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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七姝梦-第34部分

小说: 七姝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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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在楼板上的一个小洞!被楼板隔开的上下两层,空间巨大得很呢!

    彻底没路了。

    陉道终断于血瀑布顶。

    “咱们啊,这下走上绝路了。”羌原鹯一声冷笑:“谁会飞?”

    注:

    蛤剌蛊:gla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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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秋岚(一)
    “……殿下?”

    舒玉醒了。

    早晨醒来头三件:娇唤殿下、偎依殿下、爱抚殿下。然后是跟殿下撒娇,再然后……当然是继续昨夜那些脸红事……

    小女人舒玉,在与盈光一起的日子里,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朝晕涂空,风雪已霁。篝火堆早就冷透了,晨光却将这林间空地照得暖暖和和。舒玉揉着美目,两手撑地起来,楚楚腰身弱不禁,宛宛四体软难支,头上、面上青丝乱挽、颦眉未画,仿佛乍睡足的海棠花一般。她一手遮睫、望一望红庐紫穹里的耀眼日头,扭身探手触摸过去:“盈光殿下?……”

    盈光背对她躺着,没有动静。

    “起来吃点东西吧,殿下。”舒玉推了推他,但他仍没动。

    “盈光?盈光!”舒玉又推了推,可盈光还是没动!这回舒玉慌了,她将手指伸到盈光鼻下,却又吓得猛缩回去—— 气息太微弱了!几乎感觉不到啊!舒玉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忽想到昨夜那顿酒食—— 祖犵奉上的酒食—— 寞琅啊!难道酒食有毒?!——

    不对!若酒食有毒,我又怎会无恙?这……

    “—— 来人啊!快来人!太医!太医在哪儿?有没有太医!盈光殿下出事了!—— ”

    舒玉一面疯了似地尖叫、一面疯了似地狂扒盈光身上衣物,想查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慌张得连解开衣带都忘了,扒不动便用解衣刀硬割!当盈光的肩背暴露进她眼里,她脑中立即“嗡”的一声:左肩上一处刺伤,绽迸成一个指甲盖大的菊状破洞,中间露出米分红鲜嫩、触目惊心的脓肉,周围一圈放射状开裂——

    闻声赶来的祖犵围在旁边、呆看着这伤口,静得不可思议。

    舒玉没敢看盈光的脸。

    一分多钟。

    “—— 啪嗒—— 是冷蛛咬的!—— ”

    “—— 冷蛛咬的!—— 啪嗒—— ”

    祖犵七嘴八舌胡拍乱打。

    冷蛛?!……天啊,寞琅在上,幽阁在上,舒帛在上,熵姬在上啊!是什么时候……蛛巢里吗?那怪物咬中他了!这可怎么好啊!

    一只特别年长的祖犵跳上盈光肩头,仔细查看稍会儿,拍打着对舒玉说道:“—— 啪嗒—— 冷蛛之毒亿万种,眼下这种,数日内要不了命—— 啪嗒啪嗒—— 但也不可久拖!此时此刻—— 啪嗒—— 这毒怕是已经扩散全身了,吾辈可无解药!”

    “……怎么可能?!—— ”舒玉要崩溃了:“—— 盈光殿下明明是天命之人,必须安然无恙才对啊!大家都还指望着他平安回去,指望他最终继承国君之位,率大军逐鹿炽霰、收复山河、征伐天下……他是做国君的命,做皇帝的命!他是要入主龙都当上皇帝的呀!他怎能现在就倒在此地、倒在我身边呢?……这不可能,你们一定在吓唬我!殿下他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快告诉我,对我说他一定会没事啊!……我……我谢舒玉生是豢龙家的人、死是豢龙家的鬼!如果殿下就此去了,那么我—— ”

    “—— 啪嗒—— 要冷静!—— ”

    “—— 要镇定啊!—— 啪嗒—— ”

    年长的祖犵拍打半天才平息了小辈们的聒噪。他命令大伙取些独一味之类的草药来,暂且为盈光敷上,又对舒玉说:“—— 啪嗒—— 中此毒者其实疼痛非常,但不能动作、不能言语—— 啪嗒—— 疼也叫不出!敷些草药,兴许好受点—— 啪嗒—— ”

    “殿下他……还有多少时间?”

    “—— 啪嗒—— 不知道!也许好几天,也许—— 啪嗒—— 几时辰都不到!—— ”

    “……”

    舒玉越怕越想、越想越怕,胸脯下芳心怵怵,肌肤上香汗淫淫,脑海中只念既入绝境,不如趁早思量个自尽的法儿,随盈光殿下去呀!如是想了一会儿,不觉凄然下泪,只是哭,再也说不出话来。年长的祖犵凝视着她,双爪捋捋山羊胡儿似的触须,灰眸子眯缝几回,突然开口道:“—— 啪嗒啪嗒—— 还有一个法子!—— 万不得已!—— 啪嗒啪嗒—— 不妨一试!—— ”

    “……什么法子?”

    舒玉强忍哽咽,抽抽嗒嗒地,许久方问出这句。

    “—— 啪嗒—— 跟我来!—— ”

    年长的祖犵跑进树林。

    “—— 啪嗒—— 跟我们来!—— 啪嗒—— ”

    祖犵们拍打着往树林里跑。

    随祖犵一路跑出林子,顺着年长祖犵的指引,舒玉抬起头、望向远方,眼圈红着。

    她看见一座雪山。

    一座白雪皑皑、形如金字塔的火山。

    此时望去,那里洁雾缭绕、旗云烂漫,全然无觅山巅,宛如一位幂笠遮面、娇怯羞涩的静女,唯见山坡上万年冰雪被妩媚的晨曦渲成五彩,金光夺目;旗云、虹霓与金光处,似有一簇黑色尖顶屹立其中。

    “是……雪山?……”

    “—— 雪山上的神殿—— 啪嗒啪嗒—— 谢姬娜神殿的影子!—— ”祖犵拍打得百般兴奋、千般诡谲:“—— 大祀师在那!—— 啪嗒啪嗒—— ”

    “大祀师?是谁?”

    “—— 不知道—— 啪嗒—— 只知是侍奉熵姬的寞琅道众!—— 啪嗒啪嗒—— 许是神仆,许是月兽,许是人类,许是真神!—— 啪嗒啪嗒—— 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玄妙至极,神秘莫测!—— 啪嗒啪嗒—— 大祀师定能救盈光殿下!—— 啪嗒啪嗒—— 定能!定能!—— ”

    舒玉没听说过也不在乎什么“神仆”、“月兽”,只要能为她救回盈光的性命,就是妖魔她也认了!

    “—— 啪嗒—— 大祀师尊贵,大祀师清高—— 啪嗒—— 必须亲自拜请!—— 啪嗒啪嗒—— 神殿里是座迷宫,穿过迷宫才能拜谒大祀师—— 啪嗒—— ”

    “可我怎么去呢?”舒玉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祖犵:“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那雪山虽然看着不远,但我徒步跑去跑回,只怕需三五日才能够啊!盈光殿下病情这么危重,我如何来得及?”

    祖犵咯咯吱吱怪笑起来:“—— 吾辈骡马没有—— 啪嗒—— 只有‘门扉’!—— ”

    “门扉?”

    祖犵们滃滃堆到舒玉身旁,一个擎一个、一只摞一只,飞速搭起两座毛茸茸的棕色“鼠塔”,塔顶相互搭延、牵桥合龙,终成一座活生生的“拱门”,门内奇芒一烁,仿佛圆光幻境戏法,呈现出许多雪山上景致来,各种玄冰霜凌、封涧寒泉,一一摆列在目前,甚至吹出股股冷风、飞雪,厉厉袭打到舒玉身上,仿佛穿“门”过去即刻亲临冰峰!

    真没想到,这些老鼠样貌的小东西竟有如此奥妙法术!

    “—— 啪嗒—— 快去呀!—— ”

    “—— 快去呀!—— 啪嗒啪嗒—— ”

    果真是道门?舒玉又惊又喜,裹紧了裘皮猎装,含泪跪雪、拜谢祖犵道:“谢氏贱奴舒玉叩谢诸位神仙了!我即刻去往大祀师处求救,还烦请诸位神仙代我照料盈光殿下,舒玉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感戴神仙恩德、涌泉无以相报!”

    “—— 何必客气!—— 啪嗒—— 速去速去!—— ”

    “—— 啪嗒—— 吾辈所为皆 命 ,速去速去!—— 啪嗒—— ”

    旗云既起,寒飑将生。

    雪山上多冷啊。

    但舒玉毫无犹豫、决无迟疑、义无反顾。

    穿越门扉。

    为了那个她深深眷爱着的、也深深眷爱着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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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秋岚(二)
    无需跋涉太远。

    一穿越门扉,神殿即近在咫尺。

    巨石铺砌的重重阶台顶上,四座千余米巍峨门塔比肩并立、直挺挺插进肆虐冰天的狂飙旗云,恍如天界神明之造物,砥屹风雪,磅礴伟岸,凡生不可仰视;十六株难以名状的浑圆锥塔拱卫塔基,塔身无窗,塔底悬空,势如悬浮脑顶之丘墟,整体又似一帘跌落九霄的壮丽冰瀑,亦似一幕腾升飞窜的弥天烈焰,乌云般荫蔽着其下三座拱门;门前柱廊环抱,门内森然洞开,暴露着一团看不分明的深邃幽暗,仿佛轩敞以待、伺机摄人的万鬼巢城!—— 朦胧恍惚之间,简直要将舒玉吸入去!—— 哪是门啊,分明是庞然怪兽的魔口!时刻等候着、准备着,誓要将一切敢于冒犯神殿的灵与肉咬碎餐噬!

    然而所有这些通通吓不倒舒玉!—— 哪怕最恐怖的阎界妖魔也休想吓倒她!这位娇花柔絮、微渺无比的弱小女子,浑不知自己正践行着前无古人的英勇壮举—— 炽霰立国数千载以来,无数英雄豪杰、武士骑士、侠客剑客、绿林好汉、勇者猛夫胆碎于此、屈服于此、堕落于此、亡毙于此,却从无一人得以跨入神殿、面谒大祀师!

    已然踏入神界门槛的舒玉,正可谓无知而无畏。

    她什么都没想,快步登上阶台顶、冲进了没有一丝光亮的神殿,扶摸着墙壁、沿着那绵长幽深的岩石回廊一气狂奔—— 当她忆起祖犵所言的“迷宫”,当她因自己的草率、鲁莽和未加思索感到懊悔,事情早已经太迟了。沥青般粘稠的黑暗包裹了她,迫使她放慢脚步、迟缓地向前摸索,双眼睁得再大也是形同虚设!

    ……寞琅神啊……还有幽阁神、舒帛神、熵姬神、鬼母神……

    舒玉向记得住的全体神明祈求着—— 但她并不害怕,只是焦虑—— 尽管她听见了一些鬼祟怪异的声响—— 迷宫隧道中的,前面有,背后也有,好像利爪划过石头、黏液淌过地面……但她什么也没想—— 井蛙不可语海,少小入宫、未尝江湖险恶的她,根本想象不出世间会有比“车轮碾烂小狗小猫”更可怕、更惨烈的画面。何况还有对盈光的牵挂、担忧始终支撑着她呢!她的脚步重新加快,接连绊倒在台阶上、撞得钻心疼也未减慢!至于流了多少血、伤了多少筋骨,她哪里会在乎!

    —— 盈光殿下,盈光殿下!盈光殿下!!救救我的盈光殿下啊!!!——

    直觉告诉舒玉该往上走,即使没过脑子,她还是在每个台阶、每个岔口尽量选择向上延伸的路。偶尔闯过几团墓穴似的臭气,途径几处油腻污浊的石壁和地板,仿佛对她的警告,但她没有想,没有怕,更没有停。寞琅在上啊!神殿中这巨兽肠胃般的隧道回廊,这令人屏息的、酸液一样的混沌与黑暗,千万年来不知消化过多少访客!但舒玉不知道,没有怕,更没有停——

    浮雕!石壁上出现了好多浅浮雕!这一点小小的变化令舒玉欣喜欲狂—— 出口不远了吧!?

    舒玉依然不知道,光是这些浮雕就能索走她的命!反倒是此地的黑暗救了她,否则随意一瞥,她就可能疯癫而死!—— 这些浮雕记录着比“车轮碾烂小狗小猫”骇人千亿倍、恐怖万亿倍的太古图景:那一幕幕比历史更古老的历史、比黑暗更冰冷的黑暗、比死亡更永恒的死亡—— 是冷原寒飑帝国的壮阔往事!—— 那土著冷民与嗜天冷蛛的殊死搏杀,九尾巨鸟与无面夜魇的相生相克,邪魔恶灵与古神渊叟的灭世敌仇,外神熵姬与熵姬之犬的恩宠悖逆,远古人类与无形触族的先后陨灭,上古蟹族与红赤死星的决一死战……曾有初出茅庐、虔诚求索的寞琅道众为目睹这些浮雕付出了灵肉双灭的代价,却虽死无悔;舒玉没他们那么不幸,更没他们那么幸运—— 她只是个凡人,一个既不幸又幸运无比的凡人——

    —— 到了!

    没有比这再突然的了。舒玉骤觉眼前一明,脚下猛一踩空、“啪”地扑倒在砖石地上,摔得好疼,疼得飙泪——

    “……终于……”

    令人作呕的话音,肆然侵入她的双耳。

    “……欢迎光临寒舍。”

    舒玉泪眼模糊地抬脸前望,依稀看出这是一间宽敞高大的穹顶厅堂,四壁布满浮雕,四下里光线明媚,却找不见灯盏在哪儿;厅堂正中央有一口圆形深井,六张污迹斑驳、肮脏不堪的石头祭坛围绕圆井周围,飘来缕缕有如血腥气的邪臭味;再往内里望去,厅堂尽头是一座半人多高的五阶石台,连同台顶的黄金王座一起半隐于深邃的暗影中,根本看不清王座上是不是人形。

    “您就是……”

    “予即‘不可名状之大祀师’,真神之侍者,熵姬之奴仆。予等您很多年了,阁下。”

    “等我?”舒玉莫名其妙。

    一股手臂般的无形之力将她搀扶起来。紧接着,脚下徐升起几根光滑规整的四棱石柱,上下错落,组成一张方方正正的靠背扶手椅,吓了舒玉一跳。

    “请坐。”

    舒玉看看大祀师,又看看“椅子”,再看看四面,犹豫着坐了上去。

    “予知您所为何来,阁下。”大祀师说道:“然古谚有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救命,先送命,一命抵一命。敢问阁下,想好了没有?”

    “一命抵一命?难道要我……”

    “非也。”大祀师好像摆了摆手,又好像一手指着她:“予只要您腹中的孩子。”

    舒玉懵了。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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