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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七姝梦-第59部分

小说: 七姝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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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装饰、鲛革宝鞘,还是刀身上状若云溪流瀑的优美纹理,皆达到了惊人的境界,绝非市井坊间工匠可以望尘。栗人真可谓天生浪漫,连武器都精雕细琢成了艺术珍品!—— 好像身怀绝技、冷艳绝群的美人刺客,一面娇娆令人垂涎,但又致命堪比蛇蝎。

    烈山用刀尖轻点一下臂甲,这柄宝刀竟像音叉似地嗡嗡作响许久,在远近众人耳中荡漾起无尽愉悦,从他们眉宇目神之间透映出来。

    “确实是把宝刀。”

    烈山严肃相。

    “只可惜,仍是人间凡兵。”

    他擎出摩云淼枫神剑,蓝光一闪,栗国宝刀已狠狠断成两截。铖铩心疼得差点儿从马背上蹦起来。

    烈山收剑入鞘,抛掉断刀,向那对斥候说道:“你们可以归建了。”

    注:

    车御:炽霰战车以御手为尊,一车之长为车御。

    嶱祖 / 蛸祖:tu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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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玉火烛(一)
    深夜。

    茗玉三角洲,荆洄水道。

    三天了!

    —— 追上了!追上了!追上了!——

    蹴鞠场般巨大的裴泥冰筏,钻进这狭窄湍急、两岸沼泽无垠的荆洄水道根本自寻死路!百余只满载野人的破船顺风顺水加速前冲,许多船只被水流拽歪、倾斜撞瘫于两岸,船上野人纷纷落水沦泥;但更多舟船成功逼近了困顿河面的裴泥筏,瞬息不盈一射矣。野人们“嗷嗷呜呜”狼嚎着扬弓乱射,黑沉沉箭云密不容蚊,裴泥筏上高、矮、胖、瘦各色人影纷纷中矢仆踣,招展的旗幡打成筛子,篝火堆被箭雨浇得柴焰迸溅!

    莫道土弓难及远,近来照样射死人。野人船队冒箭逼近,看着喘气儿即到了,裴泥筏突然艏端一沉、尾端微翘、速度骤然减慢、筏体水平回旋,“嘎嘎吱吱”、“稀里哗啦”飞速打横过来也!那荆洄水道宽不过百八十米,裴泥巨筏打横过来足足一百二十米长短,几乎是座上下摆簸的拦河冰坝!

    再说一遍:河道狭窄!水流湍急!

    前几排野人船刹又刹不住、绕又绕不开,一下子你推我搡、你拥我挤,生生地“嘁哩喀喳”撞碎在裴泥筏上!挤碎在友军中间!碾碎在乱舸之底!船上野人倒霉到家—— 溺水的不说,撞死的不说,震飞的不说,挤扁的不说,翻船倒扣住的也不说—— 其中间最惨最烈的,乃是坐船帮上、脚丫耷拉的那种:群船混淆,互撞互挤、互错互撑,彼此交叠横扫、船舷相切,无数野人胳膊、腿脚、腰身、头颈一削中断、一剪两截!这可不是快刀子剌肉,而是钝木头硬割生截啊!野人们筋骨糜碎、皮肉参差、血涌如泉,当场伤重致死者不在少数,更有事后漂流岸边、为人遗忘、号呼数日才咽气儿的。

    但它们是野人,受驭女操纵的野人,脑壳空空荡荡,不知疼,不知死,前仆后继、一排踩着一排的尸首、残骸、血肉往前上!况且撞船撞了半天,裴泥冰筏周围、漫江面厚厚一层烂木头漂着,浮桥不啻,野人体重几乎如履平地,水战变陆战!俄而,大几十只野人已经冲上冰筏,见啥劈啥,东剁西砍、南戳北刺好一阵,杀得不亦乐乎,直到冷民兵士登筏上来才算罢手——

    我操!

    中计了!

    冰筏上没人!

    说没“人”似乎不确切—— 没有活人,偶人倒是不少:裴泥筏上高、矮、胖、瘦各色偶人数不清,野人乱箭射倒、剁砍戳刺的无一不是偶人!

    古有张巡草人借箭,今有盈光偶人坑爹。原来这三昼夜时间里,盈光一面组织百姓陆续疏散至大小各舟船上,一面吩咐他们把不必要的稻草、柴火、木头、被服等物收集起来,扎成诸多偶人,照军民日常生活模样摆放筏上,目的是麻痹敌军,避免其看出我方弃筏意图从而加快追击;并特别嘱咐大家,将所有偶人每半时变化一次位置、姿势,以免敌军生疑。除此之外,盈光还专门安排了二十名志愿男女,命他们坚守裴泥筏,不识闲地大声说笑、往来走动、敲梆打更、挪旗添柴、跳舞唱歌、煮水造饭、明火炊烟……把个真伪难分、虚实模辩的大人群生活气氛营造起来、煽乎起来,骗得对手死心塌地。及入荆洄水道,看地利在我,旋即趁夜撤净最后一批平民,让留守兵士河中下锚、猛然打横裴泥筏——

    于是上演了刚才那一幕。

    野人扑空,白费气力大半天,伤亡惨重一无所获,没脑子终究只能挨坑。等监军督阵的冷民兵士赶到,坚守至下锚一刻的雍军兵士早换乘小船逃离冰筏、击棹摇橹追赶大部队去了。巨筏横拦河面,野人船队乱作一团,想重整阵脚、绕筏来追,一时片刻定然不能。

    单此一项,至少又为雍**民争取到半天时机。若无意外,明日朝食就能看见栗国水军的横江铁索了;冷民哪怕追得上来,面对栗军舰队、水阵亦只能知难而退。

    但盈光没打算就这么鸣金收兵。

    胃口都是喂出来的—— 眼前战果大大超出盈光的预期,也着实撑大了他的胃;本意走一步看一步的他,已盘算着该如何将追兵吃掉了,哪能晓得敌军还有二十余条斗舰埋伏在附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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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玉火烛(二)
    “弟兄们!—— ”

    盈光伫立船楼露台,轻装袍弁,挥剑指挥道:

    “—— 斗子弩!火石榴箭!三百米!放!”

    霎时号灯起落、鼓角争喧,盈光手下全部战力—— 一艘楼船、一艘斗舰、三艘铧船—— 齐刷刷舰首对敌,一字排开,艏弩齐射,几十支火石榴箭啸然抛去,九成打在裴泥筏上。炽霰军“火石榴箭”可不是普通“火箭”:寻常所称“火箭”,实为一般弓弩箭矢,仅于箭镞绑缚引火之物,点燃射出,焚敌营帐、器械、粮草、船舰;“火石榴箭”则是在箭镞后面串联火药包,可以纵火、爆燃、施烟,威力巨大,往往两三矢命中即可毁沉一条走舸级小船,最利水战。冰筏上偶人多由被服、草木、柴火扎成,天寒物燥,一点即着!

    水战百略,莫如用火;偏偏盈光自小喜欢放火,从他守卫雍都之战即可了然。是故裴泥筏上偶人、弃物有意密集堆放,腾地着起火来,弃舟登筏的敌兵一下子尽堕火海!冷民烧着了头巾、衣服,野人烧着了头发、胡须;冷民哭爹叫娘喊情人,野人唔哩哇啦听不懂;近水的不顾一切跳了河,远水的摸爬滚打无奈何。追兵前锋,至此折损三成!

    “……我舰伺于筏后,以冰筏作掩护,藉砲弩之利,露头一条,打他一条!……”

    五船依计而行,逆流驶近裴泥筏—— 仍处敌军弓弩射程之外—— 所有弹力床弩、捻力床弩、捻力砲卯足了劲,将许多火箭、石弹、陶弹、油瓶、油罐、沙土袋、碎石袋、杂物袋雨点般打向筏上、筏侧的敌兵敌船——

    —— 可怜无数野人困聚冰筏一线,船只损毁,寒江包围,火舌缠身,进退不得,攻守不能,合兵无力,分兵难开,只好一味被动挨揍,随便一弩一砲便能杀伤多人。只见那火箭助增火势,油瓶油罐火上浇油,陶土弹破片纷飞,碎石袋天女散花,石弹、沙土袋、杂物袋“乒乒乓乓”、“噗噗嗵嗵”打中裴泥筏、打翻打碎野人舟—— 那些野人船脆的尚好,砸个洞、砸两截、砸开花,赶紧冒水沉底完事;就怕偶尔来个结实点的,一砲上去没能砸烂,却砸得整条船像个跷跷板一样蹦翘起来,船上野人们“哇哇呀呀”弹子儿似地抛飞满空,恍如一群疯狂躍水的跳鲢!

    须臾烈火淌溢扩散,循破船烂木烛遍河面,瞬渲成一派烟焰涨天、河水尽赤的凄惨景象;冰坝火墙,断水横江,荆洄水道彻底封死。目睹此景,白赤忠乃向盈光进言道:“殿下,敌军已无追击再战之余力,而我方兵少船寡、弹药有限,恋战下去并无意义。以白某愚见,不如早行退却,回去护航百姓为好。”

    盈光犹豫不舍:“眼看打到这一步了,主动在我,白兄不想完败敌军、生擒驭女?”

    白赤忠道:“禁军有句俗话:‘战局顺利,必有问题。’野人再蠢,驭女再外行,冷民可不是吃素的,摩柯末更不是吃素的。白某总感觉……”

    “殿下!”船艉忽然炸来一声尖叫:“敌船!下游出现敌船!”

    “什么!?”盈光大惊失色,慌忙转身持窥筒望去—— 堰江塞河!二十余条炽霰形制斗舰—— 打着摩柯末旗号的中型斗舰—— 堂堂然刺破筒中透镜、直扎盈光眼球!

    “糟了!”

    “怎么办?!”

    “大家都别慌!”

    “殿下快看!他们往下游去了!”白赤忠喊道。

    “下游?!”盈光方寸大乱:“糟了糟了!糟了糟了!舒玉!舒玉!—— ”

    “殿下快看!”白赤忠又发现新情况:“冰筏那儿不对劲!”

    “又怎么?”盈光焦头烂额地扭头观眺回去。这次捅破透镜直戳他眼珠的不是敌舰了,而是火船!野人顺流放来的几十条载火快船!—— 这这这—— 这是驭女的主意还是冷民的主意还是野人自己的主意啊?!竟然祭出“火船攻势”这等随机应变、因势利导之计!?

    “火船!有火船!”盈光吓得喊哑了嗓子:“快!顺水满帆!一字纵队全速回撤!准备钩拒!火船来了!”

    盈光守雍都守得不错。

    可战争毕竟不是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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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玉火烛(三)
    想跟本王斗?竖子你还嫩了点儿。

    虽有侥幸成分在内,但摩柯末庹陀的确料想到了盈光可能会以裴泥筏设障阻挡追兵,更料想到了盈光可能会用火攻—— 自古水战、海战以少敌众者,不用火攻的极少。

    庹陀目不识丁,历史故事却装了一肚子;裴泥筏一走荆洄水道,他就明白盈光打的什么算盘。因此他下令斗舰暂停追击,只派野人跟随进去;同时绑来几个熟悉本地情况的炽霰俘虏百姓,刀架脖子逼他们带路,引斗舰绕过荆洄水道、另寻河路包抄盈光。炽霰人视死如归的甚多,贪生怕死的更多,眼看斧铡加颈、小命要完,顶不住当了炽奸亦属人之常情,毕竟没可能人人都是舍生取义英雄汉啊……

    小人物造大孽。盈光嫩就嫩在压根儿没考虑过“炽奸”这个因素。不单是他,白赤忠等人也把这一条疏忽了,终于被庹陀捡了大漏。

    按庹陀掐算,另路包抄至多绕过裴泥筏,绕过之后仍须对阵雍军战船。但是!盈光骄傲恋战帮助庹陀赚大啦:二十余条冷民斗舰刚好插入雍军战船与下游民船之间!庹陀的斗舰武装偏薄弱—— 远射砲弩仅弹簧砲一种,撑死将八十五克弹丸抛出一百四十六米,射程近,威力小,非火弹不堪战用;一百单八斤诸葛弩近战无敌,然裸笴无羽、射不能远—— 但斗舰本身由炽霰工匠监造,虽有赶工之嫌,其速度、灵活仍与雍军战船不相上下,这么短时间、这么紧张情势,盈光的五条战船如何撵得上他?下游那些满载百姓、物资的沉甸甸民船又如何急走得脱?

    美人儿比复仇更重要!儿子这种东西嘛,本王都有好几群了,将来还能再生好几群,有资格继承“摩柯末”名号的排着老长队伍呢。谢舒玉可是天底下就这一个!再不吃就老了!本王可等不及!所以必须先掳美人、后杀盈光!庹陀不二战略如此。

    庹陀性急,还有比他更急的。那便是寒飑军小将姬忽律。

    凡天下战船,长程航速往往不过七八节,炽霰铧船豗击敌舰的速度也就十几节封顶了;可姬忽律前出追赶雍国民船的速度—— 竟轻松超过六十节!约合每时一百一十余里!看得摩柯末庹陀眼珠子蹦进夜空、下巴颏掉到甲板!那怪物摆尾曳光、一往无前,水声激越如雷,白汽喷薄腾升,川中河沙、藻泥、凌凘浑搅混沌,墙垣般浪阵涛花击搏迸溅,不似水珠,却似碎石!

    大活人若以这般速度跌落水面,非摔死不可!

    第四遍:投奔寒飑真他妈……

    ……算了,常言道“好话三遍如放屁”……

    这怪物只要别弄坏了我的小嫩肉儿就成,旁的随他去。真把炽霰舟船全沉了,我也省个大事。盈光另说。

    这么思想着,庹陀裹紧人皮大氅,甩步走下船楼露台,向列阵甲板的五十个儿子训话道:“孩儿们!炽霰的粮食布匹、金银财宝、娘们儿女娃就在前头啦!跟本王去抢呀!”

    “嗷嗷!—— ”五十个儿子“邦邦噹噹”镦夯甲板。

    “尔等谁杀的‘把儿’最多、抢的‘蚌儿’最多,本王就叫谁继承‘摩柯末’名号!”

    “嗷嗷嗷!!—— ”娘的!早就等这一天啦!

    “谁能把那雍国大贵妃谢舒玉抢来献我,本王就带谁赴林都、认干爹、尚公主、拜驸马!”

    “嗷嗷嗷嗷!!!—— ”奶的!给寒飑皇帝做女婿哇!天字第一号大美差!要去要去要去!摩柯末封号老子不要不要不要啦!

    明明眼前就有一只大怪物,竟无一人想过寒飑公主可能长成啥样!

    物以稀为贵,啥东西只要一多就不值钱了,比方说“儿子”。庹陀睡过一万个女人也有,儿子多得当兵使,你说该叫他疼爱谁去?精力总有限,感情不经分,分出两份三份已属够呛,何况分他个几千几万份呢!因此“儿子”对他而言只是个词儿罢了,不带丝毫感**彩的词儿;唯独庹穆是个例外,这还是由于庹穆最像他—— 五官像,性格像,长处像,毛病更像,是故最对他脾气、与他关系最好,好到可以父子二人共御一女,“相与前后夹击,甚酣”,并赐其名曰“父子男女爬灰乘母阴阳大乐三修法术”,秽亵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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