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罪的咏叹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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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被触碰,渴望用力的拥吻,渴望回风舞雪的抵死交合。
“看你,夹得好紧,我的手都无法抽动。爱弥儿,要我吧,要我的进入,要我的迎合,要我的血,给我初拥,把我变成吸血鬼……”他的嘴唇激动的颤抖,强压下来,胡乱的吻着。
“你……糊涂……滚……”我微弱的喘息,还未出口,就被他用舌堵进了喉底。
涎渍缤纷,心旌荡漾,涓涓袅袅的侵蚀上来,一丝一分都是无法归拢的波动敏感,一念一意尽是吞吐妖娆的*。
他娴熟的技巧,探知我身体所有的渴求,胯下隔着衣物紧贴着我的火热昂起,即是炫耀,又是等待。浊金色的眼眸狡睥不定,我没来由的寒凉,像一头在其足下听凭愚弄的兽。
“等等,尼普,等一下。”吃力的拨开他握上我胸前柔软的手,绵绵魅人的细语,“让我自己来,……我来解……。”
“这就等不及了吗?好,忘掉你可怜的小爱德华,我的‘殿下’,相信我,我会让你满意的……。”尼普抬起上身,在我们之间让出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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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章 稀薄的骄傲
六十六章 稀薄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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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卷的风淌过,我努力抓住它带来的四周低沉无序的噪音,来清醒自己的头脑。
左手摸索到腰腹处,指甲骤然伸长,勾开那里光滑平坦的皮肉,血从划拉毛躁的伤口中涌出,平静冷冽,尼普呆住了。
用左手撑住裂口,右手五指全部塞进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洞,一阵翻寻搅动。
片刻,拽出一根先前折损在里边的艾伯顿的手刺,递给尼普。
他扬手打开,这才怪叫着从沙发上跃起,一把扯下自己沾上血迹的衬衫,扔到地上气急败坏的踩跺。
偶尔有人回过头观望一下,差不多都是迟钝涣散的眼睛,和麻木呆滞的眼神。
这个巨大的吸食灵魂的梦魇工厂,它属于谁?
恐怕它属于人类自己。
反复几次,直到抠出留在体内的最后一根断刺,殷红纷繁。情欲的需要和撕裂的疼痛在身体中交锋,仿佛所有的分子都参了战,苦楚难耐。
随着一句最粗鲁的话骂出口,我像要制服自己一般,用手中的刺刃狠狠从大腿根部内侧切过。
血应声流落,有华丽铺张之美。
“这血……你要喝便喝……哈哈……哈……”
我冷笑不止,伸出手利器掉落,满掌的血污。
“贱货!”尼普起脚踢中我的脸,“我要是自己能办到,早都宰了你!”
眉骨上破了一块,有液体蜿蜒着爬下,流过眼角时,我无端脆弱,凄然落泪。
“The whore(百度禁词),下次不会有这种好事了,记着!你会来求我的!”
他不解忿,又补过来几脚。
我挡住头脸蜷成一团,心中只念着菲林特的名字,咬牙硬是忍耐这番痛击和羞辱。
“停下,尼普,小心她杀了你。”是艾伯顿拖开了尼普。
“去你的,放开我,混蛋!我们是一边吗?你还是西艾侬的骑士吗?”尼普挣开揪住他衣领的大手谩骂起来。
“我们从不是一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达到什么目的。我警告你,一旦你变成了那种东西,我第一时间让你灰飞烟灭。”
艾伯顿捏着一枝直式烟斗,威严冷厉的迫视尼普,“现在,滚开!”
仿佛真被无形的威力所挟持,尼普不由得怯懦后退,转身离开,但仍不甘心的向我抛下句威胁:
“爱弥儿,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的。”
屈膝请求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子嗣?
在那时看来是绝对的荒谬,而我又有着浅涉世事的骄傲。
等我弄明白骄傲是如此稀薄难聚的东西时,也明白了原本就没什么绝对。
他讲给了我一个笑不出来的笑话。
“仗着力量,吸血鬼大都易怒、危险且凶残,你的克制力倒好。不过,我猜你肯定想反抗。”
艾伯顿不紧不慢的往烟斗里铺着烟丝,拇指指腹的老茧一层层压紧烟叶时摩擦出均匀的节奏,听起来舒缓而又悠远,像山林中一支葱茏厚重的曲,“警告你赶快收回这样的念头。”
“凭什么不能反抗?”
我抬头质问,任性的口气。
却想起来他不是多温迪斯,嬉笑怒骂不是同族。
我们是天敌,天敌分寸周旋间,离不开生死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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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自由的盛宴
六十七章 自由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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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我的职责是杀死你们,就凭着世界不允许魔鬼的肆意妄为,就凭着光照之下一切邪恶都要枯萎消亡的正义。”
话从他口中出来,像郑重的宣誓词。
“越是神圣,越是需要一个神圣的借口。假如身处弱势连维护生命,做出反抗的尊严和权利都被剥夺的话,那么,正义——便毫无立场可言。”
没想到我的论调听起来完全是在为暗一族辩护。
我说的恰恰是多温迪斯昔日受到我的质问时反驳给我的话,我讨厌这种口气。
一蹬腿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情欲没有消退,我不敢让裂处愈合。
艾伯顿还站在原地,装好的烟斗举在唇边,静止不动。似乎思绪飘到了远方,套头式衬衫领口的绑带没有系,敞出半个胸,结实*,下摆凌乱的扎在马裤中,炭石灼烧般的吸引。
我不由得口干舌燥,尽量挪动姿势,扭开视线,利用痛感打发走一些无聊的念头。
一只大手摁住我的身体,捡起尼普的衣服胡乱擦拭着我脸上的血迹。
良久,停下,粗重的叹气:
“你就不能少折腾一点吗?实在煎熬,我也可以帮你解决,反正你们不也乐于纵欲?”
“没错,艾伯顿先生,血族*,*和贞操道德无关,只与快乐有关。但是……和你们?哈哈,有个问题,那就是——看不上!”
意外的,他没有做声,而是默默的扶正一旁掀翻的曲背椅坐进去,取来火引,娴熟的略微烤熨一下表层烟丝的潮度,用拇指再往下压紧点,这才舒缓的点燃,满意的吞进一口,让烟在口腔中缠绕回荡,品足了那份醉人香韵之后,伴随着呼吸,无声吐出。让烟如轻薄细密的云幔,逐渐裹满身周,引来半响迷蒙惬意。
“喂,你要是有老烟斗客的技巧,我推荐给你的烟丝加上点红酒和血,荫干后是别样的色泽和息味,你肯定永不厌倦那种泛滥的芬芳。”
我不满他的从容享受,故意打断道。
“感谢之至,我有自己的偏好。”
他不理会,干脆闭上眼睛,锁紧的眉头平复下来,仿佛到达了摒弃一切尘凡的独自居所,静谧肃然。
夹杂着零星几声“哔哔啵啵”的轻响,异样的香氛游弋飘摇出来,近乎迷乱的温和。
哦,是大麻和丁香,配出的这声色妖娆的诗。
“喂!骑士当洁身谨行,吸食大麻可玷污了一斗好烟丝。”
我看着他逐渐陷在丝缕不绝的烟雾中的脸,我理解那种表情,那是种不想曾经,也不思索未来的无力感,只愿时光停顿在此刻的幸福幻念中,直到灭世。
“你们是漫长,人类是短暂,而我们的生命……是短暂的短暂,无法去经历体会,无法去回忆珍惜,无法去倾尽所有的爱恋,这也许是我一生剩下的唯一的快乐。……爱弥儿,谁都可以和我谈尊严,但你不可以,Lasombra家族的成员不可以,我憎恨你们……”
这样的话和虚缭的烟气一起吐出,幽幽暗淡。
原来,漫长和短暂一样的寂寞。
他坐在那里的躯体,徒有强壮的线条和饱满的力度。可是,完美只在一刹那绽放,便迅速凋零消弭,别样的残酷。
看着他眉头密锁的悲哀和勇敢,我突然想起了父亲,心中惋惜,说不出话来。
半天,才张了张口,浅淡的发问:“恨,又能怎样?”
“寻找两个答案——我们为什么而存在?谁又有权利转让了我们的命运?然后,杀了所有吸血鬼,或者杀死我自己。”
他喷出一个烟圈,逐渐膨大冉冉腾升,像要把所有壁上的光明都收进去,却在最后黯然的隐匿进了层顶那团旋浮的浊气中。
“第一个问题,你死前可能会知道;第二个你即使死后也不会知道。对了,杀你之前我送一个石楠根烟斗弥补你的遗憾怎样?”
我想我是彻底发现了自己的冷酷,何时起心中没有了一丁点同情和惭愧,趋近血族冰寒的逻辑。
失望一拥侵入,硬是从沙发上做起来,怔怔发呆。
愈失望愈疯狂,愈清醒愈冷漠。
然后挣扎着站立,任凭腿上淌着血,执拗的行走,我要从这里出去,走出这幅躯壳,这座建筑,这个宇宙,这个宿命……。
迈出一步,灵魂就好像已经迈出了数步,将丑陋的肉体远远抛却在身后,如同奔赴自由的盛宴,一切在眩晕中模糊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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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 唯一……的痛
六十八章 唯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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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要我来回答这世上什么是即疼痛又温暖的东西。
我会不假思索的说出“爱”和“阳光”。
有爱的生命才算是活过,才值得被尊敬。
不断提醒自己在杀戮时忏悔,在厌倦时反思,在无数个幽幽星河下,我一直都坚执的想来证明,血族能够爱!
我会鼓动那些畏首畏脚的同类,为什么不大胆的去追求?失去了阳光,不等于甘心做“盲人”,体会爱在眼中别样的美妙至珍,它便成了我们唯一能握的太阳。
尽管,这唯一是那么的痛,那么痛,那么痛……。
呃,痛。
我拧紧了眉毛,是否在梦里?
不敢睁开眼睛,所能触、所能感的一切都充满了白晃晃的危险。就连身下硬板床上简单的棉麻被褥中都是那种洁净和煦的味道,然而裹在身上却带来针刺般的惶恐。
从头到脚的钝痛,提示着这不是梦。
按住惊慌,用被子蒙住全身,缩拢手脚,像只待捕受死的小狐,蜷在那里瑟瑟发抖,这外面的原是我心心恋恋不肯相忘的阳光啊。
门打开又合上,脚步声飞奔至床边,合着被单紧紧搂住我:
“你怎么了?爱弥儿,别担心,没事的,没事……,这光都用纱挡了一层。”
“不,不行,太亮了。”我顾不得丢脸,只是觉得被埋在了烈日沙漠的表层下,在这种慢性炙烤中失去生机,无可奈何的等待干枯。
“听我说爱弥儿,我请教了艾伯顿先生,这种程度的阳光伤害不到你,来,学着适应它好吗?”
“你太疯狂了,爱德华……叫一个吸血鬼去适应阳光?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打算!”角落想起艾伯顿冷冰冰的声音,
“谁也不会改变他们的*,如同谁也不会改变她必死的路。”
他一直端坐在狭长拱窗边。
“先生,她曾属于温暖,属于阳光,属于人类……。她曾是我们璨然的星,……一直都是,为什么不肯回来,不会回来?她会回来的,我相信……会回来。”
爱德华从争辩转成喃喃自语,轻柔的往下拉扯着被单,像哄着一个婴孩。
胸中似要起屑干裂,想说什么,一张口吸气却咳到了外面,眼睫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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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了回忆,我就不会如此难过。
那些熟悉的身影站在回忆里,把我成人礼上的歌唱到了漫耳不绝:
“你属于山岚,你属于海洋。
你属于温暖,你属于阳光。
同鹰一起飞翔,乘着风的志向。
为善良和真理颂赞,为勇敢和自由握剑。
绝不对黑暗畏惧低头,永不向邪恶屈服退让。
……。
……,……。
像史诗一样光辉,如星辰一般恒远。
守卫你继承的信仰!”
我已不知道到自己继承了什么信仰,还是早就划不清楚信仰的界限。
也许就是因为我的懦弱,才完不成所有的期待吧。
可是,这懦弱已经生在了本性品格中,我要怎么办?
这样的孩子,学会坚强,该付出几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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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爱德华,我试试,我会努力的。”
我停下抗拒,任他把被子拉至腰间,火光坦然的洒落在背上,灼烫的痛,还好,在可以忍耐的限度之内。
像只鸵鸟,把脸埋在抓成一团的织物中,想借此镇静一下慌乱的心情。
“这更疯狂嗬,想不到你还会响应?就不怕我拉开窗帘吗?”
艾伯顿嗤笑不止,但也忍不住惊讶。
“我信的是他,不是你。”
在一个猎人面前,我站在阳光的边缘,等于交出了最后的防御。
躲避危险是本能所在,但我更愿意,再次选择——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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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错在知晓
六十九章 错在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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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用力撑起上身。
刚一抬头,光源从床边木柜上的十字架表面反射过来,就那么猛烈的撞进眸子。
“啊——!我看不见了,爱德华,我看不见东西,我瞎了……。”
我跌入了一个广袤的牢笼,没有形态却束得牢牢。
我只能听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