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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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伯看着面前已经长大的少主,眼睛也湿润了,缓缓道:“少主,当年在黑衣人闯进来的时候,家主就意识到有变,便让我送你进密道躲藏,可是怕你哭闹,我便把你打昏送进密道,这密道只有家主夫妇和老头我知道。后来我返回大堂,就看见……”黎伯说道这里,看了一下叶风,继续道,“叶家人已死伤大半,黑衣人群也倒下数人,此时的情况可以算是僵持,当年叶家可以算是实力雄厚,只要家主无碍就有希望反攻再加上家主的义弟南宫家主带了不少高手在场,可就在这时,南宫无痕这小子突然就偷袭家主,其实家主早已发觉有内应存在,可怎么也没想到是有着二十年交情的义弟,随后我拼死救援,由于家主伤势较重,在临终前将你和云水剑托付给我,可是老头我再过去找你时,少主你已经不在了,最后我只能自己离开了,然后这八年来一直在寻找你。”
“当年救我离开的是个女人,据她说她曾是我爹的爱慕者,叫我喊她青姨。”
“那女人长什么样?”黎伯一脸古怪地望着叶风,想来他已猜出了是谁了。
“啊,青姨很漂亮,看起来一直都像二八少女,不曾变过,功夫好厉害的,而且对我们叶家的剑法很熟悉,八年来都是她教的我叶家剑法。”
“少主,如果老头子没猜错的话,她便是魔门的门主,叶家的剑法便是家主结合了魔门剑法所创,唉,当年老家主拆散了他们啊,不过她一直对家主一往情深,一直孤身一人,想不到会救了你啊,她叫青衣,是魔门第一人啊,你说是不是啊,青门主。话说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
“不愧是纵横江湖三十年的‘君子剑’秦黎啊,想不到你退隐江湖,原来是去了叶家啊。”一个穿着青色衣纱的女子缓缓走来,每步都走在草叶上,不曾沾地,风姿卓越,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她的目光一直在叶风身上,露出几丝迷离,眉间升起一丝愁绪,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天哥先我而去了,这孩子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唉,天下第一又怎样,魔门又怎样,他便是我活了这几十年的全部,本宫真的想看看是谁敢斩断本宫的情丝,谁敢杀了本宫的男人!”青衣边说着,边反手一震,在叶风和黎伯目瞪口呆中,地上出现了一个几丈的大坑。
青衣深吸一口气,轻盈地走到叶风面前,抚摸着他的头,面色有些忐忑地说道:“风儿,当年我是想去看你,去看看他的儿子怎么样,我是偷偷背着师父去的,我那时还是圣女,并不是门主,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偷偷去的,只能救你,却不能救你的家人,甚至我连心爱的男人都救不了,只能留下话语,希望叶家人看见,让他们八年后来江南苏州找你。你想骂青姨,或是打青姨,青姨都不会有怨言。”
叶风张开双臂抱紧了青衣,把头埋在了青衣的那长过腰的头发里,呢喃道:“青姨,你救了我,还照顾了我八年,教我武功,还在背后帮我在魔门培植势力,这些我都知道。你早已经是我第二个娘了,我怎么会怪青姨。”青衣轻拭着泪水,抱紧了叶风,或许从这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了如当年的叶天一样的气息。
黎伯看着这对关系复杂的姨侄,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叶风放开青衣回过头,对着不远处叫了声:“柔儿。”
一个如青衣般身着青色纱衣的少女慢慢浮现出来,随后在黎伯目瞪口呆中向叶风拜了下去,尊敬地叫了一声:“公子。”
紧接着便像换了个人一样跳到了青衣身上,紧紧抱着青衣,愉悦地叫道:“师父,柔儿想死你了。”
青衣心疼地看了又看,点着少女的额头说:“苦不苦,柔儿,三年前,我让风儿出来锻炼,你非要跟着做丫头,你说哪有人像你,放着圣女不做,非要做丫头,要不跟师父回去。”
“不要,跟着公子很开心呢,师父,你知道的,柔儿最喜欢公子了。”柔儿说着便抬起头注视着叶风,眼中的情意像是要融化了叶风。
青衣看着自己的徒弟这样,便又想起了自己,恨吗,谁又说得清呢?她现在要做的,只有祝福他们,还有除去挡在叶风前面的所有人!
“少主,这……”黎伯看着自己少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青衣少女身上,回想起刚刚少女的出现的情况,不禁头皮发麻,他纵横江湖几十年,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竟然能在他眼皮下凭空出现,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黎伯伯,不需要惊慌,她是柔儿,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影子,也是现在的魔门圣女。”叶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柔儿身上,像是要回应柔儿的情意。
“秦黎,你再说说具体情况,然后我们讨论,让风儿决策。”青衣又回复了她那一往的清冷与高傲,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却又多了几分成熟与冷艳,或许只有在叶风和青柔身上才会完全放下自己的面具。
黎伯看得一阵恍惚,一阵苦笑,叹道:“青衣,我们这辈人,或许只有你永远不会老。唉,家主也老了,幸好少主成长起来了,能为家主报仇了。少主,我刚有一点点说谎了,因为不想你冲动,仇人不止南宫无痕一人,现在你有魔门为助力,相信你几年内也发展了自己的势力了。仇人是一个组织,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比当年的叶家要大得多,或许比魔门还要大。老头子这八年查到了一点,这个组织横跨南北,极为神秘,具体人员不清楚,但是这些年在江南隐居等你消息,查到南宫无痕那小子在这个组织中排行第九,名为九长老。可以想象其势力的庞大。还有一个事,最近几天南宫家要办一个比武招亲,说是谁获胜便能获得叶家的云水剑,还有能做南宫大小姐的男人……”黎伯说到这停住了,古怪得看了叶风和青柔一眼。
青柔觉得奇怪,问:“秦老爷子,怎么了。”
“南宫婉儿是我以前的未婚妻。”叶风自然而然的接到,几乎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什么!
青柔和青衣都一脸惊奇地看着叶风,想不到叶风跟南宫家还有这层关系。
“我必须救她,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什么比武招亲必定是阴谋,虽然我没有爱过婉儿,但是我们毕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叶风闭上眼,思考着对策。
“黎伯伯,都有些什么人参加啊。”半晌后,叶风睁开眼说道。
“据说是江南的几大势力和一些名门正派都会参加,而且参加比赛的都是江湖近年冒出的青年才俊,混进去的话只能是少主,报名参加比赛即可。而其他人可以隐藏到四处,发现不对立即支援。”
“那我去报名参加比赛,用青姨的姓,就叫青风吧。柔儿和青姨还有黎伯伯等到正主现身的时候,再出现。”
“恩,好的,风儿,你要小心,到时青姨亲自到场,带领魔门众人支援你。”
“青衣,你还是别出现吧,你毕竟是魔门,出现帮少主的话,对少主影响不好。”
“哼,秦黎老头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魔门身份,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出言不逊,我魔门沉寂二十年,我是为了我男人才没有跟那些所谓江湖的名门正派作对,莫不是真以为我魔门怕他们不成。”
“不是,不是,老头子哪有那个意思,我只是……”黎伯求助地看着叶风。
“好了,青姨,黎伯伯,我知道你们都是对我好,但是青姨毕竟养了我八年,要没有青姨,就没有我叶风的今天,魔门的身份又怎样,我叶风现在除了叶家,就是魔门的人,谁都不能欺负青姨!”青衣和黎伯伯对望了一眼,都欣慰地点点头。柔儿早就充满爱意地看着叶风了,高兴地说着:“柔儿就知道公子是最好的男人。”
“还有一件事。”黎伯肃穆地拿起他随身带着的长盒,随后竟是单膝跪下,把长盒举过头顶,低下头,高声道,“请少主接受叶家圣物。”
“这是。”叶风颤抖地伸出手,慢慢打开了盒子,只见一柄古朴的长剑静静地躺在其中。
云水剑!传说中的武林第一神兵!
“爹,娘……”叶风抓起长剑,猛的拔出,一道冷冽的寒光刺痛人的眼睛。那柄剑的周围似乎有着一道说不清的断层,淅沥的雨水斗被其隔离开来。
一出云水剑,风雨云中现!
“好漂亮的剑,这是公子家的剑吗,好厉害,我站在这边都感受到了它的冷意了。”青柔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公子。
叶风静静凝视着这柄家传的宝剑,心中一片哀伤,而那长剑似是附和般发出一阵微吟。
“少主的云水剑法练到第八层了吧,据说练习到第八层的人可以和云水剑产生人剑合一的效果,今日见到果然不同凡响啊。”
“是的,都是靠青姨教的好,有了这柄剑,我更有底气向南宫无痕挑战了,我要为叶家报仇。”叶风把长剑举过头顶,磅礴的战意散发出来,而那长剑反射着雨水照出片片寒光,似乎预示着大战就要来临……
第二章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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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景吴波练静,万家绿水主楼。
这是一家酒楼,和平时的人声鼎沸不同,今天的酒楼气氛显得格外压抑。一楼的门口站着两排持剑的白衣男子,脸上面无表情,可那番茄的气势令得一楼的所有客人都反常地默默吃饭,那掌柜的和店小二招呼客人的时候的话语都显得低了一些。而那二楼却只有那靠着面向运河窗户的桌子有着客人,似乎是被那唯一坐着的客人包了下来。
坐着的是一名女子,像许多大家闺秀一样,该女子带着薄薄的面纱,虽看不清样貌,但从那芊芊的玉手和那杨柳般的腰肢可以看出,她必定是位出色的女子。
此时的她拿着一张画纸仔细端详着,那柳眉时而张开,时而紧凑,像是在回忆着一些让她高兴或者痛苦的事
半响后,女子的手终于放了下来,轻叹了一下,这才看向窗外那春天里碧波粼粼,杨柳垂岸的运河风光,但那眉额间的那几抹忧虑反映着她并未在意那大好的风光。
远处的柳树上多了几只燕子嬉闹着,而几个孩子在那柳树下追逐着,玩闹着,女子怔怔地盯着那欢快的情景,嘴中呢喃:“我何时能再像那燕子和孩子一样无拘无束呢,风哥哥,从前我们也是这么快乐的吧,风哥哥,我好想你。”
那女子拿出随身带着的丝帕轻轻擦拭着面颊,原来女子早已流下了丝丝泪水。
这女子就是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婉儿,十六岁的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因为她南宫家如今已是江南最大的家族了。而平摊在桌子上的那张画纸上,赫然就是叶风十岁的样子。每到一个月的初七,婉儿必定会出来逛逛苏州城,八年来一直如此,一如当年她和叶风般,因为初七是叶风的生辰,也是叶家灭门的日子。婉儿想通过这样来计算她和叶风分开的日子,也让自己记住叶家的大仇。
八年来,曾经只知道跟在叶风后来的小姑娘已是变成了独当一面的高手。因为婉儿恨自己没有能力帮风哥哥报仇,八年中她便努力学习家族的武功,而现在她的实力在同龄人中已是鹤立鸡群。八年里,她千方百计地想查出当年叶家的灭门的真相,可是就好像黑暗处总有个人在监视她,只要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下一刻立马就会被清理掉。
她把她想做的事告诉了当年救她离开叶家而受重伤的徐娘,而徐娘却劝她放弃追查,并告诫她有些事碰不得。婉儿不懂,很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阻止她追查,连她最尊敬的爹也是如此,她只不过想帮她的风哥哥报仇,不然就算她成为了高手又有何用。为此婉儿在三年之前收养了三个孤儿,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十四岁,让他们学习慕容家的武功,这三人的天赋也极高,现在的他们的武功早已比楼下的那几个南宫家的普通精锐高出不止一筹,婉儿想把他们培养为自己的第一支嫡系部队。
轻轻的“吱”的一声,另一侧的窗户打开,下一刻,一道黑影便钻进了屋里,跪在了婉儿的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主人!”
“嗯,影来了,查得怎么样了。”婉儿并未看向他,还是低着头认真看着那画中的人影,神色中流露出几许迷离。
被唤作“影”的男子似乎早已习惯自家主子的这种状态了,继续回答:“是,主子,我们查到当年叶家有人没死,云水剑八年来也并未出现于江湖。”影的心里很敬重自己的主子,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让主子如此的着紧,三年来,他们三人除了练功,便是要帮他们的主子查当年叶家灭门的真相。
果不其然,婉儿立刻把头抬了起来,眼中的惊喜怎么也藏不住:“真的?你是说叶家有人逃了出来,并带走了云水剑。”
“是的,主子,还有,我们还查到,苏州这一段的巷口,有一个茶馆,这些年来了一个老人,天天说书,据说那人说的故事跟当年叶家灭门的惨案的情节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还有据‘花’和‘情’调查,该老人还在等一个人,而且昨天他等到了那个人,好像是一个少年,后来他们一起离开了。”
此时的婉儿已没有了那种杀罚的上位者的气势和那种忧伤的愁绪,有的只是那纯粹的欣喜。“一定是风哥哥,风哥哥,一定是我的风哥哥,他终于回来了。”而跪着的影早已目瞪口呆了,他可是三年来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主子这种表情。
“这个,主子,后天就是南宫家的选亲的日子,不知主子有什么对策没有?“
“现在就不需要担心了,既然全江南的人都会知道慕容家要选亲的事,那风哥哥定然也会知道,如果真的是我的风哥哥,他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