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翎异闻录-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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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趣,走吧。魔翎看到这里,掉头开始回撤。伏琴不解,说这不正到好看的地方吗,干嘛要走?
魔翎头也不回: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两个人相互消耗灵力,谁先耗尽谁就输,毫无章法策略,看了也没什么得益。
伏琴掩嘴偷笑: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呗,看见别人举手投足间肆意挥洒灵力,于是心生嫉妒。
我就是嫉妒,怎么了,魔翎完全不理,只管“嗖嗖”地往前爬,你爱看就留下来看,我还要回去做正事。
伏琴回首远望一眼,留念之余嘀咕了一句“确实没意思”,然后撇了撇嘴,缩回了玉佩中。
魔翎回到青龙城时,天色还未晓明,街上看不见人的踪迹,但在郡守府外却立着两个黑影,他们将双手抱在胸前,正在来回跺脚取暖。
两人见魔翎赶来,都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说道:“魔翎兄,你可算是来了,我们在这等了好几个时辰——呜,冻死我了。”
“白虎,你身为天子阁掌门,受点冻就不得了,”魔翎嫌弃道,“我刚才被莫子虚追了百余里地,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也没抱怨什么。”
另外一人闻言惊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所幸无碍,只是灵力有些空虚,你们两个别愣着,赶紧跟我来。”魔翎说完,带着两人翻进了郡守府院。此时郡院里黑灯瞎火,让人很难联想到不久前那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
“魔翎兄真是神机妙算,知道有人会来劫狱,”白虎赞道,“现在府内戒备空虚,几乎可以随便出入了。”
“这也多亏那个劫狱的人神通广大,将府中兵士全部击溃,不然我们想进来也没这么轻松。”另一人说道,“魔翎兄,我们要救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现在也说不好,总之你们跟着来就对了。”
魔翎带着两人来到后院地牢,穿过倒在地上的兵士狱卒,轻而易举地来到了地牢尽头。
“要救的人有三个,”魔翎分别指了三间牢房,“趁着现在没人,我们赶紧动手,早点完事早点回去休息。”
“魔翎兄,地牢中的铁镣坚固异常,一时半会想把人救出来恐怕……”
话还没说完,魔翎已经从袖中取出长剑,“咔嚓”几声脆响,将三件牢房的铁链都切成了两段。
“好锋利的宝剑!”此人惊叹道,“割尸刀也未必有如此威力。”
魔翎手执长剑,依次斩断了牢中两人的铁镣,然后让白虎二人分别背在了背上。
“魔翎兄,这青狼害你不浅,你为什么还要救他?”白虎很不理解,“还不如就让他关在牢房里。”
“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为什么,你先把他背出去,然后随便仍在哪里,之后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魔翎吩咐完,又对另一人说道,“青舟,你身上背的这个人——你先别嫌弃他模样丑,郡守大人对他可是恨之入骨。你把他带回去好生看养,以后会有大用。”
白虎和青舟相视一眼,都没有继续追问,先后离开了地牢。魔翎则独自一人钻进了最后一间牢房,刚刚来到床前,便看见一个老头惊坐而起,“是谁!”
“……”魔翎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老头,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是谁站在那里!”老头又喝了一声。
“师傅……”魔翎声音微微打着颤,“你怎么会在这里……”
“再不回答,休怪我不客气!”老头愤然举起双手,却被铁镣拦下,魔翎这才发现,老头的四肢都被铁镣拴在了床上。
“师傅,我是魔翎啊,”魔翎挥剑斩断铁镣,扶着老头的双肩,“魔翎,你的徒弟魔翎。”
“魔翎,魔翎是谁?”老头将头一横,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地瞪着魔翎。
“……”魔翎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之后,魔翎小心地扶起老头,将他背到了自己背上,“师傅,我这就带你回去,不管你跟郡守之间有什么冤仇,我们日后再叫他慢慢清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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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readx; 数日之后,魔翎从镜山回到了青龙城。
凡音早在在沁心楼恭候多时,看见魔翎推门而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魔翎,你总算来了,快进来坐——魅羽姐姐呢,她没有跟你一起来吗?”凡音见魔翎身后无人,好奇地问道。
“她——临时有事不来了,”魔翎挠着脸颊说道,“晴鸢和柳七霜呢?”
“鸢姐姐她——”凡音的表情也不太自然,“不方便在青龙城现身,说是怕引人注意。”
“郡守府的告示不是已经被撤下去了吗,城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被关过大牢。”
“说的也是……”凡音干笑了几声,心里嘀咕道,还不是怕见着你尴尬嘛——“不说这些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青龙城,咱们可以聊点其他事呀。”
“对的,”魔翎点头称是,与凡音对坐在桌前,又从袖中取出长剑,放到了桌上,“这把剑,魅羽让我转交给你。”
凡音微微一怔,笑着说道:“七霜最近一直在念叨这件事,没少挨鸢姐姐的骂哩。”
“我猜也是。”魔翎跟着笑了出来,“对了,魅羽还让我问问晴鸢,这把宝剑的来历和名字。”
“名字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至于剑的来历,只能让魅羽姐姐去问鸢姐姐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剑的名字。”“其实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我不知道啊?”
“嘻嘻。”凡音牵过魔翎的手,在手心处写了一个“鸳”字。
“鸳……难不成剑的名字叫晴鸳?”魔翎随口一猜,没想到真的猜中了,惹得凡音拍手连赞。魔翎遂点头吟道,“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什么说得通了?”凡音问道。
“嗯……”魔翎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这话原本是魅羽让我亲口讲给晴鸢听的,不过既然她不在这里,就委托你转告好了。‘西边放晴东边雨,道是无心向有心’,这句话请你转告给晴鸢——不对,既然剑的名字才是晴鸳,那晴鸢的真名叫什么?”
“出晴云鸢,”凡音说道,“这是鸢姐姐的本名,所以你叫她晴鸢也不算错。你刚才吟的那句诗——魅羽姐姐有没有说是什么意思?”
“晴鸢曾经给魅羽看过一幅画,画上有四处景致,十二只水禽。四处景致分别暗喻了四个地方,而那十二只水禽则各喻一字,连起来便是刚才那句诗。巧合的是,在这十二只水禽中,有两只鸳鸯分居左右,分别暗喻了‘晴’、‘雨’二字,凑在一起正好是‘晴鸳’和‘雨鸯’。”
“竟然还有这个意思在里面,”凡音恍然大悟,“那无心和有心该作何解释呢?”
“这个魅羽也不知道,不过她说,肯定不是指两郡百姓的生活景况。”
“嘿嘿……”凡音难为情地笑了笑,躲过了魔翎的直视,“魅羽姐姐真是古板,一点不解风情。”
“你什么时候把魅羽叫姐姐了?”“怎么,吃醋了?”“我吃的哪门子醋,只是有点好奇。”“只是好奇的话,我就不告诉你原因了。”“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听。”
凡音撇了撇嘴,不甘说道:“你听见我把她喊做姐姐,就没有一点点的羡慕吗?”
“羡慕谁,她还是你?”
“当然是——”凡音欲言又止,“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个木鱼脑袋。”
“真巧,魅羽也说你是木鱼脑袋,里面少一根筋。”
“听你瞎说,”凡音白了魔翎一眼,“除了这把剑,魅羽姐姐就没交给你其他什么东西吗?”
“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魔翎一拍脑袋,记起了怀里的指环,“还有这个,她说是你交给我的。”
“嗯……”凡音看见指环,面色明显凝重了许多,“你对它有印象吗?”
“没有,”魔翎摇头道,“我没见过,还是还给你吧。”
看见魔翎将指环推了过来,凡音迟疑着没有接——“这个指环是别人托我交出去的,你要是拿不准,就暂且留着呗。”
“可我如果不是指环的主人,留着它很不适合……”
“唔——”凡音撑着下巴想了一会,视线落在桌上的宝剑,忽然心生一计,“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测试你是不是指环的主人。”
“什么法子?”“这枚指环有一个特别之处,可以吸附主人家的血液,但不能吸附外人的。所以你可以挤出一两点血来,滴在指环上面试一下。”
“小小一枚指环,有这么神奇吗?”魔翎有点不信,“我听闻有些上古法器,会有滴血认主一说,可是这枚指环怎么看也不像是法器呀……”
“哎呀,你管它这么多哩,挤一滴血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凡音说着,一手抓过魔翎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拔出了桌上的宝剑。
魔翎看见一道寒芒闪过,心中有些胆颤,“挤一两点血而已,用不着拿剑来割吧。”说着,魔翎从袖中摸出了青色匕首,“这把小匕首就足够了。”
“嗨,你还信不过我嘛,”凡音将剑横在魔翎面前,“一点也不疼,忍忍就过去了——”话音未落,凡音已经挥剑擦过魔翎的手腕,一条浅色血线应声而现,溅起数点鲜血悉数落在剑身上,转眼又消失不见。凡音这时再去挤魔翎手腕处的伤痕,不料伤口已经凝合,怎么挤也挤不出血来。
“哎呀,割得太浅了,”凡音尴尬地笑了笑,将宝剑收入鞘中,“我掌握不好力道,还是你自己来吧。”
眼看着手腕处的血线渐渐消去,魔翎惊疑交加,刚才分明看见几滴鲜血飞出,应该不是眼花,可现在却连伤口都找不到了——“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呀,”凡音拼命摇头,“就是没割到呗。”
“我不信,你把剑拿出来我看看。”“不给。”
魔翎二话不说抢过宝剑,拔出来一看,剑身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难道刚才真的只是看错了?
“看吧,还不信我。”凡音收回宝剑,嘟着嘴说道,“根本就没有割到血肉。”
魔翎半信半疑地坐了回去,又在凡音目光的催促下,拿出匕首割破指尖,挤出来了一滴暗血。血液滴在指环上,径直滑落而下,丝毫没有吸附的迹象。
“看来你是对的,”凡音将指环收回来,擦干净放入怀中,“这个指环还是由我保管吧。等哪一天找到它真正的主人,再交出去不迟。”
魔翎虽然心中还残留着一些狐疑,但既然凡音接受了这个结果,那就随她去吧——不管怎么说,指环只是一种形式上的依托,真正重要的还是彼此间的情缘。
收起指环后,凡音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慎重地递给了魔翎。
“这是……”魔翎接过文书,刚刚翻开看了几行,脸色就变得险峻起来。
“这封文书,是鸢姐姐托付我交给你的。上面详细记载了千日醉的种植、栽培、选料、调制和保存的方法。鸢姐姐说,这次回白虎郡,恐怕要待很长一段时间,之前跟你做的生意约定没法达成,这封文书就算作补偿。”凡音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在文书的最后一页,鸢姐姐记下了青龙城内所有做过千日醉生意的人的名字,希望对你有些帮助。”
魔翎面色凝重,谢过之后将文书小心地收入了怀中。
那之后,魔翎跟凡音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魔翎讲了自己在镜山这些年的生活,凡音则说了自己在白虎郡的经历,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提更早时候的事情。分开的时候,两人笑着挥手道别,谁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伤感的情绪,宛若天边西沉的落日,平静而安宁。
回到镜山的那一晚,魔翎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袋里全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往事碎片,拼不成一副完整的画面,却刺得魔翎脑袋隐隐作痛。
推开窗户,望着天空的朗月,吹着凉爽的夜风,魔翎觉得自己应该痛哭一场,或许这样就能昏然入睡,但是酝酿半晌,却发现找不到痛哭的理由,胸口那份驱散不开绞痛,偏偏遇上这样莫名的滑稽——或许这才是让魔翎失眠的罪魁祸首。
魔翎静静地立在窗前,直到四肢酸麻,大脑一片空白,天边浮现晓明,才忽然惊醒,仰面长啸,尽情宣泄着从胸口奔涌而出的笑意。
笑完了,心松了,脑袋沉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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