了—— 鳄头上下扁,这怪物的颅相却是左右窄,窄得不成比例,窄得令它那张巨嘴不啻一把锯齿剪刀!

    全体呆若木鸡。

    怪物站起来—— 此处河水多深?!这怪物到底多大?!竟能于河心站立起来!它腰部以上身体尽皆出水,略似巨鳄的可怕头部被一条快两米长的粗大脖颈挑入半空,带起更多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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